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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憂愁，卻是常常快樂的。”莎莎撫摸着我的臉，呢喃地說出了這句。

“行啊！我的小朋友！博學！”我說。

我早已這樣稱呼莎莎，有時也叫她小貓咪、小丫頭，無論哪種稱呼，莎莎都是喜歡的，我笑道：“你知道得夠多的！摘自《多哥林後書6-10》。”我輕撫着她的秀髮，“難道……？”

“不。”莎莎輕輕搖頭，“只是讀過罷了，裡面的有些句子很多都值得回味。就拿這句來說吧，特別適合現在我眼裡的你，我的哥哥！”

我也習慣了莎莎叫我“哥哥”，甚至特別開心莎莎這樣叫我，她那動聽的少女嗓音在這樣稱呼我時很讓我暖心，而她，也完美地演繹着妹妹的角色。

我微笑地看着莎莎，說：“或者反過來說也行，似乎快樂，卻是常常憂愁的。”

“爲什麼要憂愁呢？哥哥，從我們認識，我們交往以來，你的眼神中就總有一絲……該怎麼說呢？一絲焦慮在其中。”莎莎說着，輕吻了我的眼睛，隨後又吻了吻我的脣。

“說來話長啊，小貓咪。或者說一言難盡。”我嘆了口氣，將莎莎擁入我的臂彎，“但是，你不必多問這個，這是屬於我的、我和家人的事情，更何況，”我想了想，“更何況我面對的是一場同很骯髒的人和事的戰鬥，我不想讓你知道，確切地說，是不想讓你參與進來，因爲在這場戰鬥裡，我爲了對付髒人，雖然不能說變得不乾淨，但是已經很複雜，而這一切，我一個人迎着就可以了。你是我心裡、生活裡甚至生命裡最純淨美好的存在，我不能讓這唯一的美好受到任何污染。”

“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莎莎背誦着尼采的名句，“你同惡龍纏鬥……”

“對，我就成了惡龍。”我苦笑道。

“好吧，哥哥，我不問。”莎莎說，一雙美麗的圓眼睛看着我，“但是，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正在面對什麼，有多麼艱辛和不易，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做你背後最堅強的後盾，陪你一起迎接勝利！”

“這麼說，已經下決心當我的賢內助了？”我壞笑道，“這算求婚了吧？”

“想的美！”莎莎輕拍了我腦門一下，坐了起來，說道，“你得向我求婚啊，哥哥！”

“如果這樣的話，”我勾過莎莎的脖子，把她又拉回我懷中，“我會給你來個你永生難忘的求婚，且是在幾萬人的見證之下！”

“哦？”莎莎側臉聽着我的心跳，說，“是什麼樣的求婚？”

“勞動者體育場！北安隊的主場！比賽時！”我說道，“確切地說，是比賽的中場休息。”

“哦，我聽說過！”莎莎擡起頭，興奮地望着我說，“北安隊主場求婚在網絡上可有名了！有好多照片和視頻！好像你們北安男球迷求婚都安排在那兒！而且，會在全場幾萬球迷的見證下！”她雙手一拍，“哎呀太美好了！那畫面想想就激動！我喜歡！”

兩個相愛的人再度相擁。

……

那是1月1日元旦日的下午，確切地說是傍晚，我家。

時間已走到了2017年。

這天是與莎莎交往以來，她第一次來到我家，選擇這個日子，正是因爲這一天是我家慣例的“迎新年元旦涮鍋日”，一個團圓歡慶的日子。其實說實話，2015和2016那兩年的元旦，我們全家過得並不算快樂，2016年可能因爲頭年做了“財產保全”而好一些，但還是因爲案件的懸而未決和撲朔迷離使得全家不安，於是看似熱騰騰的涮鍋筵在那兩個元旦顯得並不熱鬧。

而這一次不同，因爲莎莎的到來。

母親早已認可並深深喜歡上了這個準“兒媳”，不必多說；倒是父親是第一次見到莎莎。而莎莎的善良聰慧加美麗可愛，自然讓父親也挑不出一點點毛病，對兒子帶回的這小丫頭喜歡得不得了。整個上午加中午，全家都在一片難得的歡聲笑語中度過。

那個元旦，是進入戰爭狀態後的我和家人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開懷而笑。

有天使到來的日子，必定是歡愉而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