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而已不至於。”公西誠忙着處理賬目,懶得搭理悶悶不樂的越芒丹。“這怎麼是屋子的問題!阿誠——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這麼隨便就輸了,越玉龍要是知道了能嘲笑我好幾年!好一個面具男,敢讓我丟臉我讓他活不過今晚!”越芒丹雙目噌噌冒火快把自己燒着了。
公西誠皺眉道:“別亂下毒,尤其迷藥。”
越芒丹立刻狗腿地應道:“我聽阿誠的,不會亂下毒!不用迷藥!我發誓!”
忽哲格剛回到客棧,越芒丹已經候在門口了:“面具男!姑奶奶找你算賬來了!”忽哲格裝做沒看見選擇繞道走開。
忽然一陣甜甜的味道飄來,香膩如蜜。忽哲格感到內力一點點散去,手腳痠軟無力,想要閉氣卻渾身無力,盡力扯起笑容:“沒想到你還會用毒,在江湖多年竟猜不出何毒,好歹也讓我死的明白點兒。”
“答應阿誠不亂用毒的,這自然是我精挑細選的!放心也不是迷藥,就是我閒來無事配的小毒。”越芒丹正洋洋得意。
“越芒丹!解藥!”公西誠就知道不該帶着這個魔女。
“阿誠!是他先欺負我的!我要他道歉,不然休想拿解藥!”越芒丹躲得老遠扮了個鬼臉。
“阿誠?你怎麼在這兒?”江豈念見忽哲格遲遲不歸便出來尋人,沒想到會遇見公西誠。江豈念把事情前前後後告訴公西誠,開口道:“既然你是進京找意兒的,別白跑了。意兒在房間裡呢,你大哥也在。”
公西誠道:“越芒丹,我上去看看,解藥給他。”
“哦。”越芒丹不甘不願地回答。
“喂!面具男!知道沒有解藥你會怎麼樣嗎?”越芒丹還是想嚇他一嚇。
“內力散盡,七日之後骨肉齊消、化爲濃血。”忽哲格摘下面具,勾起嘴角:“我還知道這毒叫‘萬妙煙’,是西南瘴癘毒氣聚成的一種毒煙。怎麼我說的不錯吧?”
“你知道?”越芒丹沒想到面具下竟是如此容顏,笑起來本身就是一種迷藥。
“老赤嵬和你爺爺可是多年對手,這毒算不上什麼,解藥赤嵬居就有。”忽哲格打量越芒丹一番,原來她就是‘毒心玉女’,多虧用的只是“萬妙煙”。
“無色!”越芒丹反應過來了,難怪自己打不過他!這下心裡順暢多了,“喏,解藥給你。省的你再跑一趟赤嵬居。”
公西意看見推門進來的人,一度以爲自己眼花了,莫名激動半天卻張不開口。公西誠看見蜥蜴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真正放下心來。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讓蜥蜴進宮,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給蜥蜴另結親事。
“你們倆見面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難不成還生疏了?”公西子安從牀上下來。“小心你的傷。”江豈念連忙上前攙扶。
“生疏?我和誠王……二哥怎麼會生疏!沒反應過來嘛。”公西意特別想衝上去蹂躪公西誠一番,看見他的那一刻,才覺得自己真的自由了。
“沒什麼可說。既然遇見了,就和你們一同回慶州。大哥傷勢在身好好休息,先出去了。”公西誠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
公西意小宇宙瞬間燃爆,竟然沒話可說?好你個誠王八!“騰”的站起來追了出去。
“誠王八!你站住!你是怎麼跟你活潑可愛的妹妹說話的?世界上有你這麼冷血無情的哥哥嗎?我真懷疑當初是我先出來的!你應該管我叫姐姐!”公西意撒潑似的揪住公西誠的袖子不放手。
公西誠一根一根地掰開公西意的手指頭:“別忘了你現在是‘將死之人’,回去乖乖躺着,千萬別露餡兒了。”
“誠二少!要我回去可以,你先給大爺我笑一個,你不笑我就不回去!”公西意死乞白賴的說道。
公西誠冷冷得說道:“那你就站在這兒,一直站着。”說完頭也不回的下樓了,轉身臉上就浮現出笑容。
“沒人性!”公西意也怕露餡兒,只好回房間繼續“裝死”。
公西意一行安全回到慶州後,忽哲格返回了源京。公西家也漸漸把“公西意傷勢好轉”的消息放了出去,畢竟誰都不想用欺瞞的方式解決問題。
公西府上上下下加強了“安保”工作,越芒丹成了大忙人,非要幫公西誠培養“護府”。公西意苦口婆心地勸說,在公西府當保安前途不光明,後來她才知道前途不光明但錢途卻絕對光明!公西誠這個敗家子!
最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公西誠竟然開始幫她物色起好人家了。難道是錢不夠花開始“買賣人口”了?除此之外,公西意重回上水園就如同小鳥重回藍天一樣,生活進入最理想狀態——自由!雖然不能隨心所欲,但至少不想幹什麼絕不會有人逼她。
“誠二少,我缺錢……”
“去見一見柳家大少爺。”公西誠認真的在賬本上圈圈點點。
“我說真的啊,既然你已經把重要賬冊全換做阿拉伯數字和英文的了,不如聘請本小姐當顧問如何?我專業可是MBA!”
“我說的也是真的,去見柳大少爺。否則免談。”公西誠合起賬冊,擡頭道:“就算你是MBA,也是學院派的。”
公西意心虛的笑笑:“學院派怎麼了?你瞧不起學院派啊!”
“沒有,只是不會花錢聘請一個沒出過校門的MBA。”公西誠想起約了何默和柳懷睿,站了起來:“缺錢就跟我走。”
公西意一邊沒骨氣地跟着,一邊感傷道:“天要下雨,妹要嫁人!二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宮裡時太醫說了,我這輩子是不能生小孩兒的!你就別拿我去坑別人了行嗎?”
“是我讓越玉龍這麼說的,假的。”公西誠頭也不回。
“越玉龍是朱太醫?”公西意僵在原地,“可是……朱太醫……自盡了,也就是說越玉龍……”
公西誠直言戳穿道:“也是假的。他會自盡?你信嗎?”
公西意:“……”騙子,果然統統都是騙子!
“二少。”柳懷睿起身招呼道。
公西意耷拉着腦袋跟在後面,看見對面的人眼睛一亮:“何默!”沒想到誠王八打算把何默介紹給自己,這個還是非常靠譜的!很久都沒被人直呼姓名的何默也是一愣,這個小丫頭好像在哪見過。
公西誠沉聲道:“公西意。”柳懷睿不禁開懷大笑:“看來令妹心有所屬啊!二少的美意恐怕要被辜負了。”
公西意這纔看向這個笑聲豪邁的男子,二十歲左右,俊朗且不拘小節。這纔想起誠王八說的好像是柳家大少爺,不是何默……
公西誠並不接球:“公西家只想找門當戶對之人,何少主不是小妹可以高攀的。”何默恬淡一笑:“一年多不見,長高不少。”
公西誠的想法何默自然不會拆穿,天下人都知道公西意曾是正光王的人,卻因不能生子被退了親事。怕是柳家也難以接受。
一頓飯吃的還算熱鬧,柳懷睿推說自己有事先走了。何默這才張口:“二少,這不是辦法。柳家是爲了‘救火’,你不是不明白。”
“我明白,這樣更好,各取所需。”公西誠敲了敲桌子:“蜥蜴,怎麼樣?”“什麼怎麼樣?人我也見了,銀子給我!”公西意伸手要錢。
“只要你看着他能吃下飯就行了。只是定親,爲了不給樑簡留一點回旋的餘地。”公西誠扔給公西意一個荷包,示意她可以走了。
公西意拋給公西誠一計飛吻,朝着何默點頭告辭。樑簡,回來後還是第一次有人提起這兩個字。他在西北,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