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止心就要進宮了,公西意決定在她臨走前帶她去園子那邊遊玩一天,不過這件事得跟誠王八商量一下。
公西意趴在牀上啃葡萄,頭也不擡地囑咐木紅去“預約”一下“日理萬機”的二少爺,木紅回來時眼圈紅紅的,只說二少爺一會兒過來,然後就杵在那兒低頭不說話了……
公西意傻眼了,她就怕木紫再被誠王八的大冷臉“重傷”才換木紅去的,木紅平時抗打擊能力還是挺強的,今兒是怎麼了?
想着也吃不下葡萄了,一個鯉魚挺身坐起來。
“木紅,你怎麼跟被摧殘了似的?二哥非禮你了?二哥要是非禮你了,你跟我說!我罩着你!雖說你比二哥大3歲吧,但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像二哥那麼愛錢的人,就應該娶你這樣的媳婦,賢惠持家。只要你能忍受他那猶若冰川的大臉,我是支持你的!姑娘,你要加油了,再過兩年他就升值了!二哥絕對現實版的高富帥,跟着他,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公西意吧啦吧啦說得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之時,木紅兩眼發直的看着公西意身後,俯身一拜:“二少爺——”迅速退下。
“蜥蜴!”公西誠腦子都疼了,每次聽見妹妹“口若懸河”,他就很無力。“呃……二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公西意乾笑着轉身,她剛剛真的只是說笑,太尷尬了。
“蜥蜴,你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遲早會被人看成怪胎。”公西誠輕皺眉頭,沉沉的語氣裡略有責怪之意,“我真懷疑你是怎麼考上博士的?”
公西意是什麼人?她就是那種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別人就絕不能多加責備的人,否則她就會——反彈。
“怪胎?哼!誰能比誠二少更怪胎!你見過八九歲就用盡手段招財進寶的小孩子嗎?你見過活了12年才管養大自己的親生父親喊爹的兒子嗎?你見過12年天天欺負他天真可愛的孿生妹妹的哥哥嗎?你見過天天黑着臉把僕人們嚇得面無血色的年幼小主子嗎?你見沒見過不要緊,反正我是見過了!天天見!”公西意笑得春風得意,“還有我是考完本科考碩士考完碩士考博士,怎麼不服?不服你也去考啊。”
公西誠微微一笑:“什麼專業畢業的,這麼伶牙俐齒?”
公西意就知道,誠王八不會跟自己爭論,自己越生氣他越開心!
“恐怕少爺要失望了,姐姐我本科廣告專業,碩士念MBA,博士繼續廣告。口才天生的,姐姐我天生麗質,才高八斗!”公西誠忍俊不禁:“這麼商業的人如今文言文寫的倒是順手。又啓發我了,有些商業情報記錄成外文也許更方便些。”
公西意嘴角里滲出兩個字:“變——態——”
“我想明天帶止心去園子玩,跟你報個備,二少有什麼指示?”公西意這纔想起來正事。
公西誠聽聞,沉默了一會終於張口:“蜥蜴,離皇室的人遠一點,最好不要跟他們有什麼交集。”
“二少所謂的皇室的人包括止心?”公西意沒想到公西誠會這麼說,“止心是我們的妹妹,不可能。”
公西誠將公西意的肩膀板向自己,一字一頓地說:“我的妹妹只有你。蜥蜴,皇室的人沾上就擺脫不掉了。”
公西意明白公西誠的意思,只是……
“止心她是公主,我只求你別跟着摻和。你難道不想回現代了?蜥蜴,要是我們回去了,你依然是我方戈的妹妹。”這是公西誠這一世第一次求人,也是最後一次。公西意的心彷彿有重錘擊打,乃至於許多年後她還能想起誠王八曾一臉擔心地說:我只求你。
公西意故作輕鬆地說:“好了,你贏了你贏了……我就明天帶她去園子裡玩玩,以後堅決不理這些事,好不好?”
公西誠只好讓步:“可以,不過明天我陪你一塊去。”
“……房契什麼時候給我?”
“以後再說。”
“……”
公西意剛剛過了公西誠那關,才知道止心如今是有侍衛保護的。見面要通報,出行受控制。等她得到公主可以遊園的消息時,已經用過晚飯了。並且得知正光王因爲不放心也要同行,這樣一來就會有大批侍衛跟隨,真掃興!好興致也沒了,公西意悶悶地上牀睡覺。
臨睡前看見木紅在整理桌案,突然想起下午的事就把木紅叫了過來,“今天我二哥到底把你怎麼着了?看你回來眼圈紅紅的?”公西意笑眯眯地問。
木紅的低頭不語,就在公西意以爲她不打算說的時候。
木紅喃喃細語:“二少爺今天對我笑了呢……”
公西意全身石化,心在流血:“閃電,劈死我吧。”
第二天的天氣並不好,公西意早早就被木紅那個大花癡吵醒了,她就不明白了,木紅對着個十二歲的小變態犯哪門子的花癡。
大清早天不亮,公西誠就坐在外間的書桌前登記府裡的財務收支,點着蠟燭也不怕眼睛近視!木紅那丫頭一會兒上茶一會兒做點心的。然而公西意最不能忍受的是:木紅都往自己房間跑了八百次了,說什麼少爺在等小姐呢,小姐該起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這一天是公西意12年來起的最早的一天,一臉鬱結,看哪哪不順眼,尤其是大變態公西誠!
四個小孩外加一票“保安”開始了上水園一日遊,上水園是公西意給園子起的名字。對此公西誠淡淡地表示:“我以爲你會盜用拙政園的名字。”
公西意直勾勾地盯着公西誠:“本來我準備以頤和園命名的,不過一想覺得不妥,某人送的園子當不起~”
正光王一路上都在和止心聊天,多數內容都是關心止心幾年來的生活,好像生怕公西府虐待她似的。公西誠安靜的坐着看賬目,公西意也不說話,但是正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活動,活動內容就是誹謗公西誠。偶爾,正光王也會把目光分出來點看看公西意。
自始至終只有公西誠心無旁騖,不被馬車外的喧囂干擾。
馬車這次直接停在上水園入園處,四個人在園子裡走走停停,止心和公西意打打鬧鬧,玩的不亦樂乎。但是公西意在正光王的目光掃射下實在肆意不起來,還是有所收斂。
實在受不了了,公西意拉着止心去看她的項脊新軒,把那兩人甩在了後面。從止心那兒得知,原來這正光王名叫樑簡,三年來一直在臨南戍邊,當今皇帝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身邊只有皇后和剛剛滿月的大公主。
公西意放下心來,原來宮裡沒有嬪妃,沒有太后,沒有皇子什麼的……這纔是真正的人丁稀少啊!公西家算什麼啊!公西意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四個人匯合後在園子裡簡單的用了午膳,稍作休息。正光王提出要看看公西家不惜千金買下的玄青。公西意猜到玄青就是那隻黑不溜秋的小馬駒,她也好久沒見了一臉期待,兩眼巴巴地看着公西誠。
公西誠硬是把拒絕的話嚥了下去,開口道:“玄青的名字還是王爺取的,看看有何不可。”公西意愣是把這話的意思理解成:即使是你取得名字,看看就夠了。因爲公西誠那表情一點都不樂意。
不過公西意不太懂,名字怎麼是正光王取得呢?剛想着,正光王的高冷聲線又魔音入耳:“還請二公子帶路。”
一下午公西意和止心都在遛玄青玩,正光王和公西誠賽起了馬。公西誠輸的不止一點兩點,人太小不說,馬術比之正光王簡直小巫見大巫。
公西意擡頭逆光看着馬上兩人,心裡不明白誠王八什麼時候會騎馬了?她一直以爲公西誠跟她水平差不多隻會遛馬。
晚上回府公西意渾身累的又酸又疼,也不洗漱就躺在牀上裝死。不過她在等公西誠,堅決不能睡着。今天是每月最重要的一天,每月的今天公西誠都會給她發放下個月的零花錢!
公西府的財務現在都是公西誠在管。公西誠雖說經商有一套,但是理財,那是相當大手大腳的!自從公西誠“管錢”,府裡整體生活水平上了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