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北警惕的看着我,那表情裡寫滿了不信任,我忙說:“李哥,是我啊,你忘了在龍脊會館了,咱們是好朋友,那個時候你還幫我贏了錢呢!”
“小姨說,讓我小心你點。”李向北低頭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子。
在家裡父母知道了哪個孩子不好,都會叮囑的自己的孩子別和他玩,現在李向北讓我有了這種想法,“你以後別和高飛玩!”
“小姨?”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忽然想到了那個絕美的六叔,李戰,金三,六叔他們本來以前關係就非常的近。
“你很怕你小姨?”我試探着問。
“怎麼會!只是小姨給我錢,我得聽他的。”
李向北果然沒讓我失望,夠人渣!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對於這個他的這個小姨,他並沒有太多的敬畏,反倒是有了幾分淫邪。
“這樣吧,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和鄭偉爭五哥,咱們話分兩頭說,鄭偉是不是不講究,你在他的場子讓人打斷了腿,難道不知道他的位置是你爸給捧出來的麼!”
我說的極其有正義感,這也正是打動年輕人的必要手段之一,義氣!
看着李向北有些紅的眼睛,感覺的出像他這種黑二代啥時候吃過這個虧,說着我還故意的拍了下他打着石膏的腿。
“這事兒你能忍?告訴你我都忍不了,你小姨不給你出頭,難道還不讓朋友替你出頭?我和你爸沒仇怨,你和鄭偉有仇,我也有仇,咱倆不抱團一起,難道還讓他們欺負死?次奧,你真特麼熊包卵蛋。”
我說話也不客氣,反正他現在也不是從前的李向北了,估計很多以前看不慣的他的人,現在都不慣着他了,心裡的落差很容易讓人產生畸形的心裡狀態。
“幹了!”李向北一砸病牀,接着說:“瑪德,以前我身邊的弟兄都特麼不見了,那個娘們給我安排個好病房,連特麼的陪護都沒有,剛剛我拄着拐去廁所,差點一頭栽坐便裡,這個仇不報,我咽不下這口氣!”
和陳郞對視一眼,發現他眯着眼看着我,也有了那麼一絲讚揚的意味,陳郞年紀比我大很多,但他還是跟我叫哥,這行就這樣,六叔,二爺,三爺,不管人家多大歲數,你都得叫爺。
五哥,九堂口不管多小,你也得叫哥,至於那幾個掌櫃的,叫啥都無所謂了,士農工商,延續古禮,他們掌櫃的本來就是最末端的。
四下看了一眼,李向北確實夠慘的,一個身邊人沒有,我和陳郞倆人架着他起身,拎着拐,我們三個出了醫院,攔了輛出租車,路上我問陳郞,“我就六千塊錢,能行麼?”
“哥,就問你一句話,贏的錢是不是給我!”陳郞竟然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態度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正經。
“給!全給你,牛逼你就給贏黃了他們!”我和李向北竟然同時說。
陳郞對我們兩個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自信滿滿的我們幾人到了賭局,把向北找來就是爲了個託詞,明知道我是來砸場子又能怎麼樣?我說自己是爲李向北找場子的,在圈子裡,還能落下一個好名聲。
李向北拄着拐,我夾着包,陳郞穿着拖鞋,我們三個奇形怪狀組合走進了別墅,剛踏入小區就有人攔住我們,“什麼人!”
“次奧,不認識我了?”李向北搶先說。
“呦呵,這不是李大少麼,怎麼成了鐵柺李了?”穿着保安服裝的中年人嘲笑了幾句。
“你特麼有種再說一遍!”李向北的樣子極其激動。
中年人一拍桌子起身,指着李向北就罵:“說你怎麼了?傻逼玩意兒,你以爲自己還是以前呢?你爹都死了,你算個屌啊?在特麼拉硬,信不信我帶着保安隊給你丟化糞池裡去?”
李向北氣的直哆嗦,那名中年保安的態度也挺囂張,我不由分說的向前走了一步,隨後彎腰撿起了地上用來擋門用的磚頭,放在手裡掂量了幾下,對着那名保安的玻璃面前,狠狠的砸過去。
“啪!”的一聲,玻璃碎了,那中年保安也嚇得蹲下身子。
我站在他的窗戶上指着,就罵:“狗眼看人低,次奧你祖宗的,我叫高飛,隨時可以帶着你們保安隊去那裡找我,以後在特麼敢對我兄弟這麼說話,我讓你家孩子在整個陽市念不了書!”
保安一下老實了,威脅人當然是威脅個最接地氣的,我要說,你再敢裝逼我弄死你,那就是我裝逼了,但要讓你孩子上學挨欺負,這點事兒還是能辦的了的。
回到了二人身邊,李向北面色通紅,很顯然也被我剛噶的舉動給整感動了,本身他年紀我們都差不多,雖說他爹的死和我有關,但我估計也沒人告訴他。
“好兄弟!”李向北對我豎起大拇指。
接着我們三個繼續向別墅內走進去,我跟李向北關係好麼?答案是否定的,但這個頭必須得出,因爲這叫師出有名。
到了別墅近前,兩個紋身的小青年走了過來,我直截了當的說:“來玩的。”
“呦,這不是我北哥麼?怎麼瘸噠噠的就想着翻盤?帶錢了嗎?”二人嘲笑着。
李向北低着頭眼睛通紅,估計他的自尊心已經被踐踏碎了,我站在身前,說:“別墨跡,開賭局就沒有拒客的道理,開不開?”
“開,開,幹嘛不開,送錢不開,偉哥不得急眼啊。”
二人閃開了身子,把門給我三哥打開,看得出他們好像不認識我,走了進去後,大家都忙着玩呢,根本沒人理我們三個。
粗略的看了眼,大約在五十個賭徒左右,算上陪玩的,也有七八十人的樣子,煙霧繚繞,大廳五六臺排風扇打着還有味兒。
進門就是一個橫幅,上面寫着“請不要隨意拿出手機拍照,謝謝合作。”
到了前臺一個衣着性感的小妹身前,我掏出今天新收的六千塊錢現金,往桌子上一拍,“換籌碼。”
小妹兒眼皮都沒擡,給我拿了一摞印有一百字樣的籌碼,而她的錢卻放入了身後的一個暗格,一旦丟進去後,估計就算來查賭的,也找不到現金。
把籌碼遞給了陳郞,隨後我對李向北說:“想報仇?”
“那還用說!”
“你上回輸了多少?”我問他。
“6萬。”
拍拍李向北,告訴他一切聽陳郞的,今天目的就是贏的他們連褲衩子都穿不上,我躲在角落的位置抽着煙,而在這些人當中我還看到了大海的父親,依舊醉眼惺忪,沉迷於賭,不過那頹廢的樣子,很顯然也沒贏到錢。
陳郞帶着李向北去玩梭哈,就是電影當中賭神的那種玩法,我看的很清楚,陳郞手上絕對的有活兒,否則不可能連續收錢。
大約一個多小時,我能看到李向北上揚的嘴角和陳郞面前堆積的籌碼,這個時候我悄悄的發了一條短信。
陳郞和李向北二人走到我身邊,“爽,贏了五萬了,上二樓推百家樂!”
建議是李向北說的,但陳郞在一旁還很嚴肅的說:“告訴你們,咱都說好了,今天贏了多少錢,都是我的!”
“你的你的,我看看還不行麼?”李向北感覺很沒面子的說。
我四處瞄了一眼,就在他們兩個上了二樓過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候,我見到又有兩個人跟了上去,將手裡的煙掐滅,我走到了衛生間,踹斷了一根兒拖把。
架在衣服裡緩緩的走上二樓,剛到那兒就聽見咒罵聲:“次奧,這個瘸子出老千!”
“放屁,你那隻眼睛看到了!”陳郞反駁。
我剛進入房間就見到兩人把陳郞和李向北踹倒,不由分說,我拎着棍子就衝過去,“次奧尼瑪的,輸了不認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