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坐在周圍的人羣,包括其中一位我不認識,他們輕蔑的眼神和嬉笑的樣子,讓我發誓現在想要生生的吞了他們,怒火般的灼熱已經變爲了冰冷,手裡的五四被對方卸了過去。
看着大海我再次流下了眼淚,這幫混蛋不敢輕易對強哥開槍,因爲強哥的背景他們最多也就是揍一頓,打斷了胳膊腿,住一段時間的院,可大海和我一樣,都是沒權沒勢的,自然也就成了重點打擊的報復對象。
不知道這個五哥位置到底有多麼重要,聽起來很像是在能夠去爭三爺,到時候可以去選龍頭的人。
看着大海的滿身鮮血,李戰等人的不屑嘲諷,讓我更加感受到了年少帶給我的無力感,因爲我除了青春以外什麼都沒有。
深吸了口氣,掃視着眼前所有人,你若想賭,那我便拿最後的青春和你賭!
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了兩把五四近前,一連串的打擊讓我的心變得極其冷靜,也有一點是那種生死看開的淡然。
李戰擡起頭看着我,說:“小夥子,今天我就要給你上一堂課,兄弟?兄弟就是用來賣的,拿槍打他們兩個,打死一個我放你走,打不死,他們活,你得死。”
小寶的單管獵再次頂上了我的頭,我深吸了口氣,就連周圍的人也是一片譁然,我深吸了口氣,抉擇?
他讓我自己在強哥和大海之間選擇一個,但要我怎麼選?強哥好幾次爲我出頭,幫我,絕對的一個好大哥,大海是我的死黨,我們兩個幾乎穿一條褲子,而且他爲了我,臉被小寶毀了容,而且現在大腿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讓我對他開槍,也是不可能。
拿着五四的手在抖,我想當五哥只是不想受人欺凌,讓所有人尊重我,讓身邊的兄弟都能因爲我而變得不同。
沉甸甸的五四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壓在我的胸口,我低着頭心裡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大海和強哥都不語的看着我,現在是面臨了生死,畢竟誰也不想死。
空氣變得寧靜,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就連大海也沒有開始的慘嚎,我的世界裡已經成了黑色,在我眼前只有兩個人,兩個都是過命交情的兄弟!
“看來你是不想賭了,最後給你十秒鐘,如果不賭,就去死!”李戰聲音透露着不耐和瘋狂。
“十九八七..”
小寶在我耳邊查着數,當聽到他數到二的時候,我緩緩的把槍舉起,對準了強哥。
“小飛。”強哥眼神異樣的盯着我,那雙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憤怒和悲傷。
“飛哥。”大海也喊了我一聲。
接着我的槍口緩緩的轉向了大海,閉着眼,說:“對不起,兄弟!”
“來吧,飛哥!我劉大海不怪你,你什麼時候都是我飛哥!”
大海的話音彷彿每一個字都在敲打着我的內心,但是我真正的抉擇卻不是這個,灰暗的世界,終日提心吊膽的生活,或許給我個機會,我可能會努力學習,再或者練練體育,也考上大學,去過泡妞打遊戲的生活。
現在說那些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五四的槍口已經被我調轉到了自己的額頭,看着二人,我緩緩的說:“再見了兄弟,下輩子我們還是好哥們!”
想到了那首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相聚!
“飛哥!”
“小飛!”
兩聲大喊,我扣動了扳機,清脆的聲音告訴我這是一把空槍,緩過神時我已經癱軟的坐在地上,渾身上下被汗水所浸透,喘着粗氣,整個人就像經歷了一場大病一樣。
“哈哈,好!小夥子,看不出來你還挺講義氣!”李戰仰着頭狂笑。
接着拿起了桌子的酒,一口乾了:“我頭20年也像你這樣,但是呢?我大哥死了,馬勒戈壁的,你想裝英雄麼?英雄早就死了!”
說着這瓶酒猛的對我砸過來,忍受着疼痛,扳機已經扣動,我應該沒有犯規,因爲我是用自己的命去賭。
連六叔都忍不住說來一句,“瘋子。”
我知道自己確實是瘋了,如果不瘋,我該怎麼活!
“我贏了,兩個人都我要!”虛弱而堅定的看向了李戰。
他激動的樣子也好像被我戳中了什麼痛處似的不停的罵我,緩了好一會兒身體有勁兒了,我緩步的走向了李戰。
小寶始終警惕的看着我,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身後的單管獵又響了,顧不得回頭,在所有人目光對準我身後的時候,趁這個機會快速奪走了桌子上的另外一把五四。
緊接着邁步的桌子前越過,靠近了李戰後一把用五四頂在了他的額頭,隨即側過身才發現強哥竟然一隻手攔住了小寶的脖子,另一隻手用蝴蝶刀緊緊的頂在他的脖子處。
“都特麼別動!”我和強哥一起喊。
反客爲主,現在決定權又到了我的手上,整個房間內,除了鄭偉,六叔,陌生男子,三名內保,加上小寶外,並沒有其他人。
這時,忽然又有人喊:“把武器放下!”
他是另外一名卸下我手裡五四的內保,場面變成了我頂着李戰,強哥頂着小寶,內保用五四指着強哥。
一下子氣氛又變的僵持下來,李戰沒有絲毫懼意的盯着我,“所有用槍頂過我頭的人都已經死了。”
“是麼!可我現在還活着。”我和李戰對視着,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的退卻。
“我會弄死你的。”李戰陰狠的盯着我。
我很討厭他的眼神,因爲那雙眼睛給我的信息是他把我當做了獵物,氣急之下我驟然掄起槍托對着李戰的額頭狠狠的就是一下。
“次奧!”
李戰被我直接打到在椅子上,周圍立刻安靜了,就連六叔也瞪着那雙眉目奇怪的看着我,接着六叔說:“你不要忘了你可只有一顆子彈,但我這裡可有幾百人。”
“那又怎麼樣!我敢開那一槍就說明我特麼不怕死!你個臭娘們,把嘴給我閉上!”我指着六叔就怒罵着。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就沒有緩和的餘地,既然這樣我還慣着個幾毛,他六叔人再多,她也是肉做的,現在我的一顆子彈足以要一個人的命,就不相信誰敢拼命嘗這個子彈。
六叔歪着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掃視了周圍的人,發現他們的目光都很閃躲,大海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他的體格很大,擡出去的話很麻煩。
摸了摸腰間,那柄蝴蝶刀還在,幾步靠近了李戰,他在我的槍口下,雖說語言上威風,這我也明白,無非就是心理戰而已,但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拿着五四對準他,“你以爲我不敢對麼?”
“對,你不敢,你爸是個懦夫,你也是懦夫。”
李戰嘲笑的看着我,但我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平靜的,槍口緩緩的下移,對準到了李戰的膝蓋,“我是不敢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敢廢了你!”
“什麼!”李戰剛脫口時,我已經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這一槍打在了李戰膝蓋骨,我相信,他這輩子都要拄拐!
“啊..!”李戰翻滾在沙發的位置慘嚎着。
但就在其他人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抓住機會,我猛的跑向了六叔,一把拉住她的紅色的吊帶領口,手裡的蝴蝶刀順勢頂在了六叔白皙的脖頸,隨後向上一拉,六叔就被我這麼抱在懷裡,距離貼的很近,而且六叔翹起pp,正好頂在了我的前面。
要不是氣憤太過於緊張,恐怕我也得被這個妖精迷惑了,深吸了口氣,清香的氣息確實很讓人沉醉。
定了定心神,手裡的蝴蝶刀狠狠的架住,對周圍的人怒喊:“都特麼別動!誰敢動,我就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