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噗嗤的笑了,此時我才仔細打量女孩兒,年紀二十歲出頭,個子應該不到一米七,身材勻稱,五官雖然不是特別精緻,但放在了一起卻顯得非常有女人味。
“你?我見過的大學生也都數不清了,還真沒你這樣的。”女孩笑着說。
我虛弱的問他有藥麼,現在我應該吃點雲南白藥和消炎藥,否則就麻煩了,接着問:“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不知道,好像有死的吧,120來了,都拉走了。”女孩說的很隨意,忽然他蹲在我旁邊,指着我的手錶,“這個很貴,我以前見過,那四個人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經常白玩。”
聊了一會兒我知道,那四個人是這條衚衕的惡霸,別看我所在的地方看起來一片正常,其實裡面都是有暗女昌的,大多數暗女昌都是單幹,租了間房子自己出去拉客人,面前的女孩兒應該也是這一類的,她們賺的會多一點,但卻沒有後臺,很容易被欺負。
不知道事情最後會怎麼處理,今天自己確實衝動了,但一想到那帶血的小衣服,我的心裡就不能平靜下來。
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在我所接觸的殘酷現實的背後可能還會有比我殘酷十倍百倍的事情正在發生着。
“喂,你的表真的還是假的?”女孩兒蹲在我旁邊碰了碰。
“假的。”我眼皮擡都沒擡。
“你叫什麼?”
“高飛。”
女孩兒叫韓樂樂,她好像對我很好奇,一會兒問東一會兒問西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的手機響了,對方告訴我就在樓下。
在她的攙扶下我出了這間破舊的老樓,門口停着的是一輛沒有牌照的奔馳轎車,韓樂樂怪異的看着我,“你,你是富二代?”
“謝謝。”離開了韓樂樂我直接拉開車門上了奔馳,前面的司機我沒見過,他大晚上帶這個墨鏡,表情很嚴肅,一路上什麼話也沒有的就開回了陽市。
我發現自己真是打不死的小強,都這樣了還能持續的堅挺,不過當我到了醫院後,徹底頂不住的昏過去,這都是後來強哥告訴我的,他說我失血過多,要是再晚點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在京華髮生的事兒我誰也沒和誰提起過,至於那四個人是死是活我也不是太清楚,看樣子應該是龍澤給我擔下了。
還是大海那間私立醫院,這一回我和大海躺在一個病房當中,互相對視一眼,“瑪德,還真是同病相憐。”
“飛哥,你這是被誰捅的?”大海上下打量我問。
我含含糊糊的說遇到強姐的了,和人對着幹後來才受傷的,華子在我身旁說:“哥,搶劫你?你確定他們沒窮瘋了麼?”
“次奧,你懂個p,讓你看看哥這塊兒大金錶!”說着我把錶鏈摘了下來,丟給了華子,“看,值多少錢?”
華子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說:“別鬧了,這要是真表,把你賣了都買不起。”
“必須真的,在龍澤那兒換來的!”
強哥忽然嚴肅的說:“什麼?你拿命換的?快退回去,這個東西要不得。”
看他緊張的樣子,我笑了,解釋了這個金錶的來歷,還有去春天花了7萬9的事兒,拿了就拿了,什麼事兒沒有。
“龍澤這個人太神秘,聽我爸說過,陽市一直有一句話叫寧惹王公侯,莫惹龍家人,就連雷力昂都給面子的人,你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我讓強哥別亂想,本來爭奪五哥我就缺了個靠山,雖說對龍先生的印象已經因爲換心的事兒降到了冰點,但沒辦法,我需要他的幫助。
看似風光的背後,我能感覺到自己還是太過於弱小了,那些大佬巨擘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連續住了半個月院,店裡都是陳郞和瘦子替我打理,第七天的時候龍澤來了我的病房一趟,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手術應該很成功,他說醫藥費都給我付完了,到時候出了院,會給我一份大禮。
在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已經距離成功一半,我和大海是同一天出院的,現在李戰被幹掉了,我也沒什麼敵人,算得上是風平浪靜,強哥開着車載着我們幾個先去了竹林路。
進門就看到瘦子他們幾個在鬥地主,新來的姑娘靠在躺牀上玩着手機,見我進來,幾人同時放下手裡的活計,起身就說:“飛哥好!”
“這個叫強哥,華哥,海哥。”我指着他們三個介紹了一遍。
在叫過了人以後,我問瘦子,“最近生意怎麼樣,還有鄭偉那邊如何?”
“咱們都很正常,萬福路一天能在三萬五左右,酒吧洗浴加起來每天一萬五左右。”瘦子吧嗒吧嗒嘴說:“鄭偉那邊和咱們差不多,你知道的飛哥,歐冠快踢了,那個時候他們肯定會超過我們,前幾天本來想和朗哥去贏他們,但那幫混蛋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進場。”
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兒,要是再讓進場才壞菜了呢,這半個月每天都是電話聯繫,倒是沒落下太多,問了問傳單的事兒幾乎已經發遍了陽市。
龍澤說能幫我,但是總體上還是得靠自己,畢竟天門那麼多的叔父輩兒,李戰是死了,萬一保不準有一些人站在鄭偉那邊就麻煩了。
現在還有一件兒事兒等着我做的就是去找李楠,讓大海和華子留在髮廊,我和強哥出了門,正巧隔壁那間按摩院外兌,走進去以三萬塊錢的價格談妥了。
畢竟人越來越多,那間按摩院主要也是給瘦子他們當睡覺的地方用的,在車上的時候,強哥忽然問我,“去哪?”
“哥,你爸現在怎麼樣?爲什麼一直沒聽到任何的消息?”我疑惑的問。
“他在老家呢,這裡不太平,就先回去了,怎麼了?”
看着強哥沒有雜質的眼神,我搖搖頭,可能是我多心了,大家都算得上過命的交情,強哥怎麼可能是幫着他爸來看管我的。
“你把我送到夢中情人網吧,我去找大虎談點事兒。”
“別入太深,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沒什麼威脅了,安心做太平先生,搞搞髮廊,賺點小錢就行了,這樣最起碼是安全的。”
我沒對強哥的話做出任何評價,到了網吧的時候,讓他自己先回去,半個月了,大元果真猶如陳郞所說,拿了錢後一點消息沒有,在瘦子的面兒我從沒提過這事兒,主要也是怕他覺得臊得慌。
見強哥走了以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你好,請問是110麼..。”
“對,天湖路洲際醫院,後身的地下室,那裡有人拐賣兒童,我是匿名舉報,希望你們能快點。”
關了電話後,把手機卡拿了出來掘斷了,這也是想少點給自己添麻煩。
距離月底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有些事兒必須得着手準備,而且在去了一趟京華回來後,我發現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五哥,三爺,哪怕是二爺,都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只有龍先生那樣的人,纔有資格站起身行走。
五哥既然不讓收人,那我就只能利用大虎了,剛進入網吧,有人認出了我,“飛哥!”
頓時一樓近一百臺機器至少一半人站起身,他們同事對我揮手打招呼,“飛哥怎麼來了。”
“大虎呢?”
“虎哥在包廂。”
上了包廂輕輕敲了敲門,“誰啊。”
“我,讓裡面的女孩兒穿衣服,否則我進去了。”
“次奧,誰啊你是。”聽着裡面穿衣聲,我知道他沒聽出是我,當門被打開後,大虎驚訝的說:“飛,飛哥,你出院了?”
我指了指那個衣衫有些凌亂的黃頭髮小女孩兒,“我和你虎哥哥有點事兒。”
大虎把女孩兒攆了出去,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我說:“陪我去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