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緩緩的放在耳邊,好久了,大海好像就消失了一樣,我一直都很擔心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飛哥,你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很怪,嗓子沙啞的就像是扁桃體發炎了一樣。
“強哥死了。”
“青幫做的?”
“嗯。”
電話那邊的他不停的喘着粗氣,足足一分鐘,大海說:“我這就回去,到時候見面說。”
撂下電話後,我嘆了口氣,感覺變得好快,從前那個急性子的大海竟然會變得如此平靜,不過好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義氣。
慕雪雪沒在和我聊天,連夜開車到了服務區,沒開放就在車裡睡了一會兒,我們兩個換着開,天亮的時候到了東陽市。
“給我停在路邊就行了,你回去吧。”
“你可別死了,我們東陽這邊我誰也不認識,以後還需要求着你幫我忙呢。”
“死不了,再見。”伸手和她握了個手,也算是把之前的恩怨了結了,暮雪血告訴我她要出去旅遊,現在太亂,留下來很容易出事。
她這種人本來就有着非常強的形式判斷力,這個時候司徒火不穩,我這邊要和青幫矛盾,孫瓊還死了,她留下來,搞不好產業會被人家吞了,還不如現在把錢都轉走。
慕雪雪走了以後我給瘦子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不到20分鐘,一輛奔馳車停在了我面前,瘦子穿着西裝,戴着副墨鏡,活脫脫一副大哥的樣子。
“飛哥。”
“發展挺快啊。”我走上前拍了拍車。
“前天剛買的,出門沒有車不是特別的方便,上車吧,弟兄們已經讓我集結到了人民廣場。”
我用拳頭碰了下他的胸口“夠義氣!”
坐在後座的位置,瘦子叼着煙,和我在一起他還是老樣子,我不問,他就不說。
“天門的勢力怎麼樣了?”
“四路五街,咱們下手早,、一共搶了4個,當時人手不夠,加上根基不穩,沒敢多擴張,怕守不住。”瘦子表示很遺憾的說。
“不錯了,加上輝煌洗浴,你現在終於混成了東陽市的大哥了。”我笑了。
“我一直都和手下人的人說,只有高飛是我大哥。”
瘦子在後視鏡看了我一眼,不可否認這句話讓我心裡挺熱的,身邊愛的人背叛,兄弟的去世,有點讓我心灰意冷了。
“算了,我感覺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學習,最起碼考上大學,我們老高家,好像從祖上三代就沒出過學習的人,我要打破這個傳統。”
在開車過程中,他忽然回頭,說:“飛哥,你不在,我心裡沒底。”
“別開玩笑了,大海也要回來了。”
等我們到了人民廣場的時候,還不到七點鐘,路上還能看到一些騎着自行車上學和上班的人,但在廣場中央已經聚集了至少幾百人規模的隊伍。
當車子停下,我和瘦子同時下車,至少有一多半的青年同時鞠躬“歡迎飛哥回家!”
“你的人?”我問瘦子。
“前面這些都是。”
我掃視了一眼,有阿超他們五個也都在,人羣旁又有人走過來,王子大大咧咧的和我打招呼,蔣先生讓手下那個刀疤臉也來了,天門出面的人是祥叔,福清會燕南親自到了現場。
聚集人羣引起了路人關注,沒多久我們這裡就成爲了焦點,警車在不遠處開始巡邏,但之前大家也都打過招呼,誰也沒有帶武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和大家詳細說說。”
率先開口的是王子,我讓周圍的人安靜,接着說:“我前些日子在上滬辦事兒的時候去了青幫,結果被人陷害,方少強死了,青幫與竹連幫揚言要踏平我和天門,雖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果誰願意留下來幫我,這個情,我高飛記下來了。”
人羣開始竊竊私語了幾聲,祥子說了,天門在立場上絕對不會妥協,支持我,但是天門由於雷奧的事兒勢力被掃的差不多,手下能量有限,提供不了太多實質性的幫助。
“我會去和大先生談的,感謝祥叔您能來。”禮貌的點點頭。
疤臉卻直接走向我說:“蔣先生交代了,如果你做了天門的門主,他會無條件支持你,但你是以普通人的人份,那就不要談了。”
“回去告訴蔣先生,高飛只是高飛,並不是什麼天門的人。”
疤臉笑着離開了人民廣場,剩下的人,王子說他已經不怎麼混社會了,手下有點人,如果要用就都先給我派過來。
爲此我倒是非常感謝,燕南說的很明白,他告訴我上次在火車站欠了我一個人情,人情他會還給我,但如果我是天門的老大,人力上他會支持,但要是以個人名義,他也將會以個人名義幫我。
“高飛,我燕南只能做這麼多,福清會我能掌控的很有限,但我保證會竹連幫的人說說這件事兒。”
我和燕南握了握手,自己的立場不變,現在我已經脫離天門了,就是自由人的身份。
看着燕南離開時,胖子咒罵了一聲“瑪德,上回連他一起砍死好了。”
“立場不同。”我示意胖子不用激動,接着又說:“把兄弟們都派出去,所有的人都小心點,竹連幫行動喜歡搞偷襲,你們幾個是算是頭目,自然會首當其衝,假如被他們用槍頂上了,就立刻妥協,保命要緊。”
“放心吧飛哥,來了我東陽,是龍他得盤着,是虎他得臥着。”胖子說的很清晰。
瘦子讓那些馬仔都散了以後,我說:“一會兒胖子和大喜,給你們點任務,去東陽港口的那兒有個倉庫,把那兒給我抄了。”
“那邊我不熟啊。”胖子爲難的說。
“我領着你們去,麻痹的,上回差點殺了我,這回老子不慣着他們了!”王子憤憤的說。
讓胖子多帶點人,我囑咐了他,把倉庫抄了以後,守衛的人一個不要動,而且裡面的貨,也都不要碰,等我過去在做決定。
除了我的老班底外,只有王子站在了我這邊,其他的人都看重的是身份,天門無主,大先生只能代理龍頭,很多事兒還是要等有新龍頭才能決定。
按照我的猜想,他們都在等我真正的上位,可在連續發生的事兒後,我更加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肉埋在碗裡吃一樣的香,沒必要讓誰都看見。
玩黑的,我手下嫡系也不少,沒必要去把自己置身在明處,並且這回和青幫之間的戰鬥,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拼殺。
我瞭解楊勝和的眼界,他能說好手的人,絕對可以和肖劍鋒他們比你了,還有一點意外的是歐陽最近一直沒有和我聯繫過,王寶那麼大的事兒,他怎麼會選擇安靜,還有釦子,他之前也說過要給我送來。
“瘦子,帶上點人,和我去見個人。”
他讓阿超,本田和大鵬三人跟着,上了一輛商務車後,我說:“去龍脊會館。”
瘦子明顯一愣,他說:“飛哥,我的人查到了,那段時間找你的就是龍澤,而且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鬧的很兇,前幾天都上新聞了,咱們這麼去不危險麼?”
“怕什麼,青天白日的,瘦子你現在是大哥,當大哥首先要搞清楚一點,你不管怎麼牛逼,都是老百姓,他龍澤也是咱們一樣,大家都是建立在巨大法律機制下面,所以有很多事兒是見不得光,要學會把他攪合成灰色,你要變成了黑色,就會像大虎,龍鵬他們那樣,遲早會吃那粒花生米的。”
“知道了飛哥,我懂了。”
沒多久我們到了龍脊會館外,這裡都是下午開門,不過我倒是沒在意,直接上去敲門,服務生開門後很顯然認識我。
“我找龍先生,麻煩告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