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看起來好像和祥叔之間也認識,他們兩人寒暄了幾句,祥叔帶着我就出了門,看他行色匆匆的樣子我倒是沒繼續追問,一直到出了門,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後,我終於忍不住了,“祥叔,我還得上學呢,遇到啥事兒了看你這麼着急?”
盯着祥叔那張包子臉,都說女兒像爸,可說實話我們老師雖說脾氣不好,但模樣倒是不錯,最起碼要比祥叔強個幾百倍。
“出了點狀況,事情好像有變,韓英傑那條線讓人翹了,而且那夥人非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去惹他。”
“誰啊?這麼厲害?”
祥叔表情嚴肅,告訴我那人身份不一般,而且還和六叔有點關係,他叮囑我注意點,因爲我先生身份這件事兒肯定不是秘密。
這讓我心裡一緊,要想對付我,肯定會先拿柔柔開刀,而且我又沒什麼能力,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那叫我來什麼意思?”
“出去躲一陣兒,現在不是你能處理的了。”祥叔表情嚴肅的遞給我兩萬塊錢,意思我出去旅旅遊。
我驚訝的看着他,怎麼就一天的時間變化這麼快?而且現在莉莉也已經勾搭的差不多了,就連柔柔也是一樣。
“聽我的沒錯,我和你爸是朋友,這事兒三爺也知道,都勸你出去躲躲。”
我立刻就急了,自己沒什麼事兒憑什麼躲,何況我誰也沒得罪,跑哪去?
“拿着錢散散心,一個多月以後再回來,這邊都會給你解決的,你替了你爸班,也是門裡人,我們不會眼睜睜看你背了黑鍋。”
祥叔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可是從始至終我都是處在被動的局面,甚至自己到底爲什麼要跑路都不知道,在船上我是得罪了康少,可這事兒有齊家義給我兜住了,應該問題不大啊。
祥叔開車一路給我送到了火車站,他告訴我隨便買張票出去溜達溜達,辦妥了他會給我打電話。
看着對方離開,我猜測應該是另外一夥勢力同樣盯上了他們想要的規劃圖,可現在聽他話裡的意思又和六叔扯上關係了。
琢磨不透的時候我忽然想到大方,連忙給他打了個電話,“強哥,祥叔讓我跑路,出什麼事兒了?”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一會兒,說:“聽祥叔的吧,問題有點嚴重,牽頭的人和六叔關係不一般,他想獨自攬下所有的工程,而且韓英傑已經答應了。”
“所以他就要針對我?”
大方雖然說的很隱晦,但我也聽明白了,最主要一點就是我沒權沒勢,六叔的朋友想要拿下韓英傑就必須要和祥叔所謂的上層作對,可聽他意思兩夥人實力都不錯,這種級別很難再次產生真正的硬拼,所以很有可能把我這個小蝦米推到前面去背黑鍋。
掛斷了電話,買了一張去雲南的火車票,反正是要出去溜達溜達,何不去遠點轉一轉。
買了票給莉莉打了個電話,那些人針對的是韓英傑,至於齊家義給我感覺就連祥叔他們都不敢去招惹,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兒,告訴莉莉繼續和老齊玩純純的愛情故事。
火車剛檢票的時又給柔柔打了個電話,電話剛通了我想提醒她最近小心點,可剛開口卻是一個男的聲音,“你叫高飛?”
“你是誰?”我心裡一緊。
“戰哥說要見你,來果菜批發市場後的倉庫,自己一個人過來。”
對方完全是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而且他壓根兒就沒拿柔柔來威脅我,看看手裡的票,擔心的事兒果然發生了。
柔柔我們接觸的時間不短,她也是在我店裡走出去的姑娘,現在跟我幹爲了就是博一個好的出身,說白了也是信任我,如果把她丟下不管了,估計以後我這行也甭做了。
將票丟在一邊,自己出了門打車就去批發市場,而且我沒給祥叔打電話,以他的性格,估計只能勸我立刻走,因爲一個小姐去得罪某個不知名的大人物,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果菜批發市場我小時候就知道,這裡被一個叫李戰的人壟斷了,九幾年那會兒日收入就能達到一萬左右,在我們這兒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
下了車聽我徑直的走向後倉庫的位置,剛拐了個衚衕,忽然感覺頭被人矇住,渾身上下捱了幾下重擊就被拖着向前走。
重重的被人推倒在地,隨着頭頂上的麻袋打開,我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昏暗的倉庫,揉了揉眼睛,面前擺着一張太師椅,上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着花襯衫,格子褲衩的中年男子,而旁邊低着頭抽泣的女孩兒就是柔柔。
“大哥,咱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你抓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揉了揉腦袋說。
男子慵懶在太師椅上坐起,見他手中把玩着一串木質的佛珠,雖然四十歲上下,但滿面紅光,顯得精氣神都很足。
“高飛是吧?小小年紀下手挺黑啊,我那小兄弟讓你把滿嘴牙都敲了下來,你想怎麼賠?”
中年人眯着眼,狹長的眼角閃爍着精光,我瞭解這種人的性格多半比較暴躁。
“你兄弟是王雨?”
“跪下。”把我架過來的年輕人踹了我一腳。
“大哥,您這個把年紀也不是無名的人,小時候我就知道果菜批發市場的戰爺,你這麼打我,不怕掉了身份麼?”我緩緩的說。
中年人忽然笑了,他一步步靠近我,上來就給我一腳,強壯的力量讓我險些背過氣去,李戰指着我說:“而且郝瘸子是我把兄弟,你和方家那兩個小子做的事情過分了,你爸死了,資源本就是門裡的,你小子頂多算個門外人,憑什麼祥子和金三把好處給你?”
“大哥,我得到啥好處了?迄今爲止就賺了5萬塊錢,還是在船上接活賺的。”我很無奈,但他們說的門裡人和門外人又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指着柔柔等人說:“小混蛋,本來上船接近韓英傑和老齊的人是瘸子,現在被你頂下來,你知道我損失多少錢嗎?”
“開什麼玩笑在,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很驚訝。
李戰呵呵的冷笑了兩聲,我掃視了一圈周圍,現在就算是拼命我都沒機會,估計一站起身就得讓人給撂倒。
見李戰走到柔柔身前,抓着他的頭髮向我這邊拽,“戰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柔柔哭着哀求。
我壓根兒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李戰踹了柔柔兩腳,怒斥:“走之前怎麼和蘭蘭保證的?瑪德,以爲這小子有金三做靠山,你就可以不聽話了,對麼?”
“我錯了戰哥,以後再也不敢了。”柔柔帶着哭腔。
中年人不耐煩的指了指旁邊人,又指指柔柔,那些人好像心領神會似的一步步靠了過來,柔柔連滾帶爬的到我身邊,哀求說:“小飛哥救我,什麼事兒都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想多賺點錢,救我啊。”
柔柔看樣子已經是被嚇破了膽,我剛起身攔在柔柔身前,就被那上來的人一腳踹飛,他們兩個人將柔柔拉起,回頭問李戰,“可以隨意處置麼?”
“看着來,完事兒了刮花她的臉,讓她以後連雞都做不成。”李戰表現的很不耐發。
那兩個青年非常興奮的連聲說謝謝,不顧柔柔的反抗,拖着她就向倉庫的後門走去,柔柔連續的叫喊聲真讓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子屈辱感。
“你到底想怎麼樣!一切事兒和她無關,你衝着我來!”我對李戰怒吼。
在我的話音落後肋部頓時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整個人前趴在地上,李戰對身旁的人說:“臭小子真以爲自己是救世主,把他的手筋腳筋挑了,讓金三過來領人。”
後背冒出的冷汗猶如針扎,李戰歪着頭吐了口唾沫,繼續說:“一個個真都把自己當做人物了,韓英傑的那塊兒地是我的,誰打主意,我要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