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盯着馬宏文的雙眼,他的瞳孔閃爍,這也是內心慌亂的一種表現,雖然不知道事情到底出了什麼差頭,可我既然來了,就是打算辦成事兒的,五十萬啊,足以讓我拼命了。
“你先別激動,把刀放下聽我說。”馬宏文尷尬的笑笑。
此時我警惕的看着他,雖說他比我年紀大,但手裡有刀,心裡不慌,像他這種身價千萬的老總,纔不會選擇和我拼命呢。
“一切都是誤會,我是和祥叔說了,他也沒告訴我接頭的人是男是女,我把那個女的誤認爲你了,都是誤會。”
馬宏文雖然說的滴水不漏,看起來也很平常,但他下意識摸了摸袖口的動作讓我感覺他應該是在撒謊,而且當我詢問女師爺的身份時,馬宏文摸袖口的動作變得頻繁了,可嘴上卻是一問三不知。
在髮廊日子這都是那些大姐姐教給我的,她們說一旦和男人開口要東西,對方嘴上答手上卻不是摸摸鼻子又摸摸袖口的,都是心口不一的表現,而且百分之九十對方會爽約。
從小混跡於風月場合,感覺學到最深的就是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沒有內線,想要接近這些大人物是不可能的。
“那現在誤會解除了,裡面的女孩兒是我的人,我需要坐在餐桌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的刀尖對準了馬宏文,擺明了就是威脅他,餐桌那麼亂,如果我不在那兒,真怕莉莉他們幾個在扯上髮廊那一套,不惹起人家的反感纔怪,現在必須我得去把關了。
“開什麼玩笑,你穿的是大師傅的服裝。”馬宏文頭搖的就像個撥浪鼓。
我態度也很明白,必須要讓我去包廂,其他的事兒我不管,只要在包廂裡就行。
馬宏文沉思了快半分鐘,一咬牙說:“行,你跟着我進去,只能站着。”
我說沒問題,只要進去就行,隨後見馬宏文沉澱沉澱情緒,緊接着大步帶着我又回到包廂,而剛剛那一臉陰霾的樣子瞬間掃空,極其熱情的和周圍人打招呼說:“我外甥,在學校經常搗蛋,我姐沒辦法就讓他跟我出來見識見識,本來讓他在後廚學學,誰知道這小子受不了別人挑撥,過來和我吵吵,你們說氣人不。”
我撓撓頭,假裝很不好意思的和在座各位道歉,眼神卻始終瞄着在場中的男子,他們穿着正裝,由於剛剛的那麼一鬧,有的人已經摘了面具,看得出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沒事兒,年輕人肯定氣盛,這估計也是隨了你了。”
打着圓場的人是48歲的吳朝陽,我記得祥叔給我的資料,吳朝陽是一家證券公司的老總,按照我的分析,這種人天天和上級打交道,肯定非常的圓滑,算得上難啃的骨頭。
馬宏文指着我,厲聲說:“在後面站着好好爲大家服務着,就當賠不是了。”
其他人連說不用,在我的堅持下,爲所有的人倒了杯酒,紅姐以前告訴過我,要想看明白一個男人是否是那種色急的人,就要看他的眼角,如果對方眼角在見到美女後一直不停的動而且感覺還泛光的話,這種人多數比較急。
這個時候只要注意他有意無意的目光聚攏到水,這就能知曉他的目標了。
像我身邊的吳朝陽,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隔着一個人的丹丹,我順着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時,發現丹丹今天穿着的是超短牛仔短褲,腿型不錯,很正也很白。
白皙的大長腿吸引了吳朝陽的視線,而且按照吳朝陽那個三角眼,大眼皮的樣子來分析,這個人百分百很好色,給我感覺他至少得有幾個小三小四的。
現在面臨的難題就是吳朝陽身邊的菲菲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而且這種環境下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能像年輕人那樣隨意的交換女伴。
爲了能夠迎合每個人的喜好,我低着頭琢磨一會兒,心裡頓時有了辦法,端着酒杯給菲菲倒酒的時候,故意手一鬆,酒恰巧的灑在了菲菲的裙子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道歉。
菲菲一臉發懵的看着我,馬宏文在一旁做足了面子,對我吼:“你還能幹點什麼?倒個酒都倒灑了。”
吳朝陽說話打着圓場,就當菲菲起身去衛生間準備擦下裙子的時候,我對丹丹使了個眼色。
都是靠察言觀色生活的女人,一點就通,趁着她和菲菲去衛生間時,我連忙拿着餐巾紙擦椅子。
邊擦還邊道歉,吳朝陽雖說嘴上不怪我,但眉宇之間已經有了那麼一絲陰霾,至於丹丹和菲菲兩個人進入衛生間前後出來的時間很快。
我蹲着身子回頭對丹丹說:“幫我拿點餐巾紙,謝謝。”
王丹很識相的趕了過來,她幫我擦着的過程中,沒多久就乾淨了,而當丹丹剛想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我故意快速站起身,身體不由的碰了她一下,丹丹腳下不穩準確的坐在了菲菲的位置。
身體搖晃的過程中,吳朝陽非常迅速的扶了下丹丹,這也證明這個老東西的眼睛一直都在丹丹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我發現吳朝陽對我的態度立刻變得好很多,起身時又對菲菲使了個眼色讓她自覺的去了丹丹位置。
兩個人就在我的攪合下互換了座位,吳朝陽也由剛剛的一本正經,變得幽默風趣起來。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不經意的瞬間,我的做法雖然是有意的,但其他人並不知情,這麼做的唯一結果就是,吳朝陽本人對我不在那麼反感。
而且由於他的荷爾蒙分泌旺盛,也造成了妙語連珠的吳朝陽成爲了餐桌上最會調節氣氛的人。
我始終躲在角落的位置觀察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韓英傑不出我意料的喜歡將目光投向柔柔,可由於兩個人的座位較遠,想換桌的話也很麻煩,至於齊家義這個最重要的角色,莉莉陪的非常好。
其實我也挺好奇齊家義這個身板,要是和莉莉好上了,估計最少得減壽5到10年。
對於幾個人我做了一定的評判,男人麼,沒有不好色的,而且來這裡多半是爲了玩,只有少數的人,可能是想來辦正事的,這裡面就像是趙光,他就是典型的例子。
身材筆直,戴着金邊的眼睛,吃飯時候也不多言語,只是在一旁觀望着,座椅還放着一個份文件袋兒,而他身邊的婧婧就顯得很無聊了。
這裡面吳朝陽是百分百上鉤的,但他很滑,不太好對付,韓英傑對柔柔的表達方式較爲含蓄,至於齊家義他的眼神很閃躲,應該是顧慮很多。
五女按照事先的身份爲自己做了介紹,當柔柔怯生的說自己是一位大學生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韓英傑的手明顯一頓,很顯然柔柔的話有一句觸碰到了他。
晚宴吃的很愉快,從始至終沒有聽見他們談過一句正事兒,就當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包廂外聽見了有人敲門。
“不好意思,我去看看。”馬宏文說着就要起身。
看他面色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很怕這個時候有人搗亂,我也隨着他一同到了大門前。
打開門見到的就是那名神秘的女師爺,對方非常職業的微笑說:“馬老闆,不好意思,我想和你談一下。”
馬宏文連忙關上門,我們兩個站在走廊,“還有什麼好談的,快點走吧,剛剛沒讓你們弄砸了就不錯了。”
“彆着急,我帶來個人,你一定會想和我好好談談的。”女師爺彷彿勝券在握的說。
我的心頓時也升起了警惕,在女師爺拍手的過程中,一名年紀快六十歲,穿着樸素的大姨被帶了上來。
“你瘋了!你是什麼時候把她帶上船的!”馬宏文極其震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