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麼?就好像至尊寶最後愛上了紫霞仙子那樣,需要理由麼?
看了眼短信,我先把馬龍白蘭度的事兒的放下,和慕雪雪短暫的接觸,我多少對她這個人有那麼一絲瞭解,那就是犟,死犟死犟的,就像我問她什麼,她不說一樣,能讓她主動發這個短信,多半是出了事兒了。
接着短信又發來一條,上面寫的是她的家庭住址,我看了眼,對這兒還算是比較熟悉,屬於我市早年的富人小區,可他爸開的那臺破夏利,一點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收好了手機,我推開門就要出別墅,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的青年還算客氣的對我說:“飛先生,祥叔的意思在事情結束前,誰也不允許出這個門。”
“爲什麼?我出去買點東西不行麼?”
我很奇怪,不就是個派對麼,怎麼會弄的這麼重視,我們還被監禁了?我和對方說要出去,說有急事,可是青年很堅決,他告訴我除非祥叔開口,否則不可能放我走。
“你給祥叔打電話。”我有些生氣的說。
“不好意思,這電話該你打。”
我打了祥叔電話,那邊卻沒人接通,青年告訴我除非有祥叔的同意,否則他是不會放我出去的,這讓我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但看到門外站着的五六位大漢,我也是沒脾氣的再次回到了房間,低頭看着慕雪雪給我發的短信,她居然向我求救,文字雖然短,可這也代表着一種態度,難道說我是她信任的人?
漸漸的在房間裡有些坐立不安,莉莉和柔柔他們還在樓上進行着培訓,我走到窗前,一樓的窗戶都鑲上了鋁合金護欄,跳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又打了幾個電話還是沒人接,心煩意亂的同時我想到了大芳,打了個電話,那邊禮貌的接通後,我說:“強哥,我在麗江城別墅,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和他簡單的交代下發生的事兒,大芳說:“沒事兒,我這就和少華過去。”
掛了電話我還是很着急,其實事情交給大芳做也沒問題,按照我們把兄弟的關係,他肯定能給我做的漂亮,可我還是不放心。
一直等了快一個小時,我從未見到那五位姑娘走下過樓,這種大課看來很殘酷,就像是填鴨一樣的教導,按照我的想法,估計也是想盡快的洗掉她們身上的風塵氣,最起碼要做到人前像是貴婦,至於關了燈的,那還得看男人喜歡什麼樣的。
忽然大門開了,我見到大芳和二芳兩個人站在門外,剛剛攔我的那名男子,說:“你出來一下,強少和華少找你有事兒。”
我詫異的看着他們兄弟兩個,我知道他老子方軍厲害,但真沒想到他們二人還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走到了門前,華子用拳頭碰了我下,打着招呼,說:“二哥,青哥是以前我們十五中畢業的,還好趕上他當班,否則真出不去。”
方少華要比方少強個頭矮一些,模樣也更像他父親,平時不太喜歡說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他哥的影子一樣。
“謝謝青哥。”我對青年禮貌的說。
青年也沒了剛剛的冷漠,像是一個老朋友般告訴我一會兒早點回來,至於短時間的監禁也都是上頭規定的。
“這裡都是我的好哥們,少強開口,我這個當哥哥的得給他面子,你們有事兒抓緊忙,晚上八點之前必須回來,沒問題吧?”
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少華拽着我就快速走出了別墅,還是那輛帕薩特,上了車,少強問我:“出了什麼事,電話裡看你挺着急的,是不是又是因爲女人?”
我一愣,簡單的把事情和他們兩個說了一下,又問了下怎麼和那個青哥認識的,這哥倆以前雖然是稱霸十五中,但終究只是個學生,可那個叫青哥的社會人兒居然給面子,這就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青哥的妹妹以前在十五中,都是我們哥倆幫忙照顧的,一直關係處的不錯。”
少強又給我講了一遍,我盯着略帶娘娘腔的少強有些不理解,明明這麼爺們兒個人,怎麼說話聽起來娘娘嘰嘰的,忍不住的叨咕了一句。
少強一點沒生氣的意思,還給我解釋說:“我們哥倆小時候在南方生活了,說話的口音就是這樣。”
怪不得我會這麼覺得,主要北方和南方的環境詫異造成了性格上的不同,北方人多數張揚,而南方人內斂,這也正是爲啥從古至今,北方出英雄,南方出梟雄的緣故。
把手機上的地址交給了少強,他看了一眼後開車猛的竄了出去,我的心有些不安,她的名字始終掛在我的腦海裡放不下去。
半個多小時我們停在了慕雪雪發的綠水人家小區外,這棟房子在我們這兒可算是早些年數一數二的好小區,現在雖然歸於平凡,但不可否認第一批住進來的都是富人。
按照短信上的信息,我們三個上了樓,腦子裡的第一印象就是慕雪雪的父親欺負她的樣子。
到了10樓,我輕輕敲了敲門,沒多久門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我盯着慕雪雪有些空洞的眼神,她穿着粉色的低胸睡衣,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
在家裡,一個父親會讓女兒穿上低胸睡衣?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我氣憤的衝進門,可就當我進入到臥室的時候傻眼了,因爲慕雪雪的父親正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好像是死了一樣。
“發生了什麼?”我回頭看向慕雪雪。
可還未等我說完話的時候,屋內傳來就像老鼠啃食般“莎莎”的聲音,仔細聽聲音應該是在衛生間傳來的。
和少強和少華二人對視一下,難道屋內還有別人?
隨便抄起了房間的花瓶,我一步步走向了衛生間,而就當我一腳踹開衛生間大門的時候完全傻眼了。
整個衛生間被焊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而牢籠內則關着一位渾身散發着臭氣的中年女人!
“莎莎”聲,正是女子吃飯的聲音,她見到我進來還歪着頭看我笑笑,可不到三秒鐘就開始瘋狂的尖叫,那精神看起來很顯然是不太正常。
不單單是我,就連少強和少華兩個人也僵硬當場,我將大門緩緩的關上,那本來吵鬧的聲音卻立刻變得極其安靜,衛生間看樣子是用吸音材料製作而成的,我回頭看向慕雪雪,深吸了口氣,說:“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幫幫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慕雪雪拉着我的手哀求着。
眼前的一切已經衝擊了我的心臟,就算她不說我也能猜到個大概,我隨手輕輕抱住了慕雪雪的,告訴她放心。
“人是你殺的?”少強在一旁問。
慕雪雪在我懷裡緊張的連連點頭,聲音顫抖而有些嘶啞的說:“我真的受不了,她欺負了我整整六年,六年的時間了,我活的就像在地獄裡。”
慕雪雪乾啞的嗓音彷彿有了宣泄一樣哭嚎了出來,這一刻我承認自己輸了,大男子的情懷被胸前的眼淚徹底的點燃,所有的那些被我隱藏起來的好感與情愫居然都好像活了一樣。
坦白的說,我很心疼,因爲我看到了地獄。
“他不是我親生父親,我媽在我十歲那年改嫁,十二歲的時候我媽中風後得了腦癱,經過治療好了,但卻變得精神不太正常,養父那個時候生意還不錯,就給我媽治療,十三歲的時候他說讓我幫他撓癢癢,就玷污了我。”
慕雪雪的話讓我觸動了,就連方家兄弟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我拉着慕雪雪坐在了沙發上,在我們三人的面前,正躺着的是一位隱藏了六年的惡魔。
“我拼命的學習想要逃離這裡,但他拿我媽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她,她就殺了我媽,我有想過報警,可是沒用,沒有人會相信我一個小女孩兒,況且他還是我的父親。”慕雪雪哭的很傷心。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屍體,說:“你殺了他?”
慕雪雪搖搖頭,不是我殺的,他有心臟病,今天又喝了點酒,趕上犯病了就這麼過去了。
我想了想也是,對方一個女孩子,肯定沒經歷過這些事兒,自己一個人害怕也是很正常的,怪不得會讓我來救她。
告訴慕雪雪放心,一會兒打電話報警,我們這些人都會給她作證的。
慕雪雪對我和們三人非常感激的說:“謝謝了,我一個人很害怕,萬一他們認爲我是兇手怎麼辦,我還想考上大學,帶我媽去看病!”
她的話確實很蘊含着正能量,更像是一個任由狂風肆虐的小草迎來春雨一般的生機,之前心裡由於她去我店裡做活的疙瘩也徹底解開了,而此時我有完全的理由去喜歡上這個女孩,給她一個可以擋風的臂彎。
少強走到她養父屍體旁邊,低下身子,看樣子好像是在琢磨什麼,忽然他在沙發的下面輕輕的用手擦了擦。
他的表情很凝重,沉默了大約三分鐘的時候,少強起身將手指伸到我們面前,說:“頭孢,很常見的東西,不過他成了粉末狀,我們都知道頭孢和酒精作用下會產生毒素,雖然致命率很低,但你養父有心臟病,這種常識他會不知道麼?”
接着他盯着慕雪雪的雙眼,語氣變得極其嚴肅說:“我理解你內心復仇的心情,可小飛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你玩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