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中年婦女,我瞄了眼衚衕左右的走過來的男子,他們年紀都不大,看樣子這些人像是一個團伙。
我將手裡的箱子緩緩的放下,上火車緣故身上根本沒帶傢伙,但對方四人卻拿出了蝴蝶刀和匕首,“哪條道上的?搗亂啊是不是?”
跟我對話的是一位個頭不高,光頭,脖頸處有紋身的青年,接着中年婦女又說:“我在醫院看到他了,這個人拿着的箱子應該就是醫院裡面帶出來的。”
“呦呵,你買都買了,還攪我們的局兒是什麼意思?”光頭嘲諷的看着我。
“大哥,誤會!我就是好奇,所以纔來問問。”我故作尷尬的撓撓頭,接着說:“都是自己人,我是陽市來的,也是外地人。”
青年圍着我繞了一圈,“漬漬,不錯,你的表不錯,我很喜歡,送給我怎麼樣?”
“哪裡話,地攤買來用着裝逼的,大哥喜歡就自己拿去!”我說的極其豪爽,隨後就做出解錶鏈的意思。
心裡警惕着看着周圍,思索着一會兒該怎麼辦,這些人很顯然不是什麼好人,而且讓我擔心的還有那個小男孩兒,一個有些智障的小孩兒,被人拐走了,多半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打不開啊,大哥,贗品就是不行,錶鏈特別緊。”我裝作很無奈的說。
“真特麼廢物,大偉你去摘。”
對方拿着匕首靠近我,眯着眼盯着對方,這一刻我絲毫沒有慌亂,就當那個叫大偉的人剛碰到我的手腕時,猛的我掄起了右手對着他的鼻樑就是一下。
“次奧!這小子想反抗!”
另外三人奔着我衝過來,眼看要被包圍的時候,我一把揪住了那個叫大偉人的頭髮,另一隻手快速搶匕首,好不容易奪過來的一瞬間,順勢一刀插入對方的大腿。
“都特麼別動!”匕首隨後讓我架在了大偉的脖子上。
“小兄弟,別衝動,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說!”
紋身的青年也沒了之前的厲害勁兒,在陽市我就已經吃透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要想別人怕你,就只能狠,如果不夠狠,打服了最狠那個。
大偉捂着流血的大腿痛苦的喊着,我的匕首幾乎已經嵌入到了他的脖頸,大偉哀求我說:“別殺我,大哥,我錯了。”
“兄弟,你這樣過分了,都是跟萬爺做生意的,大家有點誤會,說開了就行,動不動就動刀子這不和規矩啊。”紋身男子開始跟我套近乎。
“誰特麼跟你是兄弟,那個臭娘們呢,把她給我叫過來!”
我大聲對他們吼着,三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接着指了指婦女,對方到了我身前不遠的位置時,說:“大兄弟,有啥話好好說,把刀放下,你不是來找萬老闆做生意的麼,我也是,你拿着這個東西就是。”
我就再傻逼現在也明白他們是幹什麼的了,胸腔中的抑鬱就讓我快要炸了一樣,爲什麼會這麼做?他們不是人麼?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打架,殺人,把得罪我的人賣到山溝裡,坑害人家的家庭幸福,逼良爲娼,這些我都可以接受,可他們所做的事兒確實有點超乎我的接受範圍。
吞嚥口唾沫,頭皮發麻,一瞬間我感覺四肢都是涼的,聲音顫抖的說:“那個叫淘淘的小孩兒呢?”
“賣了,我出來就是處理衣物的,你看,這些就是他的東西。”
婦女說着在包裡拿出了一身小孩兒衣服,當他展現我面前時,裡面調出來了一袋香腸。
不知道爲什麼我流淚了,心中已經被現實磨滅掉的正義感在這一刻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可是婦女卻還繼續說:“這個小孩兒血型匹配合格,剛剛在萬醫生那做完的心臟摘除,搞不好你拿的這個箱子就是。”
輕咬了下嘴脣,我拍拍手裡大偉的臉,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們真的該死。”
還未等他開口,手裡的匕首已經被我順着他的後背紮了進去,在大偉倒地的一剎那,剩下三人指着我就罵:“瑪德,他殺了大偉,做了他!”
這一刻我沒有絲毫的畏懼,按照以往來說除非別人真正的惹到了我,否則我還是很怕死,甚至低調的人,但今天也是我有史以來做出的第一件衝動的事兒。
回想過去,多數的時間我都是比較理智的人,甚至從竹林路打王雨到後來幹掉李戰,也都很少做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事兒。
按照我現在的理解,每個人就像是一團火藥,只是大多數人把這個引線藏了起來,可一旦有人一不小心點燃了引線,後果自然就是毀滅的。
三人直接將爲我圍住,他們手裡都有武器,一擁而上的時候,我猛的撲向一人,在地上移打滾,手裡的匕首順勢扎入一人的腹部。
結果自己也捱了兩刀,拼鬥的時候是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有種好像什麼東西進入了我的身體一樣,很短的時間就結束了,不疼,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你們該死!”我喊了一聲又輪起匕首扎入另一人胸前。
沒多久就剩下我和另外一名男子站着,看得出對方的眼神很恐懼,他已經有了逃跑的打算,就當對方一轉身的時候,我幾個健步拼命就追上,順勢對着他的後背就是一刀。
在他倒下後我騎在了對方的身上,拿着匕首緩緩的再次沒入對方的後背,就在這一剎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拼命。
蹲在牆角喘着粗氣,現在安靜下來才發現,腹部中了兩刀,大腿一刀,肩膀一刀,鮮血已經將我這身名牌衣褲染紅了。
掏出手機,撥打了龍先生的電話,“龍先生,出了點狀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遇到了幾個打劫的,我中了幾刀,箱子沒丟,你派人過來接我,否則一會兒警察該來了。”
掛斷了電話後,我把位置發給了他,隨後自己蹣跚的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躲避,但走着走着腳下不穩的昏迷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處昏暗的房間裡,頭頂上的紅色小燈讓我有些熟悉。
掙扎的起身,發現腹部的傷口雖然沒有縫合,但應該是被人用紗布纏上了,“誰,誰在這兒?”
掃視了一圈,箱子,手錶還都在,難道遇到好心人了?
掏出兜裡的香菸,我顫抖着點燃,大約20分鐘後,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名衣着性感的少女。
“你救的我?”我說。
“這麼快醒了,身體素質不錯啊,打架那會兒我在一旁看了,看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帶回來,正巧接了電話,對方說了,給我五萬塊錢,讓我保你安全。”
女孩兒說的很直接,看她的打扮,我就知道這是幹什麼的,畢竟我也是專業的,一眼就明白咋回事。
“我睡了多久?”我說。
“三個小時,那邊人沒到,說是快了。”
揉了揉腦袋,自己確實很牲口,捱了這麼多刀,竟然只昏了三個小時,但一想到那個小男孩兒,心裡還是感覺非常的不舒服,那個稚嫩而有些呆滯的眼神,好像烙印在了我的靈魂裡一樣。
那些人在我眼裡就是惡魔,我不認爲自己做的有錯,龍先生也是一樣,想到了她病危的妻子,或許在他妻子的眼中,龍先生是好人,但在我看來,和那個拐賣兒童的婦女一樣的可惡。
不知道爲何,我有點痛恨了那些虛僞的人,女孩兒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說:“喂,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好像很能打,是黑社會麼?”
“不是,我是一名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