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裡一緊,果然擔心的還是來了,在李戰的話音落後,我一把掀翻了桌子,轉過頭就要跑。
“抓住他!”李楠喊了一聲。
他身旁的小弟忽然一腳將門踹上,兩個人的速度很快就把我摁住,倒在地上時,我懷裡的電話也掉在地上。
李戰幾步走了過來,將地上的手機撿起,“呦呵,小子挺聰明啊,竟然把電話打出去了。”
“戰哥,我也是門裡人,你這麼做不是壞了規矩,我想二爺也不會讓的,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外面肯定會知道是你做的。”
兩個人把我在地面上拽起,見李戰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停停了一會兒,看起來好像是那邊在與他說什麼,電話掛斷就聽他說:“一會兒去收屍吧。”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在李戰將手機丟出的時候,他和小寶三人直接走出了包房,臨走時他說,“這點事兒辦不好的話,你的堂主也不用做了。”
看到他們剛出門,我拼命的掙脫二人,連忙向後退,“楠哥,沒必要非得聽他李戰的吧,咱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你這麼做的話,門裡面也不好交代。”
李楠揉了揉臉,歪着頭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看樣子剛剛李戰打的不輕,他說:“沒辦法,誰給錢只能聽誰的,門裡只給我三千五百塊錢,難道讓我賣命?”
我心裡一緊,確實沒想到堂主還是有工資的,緩緩的靠到了牆角,伸手抓住了一個茶壺。
“一會兒記得用塑料多包裹幾遍,纏點鐵絲再丟河裡,知道麼?”
李楠的說就好像殺雞宰羊一樣的簡單,可我是門裡的人,是門裡的五哥,他怎麼會無所顧忌,在當初入門的時候,連李戰也給霍霆面子,可現在怎麼看卻不像是那麼回事。
規矩到底是給誰定的?面前六七人緩緩的向我靠過來,他們很低沉,話也少,只是按照李楠的指示辦事兒而已。
緊握着茶壺,我絲毫不懷疑這幫王八蛋會照做,現在李楠距離我有些距離,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可他本人卻沒有上來動手的意思。
無奈的發現這間飯店爲什麼在剛剛鬧了那麼大動靜竟然不出來人看看,在第一個人衝過來的時候,握緊茶壺猛的砸過去。
“次奧!”我一聲怒罵的將茶壺拍在他的臉上,趁勢再次起腳,碎掉的茶壺玻璃還在我的手上緊握。
中路那人低頭捂臉的瞬間,我拿着那半截茶壺對準另外一人的面部砸過去,可還沒等我到對方近前,肋部忽然中了一腳。
強大的力量將我踹到牆壁,隨之身體失去平衡,完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我隨手抄起了垃圾桶丟向人羣,再次掙扎想要起身的時候,發現有人亮出了匕首。
千鈞一髮之際,我放棄了衝出正門的想法,掉過頭瘋了似的跑向窗戶的位置,拼勁了全力的撞上玻璃。
“啪”的一聲,飯店二樓的窗戶讓我撞碎,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的向下墜,腦子裡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回馬路上人多了,肯定沒人趕把我怎麼樣了。”
重重的砸在一輛轎車的頂部,痛苦的咳嗽兩聲,我咬着牙站起身,清醒的意識告訴我必須要跑,否則這幫混蛋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翻下車頂,周圍的路人開始向我聚集,我幾乎一步一晃的向前走,眼睛發花眼看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人羣中衝出來一人,他架着我就開跑,“大哥,沒事兒吧!怎麼樣,死的了麼?”
衝到馬路攔上了一輛出租車,我靠在車上喘着粗氣,陳郞對司機喊:“師傅,去醫院。”
“不去醫院,回髮廊!”我虛弱的說。
“你這樣,能行麼?”陳郞極其不確信的問。
“別說話,現在回去。”
在我的堅持下司機開車帶我回到了竹林路,下了車,陳郞指着牌子,“九街往事?大哥你真有文化。”
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是聽過老九街的名兒,邁步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大海坐在吧檯的位置,周圍除了李蕾以外應該去做活了。
大海連忙跑過來,“怎麼了飛哥?誰給你打的!”
“誰給我打的?”我冷笑了一下,“今天我差點讓他們給我弄死!告訴我,爲什麼接了電話不去救我!”
說着我猛的推了大海一下,上去就是一電炮,“次奧尼瑪的,老子拿你當兄弟,說!爲什麼接了電話沒動靜!”
我瘋了似的大喊,我拿大海當自己的親哥們,大方二方兩個人的不辭而別,小三子的選擇已經讓我感受到了孤獨感。
不想在擁有這種感覺,所以對身邊的人無比的重視,哪怕是在我這兒做活的姑娘,對她們我也非常的看重。
“電話?什麼電話?”大海疑惑的問我。
“還特麼跟我裝糊塗,劉大海,告訴你,從天開始你是我是我,給我滾!”我指着他就吼。
心口那種撕裂的感覺簡直要比和慕雪雪的電話更加的真切,因爲我們是兄弟啊!
忽然大海快速進了小屋,拿出了電話後,連續翻了翻,在我們的註釋下,忽然他一腳踹了李蕾:“是不是你動了我電話!”
李蕾捂着肋部跪在地下,表情極其痛苦,看到這種情況我也愣住了,大海衝上前又是一巴掌,“我問你話!是不是!”
“是!”李蕾扯着脖子的喊了一聲。
“爲什麼!”
我注意大海的眼眶已經紅了,這麼看是我誤會他了,可李蕾爲什麼想要置我於死地,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我就是想他死!”李蕾咬着牙盯着我,在大海的又一個嘴巴後,李蕾對着我吼:“我特麼是出來做雞的,但是我也有尊嚴,你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們三個經歷了什麼麼!那可是三十幾個男人啊!而我們只有七個女人!”
說着李蕾竟然哭了,大海舉起的手也停了下來,歪着頭看我:“飛哥,她說的是真的?”
“沒錯,是這樣,但你之前也答應了,錢我也給你了,一夜兩萬塊錢,你們還想怎麼樣!”我也來了火氣,畢竟這是你們的職業。
陳郞攔在我們中間,“都消消氣,別激動,要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滾!”大海推了下陳郞。
我和大海就這麼面對面看着,他深吸了口氣,眼眶有些紅的說:“飛哥,三十幾個人,這是真的麼?”
“那又怎麼樣,她們都是出來賣的,三十幾個也不過就是兩三天的事兒而已。”我一點都不認爲自己錯了。
李蕾蹲在地上哭了,說:“劉大海,我今天和你做都是咬着牙的,你知道我有多疼麼!所以我接到了那個電話,我想他去死,只要他死了,這間髮廊就是你的了。”
李蕾一會兒哭一會兒變得瘋狂,“那個龍先生我也知道在哪,嬌嬌就挺喜歡這樣的場景,而且肯定還會有人乾的,到時候我就可以不做雞,咱倆一起弄洗頭房。”
我和大海就這麼平視着對方,至於李蕾的話幾乎可以忽視不記了,一間洗頭房並不是我們兩個的導火索,真正的導火索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猜肯定也不會是因爲李蕾那麼簡單。
他的眼眶通紅,滿是疤痕的臉由於情緒的激動而變得猙獰,接着大海指着李蕾,一字一頓的說:“飛哥,她們是人,不是畜生。”
“我知道,但路是她們自己選的,我又沒逼她。”
李蕾咬着牙在一邊說:“沒逼我?我們三個剛進去就被迷倒了,睜開眼的那種場合,不順從又能怎麼樣?”
她的話讓我心裡一緊,我敢一直叫板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我沒逼任何一個人,可現在看來並不是我沒逼誰那麼簡單。
“飛哥,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