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抻了個懶腰,說:“關門,睡覺。”
“啥?”大海疑惑的看着我,又問:“就這麼完事兒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他們幾個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整條街的店要了個遍,說明他們四個還是挺有手段的。”
大海聽我的把卷簾門拉上,所有的姑娘都出去包宿了,這種活兒不是熟人,不穩妥的都不會去做,怕的就是出事兒,新聞報紙天天報,什麼鏢客與姑娘之間的利益糾紛,某某小姐被暗害在下水溝等等一系列狀況。
爲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都是先收錢,而且由大海去把姑娘送到指定地點,收了錢,在返回,第二天統一折算分成發放。
而且包夜都是在11點以後開始,漂亮的姑娘一般都會被提前預定,就我家的店,一般沒到八點鐘,就開始有人給我打電話。
將鐵門反鎖上,大海問我:“飛哥,明天是不是該去找那個三爺了?”
“嗯,放心吧,過幾天把錢要回來,咱倆也添點像樣衣服,這一天天的太寒蟬了。”我打開了電腦上了qq。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在微信和陌陌,不過我還是比較習慣用qq,其實我的網名也很土,就叫至尊寶,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是幻想着有一個紫霞般的愛情故事。
“飛哥,你說啥叫門裡?我們算是加入社團麼?”大海聲音有些飄忽。
我想了想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社團麼?給我感覺更像是某種信仰,雖然我沒見過真正的門裡,可我爸雖說是門裡人,不還是開了這間破發廊麼?
我爸爸的死因在桑倩的出現後,被蒙上了一團迷霧,說到底我更好奇的人是她,看起來年紀不大,長得那麼漂亮,還有我所不瞭解的手段,尤其今天的火辣,現在想想心裡還有些癢癢的。
“早點睡吧,不知道他們他們胖瘦組合明天會到什麼程度。”
“你就那麼自信?”大海又問了一句。
這我倒是沒理他,自信是來自於我看人的準確性,他們四個給我的感覺,就像當初我離家時一樣,都是一種迷茫的墮落,而我給了他們一個方向,或許可能這個方向是建立在泡沫之上的,但大家都是年輕人,誰又會在乎呢?
第二天睜開眼,我把大海叫醒,簡單的洗了洗自己,打開卷簾門,頓時發現了門口站着的男男女女,包括最前面的花姐那臉笑擠在一起的笑容就像是菊花開一樣。
“小飛起來了。”花姐打着招呼。
“怎麼又一大早堵門,難道以爲我高飛好欺負麼!”我的聲音偏高,而屋內的大海頓時急忙的拎着頓刀衝了出來。
“還有完沒完,都想死是怎麼招?”
“別激動小飛,你聽大姐和你說。”花姐退後了幾步怯意瞄了眼大海。
“有話好好說。”周圍的老闆們同時符合着。
掏出一煙點燃後,指着他們,“說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這些人好像以花姐作爲主導,她說:“小飛啊,昨天那夥兒混蛋又來了,打了我們家兩個姑娘,還有按摩院三個技師,整整一晚上,我們所有的人的買賣都遭了秧,照這麼折騰下去,以後的生意得讓他們幾個攪合黃了,可整晚就你家沒事兒。”
“啥意思!”我頓時火了,指着他們說:“你意思人是我找的?次奧,趕緊給我滾,別以爲我爹死了我就好欺負,我們老店招牌換了,人沒換,不服咱們就幹!”
“別急啊,你看你,就是太年輕。”花姐連忙打着圓場,“我們幾個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幫忙找這幾個人說說,我們出錢都行。”
“再說吧,我還有事兒。”讓大海把門關上,隨後我們兩個出了竹林路。
穿過人羣,那些個男男女女連連的嘆息懇求我,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錯來就得付出代價。
錢我也沒要,打了輛車和大海一起去了三爺的水果攤,路上大海問我爲什麼不要那筆錢?
我告訴他這錢不能這麼拿,就算我拿了,他們肯定會以爲人是我找的,整條街五十多家店,真要是有人使絆子,會很麻煩,誰的底子都不乾淨,要是都來對付我,估計也只有關門大吉的一條路了。
“我真沒看出來飛哥,你學習那麼狗屎,怎麼腦子裡這麼多彎彎。”大海吃驚的看着我。
“人和人不同,你是智商高,我是情商高,所以咱們兩個纔是黃金搭檔!”我開着玩笑。
忽然大海嘆了口氣,“強哥和華子還沒有消息,真不知道他們兩個爲什麼不和我門裡聯繫,國外難道沒有電話麼?何況qq也不上。”
“也許都有難處吧。”我安慰大海也同樣是在安慰自己。
沒多久我們到了三爺水果店的門外,剛下車就見到三爺坐在門口的八仙桌旁喝着茶,他對我們兩個擺擺手,“來了,夠早啊。”
我掃視了一圈,看着碼放整齊的水果箱說:“想早點過來幫您乾點活的,沒想到三爺您起來的夠早啊。”
“人老了覺就少,現在生意還行,就早點起來準備準備。”
三爺和藹的樣子就像是街邊賣瓜的大伯一樣,要不是那若隱若現的紋身還有手臂上的刀疤,很難以想象這個中年人竟然曾經也叱吒過風雲。
坐在八仙桌前,自己不客氣的倒杯茶,喝了口說:“天太熱了,我先喝口水。”
面對三爺我也沒拿他當外人,喝完了以後問他今天找我們來幹什麼,正日子明天才是五號。
“一會兒祥子和駱駝都過來,我讓祥子帶你去見見人,也好在入門前熟悉一下。”
“見人?”我挺不理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拜碼頭?
“明日開香壇,你是大耀的兒子,理應見一些你爸的好友,彼此熟絡一下也是好事兒。”
我們兩個聊天的過程當中,一輛黑色的大奔停在了水果攤旁,那個大亮哥,下車開了奔馳車門,祥叔和駱駝兩個人在車內下來。
說實話我感覺他們穿的挺正式,最起碼駱駝沒穿背心和涼鞋,老遠就聽見駱駝對金三喊:“老三,給我整個西瓜吃,太特麼熱了!”
到了八仙桌旁,他倒了一大杯茶水,極其豪爽的幹了以後,我和祥叔點點頭,他說:“最近買賣怎麼樣?”
“湊合事兒,能餬口而已。”
三爺讓我們幾個進屋聊,大海始終跟在我身旁顯得有些拘謹,進了屋以後駱駝很隨意拿個雪梨就啃了一口,說:“我說老三,你小子都退出了來了,還扯什麼,好好做你的三叔公得了,啥事兒都操心,也不怕惹禍上身。”
“你懂個屁,不知道少說話。”三爺沒好氣的說。
給我的感覺他們好像有什麼事兒瞞着我,但隨後三爺指着屋裡擺放的禮品盒,說:“都準備好了,一會兒駱駝和祥子他們兩個帶你去拜訪一些人,路上都聽祥子的。”
我指了指大海,說:“那我兄弟呢?我們兩個要一起加入門裡的。”
“他不一樣。”
“爲什麼?”我反問,送禮這種事兒肯定是有好處纔對,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獨享。
“沒有爲什麼,因爲你爸是高耀祖,所以你纔有這個機會。”三爺對於我的疑問有了一絲不悅。
“那你告訴我,去了的話會有什麼好處?”我繼續問。
“好處就是我能讓你入了門就有了自己的地位,成爲五哥。”
大海從旁小聲勸我:“飛哥,你去吧,我怎麼都行。”
“你別說話。”我指着大海,隨後嚴肅的對三爺說:“要去一起去,要麼我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