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海能過來,更多給我感覺是他想當堂主,13個基層領導,每個人不可能不想讓自己親信上位,花豹那邊我不知道大海搞的不搞的定,但我這裡有一票也算是一票。
一直到了下午七點多,我們三個出門打車去了江河飯店,一路上關於大海父親的事兒,我們誰也沒提,畢竟彼此的心裡都是明鏡的。
大海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很讓人捉摸不透,兩個人看似沒有什麼感情,但當大海父親殺死鄭偉後第一件事兒,竟然是讓我幫着照顧他兒子。
沒多久我們到了飯點門外,下車就見到大虎等人全都站在門口等我,極短的時間裡,他們也不知道在哪找的拉了彩虹門,雖說上面什麼也沒寫,但看起來卻是挺有氣氛的。
宴請的人都是奇蘭街,萬福路,竹林路,朝陽路的幾家店裡的老闆,我們這裡以前是李楠的地盤,但李楠死了以後,他的勢力自然就變成了我的,花名冊我也看過,在編的人也不過就是一二百人,很多的都只是登記後的編外人員。
飯店的卓兒被我擺滿了,剛進門就看到飯店正門立着一張長桌,藍琴和嬌嬌兩個人一個拿着紙和筆,另一個捧着個袋子。
“這是幹什麼?”
陳郞忽然出現說:“當然收禮啊,擺了酒席怎麼能不收禮呢,對不對。”
接着陳郞對嬌嬌拋個媚眼,“一共多少了?”
“五十六萬了。”
我去!這麼多?我只是想單獨的認認人,讓大家對我熟悉點,陳郞會搞,竟然整出了收禮的這一環節。
本來到這兒的老闆就多,掃視着眼前大約幾百人的規模,我頓時明白了,現在我的身份不同了!
當中我請帖只不過發了一百左右人,可現在大廳已經完全滿了,甚至陳郞跑過來告訴我,連二樓的包房都坐滿了人。
這葉讓我理解了什麼叫做大樹底下好乘涼了。
告訴服務員開始準備上菜,飯店的配套設施比較全面,音響設備也都有,告訴服務生爲我打開後,我獨自的上了舞臺上。
就當我站上去的一刻,本來喧鬧的人羣頓時安靜了,“感謝大家今天能給我高飛面子,今天主要也是想請諸位老闆吃個飯,臉熟一下,以後還是靠大家一起發財的,不請大家吃飯,也怕你們把我忘了,誰讓我這個人長得不是那麼出衆。”
下面傳來了一陣笑聲,這種自嘲的方式也是爲了緩解氣氛的,萬一大家以爲我是藉着機會斂財就有點不太好了。
“我們還需要以後小飛哥多多提攜啊!”有人喊了一嗓子。
我笑了笑,心裡確實有種非常豪爽的感覺,眼下好幾百人,各個見了我都要叫一聲小飛哥,不管是不是像高莉婭所說的做條狗,可就算是狗,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狗!
我剛要喊聲吃好喝好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一羣人,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並不是來祝賀的。
所有的目光投過去,我也在舞臺上走下,沒走出幾步就聽見有人喊:“哎呀握草,小飛哥當上了五哥宴請賓客,怎麼就不言語一聲,哥幾個來吃飯,沒想到還看到你包場了。”
“你來幹什麼?”我有了一絲怒意。
大新穿着黑色的背心,花褲衩,完全沒了第一次見到時那股西裝範,他舉起了雙手,說:“我帶着我的兄弟來吃飯,難道飯店你家開的?你來我就不能來麼?”
“你特麼說什麼!”大海衝過去推了下大新。
場面頓時要時空,我注意大新撲了撲胸口,指着大海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天門的大海,瘋子是你捅的?”
“今天我大哥上請客的日子,誰特麼搞事,我弄死誰!”大海的聲音非常的凌厲。
“搞事?我們可沒搞事。”大新哈哈的笑着。
就當琢磨他要鬧出什麼幺蛾子的時候,大新忽然在兜裡掏出了一塊錢,走到了嬌嬌面前,“美女,替我寫上禮賬,東記大新,隨禮一塊。”
“還有我,我有五毛。”
“我這兒也有。”
大新的人開始跟着起鬨,眼看場面就要失控的時候,我幾步走到了大新的近前,到了一臂的距離,我說:“你這麼想搞事?”
“次奧,當上了五哥牛氣什麼。”大新不以爲然的卡了口痰。
這是當中拆我的臺,眼前這麼多的老闆商戶還有一衆跟着我的弟兄,不解決了,早晚得出事兒。
粗略的看了眼,他們一共得至少三十人上下,腰間鼓起,看的出是彆着東西的有備而來,這些人在等我動手。
“你想玩?那我們就玩!”
當我掏出電話後,大新在一旁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次奧,還叫人,來吧,我等你。”
我們這邊的人都始終站在我身後沒人動,雖說飯菜已經上齊了,可大廳當中也無一人動筷。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外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大新瞪大眼睛的說:“你特麼竟然報警!”
“爲什麼不能報警,我們是正經商人聚餐,你們這些過來威脅我,恐嚇我,我難道還不能尋求幫助麼?”
身旁的人都笑了,按照分析,商戶會因爲我報警而輕看我麼?答案必然是否定的,這些人不是像我們這種跑江湖的,自然是一切求穩,天天只知道打架的五哥會給他們帶來利潤麼?
至於打打殺殺的事兒,當然要放在暗處,東記十幾年沒從西邊打回來,看到大新這個張揚勁兒,我算是能瞭解個大概。
隨着一連串零碎的腳步聲,一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率先走進來,對方不像那些小警察穿着制服,反倒是他穿了一身便裝,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眼鏡下面的明亮雙眼。
“這麼熱鬧,採花紅啊?”警官說的很江湖,花紅就是指有人上位後襬酒席慶祝。
男子的聲音也挺粗獷,我指了着大新等人,說:“警官,他們威脅我,怎麼辦?”
“威脅你,別鬧了,小飛哥。”警官輕哼了一聲,接着說:“自我介紹下,我叫歐陽,陽市的反黑組的大隊長。”
“歐警官好。”我恭敬的打着招呼,隨後又指着大新他們說:“這幫人出門帶着刀,警察叔叔,你不能不管啊。”
“我可當不了你叔叔。”歐陽擺擺手,又說:“把這些尋釁滋事的人都帶回局裡!”
隨着外面警車的聲音,大新帶頭的三十幾人均被拉了出去,那場面不知道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案子似的。
“你也跟我走一趟吧,小飛哥。”歐陽特意拉着長音,那眼神看起來好像那麼的不懷好意。
“飛哥..?”大海他們擔心的看着我。
我倒是無所謂,本來我就是受害者,沒必要忌諱什麼,弄死李戰也好,還是乾死了李楠也好是,這一切都是沒有人報案的,門裡有門裡的規矩,大家自己就都解決了。
跟着歐陽出了門,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上的那輛車並不是警車,看起來更像是歐陽的私家車,車子緩緩的發動,氣氛出奇的寧靜,五分鐘左右過後,還是歐陽率先打破了僵局。
“前幾天打撈水草的時候,有人撈出了一具屍體,其中一具的身份被確認了,死者是李楠,法醫鑑定他被砍了一共九刀,最致命的一刀是紮在了心口位置。”
我靜靜的聽着,當時我是打開了煤氣,並沒有動刀,怎麼李楠還被人拋屍了?
“你們洪天門我調查了很久,很古老的一個組織,現在更像是某種集會,老大叫坐館,每三年一選舉,坐館下設立左右二爺,一個管罰,一個管賞,二爺之下有三爺,統領白道生意,以洗錢爲主,三爺又分天三爺,地三爺,人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