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爭不緊不慢地開始穿衣服:“對你,還需要下藥嗎?我只是靠你近了一些,你就整個人撲上來。到嘴邊的,不能吃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跟你道歉。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不必擔心,畢竟你不是女的,又不會懷孕。”
忽哲格咬着被角流淚,他不是傷心,只是覺得自己變了。自己竟然從一隻絕美的妖孽攻,變成了一隻跪舔的小受……重要的是,他終將說出的話:“其實,是發生過什麼的,不能因爲我不會懷孕,你就打算不負責任吧?”
不僅是樊爭,就連忽哲格都被自己的這番話驚到了。
他再也不是那個絕美的無色了,他變了!痛哭……樊爭的衣服敞開着,走到牀邊俯下身子。“負責啊?”他磁性的嗓音低笑着,“這樣負責行嗎?”就在樊爭要壓上來的時候,忽哲格靈活地躲開:“老子是讓你負責,不是讓你佔便宜,就這點調情的小把戲,老子十年前都玩膩了!滾!”
看看看!霸氣妖孽攻又回來了,他立志終有一天,在下面的是樊爭,不是他忽哲格!
樊爭覺得,有點兒意思。既然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爲什麼不對現在的自己好一點兒?既然他對自己垂涎三尺,爲什麼不大發慈悲滿足他?既然不想將就女人,那就找個極致的男人吧。
公西意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放生了。意國首次對納孜使用了炸彈,震驚了世界。如今的天下,惶惶不安。雖說這次爆炸,沒有傷及人的性命,但是卻永遠地毀掉了納孜最爲豐饒的牧場之一,也許十年,這個傷口納孜也難以填平。
公西意說的話,樑簡終於相信了。
誰都想利用公西誠這張好牌,但現在世人終於相信,這張牌沒有人能夠駕馭的了。他的威力有多大,他就有多危險。
“你一直都知道?”樑簡從來沒有這麼恐慌過。
公西意從背後抱着他:“阿簡,我告訴過你的……這世上沒有人能惹得起我二哥,沒有人。”他不是公西誠,他是擁有一切人類終極智慧的方戈啊!他有能力讓這裡更好,也有能力讓這裡毀滅。
“他不能活着……”樑簡的恐慌永遠是暫時的,他不能縱容這樣的危險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阿簡……”公西意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樑簡沒有錯。公西誠又錯在哪裡呢?他只是厭煩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罷了,或者他是玩透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一年之後,納孜滅國。南臨轉而向方戈示好。
納孜王性情剛烈,在秘牢裡撞牆自殺。他的男寵攸枳,不知所蹤。方戈的軍隊,佔領了整個納孜,血性的男人們敗給了魔鬼一樣的火藥,如果他們不妥協,方戈就會毀掉整個草原,毀掉納孜。
他們妥協了,換來了豐饒的草場和肥碩的牛羊,還有安居樂業的日子。僅僅一年,他們就忘了這個曾經的魔鬼,怎麼又變成了天使。方戈在納孜組建了獨特的治政方式,不同於意國。他也並未將納孜和意國合併在一起,雖然兩個地方有局部的接壤。
他不是爲了做皇帝,就連慶州的皇宮也形同虛設,更不要說什麼森嚴的官員制度和宮廷律例了。在這兩個地方,方戈就是一切。他要做的事情,沒有王法沒有規矩,只有願意和不願意。
百姓願意安居樂業,他就給他們創造這樣的環境;
百姓不願意,他就讓他們上戰場,凡是挑事兒的人,最終都會死在沙場上,願意臣服的人,會有無止境的好處。這就是方戈的原則,他對外狠絕,對內護短;對朋友,滿足他應得的利益,對敵人,取得他殘喘的短命。
樑簡似乎變得,無法和他抗衡。
大梁的百姓開始失望,還是鼓吹大梁國滅的喧囂。文武百官,痛恨樑簡軟弱無爭的政策,若不是樑簡當初的縱容,哪會有今天的方戈?他們的天子一定是被公西意這個妖女給迷惑了,失去了心智。就像當年,開國皇帝樑陸被林華那個妖婦給迷惑了一樣,要用火來燒死公西意,燒死方戈!
“誰不知道,公西意和公西誠是孿生兄妹!他們不是人,他們是專門來禍害人間的妖怪!不除去公西意,大梁就會覆滅啊!那妖孽用一胎三生,來迷惑衆人,讓衆人誤以爲這是吉兆!這明明就是兇召!他們兄妹都會妖術,將來的孩子肯定也會妖術!”
“燒死公西意!燒死妖子妖女!爲大梁除害!”
整個大梁,一時間充斥着這樣的言論。因爲他們不能理解方戈爲什麼能有那麼大的威力,若不是妖?那是什麼?公西意再一次體會到了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感受,不同的是……所有人都讓她去死,甚至讓她的孩子去死。
曾經她跟樑簡開玩笑說,自己要做紅顏禍水。
這次玩真的了,只是紅顏不夠美,禍水成分居多罷了。
但是她擔心藥藥,公西誠的下一個目標,如果是達烏……他們會不會蠢到拿藥藥作爲威脅公西誠的籌碼?
納孜滅國,達烏是最不安的。大梁和南臨也陷入了謎境,只有西南諸多部落,見風使舵,主動向方戈示好,表示願意歸順。自此方戈的勢力,就像是這片大地上插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儘管很疼,但拔不出來。
“阿簡,你不是要帶我去西北嗎?我去。”公西意堅定道,“你只要答應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讓我去阻止我二哥,好不好。”
樑簡拒絕:“沒人能阻止他,除非殺了他。”
公西意沉默了,就這麼到了你死我話的地步,一切都來的很突然,絲毫沒有鋪墊。起碼,要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每一次都是這樣,突然間場面就變得失控,突然間她就站在了風口浪尖。每天聽到的消息,就是在無盡地渲染,方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惡魔,如何的殘虐。
樑簡比公西意更堅定:“我會親手殺了他,不管他是公西誠,還是方戈,或者其他什麼人……”樑簡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他可以動用自己的本領,殺了公西誠。但是這樣做,他和公西意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毀掉的是兩個人十幾年的點點滴滴。
“不用你動手,我親手來做這件事。”公西意笑了,“你只要答應我,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如果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來做這樣殘忍的事情,那麼讓我來做好了。我不是妖女嗎?讓我親手結束,這本就不該存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