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僞裝成工作人員的男子,這裡百分百是有後門的。
我剛和駱駝喊完,外面的槍響了“砰砰”的連續聲音,汗水已經把上身浸透,我擡起槍來反擊,進口造傢伙的東西確實不錯,雖然我不懂,但聽起來沒有哪種金屬“咔咔”摩擦聲。
白熾燈很亮,能夠看到對面應該有個五六人的樣子,就像是駱駝所說,那些人的實力不如他厲害,一杆普通的大煙槍,在他手裡竟然用處了狙擊槍的感覺,我親眼看到至少被他擊斃了三人。
而我卻顯得很爛了,雷聲大雨點小,槍是不錯,但豬肉都被我打飛了,可就是打不到人。
明白自己最多能起到嚇唬人的做用,在駱駝大顯神威的時候,我回頭找着退路,一扇非常隱蔽的小門就在我們身側五六米的距離。
“老駱,跑!”
加大了火力輸出,造成了對方短時間不敢露頭,而我和駱駝也趁這個機會開始向後退,到了近前,就見駱駝又是一槍崩開了鎖頭。
剛剛雖然很冷,可看得出他的額頭也已經佈滿了汗珠,駱駝聲音很急的說:“上當了,特麼問題出在哪?”
我也想問,問題出在哪?慕雪雪一直都沒機會和外界取得聯繫,臨走的時候,我也把孫永博控制住了,他完全沒機會通風報信纔對。
左右看了一眼,冷庫的後門是由兩間企業中間的一條長鬍同,手裡的槍已經子彈了,拎着還沉,索性我就給丟了。
喘了幾口粗氣,我們兩個快速向衚衕外側跑,但還沒等跑出幾十米的時候,就看見眼前走過來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們到了路燈下的時候,每個人的手裡都拎着長刀蒙着面。
“刀手!”我心已經沉入谷底。
到底是誰,爲我們兩個部下這麼大的局兒,最前面的人舉起砍刀對我和駱駝以指:“砍死他!”
“快點跑!”
我和駱駝掉頭又開始瘋狂奔跑,別看他今年六十多歲,跑起來竟然和我差不多,要知道我可是體育大學的苗子。
駱駝追上了我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問:“你看到孫瓊死了麼!”
“看到了,一進門左邊第一個!”
感覺駱駝的面部表情一下子緩和了很多,身後的人緊追不捨,衚衕很長,剛到了冷庫後門的時候,對面的衚衕盡頭連同冷庫,又衝出來一羣人。
我和駱駝被圍在中央,沒有任何的出路,現在只有死路一條了!
吞嚥了口唾沫,我合計着打電話找人說下遺言,畢竟家裡的那麼多金條,留下來豈不是便宜房東了!
準備拿出手機打給高莉婭的時候,駱駝忽然拽了我一下“高飛,踩着我,爬出去!”
“老駱..”我確實很意外。
左右牆壁得三米多高,光滑的水泥面,靠自己根本就爬不上去,這時候駱駝蹲下身子:“快點,再晚了就來不及了,我們被人算計了,從最開始出了東陽就已經被算計了,我特麼沒幾天活了,你還年輕,快點跑!”
兩側的人開始追我們,甚至我看冷庫出來的槍手已經開槍了,駱駝的肩膀中彈,他又嘶吼的說:“快點!次奧尼瑪的,你想都死嗎!”
我一咬牙,踩上了駱駝的肩膀,他大吼着:“啊!給我起!”
駱駝單薄的身體,扛着我一百七十多斤的體重竟然站了起來,在我手碰到水泥牆上沿的時一用力,他接着這股勁兒把我舉起。
我一個翻身在三米多高的牆上掉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時,我哭了,就在牆壁的另一端,砍刀剁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清晰,駱駝死了。
擦了擦眼淚,回頭看見有人竟然開始爬牆,來不及傷心,瘋了似的開始奔跑,出了廠房後,我定準了一個方向,發揮出我的跑步優勢,可跑不到三分鐘就聽見讓我絕望的機車轟鳴聲。
幾個呼吸的工夫,就開始有人拿着砍刀騎摩托追向我,其中坐在摩托車後座的人掄刀就給我砍倒,忍着痛回過身,已經看到有大批的摩托車向我追過來。
本以爲徹底玩完的時候,在道路的鏡頭射過來一束遠觀燈,經過強化的白熾燈晃得我睜不開眼,記得自己的皮卡也是加裝了遠光,射出來應該也是這個效果。
感覺對面的遠光越來越近,接着我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兩輛摩托車被對方直接撞飛了起來。
“快點上車!”
已經絕望了的心再次升起希望,起身蹣跚的跑到車旁,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我震驚了,這特麼還真是我的車!
而開車的人竟然是閆美玲!
“坐穩了!”
她說了一句後,踩死了油門車輛飛馳而出,數不清的摩托車追趕我們,但閆美玲很彪悍的左右碰撞,至少撞飛了快十輛,那些摩托車也不敢追的太緊。
我注意閆美玲在不斷的看錶,當我們到了火車道的時候,正好趕上要過火車,圍欄這時已經緩緩閉合了。
閆美玲一言不發的狠狠裝上去,防護欄被撞開,我們兩個幾乎剛過去火車就已經來了,而與火車差了應該不到一米就要來次親密的接觸。
甩開了摩托車,七拐八拐後,閆美玲把車停下,我們又換成了他的寶馬小跑,坐在車上時,我想到駱駝,心裡非常的低落,雖說我和駱駝沒什麼大感情,更多的都是工作關係,可在他最後捨身救我的時候,我確確實實的被感動了。
閆美玲率先開口說:“我知道孫瓊最近要來這裡審問臥底,怕你們出事就過來瞧瞧。”
“謝謝,駱駝死了。”
“嗯,節哀,孫瓊是青幫勢力第二的人物,很難搞死,本來合計給你們送點武器,可你電話打不通。”
我深吸了口氣,想到了駱駝臨死時說的話,對閆美玲說:“孫瓊也死了,有人坑了我和駱駝。”
“知道是誰麼?”
“沒頭緒,駱駝說在東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算計了,而我們找孫瓊的事兒,除了你,我沒和別人說過。”我深吸了口氣,異樣的盯着閆美玲。
“你在懷疑我?”她一腳急剎車。
我搖搖頭“不是,是你救得我,沒有你我就死了,這還有什麼懷疑的,可到底還有誰知道我會去辦了孫瓊?”
我揉了揉腦袋,感覺確實很疼,要是在東陽就被算計的話,上滬這邊接頭的人會是誰?
閆美玲開車帶我去了她家,見其拿出了一個急救箱,爲我熟練的處理傷口,甚至比較深的口子她還會給我縫合。
一個多小時後,閆美玲說:“好好休養,在我這兒你是安全的。”
“謝謝,美玲,孫瓊現在死了,你知道青幫誰的利益最大?”
閆美玲想都沒想的說:“當然是司徒火,司徒建安年紀大了,幫裡的事兒都交由司徒火打理,前幾天他的貨被掃,青幫損失也很大,而且被上頭的人盯上了,本來孫瓊就看不慣司徒火,想着借題發揮,把青幫變成類似天門那種選舉制。”
“照你這麼說,現在孫瓊死了,青幫又安定了,司徒火只要在外面躲過了風聲,回來後還是一樣可以安穩的執掌青幫?”
閆美玲沉思了一會兒後說:“事實上,應該會是這樣的。”
揉了揉腦袋,難道是司徒建安來坑我?駱駝死對我的影響很大,看着閆美玲妖豔而性感的身姿都無法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回到房間躺牀上就睡。
這種手法給我感覺有點熟悉,當初李戰也是這麼借我的手除掉的,或者說給我下套的是同一人?之前我懷疑雷力昂,可那老傢伙已經快入土了,根本沒什麼能力。
第二天一早,我睡醒後起來尿尿,剛出門就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名至少七十歲的老年人,他回頭看向我說:“早啊,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