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着匕首緩緩的靠近我,昏暗的光線中讓這把匕首格外的顯眼,這一刻我確實害怕了,自己才十八歲,這麼年輕可不想落下個一輩子殘疾。
他們打我,怎麼打都行,但是不能廢了我!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我承認自己膽怯了,說到底不管我見過再怎麼多的世面,或者有多成熟,可歸根結底我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對方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爬起身就準備逃跑的時候,對方一腳再次給我踹倒,而我自己拼了命的向前爬,我不想殘廢。
兩個人在我身後戲謔的就像是在打一條狗,我的全身都要散掉了一樣,想要掙脫,卻怎麼也逃不出去,而且角落裡也不斷傳來柔柔的慘叫聲。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爲什麼這麼殘忍!雖說我知道自己工作性質不同尋常,但到死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想到家兜裡的三萬塊錢。
那二位青年笑着就把我的錢接了過去,本以爲他們會放過我一碼,可其中一人卻在把錢收好後輪着就給了我一刀。
我及時反應用手臂擋住了要害,要不然這一刀非得毀了我容,吃痛的捂着手臂想,鮮血流淌時,我感覺好像手臂上的筋被砍斷了。
“不要廢了我的手腳,我錯了。”我認慫的說。
嘴裡充滿了鮮血,我含糊不清的哀求着,可對方壓根兒就沒停下的意思,現在我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莽撞,本以爲他們最多隻是和我談談條件不會把我怎麼樣,可現在看還是我自己想多了。
二人一個壓制我,另一個抓住我那流着血的胳膊,只要一刀,我這條手臂就廢了,我真的害怕了。
“下輩子還是做一個乖寶寶,沒兩下子就要學人家做先生。”其中一人冷冷的對我說。
我做先生只是爲了賺錢,有什麼事兒都是可以商量的,幹嘛要廢了我,現在沒人會救我,自己來之前沒和任何取得聯繫,恐怕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報警吧。
不停的掙扎,但對方力量實在太大了,短短几下我就泄了力了,手被對方死死的拽着,眼看就要被廢了的時候,倉庫的大門響了,連續踹門聲,終於隨着一聲巨響,門開了。
歪着頭看着射進來的光線,差點沒激動的哭了,真的有人來救我!
進來的人揹着光,根本看不清長相,但也看得清人數最多就在三五人的樣子,可在倉庫裡的人至少也得有個十幾人,這讓我心裡一下子變得很沒底,難道他們不是來救我的?
可當走近了的時候我纔看清,進來的人是三爺,豹哥,大方還有二方,見到三爺能來,我纔算是有點底。
三爺長得很有範兒,大眼睛一瞪有那麼幾分兇光,雖然身材不高,但看起來很有能量。
“呦呵,金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李戰輕哼了一聲,隨即點燃了一支菸,緩緩的靠了過去。
“戰哥這麼大歲數了有事兒還拿小的撒氣,不覺得掉身份麼?雖然你和六子關係不錯,但要搞清楚,高飛和你一樣都是門裡人,你這麼私自設刑堂可是不和規矩啊。”三爺的氣勢很足。
“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戰哥這麼說話!”
李戰旁邊的年輕小夥兒坐不住了,剛上前走一步,我注意豹哥的速度奇快,還沒等我看清發生了什麼,這人就被一拳擊中面部,整個人直接的騰空摔倒。
豹哥活動着手腕,李戰頓時怒了,指着三爺問他什麼意思,而豹哥則一遍揉着拳頭一邊說:“戰哥大家都是門裡人,但你今天不和規矩,那我倒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08年砍瘋子的時候我豹子就非常敬仰戰哥,今天能有這次機會還是很榮幸的。”
李戰輕哼了一下,說:“你的拳頭很硬?”
“試試就知道了。”花豹滿不在意說。
“那你能有子彈硬麼?”李戰猛的在腰間抽出一柄五四。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花豹也沒了開始時候的囂張,李戰繼續說:“我現在年紀大了,拼過你們這些小夥子,但你打了我的弟兄,現在跪下來給他道個歉,否則我打死你。”
李戰猙獰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花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僅僅僵持了不到三秒鐘,李戰忽然扣動扳機。
三爺反應快推了下豹哥,否則這一槍肯定是要了他命,緊接着三爺上前一步,一字一頓的說:“李戰,當年你,我,大宏,美玲,小寶,海洋我們六個結拜,現在就剩下我們三個了,難道非得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
“呸!要不是你們這幫懦夫,我宏哥怎麼會死!”
李戰表現的很癲狂,三爺接着又說:“海洋被判了無期,小寶因爲那事兒也吃了槍子,都過去了,事情已經都解決了,可你真的就那麼想知道真相麼?”
我躲在遠處看的很清楚,三爺絕對是在騙李戰,可這句話卻起了很大的做用。
“不爲我宏哥報仇,我李戰和那幫老東西勢不兩立,別以爲現在還是過去,這個社會,誰有錢誰就是爺!”李戰表現的很瘋狂。
“我告訴你真相。”三爺忽然開口。
李戰表情愣住了,三爺掃視了我們幾人示意不能隨便說,李戰也沒了開始的瘋狂,把頭剛探過頭時,三爺猛的出手抓住了他手裡的五四,隨即一個擒拿卸了了下來。
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麻利,三爺端着武器,表情一臉嚴肅的指着李戰說:“讓他走,這孩子是大耀兒子,我有責任照顧他。”
“你剛剛是特麼的逗我?宏哥的死因你還是不告訴我?”李戰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
“我們誰也不想事情會這樣,但是大宏那次事兒確實是他不對,他背叛了公司。”三爺深吸了口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
“放屁!我宏哥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麼!你們這幾條狗,給他們幾個老傢伙賣命又能怎麼樣,海洋進去了,小寶也死了,而你竟然還在爲那幫老傢伙賣命,大耀很會討他們歡心吧?不也被斃了麼。”李戰對着我們大吼。
二人提到了我父親,可當初父親被斃了的真相我知道啊,不就是因爲情殺了我媽,而且還自首了,這裡面怎麼可能還有別的緣故。
“大耀的事兒和你無關,把人給我。”三爺瞪着牛眼。
李戰好像不太愛與三爺周旋,指了指我,告訴三爺隨意。
大方和二方兩個人連忙就跑過來將我攙起,大方問我:“手還能用麼?”
我忍着疼試着活動了下,確定沒有傷到筋才放了一口氣,說:“沒事兒,還可以動。”
“帶着他們幾個走!”三爺對豹哥喊。
被大方二方兩個人纏着向後退,豹哥也跟着一同出了倉庫,由三爺墊底,當我們都走出來的時,三爺將手裡的五四對着屋裡一丟。
臨別時還能聽見倉庫裡李戰大喊:“三哥,告訴那幫老傢伙,我們陪他們慢慢玩!”
上了三爺的大奔,聽見他告訴花豹去醫院,今天在對方揮起刀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當初被王雨打,我曾經對自己發誓不要讓人那麼再那麼打我,可現我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弱小,和那些真正強大的人比起來,他們隨時都可以打我一頓,甚至廢了我。
如果今天換做是大方和二方兩個人,事情還會是這樣麼?答案肯定不會,因爲他們的老子牛逼,而我不行,我沒有靠山,父親死了,自己一無所有,就連手底下的姑娘都無法保護。
想到柔柔的下場我心裡變得很疼,她接近我是受到了李戰的命令,可歸根結底並沒有做過任何對我不利的事兒。
刮花了臉?這對於她們這種靠臉蛋吃飯的人來說,將會是一次致命的打擊,我要變強,變得像花豹一樣,李戰一樣,三爺一樣,最不濟我也要成爲我爸爸那樣的無人敢惹的人。
我不想發生什麼事兒,自己都會被抓去背黑鍋,不想再讓老師瞧不起,校長看不起,周圍的鄰居同樣看不起的人。
一路上我一言不發,大方只是看了幾眼,便在我的嘴裡插了一根兒香菸,我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抽着,當抽完了也不去拿,任由菸蒂的灼熱來刺激我的嘴脣,最後還是大方給我取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不一會兒我們到了醫院,方家倆兄弟攙着進入了診室,這醫院是三爺的,我們倒是有不用排隊的優勢。
大夫爲我處理傷口包紮,從始至終我感覺自己都像是一個木偶班讓人擺弄着,就連酒精殺菌的時候我彷彿都感受不到痛感。
“你好好休息,事情用操心,我去找李戰把事情說說。”
三爺的話讓我坐了起來,我腦子裡一直考慮了很久,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門裡人,但想必肯定也是自己人一說。
“三爺,我想像您一樣沒人敢惹,所有人都給我面子,讓他們怕我,求您讓我成爲真正的門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