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坐着輪椅被推了進來,他看着我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驚訝神色,我猛的掏出了五四,上了膛就要對準李戰開槍,大海躺在牀上,我現在已經被刺激的要瘋了。
“我特麼弄死你!”
可這時對的人也亮出了傢伙,劍拔弩張的時候,李戰說:“我是來看病的,給龍先生面子,我不對你動手,但這裡絕對不會保你一輩子。”
“別衝動。”強哥拉了我一下。
李戰被另外兩名保安擡到了病牀的位置,他很自然的就躺在了病牀上,冷靜下來我就明白,如果我開槍了,那就代表短暫的平衡打破,醫院外數不清的天門人會把我剁碎了。
被強哥拉到了病牀前,我做夢也沒想到會與自己的仇人共同相處在一所屋檐下,我知道可能隨時會暴走,但這樣的話,誰也活不了,大海還在昏迷,我不能害死他。
大約過了十分鐘,護士走過來爲李戰換藥,而就在護士走了以後見到病房外的龍先生,他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而且我發現李戰竟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龍先生緩步走進了病房,說:“我妻子在上面的病房護理,不想這裡有任何的流血事件發生,因爲算命先生說了,那樣會不吉利,所以你們雙方誰敢破壞了規矩,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他的話音雖然平淡但卻有着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壓力,在龍脊會館我就感覺這個人不簡單,三十多名男子按照他的意思都是商界政界的名流,而他就是主導這背後黑暗一面的主角。
英氣勃發的李戰變爲了鄰家大叔,他身旁囂張的小弟也不敢大聲說話,而且我發現就連李戰也稱呼人家爲龍先生。
“知道了,放心吧龍先生,我李戰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這條腿的賬,出了院再算。”李戰陰冷的瞄了我一眼。
算賬?你的腿要算賬,那大海的腿怎麼算。
我始終盯着李戰,在心裡已經將他殺了無數次,手裡雖然有五四,但卻沒有辦法去開,因爲後果不是我目前能夠去承受的住的。
直到龍先生走後,李戰也沒有對我進行什麼諷刺的話,看着龍先生的背影我更加感覺好奇了。
見到護士不斷爲李戰換藥治病,他的膝蓋已經完全掀開,要想恢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每當見他呲牙疼痛時,都發現李戰正在陰狠的望着我。
醫院成了短暫的避風港,我們都明白一切只不過是短暫的表象而已,歸根結底還是要拼的,到了半夜的時候我感覺憋悶就去走廊裡走走。
站在樓梯的位置看向門外,見到外面停着數量黑色的轎車,這些人應該是受到了命令刻意都躲在車裡,偶爾會下來活動一下。
到了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事兒,當初慕雪雪的父親死於用藥,難道我不可以試試麼?
打定了注意後出了衛生間直奔向了護士值班室,但是現在面臨一個問題,我並不知道什麼藥品是有毒的,而且李戰很顯然壯的像個牛犢子,除了腿部的外傷外並沒有什麼用藥的地方。
感覺到他身邊的三個保鏢也是很難搞,一陣頭大的時候,護士出來對我禮貌的說:“你有什麼事兒?”
“沒什麼,我是2號病房裡3牀的陪護,他腿部受傷嚴重,需要不需要用一些藥物治療下,我看就一直外敷,這樣好用麼?”我緊張問。
護士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難道病人沒和你說他藥物過敏麼,只能外敷他什麼藥也不能吃的。”
這句話讓我彷彿抓到了曙光一樣,外敷,不能吃藥!
“是麼,我沒聽我大哥說,他是什麼過敏?”
“各類抗生素藥物全都過敏,所以患者只能用中藥緩解疼痛。”
告別了護士後我沒有繼續和他談話,折回了病房,李戰確實夠狠,沒有任何的藥物就這麼幹挺着疼痛,而且還一聲沒吭。
金三說要給我運作這件事兒,到現在也沒信,傳說中的龍頭雷伯還沒了影子,真要等到龍先生出院,那我可就徹底完了。
其實讓我們兩個一個房間這件事兒我也有點懷疑是不是故意安排的,難道李戰就敢單獨和我處在一個房間?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由於睡不着就起夜出去吸菸,私立醫院的人很少,走廊也空的厲害,除了急診室的一名大夫和三個護士外,也沒什麼人。
就當我琢磨着怎麼搞一些藥物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急診,看起來像是車禍,手臂骨頭外翻,自己邊跑邊喊叫着,“大夫,救救我,疼死我了!”
我在走廊的跑下去,看着那名傷者被推進了急診室,等我到了門口的位置時就聽見裡面喊,“快點按住他,這樣很危險!”
叮叮咣咣的碰撞聲讓我知道里面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猶豫的我一把推開了急診室的門,大夫和護士同時看向我。
而我也發現了那名傷者在病牀上亂動,而大夫則拿着一個針頭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見到我,大夫喊:“快來幫忙,傷者自身有癲癇,幫我壓住他!”
我一聽連忙跑過去,摁住了傷者,眼看着大夫將針頭紮在男子的身上,我的目光觀察的很仔細,感覺打了一半的時候,我故意裝作身體沒壓住,整個人被彈飛後撞在了大夫身上,緊接着一把撿起了掉在地上那打了一半的針頭,快速的藏在衣服裡。
男子僅僅過了不到半分鐘遍昏過去,“剛剛打的什麼藥,這麼管用?”
那個大夫人不錯,看我好奇的樣子也耐心了做一個解答,就是普通的麻醉藥,能夠讓人昏睡過去的。
“謝謝了,小兄弟,你弟弟還沒醒來麼?”大夫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是啊,都說沒什麼大事兒,可還是昏迷。”
“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心裡求死,自己不願意起來,多和他聊聊天,他肯定能聽得到的。”大夫勸了一句。
我感激的離開了病房,快速的跑向二樓,這一次我直接奔向了值班護士間,一進門就對小護士說:“樓下有急診,快去幫忙。”
“真的假的?”護士疑惑的看着我。
我說愛不信不信都忙瘋了,又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護士立馬相信了,在他下樓後我進了辦公室找了間白大褂和口罩套上,看着屋子裡的藥物,消炎藥是什麼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將消炎針放在衣服藏好,隨後進了房間,看着其中有一名保鏢在站崗,另外兩位已經睡了。
“這麼晚做什麼?”對方問我。
我指着李戰,沉聲說:“病人疼痛好幾天了,需要休息,我給他打針催眠的。”
“不好意思大夫,我不打針。”李戰聲音很抖。
他不能用任何的藥物,所以一直忍受着刺骨的疼,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文強教導我的辦法有多麼厲害,面對這種境地依然能夠不動聲色。
“放心吧,只是一種單純的安神,我不會騙你的。”說着我把針頭拿出來,指着那名保鏢說,你先試一下。
“怎麼試?”對方警惕的看着我。
我用撿起來的半隻麻藥滴了一滴,對男子說:“你嘗下。”
在李戰的授意下,對方果然用舌頭碰一下,當時就舌頭大了說:“戰哥,麻藥。”
“你那裡疼睡不好,給你打一點,安安神,否則不利於傷口癒合。”我說的極其逼真。
終於在他的同意下我悄悄的調換了下注射器,隨後對着李戰的大腿就注射了進去,此時我感覺整個後頸都在出汗,直到藥物注射結束後,我心裡那塊兒石頭彷彿完全落在地上,隨後緩緩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