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利的泰式中文忽然變得極其流利了,急切的說:“別開槍,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最後問你一遍,人呢?”
把手裡的六四緩緩的擡起,槍口對準了扎克利,周圍的女性已經嚇傻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的小男孩兒被他的母親攔抱在懷裡。
扎克利雙手舉起,緊張的說:“有什麼可以衝着我來,別動我的家人,你那兩個兄弟是被羅布帶回了金三角。”
他告訴我羅布是在今天上午走的,按照時間來看,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金三角了,那個時候肖劍鋒和錢多多也同樣會有危險。
時間很緊迫,我架着小女孩兒對扎克利說:“讓外面你的人都離開。”
扎克利沉默了一會兒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個電話,雖說他的泰文我聽不懂,可手裡有人質我倒是沒什麼可怕的。
把對方的武器也同樣卸了下來,扎克利表示自己當我的人質,讓我把的女兒放了,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重新脅迫扎克利時,他解釋說下藥的事兒是羅布提議的,和他根本沒什麼關係,因爲羅布懷疑我是過來騙貨的。
“陪我去一趟金三角,現在就走。”
現在的扎克利很淡定,完全沒有女兒被綁時的失態,不過想想也能明白,一個靠運毒爲生的黑幫頭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在我脅迫他離開飯店之前,扎克利和他的三位妻子和兒女分別擁抱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走廊裡他的手下已經全部撤離,我帶着他進了電梯,大搖大擺的在一樓正門走出,扎克利很淡然的跟我一起過了馬路。
回到了夏利車的位置,扎克利很配合的進了後座,我緊隨其後的鑽進去,碰了下前面的圖克說:“快點開車,去金三角!”
可圖克卻沒什麼動靜,我又碰了碰他,這時扎克利在一旁平淡的說:“應該是死了,這個人吸毒。”
我用手摸了下圖克的脖頸,發現屍體已經了涼了,扎克利接着說:“看他的死相就是吸毒後所致,這種人我以前見的多了,把屍體推下去,我帶你去金三角。”
我下車把圖克的屍體拽下,隨後由扎克利開車直接帶我前往清萊,路上扎克利表現的很自然還和我進行攀談,那份兒從容的樣子絕對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天黑前我們到了清萊,也是由他聯繫的過境漁船,沒多久我們到了金三角,我現在也擔心肖劍鋒他們怎麼樣了。
莫少奇最後離開時的背影對我的影響很大,那種爲了兄弟不顧一切的態度,有些感染了我。
和扎克利兩人步行去了小坤沙的地盤,穿過密林,按照之前的記憶,我們到了當初肖劍鋒殺死他室友的位置。
環顧四周寂靜的樹林,這裡不可能沒有看護的守衛,我深吸了口氣,將雙手舉起,喊:“羅布!我是高飛!”
扎克利始終站在我的旁邊,說實話現在他有着逃跑的時機,但是卻沒那麼做,我連續喊了幾聲,隨着樹叢的響動聲,向我這邊有人影走過來。
漆黑的光線我也不知道一共多少人,但我始終舉着手,強光手電照射我,在對方靠近時,立刻有人卸下了我手裡的六四。
“你還敢回來?”
強光晃得的睜不開眼,聽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布落圖,我連忙喊:“都是誤會,所以我回來了!”
兩個人把我擒拿住後,聽到布落圖和扎克利交談幾句,隨後我被押解着扭送向樹林的深處走去,路上布落圖好像是故意的,一直用泰文和扎克利交談。
到了村子的時,我掙扎了一下,說:“我自己走,把手放開!”
布落圖示意人鬆開我,我繼續喊:“我要見坤沙,把我那幾個兄弟放了!瑪德,老子是來談生意的,你們竟然給我下藥,我要問問他,這就是你們金三角做生意的方式麼!”
扯着脖子喊了幾聲,村子的路邊上被人點上了火把,在道路的盡頭,看到人羣向我走過來。
隨着距離的接近,我看到羅布也在隊伍當中,爲首一人年紀在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留着小鬍子,頭髮好像是白的。
我注意身旁的布落圖恭敬的右手放胸,低聲說:“坤爺。”
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中年人,旁邊的人估計是怕我冒犯了坤沙似的,又一次將我擒拿,但坤沙卻擺擺手,說:“你就是來談生意的高飛?”
“坤爺,你們這麼做事用我們中國話來說,不講究啊!”我說。
坤沙忽然笑了,說:“我是今天才回來的,羅布和我說了,他不信任你,所以想試探你一下。”
“我是來做生意的,如果不信任大可以不做,把我的兄弟交出來!”我認真的說。
坤沙拍了拍手,在他們後方被拖出來四人,看的出他們傷的很重,我當時就急了,說:“你們是什麼意思!這生意我不做了!”
羅布在一旁插嘴說:“我只不過給你下了點藥,對身體又損害不大,你跑什麼?”
“次奧,把你母親給我幹一下,影響也不大,你讓麼!”我反駁。
羅布聽後就要急,但坤沙卻制止住了,說:“這件事是我們先做的不對,生意嘛,不信任完全可以不做。”
我跑到了四人身前,低聲問了幾句,肖劍鋒告訴我他們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在馬上要被處決的時候,坤沙回來放了他們。
“假如你今天不來,明天日落之前,我就殺掉他麼。”坤沙平淡的看着我,又說:“不過現在你來了,那一切就都是誤會,而且我也回來了,好好休息明天談正事兒。”
“那他們就白白捱打了?”我氣憤的說。
羅布也急了,他怒氣衝衝的說:“他們四個,打死了我手下7人,又傷了20多人,那這事兒怎麼算!”
我一下被噎沒電了,不過我現在站理的纔對,錢多多也在一旁說他們沒吃什麼虧,這裡人非要和他們四個比拳腳,被打慘了好幾個才動的槍。
多少心裡平衡點,不過他們四個也確實夠猛的,天有點晚了,正好扎克利也在,坤沙也說了,三樣貨都已備齊。
回到了房間,坤沙又給我們送了點藥物,四人互相擦拭傷口,多數爲鈍器所傷,簡單處理下,除了鼻青臉腫外,沒什麼大礙。
“我走後發生了什麼?”我問肖劍鋒。
“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想到發生這個意外,好在有驚無險。”肖劍鋒說他們把外面車內的武器運了進來,現在已經藏好了,就等着隨時開戰。
“大耳朵呢?”我環顧四周後問。
錢多多在房間木版的夾層裡拿出了點白粉兒,說:“我給他加了點量,快樂的死去了。”
錢多多告訴我因爲大耳朵犯了癮,就想着找這裡的看守買東西,卻沒錢,錢多多跟上後得知他要出賣這些人,就搶先一步攔了下來,用事先盜取的白粉加了點量,對方沒控制住就給吸了。
我很奇怪他們是在哪搞的,上回去工廠,這些人都是在外面等着我的纔對,還當我繼續詢問的時候,四人忽然表情嚴肅,認真的說:“今天我們四個欠你一條命。”
“都是應該的,我們是自己人。”我被這氣氛有些感染到了。
莫少奇不冷不熱的說:“你在我背上罵歐陽的事兒,我保證不會告訴他。”
“次奧!你威脅我。”
和他們鬧了幾句,我發現這四個確實很禁得打,在地面上睡了一宿,半夜的時候大壯給了我一條微信,說他們的人已經到了,正在扮演毒販的角色和另外一夥兒勢力進行談判。
“坤沙回來了,明天上午我們接貨,到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