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知道誰上來揪住我的後脖領,把我托起時,兩隻手掐着我的臉,那人的指甲扣到了我的肉裡,就聽見花豹說:“高飛,你老實兒點玩你的好不好,非得過來摻和。”
我很艱難的說:“豹哥,咱們是朋友。”
我知道他是金三的心腹,大家說到底都是一個陣營的人,但花豹卻冷笑的說:“朋友?只是怕你聽了不該聽的事情。”
身後那人手一鬆,我立刻喊:“我特麼聽什麼了!”
雖說知道閆美玲他們在一起肯定談什麼陰謀,侯三爺的弟弟也來了,可我只是個剛剛晉升爲五哥的小混混,根本就牽扯不到他們在談什麼。
迪吧的音樂聲已經停止了,幾十人把我圍在中間,這時我的眼眶也已經腫了起來,周圍只能聽見花豹一個人在說話,“老實兒呆着吧,等我們辦完了事兒,自然會放你走。”
“大海呢!”我對花豹大喊。
現在已經嗅到了陰謀的氣味兒,剛想掙扎的起身,忽然身後的人又一腳把我踹倒,趴在地上我喊着:“大海呢!豹哥,別動兄弟,求你了!”
花豹停頓了半晌,表情看起來有些陰晴不定,隨後他對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沒多久我就見大海和四女被領到我的面前。
好在他們都沒說受傷,大海低着頭,“飛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事兒,我知道。”
我讓大海別說了,在心裡我就相信他是不會出賣我的,緊接着花豹對身旁的人說:“把他們幾個關到包廂裡,天沒亮不許出來。”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憑什麼關我們!”短髮紋身女孩兒走上前一步大聲喊。
“安安別激動。”董佳佳上前拉了一下短髮女孩兒,但她的性格還是很潑辣,指着花豹就喊:“告訴你,趁早放了我們,否則我就報警了!”
我剛想說“不要”的時候,已經晚了,就站在大海身旁的一名高個子的男子,揮手對着安安就是一巴掌。
“臭娘們,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這一巴掌很重,安安被打的轉了個圈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本來以爲事情會這樣結束,但大海卻瘋了似的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你該死!”
本身就有橄欖球運動員身材的他,在單手掐住了那馬竿事兒的青年脖子,竟然給他拖了起來,此刻大海手臂的蹦起的青筋,和動畫片裡的怪物史萊克很像。
“放手,次奧,快點放手!”身旁開始有人踢大海,但他依然不動的掐着馬竿。
眼看對方要斷氣的時候,不知道誰揮手對着他的後腦就是一啤酒瓶,可接着大海僅僅是晃了三下,猛的轉過身時,那個剛剛動手的青年竟然不自覺的後退,嚇得倒在地上。
本來這些人就都是花豹的手下,大海又是花豹兄弟當中最能打的,大家彼此都認識,所以出手的只是少數,聽着周圍的謾罵,他忽然把馬竿狠狠的摁倒在地上,另一隻手撿起了玻璃。
“道歉!”他聲音很平靜。
馬竿早就上氣不接下氣了,根本說不出話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海竟然拿着那玻璃碎片,狠狠的割開了馬竿的耳朵,隨着他用力一撕,周圍人齊聲抽了口冷氣,除了馬竿的慘嚎聲,周圍一下子安靜了。
安安也嚇傻了,大海吐了口唾沫,隨後把安安扶起,眼神平淡的說:“誰想替他報仇麼?”
“好了大海,因爲一個女人,至於麼。”花豹打着圓場,隨着馬竿被拖走,除了少數人的情緒激動外,大家更多的人是對大海的一種畏懼。
剛剛他那殺人的眼神很像餓狼,本來大海就是一個四肢發達智商奇高的老實人,現在看到他徹底爆發了,看到他動怒的樣子,竟然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豹哥,這些人,一個都不許動,我可以替你賣命。”
花豹忽然笑了,走上前拍拍大海的肩膀,“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大海,不要讓我失望。”
“到底特麼的發生了什麼!”我對大海和花豹兩個人喊。
花豹扭過頭看着我說:“當然是去辦事,雷力昂在天門裡破壞傳統,到處安插親信,他的兒子憑什麼以來就是五哥,候三爺決定,聚攏天門的人,平了他雷家,讓天門恢復以往。”
“飛哥,候三得到消息,雷力昂被查出了胰腺癌,活不了太久,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排除異己,你一直在外圍,並不知道,光陳江華他們動手做掉的叔父就已經四個了,我答應豹哥,幫他去打江山。”
大海面無表情的對我解釋,看向周圍的人羣,我才明白,這些人並不是在這兒等我的,按照花豹剛剛的意思,連同陳江華他們已經在糾集堂口的弟兄,準備造反。
我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身旁的人還想踢我的時候,大海幾步上前推了二人一下,隨後說:“豹哥,這些人是我朋友。”
“我知道了,帶小飛哥和五位美女上包廂唱歌,啤酒飲料果盤什麼的多上點,算我的賬。”
看着磨刀霍霍的衆人,我能感覺到今天的天門要有一場大變了,可是閆美玲怎麼辦?
掙開了別人碰我的手,和花豹面對面的問:“你放六叔走,是不是故意的!”
“這就不用你管了,上樓吧高飛,給大海面子我纔沒廢了你。”
深吸了口氣,閆美玲肯定會有危險,這些人都是計劃好的,五女的手機被沒收,四五個青年推搡着我們上了二樓。
不知道主戰場在那裡,但光靠着眼前的幾十人,估計也翻騰不起多大的浪,天門九個堂口近萬的弟兄,雖說多數都是體制外,但一個電話也足以糾集數百人,現在這種情況,讓我想到了兩個字,“刀手。”
專門負責殺人的角色,刀手組合多爲20到30人之間,各個亡命徒,大海要去爲花豹賣命,我抽了口冷氣,他是要當刀手!
閉上眼想象着對策,我得阻止大海,刀手是條不歸路,這一晚死的人一定不在少數,而領頭的人,所擔待的責任也是最大的,不泄露還好說,一旦泄露,那就是掉腦袋的活。
被帶到了包廂,那幾個青年好像很怕大海,雖說在言語上挑釁着五位美女,可實際行動卻顯得很本分。
他們出去後,我們六個坐在沙發上,叫安安的女孩兒還有些驚魂未定,紅衣服的丹妮在安慰着她,董佳佳擔心的問我:“高飛,我們會不會有事兒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我也沒想到。”
“佳佳說你是黑社會,難道是真的?”丹妮瞪大眼睛問我。
我歉意的看了眼董佳佳,攤開手,“你見過這麼慘的黑社會麼?”
她們五個好像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沒有繼續追問,反倒是丹妮提了句大海,畢竟當時他爲安安出頭,扯掉了馬竿的耳朵。
“高飛。”安安忽然開口。
我走到她近前,聽她虛弱的說:“那個,大海,會不會有事兒?”
從她擔心的眼神上看得出,安安好像和大海來電了,不過瞅着她嬌小的身材,我忽然想到了美女與野獸四個字,所以說,感情這個東西很奇怪,來的時候,你擋都擋不住,但要走的時候,你留也留不下。
“事情交給我,放心吧,你們幾人的電話是不是都被收繳了?”我看向五女。
她們面面相覷,表情很統一,董佳佳告訴我在最初被抓到前,就給她們搜身了。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沒逃出去?”我奇怪的問。
丹妮結結巴巴的說:“我都賴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