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零、定(九)

臘月二十三,小年。

這一天是祭祀竈神的日子。送竈時,會把糖抹在竈爺的嘴邊,這樣他就不會在玉帝那裡講壞話。可見吃人嘴短的道理,仙凡皆通。

小年一過,神仙上天,民間便百無禁忌。嫁娶也不用擇日,稱爲趕亂婚。

以吳家今時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借小輩的由頭來聯繫各方的感情。所以,能被吳家請爲座上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名爲訂婚宴,其實也就勉強湊了兩桌。

吳白眉、吳世讓、公孫蘭的母親、任有魚以及一對新人坐了一桌。剩下一桌是公孫蘭孃舅家的幾位主事人。

任有魚跟土坷垃打了大半輩子交道,面對面談過話的官兒,最大也就是個排位靠後的副縣長。而吳白眉跟國外的副總統都拍過肩膀,一言興邦有些過,可一口氣吹掉幾個副縣長還是不成問題。

就是這麼兩個人,聊起來居然毫無掛礙、甚合拍子,這一點連吳白眉都有些詫異。

“親家,孩子們的婚事,還是要抓緊。含飴弄孫,我不如你。”吳白眉笑的極爲和善,暗藏玄機。

任有魚少時吃苦甚多,胃口不好,吃一點肚子就會發漲,聽了吳白眉的話,便慢慢放下筷子,望着二海,說道,“親家說的是。二海,你跟小蘭已爲一體,萬事商量着來。婚期擇日便定下吧。還有……違法亂紀的事兒,能不做就不要做。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二海知其意,拉着公孫蘭起身對幾位老人深深一躬,點頭應下。

吳世讓聽得有趣,想開幾句玩笑。話未出口,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眉頭微皺,接通放在耳邊聽了幾句,便遞向任有魚,笑道,“是任凱。估計打你們的電話,沒打通,便打到我這裡。”

任有魚四下看看,接過手機放在耳邊,笑着說道,“沒事兒了?”

二海掃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心裡有些發緊。

“嗯,這次就不用見了,跑來跑去,瞎耽誤功夫。況且,你媽還在醫院躺着,我這心裡記掛的緊。少年夫妻老來伴,等你到了我這般年紀,便會明白。嗯,今晚的飛機回去。你……萬事小心。就這樣吧,掛了。”任有魚笑眯眯的說完,把手機遞了回去。

吳白眉接過手機看了看,還給弟弟,笑道,“親家不多待幾天?”

任有魚搖頭嘆道,“不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吳白眉目光閃了閃,輕聲一笑,沒說什麼。

吳世讓好像聽出點味道,見哥哥不作聲,便一笑了之。

龍城山南招待所。

任凱把手機放在桌上,對李誠笑道,“多謝。”

李誠略做沉吟,緩緩說道,“部裡有一批國外學習的名額。爲期一年。”

任凱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笑道,“算是交換?”

李誠鼻子裡哼了哼,淡淡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不是我們跟你。而是有些人跟囡囡的交換。”

任凱默然良久,低頭說道,“單家雖然勢大,囡囡卻不是可欺之人。能讓她爲難的,恐怕也只有孔燕燕與趙玫玫了。趙玫玫心機雖深,可向來對她容讓。這麼看來,孔燕燕的病……”講到這裡,不肯再說,滿腹心思化爲一聲長嘆。

李誠愕然,半晌無語。

是夜,天南省官網發佈信息,龍城市委常委、紀委書記郭建軍因存在違紀、失職、失責等問題,被免去常委、紀委書記,級別降爲正處級。

四合院,正房。

“他媽的,作戲而已,怎麼都不知道留手,瞅瞅我這臉,要是讓田依人知道了,有你的好看。”於東來揉了揉麪頰上的瘀青,吧咂着嘴,說道。

“哎呀,你都喊了一晚上了,讓你來,是陪我喝酒,不是給我添堵的。再說了,就衝你講的那些混賬話,打你都是輕的。”郭建軍斜着眼譏諷道。

於東來一滯,趕忙給對方把酒滿上,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都說是做戲了。還在意那些話幹嘛?喝酒喝酒。”說罷,一仰脖,幹了。

郭建軍搖了搖頭,也一飲而盡。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於東來擎着酒杯,問道。

“省城投會在年後成立一個推進無煙城項目的機構,掛靠在省發改委下邊。我可能要去那兒。”郭建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滿臉笑意。

於東來的心思也不差,前後一琢磨,笑了,說道,“原來,他是被選來給你作副手的。哈哈,有趣。”

郭建軍半眯着眼睛,搖頭說道,“對他的使用,分歧很大。”

於東來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嚼了嚼,含糊不清的說道,“都到那個位子了,起碼的胸懷,應該有吧。”

郭建軍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對院外喊道,“老牛,你回吧。我們今晚不走了。記得把門鎖好。”

耳聽的老牛應了一聲,稀里嘩啦的走了。

郭建軍返身坐回去,給兩人倒了酒,淡淡的說道,“這次是你想岔了。聽說,有人提出,既然寶山集團肯出全力,是不是適當考慮多給國內企業一些機會。畢竟單氏才大氣雄,股權複雜。”

於東來驚疑不定的望着郭建軍,拿筷子頭在桌上蘸水寫了一個“謝”字。

郭建軍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於東來倒吸一口冷氣,喃喃自語道,“巾幗不讓鬚眉。釘住一個,困住一個。五年之後,又是一場龍虎鬥。”

郭建軍淡淡的說道,“祁寶山也真有魄力,敢拿着後半輩子買大小。”

於東來冷笑道,“他有的選嗎?”

郭建軍霍然擡頭,眯起眼睛問道,“你呢?也沒的選嗎?跟皮遠山、龔建設虛僞與蛇,真是爲了查馬頡的案子?”

於東來不動聲色的舉杯示意,一飲而盡,輕聲說道,“逝者已矣,不便再去打擾他們。我對着本心說,問心無愧。”

郭建軍望着他,良久之後才點點頭,不再作聲。

京城國際機場。

二海望着父親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陣酸楚。

公孫蘭心有所感,輕握愛人的手,小聲說道,“你想去陪他們,咱們明天就可以動身。年年待在家裡看春晚,其實也蠻沒勁兒的。”

二海沒有作聲,心中苦笑道,哥哥出來之前,吳家怎會放自己離去?即便是父親那裡,也不知是哥哥動了什麼手段。只是這些話不好對愛人講罷了。

直到飛機離地的那一瞬,任有魚的心才真正落下,凝目望着窗外的燈火闌珊,萬分不捨的自語道,“這一走,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伯父,還記得我嗎?”李亞男扶着靠背,額頭晶亮,眉眼彎彎。

任有魚怔怔的望着她,老半天才笑道,“記得,記得。呵呵,囡囡,好巧啊。”

李亞男呵呵一笑,點頭說道,“真的好巧啊。伯父,記得上次你跟我講過任凱小的時候……”

長夜漫漫,一老一小,相談甚歡,倒也不甚寂寞。

加拿大,多倫多。

趙薇一臉疲態,望着沉沉睡去的老太太,躡手躡腳的來到樓下。

單豆豆見到她,強撐着起身,啞着嗓子說道,“不妨事了嗎?”

趙玫玫歪在沙發上,已經睡去。

趙薇看了看兩人,心中一軟,點頭說道,“不打緊。已經睡了。你也歇一會兒吧。”

單豆豆遲疑了一下,衝她指指旁邊的書房,當先行去。

趙薇心裡一驚,勉強定定神,跟了進去。

“任凱的案子……有眉目了。無煙城落成前,終身不得離境。”單豆豆轉身說道,眼中隱有淚光。

趙薇心中大痛,咬牙笑道,“也好,否則見了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單豆豆大怒,眉眼一挑,就欲開口,卻看到趙薇淚已成行,只得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臘月二十七,天南鳳凰正式啓動與天南地產的合併計劃。省長滿紅明出席對外吹風會,省委常委、宣傳部長謝韻陪同。

臘月二十九,除夕。

山南招待所。

任凱在與家人視頻後,大醉。

大年初一,夜。

全國範圍內的打黑戰役,帥先在龍城打響,代號“春雷”。

除馬二拐、白老全上網通緝外,包括許二孬、霍老狗、穿山劉等,凡是在龍城叫的響的人物,全部到案。

丁建國、丁權、麻四、句磊因前期檢舉有功,酌情判處徒刑。

丁建國是鬼的傳聞,自此不攻自破。

王子清雖未在此次打擊名單內,卻已惶惶不可終日,滯留在西南邊境外,不敢回國。

正月初七,天南人事調整。

華海天不再擔任省委書記,另有任用。

滿紅明任天南省委書記。

翟克儉任天南省委副書記,代省長。

謝韻擔任省委副書記。

葛玉懷不再擔任天南省委副書記,另有任用。

佟北生任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

侯奎任省委常委、龍城市委書記。

朗安平任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藺向北任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

其餘常委陸續由臨省調入補齊。

正月十三,天南兩會召開。

翟克儉全票當選省長。

正月十六,天南鳳凰與天南地產初步完成重組,當日復牌,封死漲停。

正月十八,任海與公孫蘭低調舉行婚禮後,遠赴加拿大多倫多,看望病重的母親。吳世讓等隨行。

正月二十六,停滯已久的無煙城正式重新啓動。前期因違紀被免去職務的郭建軍任無煙城推進小組的副組長兼辦公室主任。而組長卻是高配,由省長翟克儉一力擔當!

二月二,龍擡頭。

郭建軍、於東來、李誠、馮三,四人在山南招待所門口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任凱,一打電話才知道,兩個小時前,他已經提前被人從另外一個門接走了。

“走吧,能從這裡把人接走的,只能是皇甫秀秀。”郭建軍淡淡的說道。

“今天是二月二,龍城的風俗,要吃餄烙。我恰好知道有家新開的鋪子……”於東來笑了笑,鬼鬼祟祟的說道。

“不好吧。任總……”馮三急忙打斷他的話。

“還屁的個總,走吧。那麪館確實不錯。只是……那小子見到那位爺,不知道會不會被嚇死。”李誠狂笑一聲,油門踩的山響。

任凱確實被嚇了一跳,好在膽大,沒死。

曾經的小弟麪館,被裝修的煥然一新。

碩大的四個字“三義麪館”,隸書寫就,蒼勁厚重,比任凱這個半吊子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明書記!

任凱看到角落裡坐着的人,腿一軟,差點跪下,轉身望着秀秀,說道,“這麼大的驚喜,你就不怕我不舉?”

秀秀面色一紅,似笑非笑的說道,“舉不舉,也輪不到我。瘋話待會兒再講。快去吧,老爺子等你半天了。”

任凱心裡一熱,笑道,“等我。”說罷輕手輕腳的向老人走去。

“先嚐嘗這兒的面。”明書記笑眯眯的推過一碗餄烙,說道。

任凱也不客氣,卑微一笑,拿起筷子,低頭大吃。吃的那叫一個蕩氣迴腸,生生把明書記的口水都吃出來了。

“兔崽子,幾天沒吃飯了?二小,給我也來一碗。”明書記嚥了口唾沫,衝吧檯喊道。

皇甫秀秀離得老遠,時不時看看兩人的神色,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拽着似的。

兩人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能看到的是,任凱足足吃了三大碗。

幾天後,華海天接棒明書記,履新第一站,就是龍城!

二月十二,任凱正式邁入體制,出任省發改局體制改革辦副主任,兼無煙城聯絡組副組長。

同一天,無煙城破土動工。省委書記滿洪明主持破土儀式。

七月初九,趙玫玫在溫哥華誕下一子,隨母姓。

任有魚執意取名亦誠。

孩子滿月後,某一天,趙玫玫母子突然留字,不告而別。

金子默大醉三日,黯然回國,接手金神醫的診所,立誓不娶。

兩月後,大馬單家大宴賓朋,爲單氏集團總裁單豆豆的一對龍鳳胎,過百歲歲祈福。至此,單豆豆的地位穩若泰山,牢不可破。

趙薇、李亞男到場,留下一對璧玉,上面分別寫着亦華、亦國。

於東來妻子田依人同天生產,生下女兒心怡。

十月一日,國慶。

經過前期重組,愈加強大的龍城鳳凰集團董秘紀婉彤大婚。董事長阮菁菁,作爲證婚人,大醉。

郭建軍、於東來夫妻、皇甫秀秀、李誠、魏民文等到場祝賀。

任凱恰逢西北出差,剛好錯過。

“你敢說你對紀婉彤,沒動過心?”折思瑤望着微醺的男人,笑道。

任凱默然。

折思瑤亦默然。

時間飛快,在無煙城初具雛形的時候,省委書記滿洪明的頭髮也白了大半兒。

而日子,又進了臘月。

被皇甫秀秀拉來烏龍縣滑雪場的任凱,立在雪場邊緣,回想起去年在這裡發生的種種,不禁感概萬千。

“想學嗎?我教你啊。”一女聲身後響起,任凱大驚,返身看去,伊人笑靨如花,秀髮如雲,端的一副好模樣,不是孔燕燕又是誰?

任凱心中歡喜的快要炸開了,不妨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卻阻不住他沖天的笑聲。

遠處李亞男氣鼓鼓的望着哈哈大笑的任凱,死命跺腳。

一旁的溫如玉懷抱女兒,搖頭笑道,“囡囡,你可不要向秀秀一樣哦。”

秀秀面色一紅,輕撫小腹,沒有說話。

溫如玉見了,咯咯一笑,卻不小心將懷中的嬰兒驚醒,哭聲震天。

極遠處,佟京生將望遠鏡遞給小柴,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便將他一直瞞下去吧。”

小柴從望遠鏡裡望着老友,笑道,“陰陽交替,黑白互轉,可真正的臨界,又有誰能堪破?但願你能一直快樂下去。”

“喵嗚”一隻黑貓從兩人腳邊立起身子,好像也想趴到望遠鏡上看看。

“哈哈,老黑,該走了。”佟京生俯身將黑貓抱起,轉過身,大步離去。

小柴目光閃了閃,輕笑一聲,亦步亦趨。

其時,任凱似有所感,放眼望向遠處,只見兩個黑點,慢慢遠去,也就幾分鐘,便消失在天地間。

(全書完)

二四零、常委會上二十一、鬼使神差一五三、餘燕來的實話一零三、鴻運當臉二一零、川省大佬五十七、敵蹤初露五十九、張景菲請客一二二、鮑六斤與白頭佬八十四、打架事件四十六、急轉直下二一四、七把椅子二七三、魚餌二十七、你方唱罷我登場五十、佳人難再得一二四、活着不易三十七、虛虛實實二十、意外連連九十四、路是大家走二七五、龍小年的東西四十六、急轉直下一一五、鮮花與牛糞二一零、川省大佬三十六、食神的苦衷六十、慕氏姐弟八十八、豆豆與小小二十八、青天不可欺二十七、你方唱罷我登場六十五、任凱與徐階七十七、老鼠拉木杴一一三、初見佟北生五十八、愛別離苦一九五、兩個耳光三、我只是過路鬼二一四、七把椅子二零六、菩提樹下一一四、白老全二六肆、反擊開始三一零、紛(八)二七二、江湖未是風波惡一二六、生死路上無老少一二六、生死路上無老少二二七、擺設二七二、江湖未是風波惡一三一、空城計三零八、紛(七)一五零、魏強的兒媳婦六十一、是黑還是白二三六、亦幻亦真二零八、罰面三碗一九三、蔡府的流水席六十八、事與願違二一四、七把椅子二一零、川省大佬九十二、不識廬山二三二、食盡鳥投林二零五、剛不可久五十一、美人如花隔雲端一.詭異的通話一八八、要是沒有分開七十三、翠府逼宮一零六、賈若雲的心思二四三、也算高手一四四、歸路已成危途一五五、逢九必兇一九四、任凱測字四十八、孔燕燕的病一九七、天黑請閉眼一二三、聯盟二三六、亦幻亦真二十七、你方唱罷我登場二零五、剛不可久三零零、止(七)二六肆、反擊開始二四九、後果二十九、兄弟夜話九十、誰的末路二六一、老於和老俞二五九、身如一葉舟九十二、不識廬山一八九、不做秦檜更不做岳飛二零六、菩提樹下三十五、連鎖反應一九四、任凱測字二八三、對你笑的人一七七、是何滋味七十二、最壞的打算一一一、包夜什麼價一五六、魏強的擔憂二七五、龍小年的東西一八八、要是沒有分開一九一、一切皆有定數二九四、止(一)三零五、紛(三)一五九、手八十、意外的槍聲二九六、止(三)二五三、吳世讓二十、意外連連五十二、慕家來人九十六、三個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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