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剛不可久

“逞口舌之利,容易招惹是非,世所不取。”高磊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

任凱微微一笑,亦不再開口。

菅剛看了看李誠,對一旁的兩個小警察說道,“都帶回局裡去吧,先查清楚事情的經過再說。”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看,齊聲應下。

“證人也帶回去。”高磊看着任凱,不動聲色的說道。

兩個警察愣了愣,不由得望向菅剛。

菅剛乾咳一聲,有些爲難的看了看李誠。

李誠臉色凝重,緩緩說道,“公民都有作證的義務。不過,這幾位證人,可以另找時間自行到五峰區分局。”

高磊聞言,呵呵一笑,說道,“李書記說的對,證人自然可以另找時間。不過,這位剛纔所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他可算不得證人。”說着衝任凱揚了揚下巴。

任凱展顏一笑,點點頭,說道,“李書記剛纔有一句說的非常好。龍城不是一個人的龍城。按照相關法律,我要先與對方當事人進行協商,謀求和解。”

李誠不等高磊開口,搶先說道,“可以。說到底這是自訴案件。公安機會只是負責調解,調解不成,自行起訴。五峰區基層法院,就在對面。現在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走的快一些,還能來得及。”

高磊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誠,對着劉海峰說道,“協商可以。不過,畢竟是報了警的案件。警察應該在場。當事人的人身安全如果受到脅迫,公安機關爲保護當事人,應當採取一些必要的強制措施。如果遇到極端的危險分子,甚至可以當場擊斃。”

他雖然是笑着說的這番話,可獠牙中的殺意已經暴露無遺。

李誠臉色一變,鼻子裡哼了哼,卻不再插嘴。

金子默大概想起了什麼,直勾勾的望着高磊,神色極爲複雜,有失落、有疑惑,但卻獨獨少了怨恨。

劉海峰旁觀許久,自然明白這個即將到任的高廳長屁股坐在哪一邊,獰笑一聲,說道,“和解個屁,我馬上就去驗傷,只要是重傷害,哼哼,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吧。”

任凱笑了笑,搖頭說道,“這位朋友,你招搖撞騙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可也不能信口雌黃啊。我看來看去,都看不出你身上受到什麼傷害。我跟你講,吹牛不犯法。不過,要是蓄意敲詐……,那可是重罪。尤其是當着衆位警界精英的面。是不是,兩位警察同志?”

兩個小警察乾笑幾聲,不好回答,只得低頭裝糊塗。

劉海峰桃花眼一瞪,咬牙說道,“我現在頭疼,肚子疼,連牙都疼。我要驗傷。”

高磊乾咳一聲,微笑着說道,“驗傷?當然可以。這裡就是醫院,比去法院要方便的多。而且,龍城大醫院作爲三甲醫院應該有這個資質。姜廳長,這裡你比較熟悉,帶這位受害人去驗傷,要仔細一些,有些傷看似不嚴重,其實有後遺症的……”

李誠乾咳一聲,打斷他的話,緩緩的說道,“高磊,你來一下,我有件事兒問你,是私事。”

高磊擺了擺手,笑道,“先公後私。還是把眼前這事兒處理好,再說咱們兩家的私事。”

他故意把“兩家”兩個字咬的很重,李誠聽了,心中有所忌憚,重重哼了一聲,閉了嘴。

任凱一直等他們說完,才詫異的看着劉海峰,表情誇張的說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做好事兒,把你扶起來。你不僅不感謝,還要訛人。這也太沒天理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金子默,晃了晃腦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劉海峰用桃花眼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冷笑道,“你覺得你這麼講,有人信嗎?他一腳踹過來,讓我在牆根足足爬了半個多小時。在場這麼多人……,而且,你不會以爲這麼大的醫院連監控都是擺設吧。”

任凱笑吟吟的看着他,說道,“你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你在那爬了半天,我承認。不過,你說他踢你,呵呵,這個……我沒有看到。就不知道誰看到了?”

“我看到了,就是他,一腳把海峰踢倒。很多人都可以作證。”劉海峰的女伴兒差點跳起來,嘴都有些哆嗦,純粹就是被氣的。

“哦?以你們的這種關係,作這種證言,恐怕……有些不合適。呵呵,你說,許多人看到了?不知道,剩下的人在哪裡?”任凱笑了笑,搖頭說道。

“還有我,我可以作證。”姜同向前邁了半步,義正辭嚴的說道。

“呵呵,姜廳長。爲人仗義,扶危助困,那是美德。不過,有些忙,是幫不得滴。說輕了,是妨害司法公正。說重了,呵呵,那是犯罪,要坐牢的。”任凱來到姜同跟前,語重心長的說道。

見他還想開口,任凱長笑一聲,擺了擺手說道,“你仔細想想,剛纔真的是親眼所見,他踢劉海峰了?想清楚了再說。”說着他眼睛已經慢慢的眯了起來。

姜同一時爲他所攝,張口結舌的,好半天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高磊見了,臉色一變,大聲喝道,“幹什麼?當着我的面威脅證人。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底氣?莫非天南已經黑到大白天打燈籠的地步?任凱,今日只要查到你有問題,立刻辦你。誰求情都不好使。記住,天南不是某些人的天南!”

任凱眯着眼睛聽他講完,一邊鼓掌一邊笑道,“高廳長一席話,震耳發聵,讓人猛醒。不過,天南的治安是得到過部裡多次表彰的。作爲即將到任的你,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我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說完任凱不等高磊繼續發飆,急匆匆繞過高磊,向後走去。

高磊見狀,彷彿一拳打空,整口氣憋在肺腑,差點吐血。還沒轉過頭,就看到在場幾人都向後涌去。尤其是姜同,一臉諂媚,腳底生風,差點將自己帶倒。

“郎秘書長,您怎麼來了?不可能。以您這身體,來這裡一定是看望病人的。蘇主任,別笑。郎秘書長正當盛年,身強體健……”誰也想不到天南省委常委、秘書長郎安平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更想不到這番拜年話竟然是出自任凱的口中!

姜同跑的最快,可還沒到跟前,就被朗安平的大秘蘇永斐擋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任凱大拍馬屁,自己唯有不斷的敲邊鼓,拾點牙慧。

比姜同慢了半拍的李誠與菅剛互相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附和着任凱的話,像一對學舌的大鸚鵡。

高磊嘴裡發苦,哪裡還不知道朗安平的來意,腳下卻不敢遲疑,邊走邊笑道,“郎秘書長,您看您,來這裡視察,連起碼的安保都沒有安排。是我的失職啊。”

劉海峰畢竟也是出身官宦,知道事不可爲,再不走,怕是要惹出大麻煩。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溜着牆根兒悄然離去。

金子默看着眼前這個讓他打破頭都想不到的結局,心裡五味陳雜,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坐在遠處的孔燕燕和趙玫玫齊齊鬆了一口氣,還沒等開口,身旁的黃若婭已經小跑着向人堆裡扎去。

“任凱啊。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痞賴。可不像個大律師作派。哈哈。不過,很有鄉土氣息,很對我的胃口。不像某些人,整天拿出身說事兒,好像他一生出來,就該如何如何。哼哼。唯出身論,唯成分論……”朗安平將手託在任凱肩上,笑容和藹,平易近人。

這種話,任凱不敢隨意接口,只得不住的點頭,一臉嚴肅。

“郎秘書長,您說的好。我……”高磊硬着頭皮叫好,也是實屬無奈。誰知話剛出口,就被朗安平打斷了。

“高磊啊。戴高帽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不愛聽。你做實一件事兒,要比在這兒說十句都管用。”朗安平依舊扶着任凱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高磊連連點頭,態度極爲誠懇。

李誠心裡總算明白老大侯奎爲什麼只是長嘆了。眼前這人大勢已成,今後絕對不能再向以前一樣隨意對待了。

“子默,你來龍城怎麼也不跟家裡說清楚。金韜那個老東西,說話不清不楚的,搞得我不得安穩。事情辦完,就趕緊回去。天南不如京城。”朗安平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高磊,笑眯眯的說道。

“您……說的是。”金子默並不認識朗安平,不過看這個樣子,知道這可是今天的貴人,講話便不再桀驁,溫順了許多。

又泛泛地聊了幾句,朗安平帶着秘書蘇永斐姍姍而去。

高磊等他走遠,轉過身掃了衆人一眼,微微一笑,看着任凱說道,“名不虛傳。”說完又看看李誠,笑道,“走吧。剛纔火急火燎的要找我談什麼私事兒,現在又不急了?”

李誠忍不住笑罵一聲,說道,“隔了這麼久,早忘記了,中午到你家邊吃邊想。想起來,再說。”說着衝任凱微微一點頭,與高磊結伴走了。

菅剛本想說幾句場面話,可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耐着性子哼哧了半天,纔跟着兩個小警察離開。

“任律師,剛纔幸好有你,否則我是要犯錯誤的。爲了表達謝意,中午我老薑做東,萬望你賞光。”姜同到了此刻,自然明白誰是真佛,話裡話外滿是赤城。

“哈哈,姜廳長太客氣。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兒男男女女一大幫,打擾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任凱打了個哈哈,隨意的說道。

姜同本來不抱希望,可一聽他的口氣,居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急忙引經據典,好一通說。彷彿他今天要是做東不成,世界將迎來又一次的小冰河期。

任凱略作推脫,也就應承下來。

一行六人,在醫院附近的龍城魚府,大吃特吃,不亦樂乎。直到下午將近三點了,才盡興散去。

回酒店的路上,金子默有些奇怪,小聲問身旁的任凱,“那姜同,十足的小人。爲什麼要跟他吃這頓飯。”

任凱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剛不可久,柔不可守。這世上的事兒能分清楚黑白。人的黑白,又有誰能分的清?子默,我來問你,中醫講究陰陽平衡,何爲陰陽?何爲平衡?”

金子默聽了,沉默良久。望了望開車的孔燕燕,又望了望坐在副駕駛的趙玫玫,長嘆一聲,悵然說道,“我確實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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