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態,纖指饒玩着鬢邊垂下的一縷青絲,狐狸眼魅惑妖媚的看着人,紅脣勾笑聲色嬌嬈道:“我不止手裡有你們需要的兩株草藥,更還知道誰手裡有三枝九葉草和金絲藤。”
蕭南屏見春情一直盯着北冥傾絕的臉雙眼放光,她便是勾脣一笑舉步上前,手中摺扇輕挑起春情尖尖的下巴,桃花眼含冰微涼道:“春情姑娘想要俊美的男人,我自可幫你找個你滿意的。可若是姑娘癡心妄想的覬覦我的人,呵呵!那可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給你這位風月門主活路了。”
春情在江湖摸爬滾打十多年,因爲是風月門主的唯一弟子,練了一手的風月絕活,遇上的高手再多,也只有別人在她手中吃虧的份兒。
也是因她手段厲害,又有師傅那座大靠山,便行事一貫的肆意妄爲,有恃無恐。
可今兒個,這個美麗的公主殿下,卻讓她深深體會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對於她這樣一個從不知害怕爲何物的人,忽然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恐懼感,無疑是對她心靈最大的衝擊,讓她心驚的很想後退逃走。
北冥傾絕拿劍指着她,她都沒覺得害怕啊!
可這丫頭拿摺扇調戲她似的姿勢,她怎麼就莫名的心底害怕的雙腿發軟了呢?
北冥傾絕目光盯在蕭南屏握扇的手上,眉頭一蹙,眼底浮現一絲慍怒。
春情本就被人以這個姿勢威脅的額頭冒冷汗了,忽然一股森寒的洶涌殺氣襲來,她脊背上一股寒氣上竄,嚇得她立馬雙眼一閉高舉手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我不覬覦他了還不行嗎?咱們談別的條件,談別的條件啊!”
她可沒一點把握能接近得了北冥傾絕身前三尺距離,所以她那些點穴手法,在不能接觸對方身體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施行。
還有就是,她的鞭法也快不過北冥傾絕的重溟劍啊!
如今又多了這麼一個被她點幾下也沒反應的公主殿下,她就更害怕了啊!
想她賴以生存的本事都不管用了,她還橫個屁啊?
蕭南屏也感受到了那股來自於背後男人的酸氣怒火,她也有點怕怕的收回了挑着春情下巴的摺扇,轉身舉步走到他身後站着,保持住一臉的淡然鎮定。
北冥傾絕扭頭低首望着低垂眉眼的她,擡手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轉頭對着春情便是一臉的冷若冰霜,聲音更含冰渣般的寒冷道:“說你的條件。”
春情可不敢再和他胡扯了,擡手理了下雲鬢,望着他,笑得幾分羞澀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小事。你也看到了,我都二十了,再過五年我就要退位讓賢了。可是我找了十多年,依然尋不到一個閤眼緣的徒弟。所以……你們應該比較人面廣,能不能幫我找個少年當徒弟?當然了,有願意的少女更好啦!”
“少女?”蕭南屏看着春情,覺得她這是在白日做美夢。
別說姿色好的少女了,就是普通的少女,只要不是風月之地的女子,都不可能進這行當什麼風月門主的吧?
春情訕笑的擡手摸摸鼻子,她也覺得她這是癡心妄想了。
那好吧!沒有少女,少年也行的。
她相信,天下會有很多男人樂意當這個風月門主的。
蕭南屏細想一下她認識的人,忽然覺得有一個人非常適合。無論是資質或姿色,都會令這個色女十分滿意的。
而這樣一來,她也能省卻一些麻煩。
畢竟,紫雪乃神王殿的人,當今之世,能與神王殿對抗的勢力可沒幾家。
而風月門可以算一個,他們門中的人,武功路子可是比神王殿更詭異陰邪的。
北冥傾絕偏頭聽了蕭南屏一番耳語後,他不由眉心一蹙,然後,他看向春情冷麪寒霜道:“人會馬上給你送來,朝顏和烏羽玉拿來。”
“你們真有適合的人啊?”春情對此頗爲驚訝,可她也沒再磨嘰,而是走向樓梯上了樓。
在春情走後,北冥傾絕低頭望着她問:“你確定那個紫雪會同意這件事?”
“他想脫離神王殿,便要有所犧牲。”蕭南屏雖然沒十成的把握,可也有七八分的自信,可以勸動紫雪當這個風月門主。
風月門雖然不是江湖幫派,可他們卻是遍佈天下每個角落的。神王殿就算再強橫,對上風月門中高手,也要幾分忌憚吧?
畢竟,風月門中人那些手段,那可是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春情很快便取了一個匣子和一盆仙人球下了樓,走過去把它們都交給了蕭南屏。她不怕他們食言,畢竟,另外兩種藥材的下落,他們可是還想知道呢!
蕭南屏把那盆烏羽玉仙人球交給了北冥傾絕,而她則打開了那隻匣子,裡面有六七個紫黑色的乾花,正是朝顏花。
春情抱臂倚着樓梯柱,對他們勾脣笑說:“這兩樣東西可得來不易,你們應該知道,他們非是產於中原,而是來自於海外澶州上的白銀王國。”
“我自然知曉它們有多珍貴,故而我不會對你食言。”蕭南屏收起盒子,望向春情淡笑道:“請春情姑娘稍等,我會立刻帶人前來。啊!雅嵐不走,我讓他留下來給你當人質,請你好好招待他,我片刻便回。”
春情嘴角抽搐一下,斜眼看那冷若冰山的男人一眼。呵呵!她可一點都不想他留下來當人質。
蕭南屏沒有帶走那兩種藥材,因爲,她要讓春情這個多心眼的女人安心啊。
在蕭南屏走後,春情便與北冥傾絕對面而坐,十分好奇的笑問:“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你會答應我的條件嗎?”
北冥傾絕這回倒是沒生氣怒拔劍,而是眸光淡淡的看着她說:“你若想找個男人被你虐,我這裡倒是有個人選,他一定很樂意娶了你。”
“誰?誰這麼犯賤找虐啊?”春情雙眼放綠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北冥傾絕神情淡淡道:“河南郡綢緞商賈,賈家大公子。”
“呃?賈天祐?他不是個斷袖嗎?”春情臉上激動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呵呵,他是在耍她嗎?
“他不是斷袖,只是太想找一個人保護他了。”北冥傾絕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如水面般平靜,可眼底的神色卻是認真不摻半分虛假的。
春情對北冥傾絕也是有點了解的,他從不撒謊,或許可說是不屑撒謊吧?所以,賈天祐真的是個假斷袖咯?
北冥傾絕眸光淡淡瞥她一眼,語氣平淡道:“賈天祐,曾拜託閼辰幫他尋一名武功高強的女子爲妻。”
“容王……不對!東海公主和賈天祐很熟?”春情只知道商海若曾經與賈家有點生意來往,卻不曾想過商海若與賈天祐竟有如此交情。
“嗯。”北冥傾絕默認了春情的問題,商海若與賈天祐常年有生意來往,算熟人吧?
春情信北冥傾絕不會撒謊,所以,她註定被推進火坑了。
賈天祐是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可他卻是個需要人時時刻刻保護的男人啊!
春情若是跟了賈天祐,那她就得一輩子走在血雨腥風的行商之路上了。
……
東華樓,後院密室。
蕭南屏到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幕詭異的畫面。
敖敦拿個木勺攪拌砂鍋裡的金環果汁,橙黃芬芳,香氣四溢。
紫雪抱着貓在看玄武烙餅,驢肉火燒,現做現烙現吃。
玄武一臉的麪粉,雙手握着擀麪杖,在一個個的壓餅。
麒麟一臉怨憤的在用麪餅包肉,她多想踹死這個幾個閒得蛋疼的男人。
蕭南屏走進去,與回頭看向她的紫雪對視上,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我找到一個可以庇護你的地方,拜他們門主爲師後,神王殿也再不敢來找你麻煩,不知你是否願意?”
紫雪懷抱貓咪轉過身去,望着她淡淡問了句:“是什麼地方?”
“風月門。”蕭南屏對紫雪無所隱瞞,因爲她想試試紫雪想逃離神王殿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風月門?”敖敦一驚,擡頭看一眼眸含笑意的蕭南屏,又轉頭對紫雪皺眉道:“紫雪,風月門乃風月之地,魚龍混雜,你若是去了哪兒,以後恐……”
“比起神王殿,那些風月之地可乾淨多了。”紫雪淡冷的打斷敖敦的勸說,紫眸望向蕭南屏,乾淨的粉潤薄脣輕啓,聲音極爲平靜道:“我願意入風月門,只要他們能護得住我,不讓我遇上那些噁心的事,再苦我也受得了。”
“雪!”敖敦不贊同的看着紫雪,風月門雖然能讓神王殿忌憚一二,可那些手段厲害的人,也是比神王殿的人更恐怖的存在。
神王殿操控的是人身自由,風月門卻是會讓人心沉淪的地方啊!
蕭南屏深看眉頭緊皺的敖敦一眼,便笑着帶走了紫雪。
敖敦很氣憤,這個妖女到底想做什麼?她怎麼可以把雪送去那種骯髒污穢的地方!
麒麟一見總愛出花招的敖敦生氣了,哈哈哈!她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什麼風月門?那個地方很可怕嗎?”在玄武看來,神王殿很難對付,能讓神王殿忌憚的風月門,就應該是個比神王殿更恐怖的地方。
敖敦轉頭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是什麼地方都與你無關,好好做你的餅。”
小屁孩,什麼事都敢亂打聽,欠收拾吧?
麒麟兇狠的瞪向敖敦,要不是主子說留着這個人還有用處,她早一刀一刀把他片成肉片煮湯了。
敖敦氣悶的扭過頭不理他們,在這裡他自由沒了,連唯一的朋友也被人帶走了。
如今他就是孤身寡人一個,也是孤掌難鳴,連逃出去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
玄武是不喜歡敖敦的,因爲他不是一次聽到敖敦攛掇紫雪逃走了。
這個人就是個不安分的,回頭他就找條大鐵鏈把他給鎖了,看他還怎麼想陰招逃跑。
……
折桂坊
蕭南屏之前到來,便引起不少人注意了。
如今她這個大美人,又帶了一個異眸美人到來,這可是引起折桂坊所有男男女女的火辣目光注視了。
這回這個紫衣少年可是個男的,可這樣精緻漂亮的少年,在場所有人卻是頭回得見。
二樓雅間裡,蕭公和與狐朋狗友在聽曲飲酒。
忽然聽到樓下驟然一片安靜,他們幾人便是一愣,一個個的起身到了半開的窗前,只一眼望向樓下,便被那紫眸少年迷住了。
“好漂亮的少年啊,莫不是妖精轉世?”一個人發出感嘆,言語間依舊透着幾分淫邪。
紫眸世所罕見,蕭公和閱美無數,也是頭一次看到生就這樣一雙魅惑紫眸的精緻少年。
樓下的紫雪抱着一隻金眸黑貓,一路淡冷的隨在蕭南屏身後,對周圍那些癡迷的眼神,恍若未聞。
老鴇望着近在眼前的漂亮少年,她眨了好幾次眼睛,纔回過神來甩帕一笑道:“我的公子爺啊!你是哪兒找了這樣一位……咳咳!非凡的小少爺啊?嘿嘿,真的很非凡。”
呵呵,這少年漂亮是漂亮,就是冷了點哈!
紫雪冷冷看老鴇一眼,轉頭看向蕭南屏問:“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如果是,他現在就反悔走人。
“不是。”蕭南屏知道紫雪不喜歡被人色眯眯的瞧着,她擡手拿出片金葉子,擋住老鴇上下打量紫雪的目光,勾脣似笑非笑道:“夫人,我和春情姑娘有約,這人可是帶來給她的。”
“呃?什麼?他……他是……”老鴇說到一半,便忙慌捂住了嘴巴,眼睛卻在精明的打量着這名氣質清冷的紫眸少年……
蕭南屏把金葉子給了老鴇,便帶着紫雪向後院走去了。
老鴇呆愣在原地,實在是受驚過度啊!
春情姑娘可是在選人當徒弟的,這一年來,建康城來了多少姿色出衆的男男女女,可春情姑娘就是一個沒瞧上啊!
如今,這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送了一個精緻漂亮的紫眸少年給春情姑娘,那豈不是說……呃?這少年是他們以後的門主大人的啊!
蕭公和可是認出蕭南屏了,他勾脣冷冷一笑,心裡覺得蕭南屏也不過如此。一個女人,不止喝花酒買姑娘,如今居然還領着一個男人來折桂坊?呵呵!威王這頂綠帽子戴的可真是高啊!
“春情姑娘?他居然是她的人嗎?那這下可是想都不要想了。”另一個華衣錦服的紈絝公子,遺憾的搖搖頭,轉世回了酒桌,繼續摟着姑娘喝酒聽曲兒。
其他人也是滿面的遺憾,這麼漂亮的少年,他們居然惹不得,這不要讓他們抓心撓肝的難受嗎?
蕭公和坐下來後,一直一個人深思飲酒。他在想,這事要是捅出,是不是就能把蕭南屏的婚事給攪黃了?
說不定,皇伯父還會因此怪責蕭南屏,讓她就此失寵呢!
哈哈哈,要真是那樣,他可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
春情閣
春情等的花兒都快謝了,壺裡的茶都喝見底了,她的徒弟咋還不來啊?
一陣甜香襲來,驚動了各自沉默的二人。
蕭南屏帶着紫雪一走進來,便看到春情雙眼放綠光,她一個側身閃躲開,便看到春情撲向了紫雪,她忙摺扇開啓遮擋住視線,只是不想看到太血腥的畫面。
啪!
春情被打的頭一偏,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她的雙手還保持着要摟人的姿勢。
紫雪打完人後,淡定的收回手抱着黑貓,神情淡淡的道了聲歉:“抱歉!我不喜歡有人靠近我。”
春情一手捂着右臉,眼淚汪汪的望着面前比她高一個頭的漂亮少年,心酸的不得了。
“春情姑娘,人你也見到了,他無論是姿容還是手段,都很符合你選徒的條件哦。”蕭南屏執扇微笑的看着春情和紫雪,嗯!除了脾氣不好這一點,紫雪真是挺不錯的。
春情倒是真沒在乎這一巴掌,而是很認真的打量起面前的紫眸少年來。
紫雪一派淡定的任由面前的紅衣女子打量他,這種不帶任何色|情的打量,他是不會介意的。
春情從頭到腳打量了少年全身一邊,又繞到他背後伸手摸摸他的骨骼,最後又走回他身前三步外,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身姿挺拔,四肢修長骨肉均亭,腰肢細而柔韌。長髮烏黑柔亮如上佳綢緞,觸手微涼,順滑如絲。模樣更好,五官精緻,紫眸魅惑,這雙乾淨粉嫩的薄脣瑩潤飽滿,比上等芙蓉石還粉瑩漂亮。嗯,就是你的牙齒……能張嘴讓我看看嗎?”
蕭南屏微笑看向紫雪,示意他照做,這絕對不是春情對他的羞辱。
紫雪收回看向蕭南屏的目光,睫羽低垂,粉脣微張,露出他那口宛若編貝的皓白玉齒。和他的人一樣,他的牙齒也很整齊雪白,牙粒不大,每一顆都精緻的宛若美玉雕琢而成。
春情看完紫雪的牙齒,又伸手撫摸過紫雪細膩柔滑的手背,膚色賽雪欺霜,白嫩絲滑,手指修長,指甲粉瑩圓潤,掌心沒有習武之人的薄繭,淡粉柔軟,平滑細膩,非常誘人。
蕭南屏在春情驗完紫雪全身收手退開三步後,她才執扇笑語說:“春情姑娘若是滿意這個徒弟人選,那我們的交易便算是達成了。還請姑娘告知我們三枝九葉草和金絲藤下落,不勝感謝。”
春情對紫雪這個徒弟很滿意,她也痛快的告訴了他們那兩株藥草的下落:“南城南府的瑟微小姐,你去找她,她會幫你弄到這兩株草藥。”
“南瑟微?她不是個小丫頭嗎?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蕭南屏對於建康城許多有權有錢的人家情況,可說都是瞭若指掌的。
南城南府的老爺是販茶葉的大商人,娶的夫人是南家的世交之女,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跟在他身邊做生意,資質平平,人很老實。
女兒南瑟微今年方十四,正準備議親,平素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樣的家庭,要不是他們茶葉生意做的大,她都不會讓朱雀去調查他們的。
春情白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南家雖然一家子瞧着都很平凡無奇,可他們家那個相傳已死的二爺,卻是建康城一把沉寂霸世的古劍。不然,你以爲,爲什麼從來沒有江湖人敢在建康城裡大鬧?哼!別說你是以爲江湖人是被你那迷信佛教的皇伯父給震懾住的啊!”
蕭南屏沒理那最後這句諷刺之言,而是神情嚴肅的追問道:“這位先天夭折的南二爺,是南家故意隱藏起來的嗎?”
“非也!”春情笑而搖搖食指,看着他們悠然緩語道:“南二爺當年假死,乃他師父所爲。而他的師父,便是他父親的同門師弟。此人來歷神秘,如我一般,每到一定年齡,便必須要選擇一個徒弟繼承本門傳承。”
蕭南屏聽明白了,南家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南二爺還活着,唯有南瑟微這個小丫頭知道。
而他們要找的三枝九葉草和金絲藤,便在這位南二爺的手裡,他們必須要由南瑟微介紹,方能從南二爺手裡換取到他們需要的草藥。
“所有的事我都和你們說清楚了,你們也可以走了。放心吧!我的徒弟,我自會護好,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他半分。”春情依舊是眸中含笑,姿態妖嬈柔媚的模樣。
可她這番言語間,卻透着一股無形的殺氣。
紫雪低垂的睫毛輕顫一下,他緩緩擡眸看向這名即將要成爲他師父的紅衣女子,心底有些微微動容。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人如此認真的說會保護好他,絕不讓他受到半分傷害。
就連護着他長大的大祭司,也從不曾對他許下過這樣的承諾。
也是因爲大祭司沒承諾過永遠保護他,他纔會鋌而走險的叛出神王殿。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走了,他們準備連夜去趟南府找南瑟微,以免夜長夢多,突生變故。
路上,北冥傾絕忽然對她說:“我認識那位南二爺,我們可以直接去找他。”
“嗯?你認識?”蕭南屏腳下一頓,輕飄飄的落在了一家店鋪門面屋頂上。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冬夜裡連點風聲都沒有。
北冥傾絕站的離她很近,低頭望着她說道:“我曾經救過一個走火入魔的男子,他給了我一塊彼岸花銀牌,今夜我剛好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