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北冥傾絕正人君子的走回牀邊,從包袱裡爲她把內衣和外衣,鞋襪和明衣都準備好了。
蕭南屏也用最快的速度洗好了澡,有那麼點冷的打着哆嗦出了浴,一點都不誘惑美。
北冥傾絕非常溫柔體貼的伺候他家夫人穿上雪白的明衣,把人溫柔的抱到牀上,取了一塊柔軟的棉巾,一手掌心託着她白嫩秀氣的玉足,一手拿着棉巾輕柔的爲她擦乾腳上的水汽。
蕭南屏被他這樣“紆尊降貴”的伺候着……怎麼就覺得那麼滲得慌呢?
“以後別冒險了,這樣的事,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北冥傾絕是真的在誠心伺候她,沒有任何目的。
蕭南屏在他爲她擦乾雙腳後,她便起身撲過去,雙手摟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口:“以後不會了。”
北冥傾絕有些無奈的抱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讓他很遭罪呢?
“啊呀!你幹什麼?”蕭南屏一手摟着他的脖頸,一手又去拍那隻摸上她大腿的色爪。
北冥傾絕把她抱坐在腿上,與她面對面對視着,讓她感受一下,她到底都闖出了什麼彌天大禍。
蕭南屏雙手摟着他脖子,感受着他的危險氣息,呵呵!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跨坐的姿勢,請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拿開好嗎?她想更衣出門去吃早飯了。
“夫人,幫個忙,如何?”北冥傾絕嗓音沙啞的,在她耳邊低沉溫柔的請求。
蕭南屏的耳朵脖子一下子都紅了,可這事不幫也不行啊!算了,還是速戰速決吧!
北冥傾絕被他家“女中豪傑”一把推躺在牀上,然後……袍外的錦帶被摘了,衣袍被扒開了,腰帶被解了,褲子……被褪了。
蕭南屏覺得她就是個十分善解人意,不扭捏不做作的好妻子。
傅華歆一大早起來就來敲門,可這回,他卻被商海若及時給拉住了。
然後,隔音不好的房間裡,便傳來男人繚亂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那又是太難耐發出的一聲聲撩人呻吟……
傅華歆望着緊閉的窗戶,眸光幽深道:“原來,他們夫妻……平常玩的這麼刺激啊?閼辰,你猜猜小妖女在怎麼伺候雅嵐?是用手,還是用……”
商海若一個冷刀子眼甩過去,他再敢廢話,她立刻弒夫。
傅華歆擡手摸摸鼻子,不敢再吭聲了。不過,雅嵐這壓抑的呻吟,一聽就知道他被小妖女伺候的很銷魂。
難道,真是用的……
“季沈,你是真活夠了嗎?”商海若一看到他這種露骨的眼神,就知道他腦子裡一定沒想好事。
傅華歆下意識去縮脖子,縮完脖子,又湊過去討好笑說:“閼辰,我也就是想想,哪敢讓你……咳咳!我伺候你還差不多,不敢讓你……呃?當我什麼都沒說,我給你按按肩,鬆鬆筋骨。”
哼哼!連想一下都不準想,這日子還有法兒過嗎?
商海若是真受不了他,什麼過分的事都幹得出來。如今倒好,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心裡想着讓她……他就不怕她一怒之下讓他斷子絕孫嗎?
傅華歆這邊給他家媳婦兒捏肩捶揹着,耳朵還不忘豎着聽某人的撩人呻吟聲,嘖嘖嘖!這一定被伺候的銷魂到極點了。
商海若也是聽的面紅耳赤的,真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就陪着傅華歆在人家門口正大光明的聽起牆根兒來了。
傅華歆覺得他都站的腿痠了,給媳婦兒捶肩也很久了,怎麼這傢伙還沒完事啊?這腎可真好,一點不虧。
蕭南屏伺候完北冥傾絕,便洗了手出去了。
傅華歆一見蕭南屏出來,他便拋下他媳婦兒,忙上前笑吟吟問:“說說,你都對雅嵐做了什麼?”
“和你一樣,都是按摩。”蕭南屏大方承認,看向傅華歆那雙十指修長的白皙大手,非常意味深長一笑:“大哥的手指真長,沒少給嫂子按摩吧?”
“呃?”傅華歆覺得,他的道行還是沒小妖女高。
商海若瞥了灰溜溜躲到她背後的傅華歆一眼,又沒好氣的瞪了蕭南屏一眼。這兩個人一湊到一塊兒,準沒個什麼正經話說。
蕭南屏一邊走,一走揉手,偏頭對商海若勾脣一笑道:“我真的只是給雅嵐按了下……任脈穴。”
“任脈穴?好熟悉的穴位名啊?”傅華歆皺眉思索起來,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到任脈穴在人體那個地方。所以,他就直接問商海若道:“閼辰,任脈穴到底在何處啊?”
“滾!”商海若紅着臉丟給他一個字,轉身便走了。
傅華歆在原地還是一頭的霧水,到底是怎麼了?一個穴位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
北冥傾絕是最後一個出現在飯廳的,他出現的時候,明顯氣色很是紅潤有光澤。
傅華歆這回沒去笑話北冥傾絕,而是安靜的吃飯沉思着,他還在想那個穴位到底是什麼?
用晚飯,他們幾人,便向賀樓容告辭了。
臨行前,紇奚涼讓蕭南屏給她捎句話給樓月斜,就說她這個當母親的想兒子了。
蕭南屏這回沒氣紇奚涼,而是認真的點頭答應,表示她一定會把信帶到。
這是真話,她回頭與顏冰在西平郡聚合時,便讓人送信給樓月斜,讓樓月斜儘快回家來看看他思兒的母親。
賀樓長橫很捨不得御龍澤……的蛇,爲什麼就不能留給他啊!
御龍澤本不是個小氣的人,可小金蛇是御龍氏族的聖物,他沒見到它,流落在外就算了。既然見到了,就必須把它帶回無極島去。
在賀樓氏一家人的遙送下,他們離開了伏俟城,踏上了去西海的路。
唉!這回繞的也不近,就是路上吐谷渾草原空曠,他們少走城池,省下一些時間而已。
趕路途中,傅華歆還是忍不住又問道:“你們說的任脈穴,到底在何處?能不能有人和我解釋一下啊?”
他這人求知慾強,這樣一個疑難解不開,他心裡就像是貓爪狗咬一樣難受的生不如死。
御龍澤眼神怪異的看向傅華歆,面具後的眸光一冷,低聲罵了句:“下流!”
“喂!小澤,咱們可沒仇沒怨吧?你爲什麼罵我,我怎麼下流了?”傅華歆也是氣了,一個個的迴避他的疑問也就罷了,現在倒好,連御龍澤這個悶葫蘆都敢罵他了?這是想造反啊。
御龍澤見傅華歆真是一臉無辜氣憤的模樣,他騎馬垂眸沉思片刻,這才轉頭看向他,一本正經解釋道:“任脈是奇經八脈之一,與督、衝二脈皆起於胞中,同出會陰,稱爲‘一源三岐’。這樣,你明白了嗎?”
傅華歆聽了御龍澤仔細認真的解釋後,他扭頭看向某個下流胚子。
蕭南屏一臉無辜的看向他道:“這事可非是我不明着向你解釋,而是這種事……我一個弟妹,怎麼像你這個大哥過分細說呢?”
傅華歆古怪的目光,又看向那個冷冰冰的好兄弟。這小子真是夠道貌岸然的,平日裡正人君子像個清心寡慾的出家人,沒想到啊!關起門來居然讓人如此下流的伺候他?呵呵!人果然不能貌相。
商海若在馬上擡手扶額,完全不知道他們這羣人,到底是誰帶壞了誰。
御龍澤最是無辜,這種事,他可還是個沒經人事的寶寶。
北冥傾絕面無表情道:“這裡還是吐谷渾的地界,誇呂若反悔,我們免不得會有一些麻煩。”
“你說得對,我們儘快抵達西海,沿着西海線走,可以避免與吐谷渾人產生衝突。”蕭南屏也正經了起來,好在他們都是習武的年輕人,騎馬趕路一日不怎麼休息,也是撐得住的。
御龍澤看向西海的方向,眼中滿是對家鄉的思念。
其實他也沒有家人了,可就是有點想念那片養大他的土地。
蕭南屏看出御龍澤對西海的思念,她在想,要不要到時把御龍澤留下來,讓他隨顏冰一起回無極島去。
御龍澤雖然是有點想回無極島了,可是保護少主人更重要,再思鄉也不能這時候丟下少主人,讓少主人她一個人去西域尋找那個一聽就很危險的寶藏。
騎馬沿着西海海岸策馬奔騰,倒真像是在浪跡天涯,自在逍遙。
海風很大,海水很藍,天很高,白雲朵朵,蒼穹無際。
商海若和傅華歆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海,在西海之上有島嶼,也有着奇山險峰。
蕭南屏騎在馬背上,迎風眯眸眺望整片波瀾壯觀的西海,在那海上,她看到了海市蜃樓。
“咦?這是什麼地方,真漂亮!”傅華歆望着西海之上出現的海市蜃樓,真像是仙境一樣,太美了。
“是無極島。”御龍澤很激動,因爲他們的民族是崇敬神明的,這樣的海市蜃樓,在他心裡,就是神龍的力量。
蕭南屏也和他們這些古人解釋不清楚這種自然現象,單手握緊繮繩,驅策駿馬向前行去。
“《史記·天官書》曾有記載:‘海旁蜃氣象樓臺,廣野氣成宮闕然。’”北冥傾絕說完這句話,便也驅馬走了。
傅華歆當然知道這些海市蜃樓非神蹟,而只是一種自然景象罷了。
商海若也跟着他們走了,對於無極島她好奇,這個海市蜃樓展現出的景色太美了。
御龍澤又看了因會兒西海之上的海市蜃樓,直到海市蜃樓消失了,他才騎馬去追前方的幾人。
……
天黑後,他們抵達了鄯州一個邊境小鎮上,在魚龍混雜的小鎮上,隨便找了個客棧下榻休息。
進了這家據說算是小鎮上最好的客棧,他們只覺得自己是進了烏煙瘴氣的賭坊了。
“幾位裡邊請,咱們這兒還有兩間上方,不知幾位……”小二不確定這五個人會不會住下來,畢竟他們的衣飾穿着很華貴,一看就是能進尉遲府的人。
蕭南屏付了錢,便讓小二帶他們上樓,這樓下實在是太喧鬧了。
小二帶他們上了二樓,打開兩間挨間的房間,歉意的搓着手笑說道:“真是對不住,小店只管住宿,不管吃飯。幾位客官要是餓了,可以去鎮上館子裡吃飯,咱們這兒偏遠,沒宵禁這些規矩。不過,晚上最好也是不要出去,最近這兒……可不太平靜呢!”
“我們記住了,多謝小二哥提醒。”商海若溫和爾雅一笑,打發走了小二哥,便轉身與他們一起進了房間。
房門被御龍澤關上,他站在門後當好一個守衛。
蕭南屏坐下後,便摘了遮蔽風沙的冪籬,長舒口氣道:“這個鎮以前沒這麼烏煙瘴氣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就招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
“如今這個亂世,哪裡都太平不了。”傅華歆想翻杯倒口茶喝,可是茶壺裡的水色這麼深,這是有幾天沒換茶了啊?
“一會兒出去吃飯再喝茶吧!”蕭南屏懶洋洋的打個哈欠,是真有點困了。
北冥傾絕見困的直打哈欠,便看向御龍澤說道:“你去買點食物,再買套茶具,我們自己煮水泡茶喝。”
“是,姑爺。”御龍澤拱手領命,隨之便開門出去了。
蕭南屏實在是太困了,靠着北冥傾絕,沒多一會兒就睡着了。
北冥傾絕與她夫妻也大半年了,如何不瞭解她的一些小習慣?抱起熟睡的她走向牀邊,將她放下,爲她褪了鞋襪,拉好被子蓋好,他這才轉身走開。
傅華歆望着回到座位的好兄弟,勾脣笑着揶揄道:“真是沒瞧出來,你還有這樣溫柔體貼的一面啊?”
“對於你的孤陋寡聞,我也是今日才發現。”北冥傾絕面無表情瞥他一眼,眼神很爲意味深長。
傅華歆笑着暗咬牙,這傢伙真是好欠揍,他好想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何爲長兄如父,需得恭敬對待的理兒。
商海若無奈笑說道:“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喏!南屏可睡着了,驚醒了她,她可是會火大殺人的。”
北冥傾絕扭頭看向牀上沉睡的人兒,想起她那暴躁的起牀氣,他便是忍不住想笑,真的很可愛。
傅華歆真有點受不了這人了,天天不是釀醋,就是塞糖齁人。
商海若也是有點受不了這樣的雅嵐了,真是變化太大,讓人覺得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嗯啊……”
傅華歆被嚇得一扭頭,這聲音是隔壁傳來的,剛纔與他們前後上樓的人,似乎是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和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
“啊……嗯啊!”
北冥傾絕起身走向了牀邊,可是他剛坐下來要伸手點她睡穴,她便猛然驚醒坐起身來了。
蕭南屏驚醒後,又聽到那種聲音,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北冥傾絕被她猛力推開,只見她光着腳就跑出去了,他急忙進追了上去。
傅華歆和商海若對視一眼,也忙起身追了出去。這姑奶奶的起牀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蕭南屏走到隔壁,一腳踹開了房門,走進去便揮出一掌,把人家牀劈塌了。
“哎呦!”女子摔地上慘叫一聲,男人則是怒而起身,怒瞪向那個壞他好事劈他牀的……喲!美人兒,真美啊!
北冥傾絕追上來,一看這男人光着膀子,還衝他加夫人流口水,他鳳眸冰冷一眯,揮袖劈出一掌,把人給劈了。
“噗!”絡腮鬍子大漢倒地吐血昏迷前還在想,他是得罪誰了,在自己房間裡找女人辦點事,也能天降血光之災。
北冥傾絕抱走了蕭南屏,回了房間,是好一番哼曲兒哄,才把不算徹底清醒的她,又給哄睡着了。
傅華歆在旁邊抱臂勾脣道:“他這是娶個媳婦兒呢?還是養了個女兒呢?”
“你能對我像雅嵐對南屏一半好,我就知足了。”商海若斜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御龍澤可是初次踏足塵世,她得去找找他,可不能回頭再讓人把他給拐走了。
傅華歆摸着鼻子追了上去,他覺得他要反思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沒雅嵐對媳婦兒溫柔體貼呢?
而隔壁的倒黴大漢,已經被小二哥和那個女人,給擡下樓送醫館了。
反正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每天死人都正常,更不要說有人無辜遭受血光之災了。
而且,這幾個人算不錯的了,至少在打完人後,還記得給人家留下醫藥費啊!
像以前那些人,打你也是白打,連個理由都不給你。
出門尋人的商海若和傅華歆,果然聽到了一個壞消息,一個貌似御龍澤的人,被人給騙去尉遲府了。
“這個尉遲府的主人,與東陵公子似乎有過一面之緣,我們可以說御龍澤是東陵公子的人。”商海若邊走邊說,這是南屏在進鎮前,路上和他們交代的一些事之一。
“也不知道這位尉遲府的主人,還記不記得東陵公子?要是不記得了,咱們想向他索要回御龍澤,可就點難了。”傅華歆只記得尉遲氏乃吐谷渾八大家族之一,不知因何故,他們居然會有後輩落戶在這麼一座貧瘠的小鎮上。
“無論如何,先去尉遲府看看,他們要敢不還人,我們就打殺進去,誰還能怕他們了不成?”商海若言語間,也是越發戾氣重了。
傅華歆覺得吧,他媳婦兒都被小妖女傳染了,瞧瞧這滿身嗜血戾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女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