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月姐姐,恭喜了喲。”
“就是就是,迎月姐姐,到時候我一定會多吃些東西,沾沾你的喜氣呢。”
“迎月姐姐。沒看出來壹澄大夫對你是情有獨鍾呢。”
“嘻嘻,說不定壹澄大夫第一眼就看上咱們迎月姐姐呢。”
雪瑩身邊的幾個小丫鬟,迎月平日裡對她們也是多有照顧,自是和她感情要好,這會兒得知壹澄來跟王妃下聘禮求娶迎月,自是不會放過這個調侃迎月的機會。
迎月面皮紅似火,嬌瞪地環視了身邊的丫頭們一眼,“你們再亂說,看我不撕了你們的嘴。”
“呀呀,迎月姐姐心虛了。”
“哈哈哈……”大家都跟着笑起來。
“好了,你們也別逗她了,再逗下去,我怕她得成天躲在屋子裡不見人了。”雪瑩這會兒走過來。笑盈盈地說道。
“見過王妃!”丫鬟們見到雪瑩都趕緊請安。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跟迎月說。”雪瑩開了口,丫鬟們自是一一離開。
雪瑩拎了凳子坐在迎月對面,“緊張嗎?”迎月擡頭看着雪瑩。又不好意思地埋着頭,雪瑩倒笑了,“你這個丫頭片子平日裡大刺拉拉的,這會兒倒是曉得害羞了。”斤女木巴。
“王妃,奴婢也是女孩子啊,怎麼可能會……”她又不是那些個沒臉沒皮的人。
雪瑩笑笑,“好,咱們來說正事。成親的日子你知道了,在那之前就抓緊時間準備蓋頭和枕套,其他的事情,我和碧月會弄好的。你呢。就安安心心地當個新娘子就行了。”
迎月面淺地點點頭,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羞怯起來,“是,王妃,奴婢明白了。”
雪瑩起身,“好了。我還得去安排其他的事,你就在屋裡好好地作準備。”
迎月送了雪瑩出去,回身又坐在牀上,想到壹澄大夫竟然真的想要娶她,一時間她都有種恍惚的感覺。壹澄大夫那麼厲害,竟然會看上她,這讓她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一邊繡着手裡的龍鳳呈祥蓋頭,迎月一邊回憶着自己是做了什麼讓壹澄大夫看上自己的事。可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放棄,專心地繡線。
壹澄這邊提了親下了聘,那邊回去就馬不停蹄地把青峰清雅兄妹倆送去了洛城王府。臨走前,又叮囑了他們一番,並向他們保證,只要回到皇城就一定來看他們,這纔在兄妹倆依依不捨的送別下離開。
回到王府裡。壹澄開始滿心期待着婚禮,這等待的滋味讓他着實難受,竟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迎月倒是有事做,卻是覺得斗轉星移,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說第二天要成親了。看着手裡的蓋頭和枕套,迎月羞澀地低着頭,心裡卻是甜蜜的期待。
雪瑩和碧月的婚禮讓迎月知道自己第二天早上是肯定要起個大早的,所以她頭一晚睡得也挺早,所以第二天起牀也不算太難受。由着府裡的老嬤嬤給她開臉,在她臉上塗塗抹抹,迎月只有心如擂鼓的緊張感。
給迎月梳頭的嬤嬤跟碧月成親時梳頭的嬤嬤是同一個人,老人家笑呵呵地給迎月唸了祝福詞,手法麻利地盤了頭,戴上了簡單精緻的鳳冠。
壹澄也是一早就在迎月所住的院子外面等候,到了吉時就迫不及待地把迎月背了出來,拜了堂後,就送去洞房揭了蓋頭。
因爲都是熟悉的人,他們也就沒在意那些老規矩。讓小丫頭伺候迎月換了身爽利的喜服,兩位新人都出來給客人敬酒。
當壹澄看到穿着常服坐在首座上的皇帝和皇后時,他先是愣了一下,驚訝地看着錦毅,等到對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突然就熱淚盈眶了。
“皇……”壹澄剛想喊皇上,想了想又改口,“大人和夫人能來小人的喜宴上喝杯水酒,實乃小人的榮幸。”
錦毅並沒有告訴皇帝壹澄的真實身份,儘管皇帝覺得壹澄很親切,也並沒有表現出多麼親熱,只是和皇后一起舉杯祝福了新人,“我和內子祝你和夫人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謝謝!謝謝大人和夫人的祝福。”壹澄略微哽咽地說道。即便皇帝不知道,但他的出現就已經讓他很開心了。在他眼裡,皇帝就如同自己那位慈愛的父親一樣,代表的是自己的家人,讓他如何不開心。
吸了口氣,壹澄又說道,“今日賓客衆多,若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大人和夫人見諒。”
“無妨,今天你是新郎官,就不用在意我們了。”
“那小人和內子就先告退了。”
迎月不知道爲什麼壹澄對那位她不認識的大人那麼恭敬,而且看到那位大人那麼激動。但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想必這位大人和他一定有過一段淵源吧。想到這裡,迎月也跟着笑起來,隨着壹澄離開。
筵席相當熱鬧,大家吃吃喝喝好不開心。
錦毅和雪瑩陪着皇帝和皇后吃完飯,就去了花廳聊天。雪瑩得知皇后懷了龍種後,一直向皇后道喜。
“娘娘如今懷了皇上的子嗣,可是要更加小心自己的身體了。”可說着又有些懊惱,“娘娘如今是雙身子,咱們還這般勞累娘娘,實在該打。”
皇后倒不在意,“瞧你說的,本宮也不是紙糊的身體。再說了,御醫女也說了,本宮的身體很好,平日裡多些走動,將來也有助於生產皇兒。再說了,今日又是府上的好日子,本宮自是要來沾沾喜氣的。”
雪瑩見皇后不怪罪她,也放了心,“御醫女說的很對呢,娘娘如今身子大好,可是得多走動走動。我還在?州的時候,就聽說那些日常勞動的婦女們因爲平日都有在動着,這生產的時候可是很快的。”想了想,又有些尷尬,“娘娘恕罪,妾身不是有意要將娘娘同那些民婦們作比。只是想說,這多些運動對生產很有幫助。”雪瑩只想伸手拍自己幾巴掌,怎麼說忘記了皇后的身份尊貴,這嘴巴怎麼就比腦子轉得快了。
若是別人,皇后自然是要降罪的。但她同雪瑩的關係不一樣,加上她明白雪瑩不會故意說出違逆的話,心裡雖說有些許介意,倒也沒發作什麼。
“本宮明白,你無用這麼擔心。本宮知曉你是希望本宮能順利生產,這也是你的小侄兒或者小侄女呢。”
雪瑩放下心,笑着說,“妾身希望娘娘這一胎能生個皇子,將來再生幾個公主和小皇子,那就太幸福了。”
皇后失笑,“本宮能生下皇上的嫡長子就心滿意足了。”這後宮這麼多妃嬪,皇帝是一定會雨露均沾。這一次生了孩子,下一次什麼時候能懷上,可就不知道了。
雪瑩握着皇后的手,寬慰她,“娘娘也別這麼想,您和皇上感情深厚,又一同渡過難關,皇上自然會和您更親厚。再者,皇上又是明君,他自然不會讓娘娘只生下一子。所以,妾身相信娘娘將來一定是子孫滿堂的。”
皇后聽到這話,滿心喜歡,也將剛纔那點小小的不舒服都揮去了,“那本宮就承你吉言了。”
妯娌兩人又說着懷孕期間該注意些什麼,要多些什麼,聊着聊着又說起了要給新生兒準備哪些東西,吃穿用度都是她們的話題。聊得也很是投入。
錦毅和皇帝這邊談論的話題就有些嚴肅了,大都圍繞着邊關戰事來說。
“依你之見,拓國此次是真有心要大舉進犯我黎國嗎?”聽了錦毅彙報了收集到的消息,皇帝憂心地問道。
錦毅也很是嚴肅,“不無可能。臣弟還收到消息,應州已經有好幾個官員被拓國收買。雖說只是幾個小官,但皇上也該知道,天高皇帝遠,那些小官們在那裡就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他們做出的任何決定,都關係着邊關的安危。臣弟在得到消息後,已派人前往看住他們,待臣弟到了應州,就會盡快查清此事。”
“五弟,這事兒朕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
“臣弟一定辦好此事。”
“對了,六皇弟現在怎麼樣了?”皇帝突然問道。
錦毅有些意外皇帝會突然問起申屠朗毅的事,“據臣弟派出去的探子回報,六皇弟現在還在同州,只是從之前的羅泊縣搬去了現在的十新縣。臣弟一直派人在密切監視着六皇弟的一舉一動,他有任何異動,臣弟會隨時上報皇兄的。”
“也好。雖說他之前一直同三皇弟來往甚密,但在最後沒有幫着三皇弟,顧念着咱們都是先皇的孩子,朕想着放他一馬。希望他不要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就這樣生活着也挺好。”想到手足相殘,皇帝心裡還是挺苦的。
錦毅還是認爲不能掉以輕心,畢竟申屠朗毅之前那麼依附申屠勝毅,最後卻臨陣倒戈。雖說沒有做出損傷之事,但逃跑已是背叛。知道皇帝的心慈會不會讓他領受,要是他哪天又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舉動,那時再防範可就來不及了。
當然,這話他自然不會同皇帝說,他只要私下部署好,做好一切防備就好。皇帝是個顧念舊情的人,讓他對自己的手足下狠手,還是會讓他有些難以抉擇的。
他也不是不顧念兄弟情誼,但對方已然背叛,沒道理還要他毫不芥蒂地接受對方。不打壓已是他最後的底線,防備是因爲他沒辦法信任對方。只要對方不妄動,那他也就不會主動做出什麼事來。但若是對方有任何妄想之舉,那他一定會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