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錦毅裝傻的事由,雪瑩也跟着配合,依舊裝作不知道,任由錦毅每天姐姐長姐姐短地喚她。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可看到錦毅那裝模作樣還有些像樣的童真臉龐。她也就放下了心裡的彆扭。
雖然這陣子有接到壹澄送來的消息,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心裡難免擔心,錦毅還是決定帶着雪瑩去一趟宮裡。爲了防止發生意外,錦毅特意給兩人僞裝後,躲在外面送菜農家的推車裡出來。再去租了一輛馬車,噠噠噠地往皇宮靠近。又在靠近皇宮附近的一家酒樓前下了馬車,吃了些東西,這纔出來直奔皇宮。
雪瑩氣喘吁吁地說道,“你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嗎?”她簡直快喘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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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毅氣定神閒地說道,“有必要啊。我這傷剛好,可不想有躺牀上,那滋味太難受了。”想到自己被困在牀上半個月。他頭皮就忍不住地發麻。
雪瑩嘆口氣,“說不過你。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既然有暗衛保護。幹嘛不讓他們一路跟隨啊。”錦毅告訴過她,他和她身邊都有暗衛保護,整個王府也是被暗衛保護的滴水不漏。她知道後才恍然大悟,從她嫁進王府後就沒發現什麼黑衣人。
錦毅還是保留了御影閣的事,他還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她的世界是單純的,他希望他能守護她的世界。
“暗衛是用來對付不時之需的。如果一早就暴露了,那不是在告訴敵人我們的弱點嗎?”錦毅捏捏雪瑩的?子,寵溺地看着她。
雪瑩拍掉那隻作怪的大掌,“哼,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可也不能隨便捏淑女的?子。有損我的形象的。”
“是,娘子,爲夫錯了。爲夫給你捏回來如何?”錦毅主動低下頭湊過去。
雪瑩微驚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錦毅就快速在她脣上啄了一下。雪瑩沒想到他會來這出,雖然周圍沒人。她還是羞得一張小臉通紅。
“你在幹什麼?討厭!”
雪瑩嬌嗔的模樣看得錦毅心弛神蕩,好不容易纔回過神。拉着雪瑩的手,錦毅不再逗她,“走吧,我們先去見皇上。”
進了皇帝的寢宮,錦毅和雪瑩欣喜地發現皇帝已經可以坐在牀上和別人說笑了。
“怎麼了?見到朕坐在牀上很意外?”皇帝心情不錯,竟同他們開起玩笑來。
錦毅走過去,偏着腦袋,“你真的沒事了嗎?你不會是強撐吧。要是受不了就趕緊躺下,雖然你是男子漢,但是你身體不好,軟弱一點也沒關係。”
皇帝大概沒想到自己會被錦毅虧,哭笑不得地看着雪瑩,“淑柔,你丈夫看來是個伶牙俐?呢。”
雪瑩淺淺地笑着。看到皇帝好起來,她也很高興。“皇上,您有所不知,妾身經常被王爺說得啞口無言呢,都已經習慣了。皇上之前生病,王爺心裡擔憂,自然是跟着心疼。現如今皇上好起來了,王爺心裡高興,本性就這樣顯露出來了。”她的一片話,又是暗示錦毅的擔憂,對皇帝的關心,又是在爲皇帝龍體康健起來感到高興,聽得錦毅和皇帝都一陣舒心。
壹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品茶,也不開口打斷他們三人之間的溫馨氣氛。雖然他沒有公開自己七皇子的身份,但看着家人的和睦相處,他心裡也自然高興。
“壹澄大夫,勞你費心了。皇上的病能治好,都是你的功勞呀。妾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皇帝和錦毅鬥着嘴,雪瑩退出來跟壹澄搭話。
壹澄擺擺手,“我是大夫,救人治病是天職。更何況,我答應過王妃盡心盡力地照顧皇上,自當竭盡全力。王妃這麼說,實在有些生分了。”
雪瑩笑起來,“說起來,那真是我想多了。抱歉抱歉,你別介懷啊。”
壹澄擺擺手,“我知道王妃對皇上的關心,不礙事的。”
“對了,壹澄大夫,你是怎麼治好皇上的病的呀?”雪瑩最好奇地是這件事。
壹澄喝了口茶,“其實還是使了些手段。你知道,我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夫,到御醫局去給那些自命不凡、常年擺臉色的御醫們說,皇上的並我來治,你們從旁協助就好,你覺得要是你,你會相信誰。不過,皇上既然答應了我的要求,那我就當全心全意地去努力付出,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雪瑩尷尬萬分,壹澄大夫這是在自賣自誇嗎?
壹澄仿若探知到了雪瑩的心思,定了定神又說道,“其實很簡單。我之前給皇上開過藥方,聽王公公說,皇上的身體曾有那麼一段時間好轉起來,可轉眼身體又開始變弱。我的藥肯定是沒問題,那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我。我一併期間,都是把其他人遣出去,然後給皇上扎針、按摩,只喝迎月熬得藥湯。但凡是那些爲表衷心和關心的湯水全被我倒掉了,以防他們在湯水裡下藥。”
雪瑩佩服地看着壹澄,“你想得確實很周到。”張望了一下,“怎麼沒有見到迎月呀?”
“她在旁邊小廚房裡煎藥,估計還得要一會兒才能回來。若是王妃着急想見她,可以讓王公公帶你過去。”
雪瑩點點頭,轉身去向皇帝告罪,又跟錦毅點點頭,隨即走出皇帝的寢宮,往旁邊的小房子走過去。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雪瑩的尖叫聲差點鬧翻屋頂。錦毅和壹澄聽到尖叫聲後,對視一眼,立刻奔出去跑到隔壁後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迎月。
“迎月!”壹澄怒吼一聲,衝過去蹲在迎月身邊,震驚地看着她,沒想到她會倒在血泊裡。
“這是怎麼回事?”錦毅在雪瑩耳邊小聲問道。
雪瑩害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迎月就倒在血泊裡了。”看了兩眼,又趕緊說道,“壹澄大夫,你先給迎月檢查一下傷勢,給她止了血呀。”
震驚中的壹澄聽到雪瑩的話這纔回過神,先認真仔細地檢查了迎月的傷口,“迎月應該是被棍子敲暈的,傷口有些深,不過沒有性命之憂。等晚些時候給她包紮了傷口,她就會好起來的。”斤頁女圾。
雪瑩點點頭,多少放下了些心,“有壹澄大夫在,自然是好的。迎月,也得麻煩你照顧了。”雪瑩本來是想着把迎月帶回王府裡休養的,但看到壹澄那護得滴水不漏的樣子,她也就沒必要在當壞人了,只需要準備好嫁妝給迎月了。想到這裡,雪瑩就忍不住哧哧笑起來。
“無礙,我也不該留她一個人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難逃其咎。”
雪瑩掃視了一眼小廚房,很是不解,“這兒也是皇上的寢宮啊,可誰敢那麼大膽跑來這裡偷襲呢!”
壹澄沒有回答,只是走到爐火前,端起上面的爐子將藥連同藥渣一起倒出來,抽一根銀針在插裡面,抽出來果然有些淡灰色。壹澄目光微閃,“果然是衝着藥來的。”
“既然是藥,那又何必拿迎月出氣呢?”雪瑩簡直一頭霧水。
“因爲她是你的婢女啊!”
“什麼意思?”雪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撓撓頭髮。
壹澄抱着迎月往皇帝的寢宮走去,邊走邊解釋,“如果他只是下藥,只要想辦法把迎月打暈過去就好。不過,他知道,但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直接將迎月打成這樣。所以,我才斗膽猜測了一下,對方要針對的應該是你,用敲打迎月的方式來敲打你。”
“會是誰呢?”
“你應該認識鄭雅歡吧。”走進寢宮前,壹澄小聲地問道。
“鄭雅歡!”雪瑩很震驚地看着壹澄,但也沒忘此刻的處境,小聲地追問,“怎麼會提到鄭雅歡呢?這跟她……”說到這裡,雪瑩驀地擡起頭,“難不成她還在記恨着。”
壹澄點點頭,“我問過迎月,爲什麼她第一次見到雅妃那麼驚恐。她就把你們之間的交集告訴了我。作爲一位天之驕女,又是要入宮之時,你能這麼讓她,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懷恨在心。”壹澄冷哼一聲,“現在又把主意打到迎月身上,我會讓她明白我的厲害的。”壹澄說着這話,兩隻眼睛直冒光。
雪瑩突然就不擔心了,“既然是壹澄大夫要出面,那本妃也就不推辭了。迎月是我身邊的得力丫鬟,和我感情也好。現如今因爲我的關係受了傷,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告知我一聲就是了。總不能讓有些人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對吧,王爺。”雪瑩笑眯眯地看着錦毅,問他道。
錦毅本來一直站在門邊沒吭聲,聽了雪瑩的話,自然地摸着她的頭,“對,姐姐說的很對,那些壞人就要給他們些顏色看看。”
壹澄將迎月放到自己寢室的牀榻上,“當務之急,先給迎月止血,其他的後面再說吧。反正,我會是第一個不饒恕她的人的,整治她,我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