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毅並沒有出發去南國,而是安排了紫胤去查探當日世子被毒的事,讓薛潼召集御影,加強對皇上和皇后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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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不想去南國,而是路途遙遠。即便他拿到了赤炎草,也趕不及回來救兒子。那人既然敢給明昱下這種狠惡的毒,他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爲了不引起潛在的敵人的注意。他從家裡出來後就一直住在城郊的一座小院子裡。也方便他和御影、暗衛見面。
他問過家裡的暗衛,他們大半的人當時都去了書房營救雪瑩,剩下的人仍在原地守衛。但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飛鴻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家裡有奸細。說起來,謹王謀反的時候。家裡就發現了有奸細,卻一直沒有揪出來。時至今日,真是讓他後悔莫及,早該把那個人找出來千刀萬剮。
使勁拍了扶手一下,結實的木椅瞬間就出現了裂紋,可見錦毅此刻有多生氣。
“主子,屬下求見。”紫胤的聲音赫然響起。
錦毅看着門外,“進來吧。”
紫胤推門進來,雙手抱拳,“主子,前幾天您讓屬下查探的事,屬下已經查出了些許眉目。”
“說來聽聽。”
“是,主子。屬下查到,世子被下毒當日。府裡並沒有人進出。但是屬下往回查了數日,發現府裡?有一名長工,每個月都會按時到城南的一家成衣鋪去。那家成衣鋪是皇城裡最好的成衣鋪,以那名長工每月的工錢,是絕對不可能每月都能去裡面買衣服的。不過,他每次進去前。都會先換身衣服,進去以後,在裡面呆上一炷香到兩柱香的時間,然後再離開。主子,屬下懷疑這名長工跟這次小世子被下毒的事情有關係。您看,屬下要不要深入挖掘一下呢?”
錦毅摸摸下巴,“去查查那家成衣鋪是誰的?另外,那長工是絕對不會被允許進入飛鴻居的,而他竟然能在暗衛的監視下自由出入飛鴻居,如果不是他會隱身術,就是另有玄機。”
紫胤微低着頭,“屬下明白,屬下即刻去辦。”說完就離開了院子。
錦毅看似很沉着,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心裡到底有多着急。距離發現明昱中毒已經三天了,現在只查出來這麼一點消息,如果三天內查不到是誰下的毒,難道自己就要眼睜睜地看着明昱死去嗎。捏着椅子扶手的手,此刻已然是青筋暴露,臉上也是猙獰的表情。
知道小世子現在是危在旦夕,紫胤和薛潼都是日夜兼顧地找線索,順藤摸瓜。終於讓他們查到了真正的幕後主使。而距離明昱被下毒也已過去了六天,再不趕緊找到解藥,依明昱的身體狀況,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紫胤和薛潼連夜趕去向錦毅彙報他們調查的結果。
“主子,屬下派人查探了長工經常去的那家成衣鋪,查到那鋪子是禮部員外郎家所有,但是屬下發現,那家鋪子雖是禮部員外郎所有,但所有的收入都不在他的名下。輾轉了好幾個人的手,屬下最終確認,那鋪子的背後主子是六皇子禹王殿下。”紫胤面無表情地說出調查的結果。
錦毅的瞳孔驀然放大,憤怒地一把捏碎了手裡的茶杯,“果然是他。早在我知道他回到皇城後,就覺得他回來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竟然派人給明昱下毒,那本王也不介意讓他試試,昏睡不醒是什麼感覺。”
紫胤驚訝地看着錦毅,“主子,難道你手上有小世子中的毒的毒藥?”
錦毅看着外面黝黑的天,嘴角扯開一抹陰狠的笑,“趁着你們去查線索的時候,我回了一趟府裡。紫胤當初不是告訴我府裡的那名長工有嫌疑嗎?我就潛回去搜了一下那名長工的屋子,還真讓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薛潼趕緊問道,“主子,都有些什麼?”
“我發現那長工藏了各色毒藥,都不是我們黎國所有的。而且,我拿去找了大夫驗證,全都是毒藥,沒有一包是解藥。”說到這裡,錦毅就氣得恨不得捏死那名長工,若不是擔心弄死他會打草驚蛇,他纔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紫胤皺着眉頭,“可是主子,你若是把長工的毒藥都拿走了,不怕他發現端倪嗎?”
“我每一樣都拿了一些,到時候若是婆羅花的毒不夠,我就把所有毒藥送給他。”錦毅眼裡滿是嗜血的恨意。
“主子,屬下發現您在同州被偷襲的事情也跟禹王有關聯。那個冒充您的人叫圖魯,嵫國人,表面上是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暗地裡卻是嵫國皇帝的護衛,私下和禹王有很深的來往。如果不是禹王手下一名深得他信任的幕僚和圖魯聯絡過,屬下也沒辦法順着這條線索查出他們真正的關係。”薛潼第一次覺得那個看上去沒什麼了不起的禹王,竟然藏得這麼深。
錦毅眼眸微閉,想到薛潼剛說的那些話,“有沒有查到六皇弟和嵫國皇室有什麼利益來往嗎?”
薛潼搖搖頭,也覺得相當奇怪,“主子,屬下也覺得很奇怪。屬下查到禹王和嵫國皇室來往甚密,從深得皇帝信任的圖魯可以被禹王隨意使喚,就能看得出來。但是屬下查了,禹王並沒有和嵫國有任何交換條件,嵫國皇帝看上去像是無條件幫助禹王。”
錦毅的腦子開始迅速轉起來,聯想到之前他讓御影們查的消息,加上薛潼剛剛告訴他的,一個有些聳人聽聞的想法躍躍而出。他不敢去想,若是真的想了,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主子,難道……禹王殿下是嵫國皇室的人?”紫胤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也是錦毅最擔心的一點。
嘆口氣,“我也這麼覺得。”
“那……先皇豈不是……”被戴綠帽子了?薛潼想着,又不敢說出口,那可是對先皇的大不敬。
錦毅搖搖頭,“六皇弟那張臉盤已經告訴我們,他確實是父皇的兒子。只是,他的母妃,蓉妃娘娘的身世,就值得我們一探究竟了。”錦毅的眼裡閃過一絲精芒。
紫胤看着錦毅,“主子,那現在咱們要做什麼?”
錦毅咬牙切?地說道,“咱們先去找解藥。”
是夜,三條人影消失在城郊的小院子裡,禹王府上空快速的閃過三個人影,護衛的人都沒看清楚,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眨眨眼,發現什麼都沒有,護衛嘟囔幾句,揉揉眼睛繼續巡邏。
錦毅帶着紫胤和薛潼從申屠朗毅的主屋屋外落定,確認附近沒有守衛出沒,紫胤輕手輕腳地弄開房門,三個人一閃而入。錦毅帶着兩個人走到牀邊,牀上的申屠朗毅睡得正香,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災難。
錦毅狠狠地等了一眼牀上的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很小的藥包,轉身走到桌子前面,將那包藥倒進茶杯裡,端起來走到牀邊,捏開他的嘴巴,也不顧申屠朗毅的反抗,三兩下就全部灌進去了。很快,牀上的人就昏了過去。系圍扔技。
錦毅滿意地看着呈昏睡狀的申屠朗毅,期待着明天早上來人換他的時候,見到他沉睡不醒而驚慌失措的模樣。
“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等,咱們就在這裡等着。”說完,錦毅拿着杯子走回桌邊,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了一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喝了起來。
紫胤跟薛潼對視一眼,完全不明白主子這是演的哪出。不過,既然主子都不擔心被發現,那他們又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嘴巴上蒙着一塊黑布,把臉都遮得差不多了。索性,紫胤跟薛潼也坐到錦毅旁邊,像模像樣地也倒了一杯水喝起來。
哪知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屋子裡突然變亮了起來,一個人影從角落的內室裡走出來,嘴角帶着得逞的笑意,“五皇兄,別來無恙呀。怎麼樣,弟弟我這裡的水好喝吧。”
錦毅慵懶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申屠朗毅,“喲,原來六皇弟在那裡呀。”說着,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站起來看着申屠朗毅。
紫胤跟薛潼驚訝地看着申屠朗毅,立刻站起來進入備戰狀態。
申屠朗毅卻沒理會他們,只是看了錦毅的茶杯一眼,“五皇兄,本來弟弟我還沒想這麼早收拾你的,誰知道五皇兄這麼快就送上門來讓弟弟我了結了你。既然五皇兄這麼熱情,那弟弟又怎麼好意思駁了你的美意呢。”
錦毅嗤笑,“你確定最後不是哥哥我了結了你?”
申屠朗毅不在意地說道,“五皇兄大概不知道吧,那壺茶水裡面可是放了最厲害的軟筋散,無色無味,專門用來對付你這樣的高手的。如果五皇兄不相信的話,大可以運功試試。”
紫胤跟薛潼一聽,大驚,趕緊運功感覺一下,果然發現怎麼都提不了氣。真是蠢,他們竟然掉以輕心中了敵人的詭計。
“怎麼了?這兩位好漢,莫不是也中了軟筋散吧。”申屠朗毅相當歉疚地看着紫胤和薛潼,“真是不好意思,本來只是想對付五皇兄的,怎知道連兩位幫手也跟着中了招。哎呀,五皇兄真是捨得呀。”
錦毅看着申屠朗毅,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既然這水這麼好喝,那爲兄又怎麼能自私地只給自己喝呢?好東西,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品嚐。”
說完,錦毅端起桌上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一個閃身就出現在申屠朗毅面前,一手捏住申屠朗毅的嘴巴,一手將茶杯裡的水灌進申屠朗毅的嘴裡。
申屠朗毅躲在暗處看到錦毅喝了那杯水的,可他怎麼會沒有中毒。他一個大意,就被錦毅將水灌進了肚子裡。申屠朗毅揮掌想打在錦毅身上,卻被錦毅輕易地躲了開。
錦毅看着申屠朗毅,“六皇弟,這水味道比你自備的茶水味道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