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很忌諱“死”這個字,雪瑩無奈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說‘死’這個字了。”
“小姐,良藥苦口。等你把藥喝完了,身體也就好了。”碧月很誠懇地對她說。
“我知道,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個藥味。其實我沒什麼大礙,不必要天天喝藥的。”知道自己要喝上好幾天中藥,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姐,夫人已經吩咐了廚房要好生熬藥了,要是夫人知道小姐不想喝藥,肯定會很傷心的。”碧月埋着頭,小聲地說道。
雪瑩斜眼睨着碧月,這小丫頭還真會戳她死穴,“好啦,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喝藥的。”想到未來幾天自己的待遇,她就忍不住爲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好在碧月是個貼心的姑娘,總會在給雪瑩端藥的時候,送上幾顆蜜餞和甜點,讓她也不至於那麼難受。
因爲被強制養傷,所以雪瑩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寢室裡,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牀上。爲了不讓自己無聊,雪瑩趁着養傷這幾天,拉進了和爹孃的距離。從他們跟她說話的神態和話語中,她發現他們似乎更加喜歡現在這個女兒。碧月也在幾天的相處中,不那麼怕她了,有時候還能對她露出靦腆的笑容。
雪瑩有問過碧月,她之前和蘇父蘇母的相處。碧月告訴她,蘇父蘇母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早年蘇母生下前小姐的時候傷了身體,所以難再有孕。但蘇父並沒有因此納妾,想着將來找個上門女婿來繼承家業也好,所以就特別疼寵家裡唯一的女兒,也因此養成了前小姐的大小姐脾氣。只要稍不順心,就會被前小姐罵;嚴重點的,會被處罰。所以府裡上下的人,都怕前小姐得很。就算是爹孃,只要不順心,也是破口大罵。
不過,前小姐倒是個很會做人的大小姐,在外面就是一副柔弱淑女的樣子,再加上傾城的美貌,不到十三歲,就已經有大戶人家在打聽了。後來一次集會的時候,遇到了縣太爺的公子,前小姐不過對他笑了笑,就讓縣太爺的公子忘不了,嚷着勢必娶前小姐爲妻。可惜前小姐並沒有把縣太爺的公子打上眼,就算娘怎麼說怎麼勸,前小姐都不同意。
碧月告訴她,前小姐之所以不答應提親,是因爲前小姐以前覺得自己美貌又有才,除了皇帝,誰都配不上。而前小姐爲了能入宮,一心盼着她及笄後宮裡的選秀。
碧月的話讓雪瑩忍不住打顫,心想以前的小姐簡直愚蠢至極,皇宮那是一般人能待得下來的地方嗎。沒有三頭六臂,沒有玲瓏心竅,能對付得了宮裡的豺狼虎豹嗎,根本就寸步難行嘛。如果是以前那位小姐的心性,估計不用一年,半年時間就足夠別的妃子把她給送進冷宮了。
雪瑩問了碧月,前小姐想進宮這件事除了她,還有誰知道。碧月說前小姐是想着自己及笄後再告訴蘇父蘇母,所以,暫時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
聞言,雪瑩真是嚇出一身冷汗。還好,還好,別人還不知道。這要讓別人曉得了,那要真的等到選秀了,進宮那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
雪瑩暗自鬆口氣,儘量讓自己顯得不太刻意地跟碧月說,“碧月啊,你家小姐我呢,已經失了記憶。這前塵往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進宮這事你就當做你家小姐的玩笑吧。以後,也別跟人提起。”
碧月不明所以,但既然小姐都開口了,她也順從地點點頭,“小姐,奴婢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