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落圖在一旁和我開着玩笑說錢多多玩的太猛,會失去很多有趣的事兒,例如來到東南亞,除了海洛因可以體驗到最精純的外,還有就是女人和泰拳。
不知道他們兩個搞的什麼鬼,可我相信絕對不是錢多多真閒着沒事兒吸這玩意兒。
“劍鋒,你留下來照顧下多多,別玩大了出事兒。”我囑咐了一句。
肖劍鋒讓我表示放心,偶然間捕捉到了錢多多的眼神,發現他並沒有那種吸毒後的迷茫,說實話在看到白色粉末的一剎那,我竟然產生了一絲渴求感,這就好像吸菸的人聞到了煙味兒一樣。
咬了下舌頭讓疼痛刺激我恢復了理智,可這時我發現自己的手心就像是剛剛洗過了一樣,後背依然已經溼透,可自己卻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布落圖的手下去開了門,一名戴着頭巾的男子說了句泰文,布落圖很友好的對我說:“這是帶我們過路的馬伕,船聯繫好了,現在就走。”
羅布很瘦也很高,他離近的時候,我甚至怕他渾身的某處零件兒散架子,對方要儘儘地主之誼,我帶着王寶和莫少奇三人也沒客氣。
出了門上了,我們一行十五人上了兩輛卡車,明天就要交貨,與楊勝和約定的時間就是在交貨時動手,我們之間聯繫靠手機,而他自然是扮演着雷奧的角色。
布落圖很好客的給我講解這裡的風土,看得出他們對我這個大買賣很是看重,到了河邊的時候,他告訴我湄公河在東南亞就像是中國的長江一樣貫穿了三個國家。
上了船,那名馬伕開着漁船帶我們進入到了泰國境內,不到一個小時船就靠了岸,等我在出去的時候,發現有很多個黑幫打扮的青年在岸邊等我們。
看得出他們對羅布的態度都很尊敬,但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把自己的注意力掃視在了周圍,感覺和我在東陽的時候差不多,多數人都很像是充門面的人。
被引到了老款奔馳轎車上,隨着最前端的車隊我們向市中心開去,司機會說一些不太流利的漢語,和我攀談着說:“兄弟,聽羅布說你是中國人,來這裡做大買賣?”
“還好,和你們比不算什麼。”我禮貌的說,隨後又問了下他們是幹什麼的。
司機告訴我他們的老大在泰國航空這一代搞的很牛,有一家小型的直升機租賃公司,給一些富豪提供服務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海陸空三運,以金三角那麼貧瘠而富裕的土地,空運沒有大型組織幫忙是行不通的,包括八十年代在金三角稱王的坤沙,利用私營武裝和泰國政府對抗,也沒聽歐陽提到過飛機運毒,要知道當時的金三角已經算是國中國了,要不是老美參與,我很懷疑他能不能把金三角獨立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到了曼谷,這本就是一個矛盾的城市,白天莊嚴神聖,到了夜間則是羣魔亂舞,全世界最大的色情國家,和他們這兒比起來,我那個洗頭房簡直就是鄉村土雞窩。
先是到了酒店,跟着羅布我們上了包房,一進門就見一帶着大金鍊子的中年人對我熱情的雙手合十,我也趕忙學着對方的樣子。
羅布給我介紹說:“這位是泰國青獠幫的大哥,扎克利。”
“你好,遠方的朋友。”扎克利用着生澀的中文說。
我們幾人坐下,隨着他的一揮手,包房內的保鏢全都退了出去,我們這邊也是一樣,轉眼間房間就剩下我,羅布,扎克利三人。
羅布告訴我正常說話就可以,扎克利能聽懂,只不過是語言說的不太利索而已,我只是猜到了讓我來的目的,可羅布卻始終未曾點明說。
“高飛,扎爾克是我的朋友,如果一次性空運的話,應該會省下很多的麻煩。”
我表示無所謂,只要能過境,怎麼招都可以,扎克利有些歉意的說:“我的飛機已經被泰國警方監控了,只有一臺新到的小型直升機還可以,可貨倉容納有限度的,最多300公斤,多了的話,飛機容易出故障,並且我只能保證把貨運廣西,雲南一代。”
“羅布大哥,我是買家,貨要是沒進入過境,那損失的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應該的,今天主要就是商量商量接貨點。”羅布說。
扎克利拿出了一份剪接版的中國地圖,其中貴州省和雲南省是放大的,他在上面給我劃了三個圓圈,說:“這三個點,我們勘察過,都是無人區,以往有在那裡出貨的,你選一個吧。”
我盯着地圖琢磨了一會兒,這幫毒販把線路搞的很清晰,只要飛機越過了邊境,投放在無人區的地面,那就算是我們接到了貨。
歐陽讓我來的目的就是摸清楚線路和銷售渠道,現在其實也算是很明瞭,運輸無非就是那幾種類型,走滇緬公路的多數是騾子,運毒的手法層出不窮,最高端的算是這種飛機運毒了,還有就是海運,海運到了國內的時候不下船還好說,一旦下船檢查力度很大,這個時候就能用的上葉伯清的福州商會。
我猜歐陽是想掌握根源,可根源是切不掉的,東陽是隻是很小的一片土地,在東陽的上層還有上滬,當中有陸運,邊境,海關,運輸,每一條線路都是有人看管,要想一窩端很難,那30塊錢一克東西,入了過境就變300,再進入國家腹地就變成3000,幾百上千倍的利益,別說別人了,我都動心了。
我點了下廣西,“這裡吧,我和福清會的人有關係,到時候會去接手。”
聊了點注意事項後,扎克利挽着我的手泰文和中文的相互切換,知道他現在挺興奮的,吃了點飯,我發現這裡的酒很少,包括扎克利也是不飲酒的。
羅布也說了,這裡多數信佛,賭是明令禁止,但酒很多人信教徒會自己約束自己,所以這裡的酒銷量一直不好。
爲此我挺不以爲然,佛家還說禁色呢,可這裡確實世界上最大的黃色之都。
一行人在酒店出去的時,我能看到路人敬畏的眼光,這一趟我也不白來,最起碼直到了空運的大體線路還有金三角出貨的渠道,並且我着一手消息絕對準確,假如歐陽想要升官,我估計只要我推一把,他就能破一個大案。
但,歐陽不是那種爲了名利的人,雖說我很不想承認,但他給我的感覺,確實是那種爲了匡扶正義而不擇手段的英雄。
司機拉我們去了距離曼谷得有二十多公里的小縣城,停在了巨大的廠房外,能透過玻璃看到門外站着的彪形大漢。
布落圖指着外面說:“全泰國最血腥的拳館,沒有引薦人就連我也進不來的。”
“這麼神秘?”我驚訝的說。
布落圖似笑非笑的說:“來這裡都是有背景的,血腥泰拳表演,最新鮮的少女,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我讓自己很融合他們的生活狀態,興奮的下了車,王寶和莫少奇兩個人就像是我的貼身保鏢。
到了門前,那些人好像認識扎克利,雙方交談了一會兒後,扎克利對我說:“出來玩的,帶保鏢不方便,這裡很安全,讓你的和我的人一起去小木屋休息吧。”
他指了指遠處的一排木屋,那裡停靠的車輛很多,照這麼看應該類似休息區。
“他們不是保鏢,算是我高飛的兄弟,都是第一次出遠門,進去見識見識。”我打仗義的說。
扎克利沒說什麼,我們一行人直接進了廠房,剛進去就被裡面的聲浪差點掀了個跟頭,高臺上的兩名十幾歲的男子在格鬥,其中一人滿臉是血,其中左眼被一記直拳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