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心難測

一行兩車趕到迭部縣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扎尕那離縣城還有一段距離。商量後決定趕到扎尕那再休息。

扎尕那藏語意爲“石匣子”。地形既像一座規模宏大的巨型宮殿,又似天然巖壁構築。進去的路不好找,也不好走。繞來繞去,在大家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眼前一亮,到了。

四周被山所圍,即使月光如水,四圍仍然是黑壓壓的一片,只有中間凹陷的地方,燈火闌珊,與月光交相輝映。看到村落,衆人齊齊鬆了口氣。

大家飢腸轆轆的安排好房間。佟童一間,趙玫玫、李亞男一間,柴氏兄弟一間,劉姥姥、老薛一間,任凱一間。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乏。在小飯堂匆匆吃了點,就回屋休息。

任凱衝了個澡,也懶得換衣服,躺在牀上想心事。

半睡半醒之間,好像聽到有人敲門。坐起來聽聽,又沒了。開了電視,走進洗手間給龍城大學崔教授打了個電話。

田雨的問題,情節顯著輕微,而且事發後退贓及時,又沒有造成任何不良影響,免於刑事追究。學校隨便找了個其他理由給予行政記大過處分,含糊了事。涉事的其他人,也都是誡勉談話。

不過,田雨事後請了長假,學校也批准了。後來,這人就消失了,電話關機後就再沒開過。據知情人說,帶着孩子回到淮南老家養病去了。

他又給重山打了電話安排好事情。正準備睡覺,敲門聲又響了。開門一看,趙玫玫一個人,斜倚着門框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大塑料袋,裡邊鼓鼓囊囊放着不少東西。

女人進屋打開袋子,鋪在牀上,兩瓶酒鬼和一大堆真空包裝的吃食,花生米,滷豬手,鳳爪,筍片。

任凱看了看她,沒說什麼,坐在地上擰開一瓶酒,拿了兩茶杯,倒好。也不管女人,先喝了一口,然後撕開包裝開始大吃。

女人也隔牀對坐於地,象徵性的舉杯示意一下,不甘人後的大喝一口。

兩人就這麼消無聲息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來,時不時還碰一下。兩瓶酒鬼喝完,又把房間裡的酒開了,這時候也不管什麼酒了。喝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恍惚間,房間黑了,聽外邊有人喊,停電了。兩人終於摟作一團,吻的壓抑而暴烈,間或好像還咬對方几口,撕扯着滾到牀上……

任凱朦朧間聽到李亞男的聲音,好像在質問“怎麼喝這麼多。”

好像在夢幻中,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幾次,臉孔也由趙玫玫換成李亞男,又從李亞男換成趙玫玫。從牀上做到地上,從地上做到洗手間。

又看到皇甫秀秀款款向他走來的時候,醒了。

任凱睜開眼,身上還是昨晚那身衣服,髒兮兮皺巴巴的,好像還有一灘嘔吐物。身下的牀鋪整整齊齊,只有雪白的被子斜蓋在肚子上。整個牀上沒有絲毫褶皺。

向地下看,乾乾淨淨,只是躺着倆酒鬼酒的空瓶。

對面牀上還是昨晚吃剩下的那一堆東西。雖然說有幾顆花生米從塑料袋內掉落在雪白的牀單上,可仍不影響整個牀鋪的乾淨整潔有序。

整間房間看起來都很平常,但聯繫昨晚發生的事情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昨晚好像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是趙玫玫?還是李亞男?怎麼記得兩個都有。那眼前這是怎麼回事兒?看看房間裡面的擺設,再看看自己這身酸臭,不像作出那事的模樣啊。

起身看了看酒櫃裡,整整齊齊擺放着酒水飲料,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光腳踩在地毯上,被硌了一下,看了看是花生米。趿拉上拖鞋跑到洗手間,看看昨晚沖澡時散落的洗漱用品,一陣寒意襲來。

《禁閉島》中萊昂納多飾演的Teddy被自己的精神分裂搞得死去活來。面臨巨大壓力,難道自己也開始走到這一步了?

對着鏡子看看自己的嘴,沒有什麼異常,並不像夢幻中被女孩咬過的樣子。邊胡思亂想,邊脫掉一身髒衣服,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躺在牀上抱着腦袋,使勁想昨晚的事。

確實斷片了。

正想着,有人敲門,開門一看,趙玫玫榮光煥發的站門口笑嘻嘻的望着他。

讓進來後,任凱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昨晚咱們喝酒了?”

“啊,不至於吧,一共才喝了兩瓶,你喝糊塗了?”趙玫玫詫異的看着他說道。

“哦,是有些糊塗。喝完以後,這個……咱們沒有發生什麼其他事情吧?”任凱不敢看她,低頭含糊的問道。

“去,想的倒美。你都喝成那樣了,還能發生什麼事?你想發生什麼事?”女孩紅着臉橫了他一眼說道。

“哦,”男人鬆了口氣,將信將疑的擡眼看着她問道,“一大早,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了?”女孩兩眼一瞪,搶白說道。

“你今天怎麼古古怪怪的?好端端的發什麼火?”男人疑惑的看着她問道。

女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遲疑了一下說道,“昨晚,xx國外交部門措詞強硬,正式提出照會,抗議我國對他們國家享有外交豁免的臨時代1辦採取了司法手段。今天一早,在外交部門的責令下,xx國臨時代1辦,中文名張恆嶽的這位先生已經得到釋放,並乘今早班飛機,飛往吉隆坡,短暫停留後,將返回xx國。”

任凱聽了,一點不覺得意外。老狐狸大概早就準備好退路,只是沒想到口風這麼緊。對於兩人的賭注一事,誰都沒有再提及。

女孩看到他的反應,沒說什麼,催促他道。“快走吧,大夥都在餐廳,你先拿東西下去吃飯,把房卡給我,我去退房。晚上換一家酒店,這地方連熱水都不是敞開了供應,昨晚洗着洗着居然只剩涼水了。”說完幫着他收拾好,等男人出門後,她拿好房卡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神情複雜的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任凱到了餐廳,沒人啊。

早餐是大花捲和幾個大盤菜,還有一大鍋的小米粥。他昨晚沒睡好,也沒什麼胃口,熱熱的喝了碗粥,才舒服了一些。

看了看錶才7點多,讓那女人給騙了。也懶得上去,又盛了一碗粥,就着菜吃了一個大花捲。吃完後,小柴下來了,看着他點了點頭說道,“這麼早,沒事吧?”

他含糊的說了句,“睡的不好,晚上換家酒店吧。”

小柴愣了愣,點點頭。

任凱把行李放在車上,順着小路向高處走去。

村莊的東邊是山,日出是看不到的。靜謐的四周籠罩在煙靄裡,遠處傳來陣陣鳥鳴,彷彿置身仙境。空氣清新而潤溼,不一會戶外衣上就有了露水。

行到高處一個露臺,看到一人背朝自己站着,衣服已經被露水打溼,開始向下滴水。是劉小軍,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

任凱遲疑了一下,走到他旁邊,見他的頭髮溼漉漉的,說不出的狼狽。

“呵呵,張恆的事你知道了吧。”劉小軍看了他一眼說道,語氣平淡。

任凱點點頭,沒吭聲。

“臨時代1辦?外交豁免?嘿嘿。想都沒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劉小軍冷笑一聲,低聲說道。

“張恆並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任凱猶豫了一下說道,“選擇張恆作爲突破口,有問題。”

劉小軍轉身看着老朋友,目光閃爍。

“我只是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建議,核心的東西是接觸不到的。出於職業道德的侷限,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的。希望你能理解。”任凱望着老兄弟垂頭喪氣的樣子,到底還是不能無動於衷。

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然後說道,“有個人去找神父懺悔。他說過兩天就要處死一個殺人犯,其實他是無罪的。真正的殺人犯是我。我應該站出來,可是我又不敢,只有到你這來懺悔,讓上帝原諒我。神父聽後很是爲難。因爲任何神父都向上帝發過誓,不能把別人的懺悔說出來。”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劉姥姥,接着道,“律師從某方面來說,也有自己的職業操守。這個操守,只要是還繼續從事這個職業,你就要尊重他。”

這時,佟京生從後邊走出來,先對劉小軍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任凱說道,“你的故事沒有說完。這個牧師害怕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就找到一個辦法,到別的教堂找別的神父去懺悔,把這件事說給了另一個神父。另一個神父也爲難了,沒有辦法,他也去找別的神父去懺悔,最後在那人行刑的那天,全市的神父都知道他是無罪的,但沒有人站出來救他。”

佟京生盯着任凱看了一會兒,一字一句的說道,“法的價值衝突中自由不可放棄,永遠都高於其他。小師弟,不如你告訴我,一個連起碼的是非都不分的律師,也配講操守?”

任凱也看着他淡淡的笑道,“先有德還是先有法?一個鼓勵告密者的價值導向,也值得拿出來鼓吹?”說完轉身離去,邊走邊在心裡想道,劉姥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們。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不是。

看着他遠去,劉小軍與佟京生對望一眼,相顧無言。

在另一個方向,趙玫玫情緒低落的站在高臺上,向遠處漫無目的的張望。

“怎麼?也是心情不好?”小柴從旁邊緩緩走出來。

趙玫玫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先是李代桃僵,後又是暗度陳倉。爲什麼?”小柴盯着她,面無表情的問道。

女孩駭然轉身,望着他,身體顫抖着說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先是你,然後是李亞男。最後兩人把任凱搬來搬去。你真以爲把房間對調一下,事情就可以當作沒發生嗎?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小柴盯着女孩,厲聲呵斥道。

女孩聞言一下子呆坐地下,俏臉漲得通紅,眼淚不歇不住的往下流,猶自吶吶低語道,“我沒有惡意,囡囡只知道她和那人,並不知道我也……。是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愛就是愛了。可不想讓囡囡傷心,也不想讓那人爲難。”說完伏地痛哭。一晚上的忐忑不安,一晚上的委曲求全,此刻全部化爲眼淚傾瀉下來,管他什麼血仇家恨,管他什麼前世今生,這一刻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看着女孩這樣,小柴放下心來。昨晚湊巧親眼目睹事情的前前後後,實在是怕針對好友的陰謀暗算。現在看來,不過是新版西廂記,只是沒想到,這紅娘居然也戀着張生。

也不勸她,小柴席地而坐望着遠處發呆。喃喃低語道,“這是何苦啊,任凱不知道,李亞男不知道。你這腔情義豈不是覆水東流,哪裡有什麼盼頭?”

“見了他,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心裡是喜歡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女孩無助的看着遠方,抽噎着說道。

“對不住,嚇到你了。我只是擔心你們對任凱不利。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小柴看了看她,欠聲說道。

“你知道他的事情?”女孩發現小柴也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

“呵呵,大家都在瞞着我一個人。以爲我真是老糊塗。我也就樂的裝糊塗。不裝怎麼辦?這邊是親兄弟、好朋友,那邊也是親兄弟。真如果捅破這層紙,讓我選,那隻好跳樓了。”小柴苦笑着說道,語氣說不盡的無奈。

“我發現你們三兄弟,真的都很厲害。”女孩大哭一場後,心情得以宣泄,開始八卦起來,“不如,你講講你們以前的事情。”

“呵呵,你是想聽任凱的吧。”小柴其實挺欣賞女孩的,畢竟肯爲愛人單方面付出的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

“呵呵。”女孩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如果我們三個各代表一個詞的話,分別是堅韌、聰明、善良。”小柴笑笑說道,“你猜你男人是哪個?”

“不是堅韌,就是聰明瞭。”女孩眨着眼睛說道。

“錯了。”小柴意有所指的搖了搖頭,笑着說道。

房間裡,李亞男聽到趙玫玫走出門後,就不再裝睡了。光着腳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看了又看,傻笑半天。

想着昨晚的事情,自己和玫玫處理的滴水不漏,那傻子肯定看不明白。也好,就像玫玫說的,那人整天魂不守舍的,讓他知道了,一定嚇跑。還有,玫玫不會說給別人吧。雖說不算什麼,也怪難爲情的。那老東西便宜他了。

餐廳裡,二國棟和老薛正坐在桌旁吃早餐。老薛邊吃邊問二國棟,“國棟啊,你覺得你哥是跟劉老關係好呢,還是跟任總關係好?”

二國棟聽了,想了想,放下筷子說道,“這個沒法說清楚,打個比方吧,他要是開個大公司,那肯定找劉姥姥,他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那肯定找任凱。沒法比較的,你打牌,一條和九萬哪個重要?”

老薛看着他笑了笑若有所思,沒有再說話。

《史記.淮陰侯列傳》:“始常山王、成安君爲布衣時,相與爲刎頸之交……此二人相與,天下至歡也。然而卒相禽者,何也?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難測也。”

一六三、熟地當歸一六五、誰敢橫刀立馬二八一、出鞘八十二、槍案之後一二四、活着不易一二九、王莽謙恭下士時六十二、修羅相二六二、趙玫玫的鋒芒九十、誰的末路五十九、張景菲請客二七五、龍小年的東西二一三、福禍無門二四二、相遇總在意外間二七一、值得等待六十四、趙洪的投名狀六十七、不平則鳴二八三、對你笑的人二七四、倒脫靴二五七、折思瑤的算計一七五、一杯春露冷如冰二零四、高磊其人一二四、活着不易五十六、夜半客來茶當酒二七三、魚餌一一六、快一步八十二、槍案之後七十九、任凱其人一七零、再戰三一七、定(六)二二七、擺設二八三、對你笑的人二九五、止(二)一五七、有生就有死十八、就此別過十一、鬧劇二四零、常委會上六、交鋒三一五、定(四)二五六、女人打架一一五、鮮花與牛糞二七七、臨別之際四十三、三仙歸洞五十三、人世風燈二六二、趙玫玫的鋒芒一九九、欺世盜名二零零、等着我來愛你三十九、註定的相逢七十三、翠府逼宮五十一、美人如花隔雲端二三一、步步緊逼一四七、念念不忘二二五、打不還手一三四、難得糊塗二五九、身如一葉舟二二三、出遊一四四、歸路已成危途二六八、七星聚會六十九、螻蟻的反抗三零八、紛(六)二二零、可以今夕爲來世十四、虛實之間一八八、要是沒有分開二八四、昏招三一四、定(三)二七一、值得等待四十四、我就是龐士元一二五、離得成功近一些一四二、佟家的心思一.詭異的通話三一三、定(二)二零九、鼎秀六十九、螻蟻的反抗一六八、什麼都不要做二六二、趙玫玫的鋒芒九十六、三個大秘二五五、哥倆的不同一零七、朋友五十、佳人難再得一四三、候奎的新職務二三三、日落爲魔三十三、孔紅軍的心思二、風起於秋末一二七、平手一二二、鮑六斤與白頭佬四、只說因果八十一、冬至的餃子一九二、張恆的影子一零一、道不同不相爲謀二、風起於秋末一九四、任凱測字七十八、翠府太子女二七零、大婚一二九、王莽謙恭下士時二五零、師爺的手段一七三、錯的離譜一八九、不做秦檜更不做岳飛二十三、安排好的意外一八七、臘八粥一五八、強者爲尊五十六、夜半客來茶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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