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胤礽忙一目十行的瞧了。只將奏摺字據放到一旁地上,磕頭道:“兒臣恭請皇阿瑪聖斷。”
康熙看着胤礽,沉聲說道:“胤礽,這事交由你處置。”
胤礽心中苦澀,只能磕頭應道:“是,兒臣遵旨。”
康熙沉聲道:“你跪安吧。”
胤礽拿了密摺和字據,面色陰沉的出了南書房,李德全看看康熙的臉色,欲言又止,只垂頭侍立一旁。康熙掃了李德全一眼,將他那抹淡淡的擔心看在眼中,李德全的擔心康熙心裡很清楚,那蘇爾特是太子的堂舅,自來索家便和太子走的極近,這情份上自不比一般人,太子並不是個冷心寡情的人,他必然會非常爲難。康熙就是存着歷練胤礽的心,纔將這棘手的難題交給胤礽,這,是一個對胤礽的考驗。
胤褆胤禛胤禩聽說太子被皇阿瑪叫去,不知出了什麼事,都在南書房外候着,見太子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大家心裡都是一驚,胤禩上前低聲問道:“太子哥哥,皇阿瑪有什麼事?”
胤礽一想蘇爾特之事也沒必要瞞着兄弟們,便說道:“我們去那邊的鶴舞亭坐下慢慢說。”兄弟四人去了鶴舞亭,小太監們上了茶水點心便退了下去,胤礽緩聲將蘇爾特的事情說了一遍,胤禔胤禛胤禩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事,太子真的不好辦,可是又不能不辦。
胤禔是武人脾氣,這大半年又被康熙林海培養出護短的性情,便一拍桌子說道:“二弟,這事我幫你處理。”胤礽瞧着胤禔笑笑,胤褆的迴護之心他能感受的到,可是這事胤禔卻不能幫他處理,皇阿瑪的意思他心裡非常清楚,只是這心裡一時有些彆扭,纔想兄弟們坐下說道說道。
“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皇阿瑪下了口諭,此事得由我親自處置。”
胤禔聽了皺着眉點點頭,公然違背皇阿瑪的旨意,他也不敢。胤禛看着胤礽淡淡說道:“太子哥哥,此事並不難斷,有密摺有證據,皇阿瑪要的,不過就是太子哥哥的公正無私罷了。”
胤礽點點頭道:“這我知道,公正無私,說起來容易,做卻還不那麼容易。”
胤禩微微一笑道:“太子哥哥,這事真的不難,太子哥哥不必煩擾,臣弟自請去索府一趟,保管能了結此事。”
胤禛聽了眉頭一皺,可也沒說什麼,胤禔只是看了胤禩一眼,胤礽想了想說道:“八弟,多謝你了,我回頭便親自去索府,你就不用過去了。”
胤禩臉上笑意未減,只溫文而雅的應了,兄弟四個又吃了一回茶方散了。胤礽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便袖了密摺和字據回毓慶宮了。他先去看了一回太子妃,太子妃已然顯懷,看着那略略鼓起的肚子,胤礽的心情好很多,同太子妃說笑幾句,又叮囑她好生將養着,胤礽這纔去了書房。
路過花園子,胤礽聞到一股甜絲絲的香氣,然後便聽到了幾聲喃喃的軟語祝禱之聲,“求上天保佑福晉平安產下麟兒,爲太子殿下延續香菸,若得母子平安,奴婢情願減壽十年。”
胤礽循聲瞧去,只見一個身着淺粉宮女服色,靛黑的頭髮挽成兩把子頭,偏偏簪了一隻粉晶垂流蘇長釵,只露着半個側面兒的小宮女正雙手合什跪於拜墊之下,在她的面前的石几上,貢着一隻小小的銅香爐,爐裡插着三柱清香,香菸正嫋嫋升起。
不知怎麼的,胤礽只覺得跨下一緊,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你是福晉房裡伺候的?”胤礽將手搭在那粉衣小宮女的肩上,和氣的問道。
小宮女身子一顫,驚愕的猛然回頭,那長釵上的流蘇悠了起來,在胤礽面前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小宮女一驚,忙伸手捉住流蘇墜兒,那白淨細膩的手腕子便暴露在胤礽的面前,再配上她臉上那驚惶的眼神,胤礽便再也移不開眼神了。
伸手捉過那小宮女的下巴,胤礽帶笑戲問道:“你叫什麼,我瞧着你還有點兒眼熟,是在哪裡伺候的?”
“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叫賈元春,在外書房當差。”元春臉色羞紅,粉頸低垂,忽扇的睫毛下是一雙有些驚惶無措的眼神。胤礽只覺得觸手之處滑膩柔軟,這手感好的出奇,自從出京到現在,他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碰過女人了,胯下的那團火,熊熊燒了起來。
胤礽擡眼一瞧,見前方十來步遠便有一間小閣子,便手臂一收將元春緊緊收入懷中,半抱半拖的將元春帶進小閣子,往榻上一丟便壓了上去。
元春覺得身下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此便從一個黃花閨女變成了婦人。
事畢,太子提上褲子,周身齊整的緊,可元春卻渾身青紫的赤着仰躺在榻上,胤礽的目光將元春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似乎還比較滿意,便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
元春急忙遮着羞處下榻,跪伏在地上小意兒說道:“奴婢名叫賈元春。”
太子哦了一聲,將一枚玉佩扔到榻上,揮手道:“本王知道了,拿本王的玉佩去說與管家,讓他給你單獨安排一間房子,拔個丫頭服侍。”這與元春的預期相差實在太遠,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春只能伏地磕頭謝恩,胤礽哈哈大笑,上前甩手拍了一記,便轉身出門而去。這兩個月的禁慾到此結束了。
瞧着太子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元春抱着自己破碎的衣裳,無聲的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再沒有退路,不論前面有多麼艱難,她都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哭了一陣子,小閣子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細小的聲音喚道:“姑娘……”
元春擦了淚,用手遮着身子,輕聲道:“抱琴,你快過來。”
來人正是抱琴,元春早就安排下了,她一直在不遠處候着,等太子一走遠便趕緊跑了過來。看到元春的模樣兒,抱琴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道:“姑娘,太子殿下打您?”
元春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抱琴,你快去拿些乾淨衣裳過來。”抱琴慌忙跑了出去,元春見自己的衣服被撕成一片一片,再也無法遮體,便將榻上的一牀薄被子拿來裹着身體,她剛裹好便聽到推門的聲音,元春也沒回頭,只問道:“抱琴,這麼快便拿來了?”
“不知賈宮人想要什麼,只管說出來,想來我還是拿的出的。”一個氣惱的聲音傳背後傳來,元春大驚,愕然回頭,卻看到側福晉李佳氏一臉怒意的站在門口,站在李佳氏後面的是庶福晉範氏和唐氏,兩個庶福晉臉上的恨意便更明顯了,她們兩個都是去年才進了宮,初時也很得太子心意,只是後來太子妃有了身孕,太子又總不在宮裡,才獨守空房,聽得太子回宮,這兩個可是卯足了勁兒要爭一爭寵,哪兒想到太子殿下剛回宮,便讓一個小宮女拔了尖兒,這讓那一羣側福晉庶福晉還有格格們如何受得了。
元春慌忙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揪着裹着身體的薄被和太子賜下的玉佩。李佳氏瞧着那白嫩的皮膚和皮膚的青紫,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可是又瞧到那枚玉佩,李佳氏知道這必是太子殿下中了意,也不敢太過份,只強壓怒火淡淡道:“賈元春,你好有心機啊,你以爲你得了爺的心意?哼,爺不過把你當個玩意兒,玩了你連句話都不曾吩咐,不知你能不能混上個格格!範妹妹,唐妹妹,咱們身爲皇家媳婦,最要緊的是緊守婦道,這劫着道兒的偷男人,可萬萬不能做的,若真做出這等醜事,休說是自己,便是老子娘幾輩子的臉面都丟的精光。”
範氏會意,輕蔑的瞥了元春一眼,對李佳氏說道:“側福晉有所不知,這通房丫頭養出來的阿物兒,如何是能上得了名牌兒的,到底不懂規矩,姐姐犯不着和這種東西生氣,沒得氣着自己,還擡舉了那等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
元春驚呆了,本能的搶上前問道:“庶福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