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暫停！”於維明突然喊道，“你剛纔說的‘當時只有我們三個人’這個當時是怎麼回事？”
方炳濤一把捂上她的嘴說：“這不重要，一會兒等我們醒了我再告訴你，那個，小瘋，你接着說。”他一聽到小瘋正在揭秘，而且自己可以作壁上觀了，所以很有興趣地想接着看熱鬧，不想被人打斷。
小瘋很滿意方炳濤這個聽衆：“恩，好，所以，只有找你了，小倫弟弟，那個我看看，哇，你要想承受我接下來的力量，要改變的染色體有好幾對啊！”
章倫嘆了口氣說：“那麼麻煩問一下，這個，XY染色體要改變嗎？”
“要，當然要！”小瘋狂熱地點頭。
章倫低聲說：“如果這樣，我拒絕！我拒絕做你的傳人。”
小瘋搖搖食指說：“不行，你必須傳承，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給你們，這件事事關整個自然界，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章倫苦澀地笑道：“事關整個自然界？什麼事情不事關整個自然界？你這麼籠統的理由，連一本小說都寫不出來！”
於維明終於掙開了方炳濤的手臂，說：“章倫，如果我告訴你，十牛仔的後代還活着呢？”
“！”章倫猛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不久前我的老闆娘還和他交過手，”於維明說，“我不知道當年誰殺了十牛仔，但是，毫無疑問，連那個殺他的人都無法在米國政府的層層保護下傷害到他的後代，你呢？沒有什麼其他的能力，你能不能報仇？”
章倫愣住了，他突然問小瘋：“你能給我多少力量？”
“我可以增加你的虧格。”小瘋笑嘻嘻地說。
“虧格？”
“怎麼說呢？這要說起來又要說一大段了啊，我覺得你們的夢是不是快醒了？”小瘋問，“你們應該還有正事吧？”
章倫直接一把林豐推到一邊去畫圈圈了：“這都不重要，還是我們的事比較要緊。”
小瘋雙手一擺：“好吧，簡單地說，所謂虧格，就是進化基因的最大翻譯量。虧格高的個體，進化體現的優勢較爲明顯，容易在競爭中取得優勢。比如說，小明弟弟原本的虧格是兩個連續虧格，現在就增加了一個連續虧格，所以他的眼睛才能漸漸出現改變溫度的特性。”
於維明若有所思，而章倫只是一句：“完了？”
“完了。”
“這算什麼？”
“唉，別吵！”於維明說，“章倫，你可能不知道，最近關於異能研究的新進展，之前我們認爲，異能需要一定的基因，在特定的情緒、環境、經歷等刺激點的刺激下，就能產生。但是後來發現了幾起反例，異能者的後代經歷異能者經歷的刺激點，但是異能沒有覺醒，所以就有人猜測，異能的出現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條件。一些科學家認爲這是異能關聯基因是隱性的關係，現在從小瘋的說法看來，也有可能就是這個虧格的原因。”
章倫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小瘋，你說於維明的眼睛可以改變溫度？”
小瘋點頭：“對啊，你回去試驗一下，應該可以做到的，除了改變虧格之外，我的力量還能增大基因變異的機率，最重要的是，我的力量還能定向複製和改變一個人的基因哦！”
衆人驚呆了，只要是瞭解一點異能的就知道這個能力的意義，於維明甚至想到了一千個姜洪波駕着一千道火焰橫行霸道的場景，如果擁有小瘋的能力，異能者就可以複製、量產了。
“好啦，我要閃人了，我回去準備準備，小倫弟弟，你也要好好準備哦！”說着轉頭就要走。
章倫：“喂喂喂！我還沒同意哎。”
於維明一把推開他：“你同意不同意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小瘋，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先告訴我們，我們的身體，還能改造回去嗎？”
小瘋搖搖頭說：“不行了吧，不過，如果真有某個超神級別的大神通的話，應該也能做到吧，我有預感，當時那個追着我打的人，說不定就有可能成爲這樣的大神通哦。對了，有一句話似乎應該早點對你們說的，”說着小瘋轉過頭，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們，進化這碼事，就拜託你們了......這個時代感謝的話應該是這麼說的吧？”說完小瘋施與衆人一個開朗的笑容，然後又狠狠地瞪了朱望臣一眼，就跳下了樓。
於維明嘆了口氣。
“喂，”章倫捅捅他，“我們還有些問題沒問吧？”
“還有什麼？”於維明笑笑說，“她是怎麼進來的，要怎麼出去，她的身份是什麼，爲什麼要傳承給我們，她有沒有身體，如果沒有，爲什麼沒有，等等等等這些在小白文中才會出現的問題很重要嗎？”
章倫呆滯地搖搖頭：“不重要。”
“這就對了。”於維明轉頭看向林豐：“好了，我們幹正事吧。”
林豐拿出一塊手帕擦擦汗說：“終於輪到我了。”
“你手帕哪來的？”朱望臣很好奇地看着林豐手裡不知道何處變出來的一塊墨色手帕。
方炳濤說：“那是我的東西，這個世界源於我們的記憶，操作者卻是他。”
林豐點點頭，手帕一甩就消失了，然後對於維明：“關於你剛纔的那幾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些。”
“可是這個夢境不是快結束了嗎？關於你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有些沒問你。”
“這裡的時間是由我調節的，我可以減慢這個世界時間的流逝，進而加快和你們的交流，只要不快到讓你們的大腦無法接受就不難辦到。”
於維明罵了一句，“靠，不早說。”
“雖然我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是還是很明顯可以感覺到，剛纔那個女人和我一樣不是活人，而是靈體。她沒有身體。”林豐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她的靈體和一般人的又有很大的不同，怎麼說呢.......感覺高級很多。”
“這當然了，一般人怎麼可能可以改造他人的染色體呢？”章倫說。
“你沒完全懂我的意思，她是個靈體，換而言之她的力量就是她本身，如果真如她剛纔說的，她將力量完全傳承給你們，她本人就會消失。”林豐說，“就像我，如果有一天我的力量因爲維持這個世界而耗盡了，那我本人就會消失，連靈魂都不留下。所以她是在用生命完成傳承，我不希望你們對她抱有過多的怨恨。”
章倫聽到這話有些慚愧，但是於維明沒有這種感情，她只是很好奇地問：“你大概還能維持多久？”
“很久，因爲這只是通過你們夢境改造的，並不完全是我自己建立的。”林豐說，“而且我剛纔說的力量耗盡而消失那只是理論上會發生的，事實上我和那個女孩不同，力量消耗過程中首先消失的是我的記憶和思想，最後纔是我的靈魂本體。就像人不可能掐死自己一樣，因爲當窒息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昏迷，手指肌肉就會鬆開，當我的記憶和思維消失的時候，我可能就會去投胎了。”
“換句話說，就是放着你不管也不要緊對吧？”方炳濤插道。
林豐點頭：“是啊，不過如果你們真是這麼想，也就不會進來了。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的那些畫，它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我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過真兇怎麼辦？”
林豐笑道：“你們知道真兇是誰？”
“是冬爺......”方炳濤說完看了看林豐，“還是......你哥哥？”
林豐奇道：“我還以爲你們......”
“只要明白冬爺翻過你的筆記本這一個關鍵點就足夠了。我依稀記得，你作品的名字是在*完成之後才取的吧？”方炳濤說。
他的三個室友聽到他這麼說，都若有所思，“是的，如果冬爺沒有翻過的話，又怎麼知道《魔神的雙眼》這個名字呢？”
“如果冬爺翻過你的筆記，又把你推了下去，最後居然不把你的筆記拿走，這不是很奇怪嗎？”方炳濤說，“相比之下，加工一下筆記本，添個幾頁或者撕下幾頁，或者添上幾句話，可能性就大多了吧？”
林豐笑道：“就連我這個受害者都放得下，你們就不必再爲我做什麼了。”
“真的？”
“當然，冬爺他是第一個認可我的作品的人，他爲我的作品做任何事我都不怪他，我哥哥和父母都是愛我的，雖然他們客觀上傷害了我。對於他們，我並不想報復，只是我的畫，我希望你們能讓它們得到公正的評價。”
於維明想了想，說：“恕我冒昧，自學成才的人可能是天才，也可能是自以爲天才的庸才。我們幾個都不懂藝術，但是如果，你的作品經過最公允的評價依然被認爲是平凡無奇的，你會不會執着於這一點而無法安息？”
林豐苦笑道：“這你們不用擔心！就算我真的心有不甘，在這個狀態再過個兩三年，我的執着也可能淡去，到時候我自己會離開的。你們不知道，維持這樣的狀態很累的。”
朱望臣：“我還有件事想問你，‘索取’和‘給予’到底是什麼？”
方炳濤斥道：“喂，你不用在這種時間交流這種哲學問題吧？”
“我曾經體會過‘給予’的力量，感覺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那根本就是狂熱的，毫無理性的執念。”
林豐說：“你們現在體會的世界根本不是原本的‘索取’，我對它加工過，更何況我臨死前進入了這個世界，現在它是按照我的想法在運轉的。原本的它和‘給予’一樣，太過了。”
章倫突然問：“追求作品的被認可，是不是索取？”
三人很驚奇地看着章倫，誰也沒想過章倫會問出這麼思辨的話，他們原以爲章倫就只會耍耍小聰明。
林豐愣了下，說：“是，你說得對，看來我也確實被‘索取’影響了，如果當時我帶在身上的是‘給予’，現在的我應該在執着於畫出某樣無與倫比的畫作吧......‘給予’的能力，是給予身處其中的人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我原本的想法，是讓人們嘗試‘獲得’的樂趣，可是無止盡的獲得的唯一結果只能是沉迷其中。現在的冬爺就是如此。”
“所以當他看到這張*的時候他也想擁有，因爲他以爲*和白卡一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告訴冬爺‘給予’還有缺陷，想給它加一個限制，結果冬爺並沒有同意。一年過去了，他應該已經深陷其中了吧！”林豐遺憾地說，“你們能不能幫幫他？”
“不用了，他沒有。”方炳濤突然說，“你們想想，那晚冬爺睡覺時，白卡放在哪？”
“對啊！”章倫拍了一下手，“當時冬爺把白卡放在了抽屜最底下，就好像收藏起來一樣，他沒有拿出來用啊。”
林豐聽到這裡也想起來了，他覺得很欣慰：“沒想到冬爺還挺深藏不露的嘛！”
“好了，我們全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於維明說，“關於你的作品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林豐擺擺手說：“既然這樣，你們就走吧！”
隨着他手臂的揮動，整個世界好像一團漿糊一樣慢慢化成了一灘水，當天地徹底溶解的那一刻，四個人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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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之旁白：純水的一章，食之無味，棄之不能，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