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啓將其接下,輕喝一聲:“破!”那隻小鳥便於瞬間消散了,李啓一個短信發給天師表示自己已經收到了他的“快遞”。
李啓打開卷軸,卷軸內黃邊白底,一塵不染,說明卷軸的上一批使用者已經全部過逝了,抑或是以大神通打破了金蘭誓約的束縛。
李啓咬破手指,按在金蘭卷軸上:“我以天使李啓之名,革新此卷,歸我所有!”
一道白光刷過卷軸,將卷軸再翻新了一次,其實原本里面就是空的,可是李啓還是有點強迫症似地再次刷新。就好像有些人去買U盤,明明買到是新的,買到之後還是喜歡再格式化一遍一樣。
很奇怪地,李啓的手指明明粘着血,卻沒有在卷軸上按上指印,卷軸依然是潔白無瑕。
“諸位。”李啓叫來衆人,聚到客廳,“我又兩件事要和大家商量。”
李啓調整了一下表情,說:“第一件事,是關於這個團隊的,我想大家也知道,不久前,我們的隊伍裡出了個叛徒,叫做劉往。這讓我開始思考這個團隊本身的正規性,其實,劉往本人從來沒有正式說明過他屬於這個團隊或是他忠於這個團隊中的任何人,所以也說不上是背叛,但是我們彼此之間不能一直保持這麼不清不楚的狀態。所以我拿來了這個。”李啓舉舉手上黃色的卷軸,“這東西,叫做金蘭契約。它的作用,古時候是保證義結金蘭的雙方不會相互背叛。”
李啓把卷軸攤在桌上:“它的用法很簡單,想要結義的雙方或者是多方咬破指尖按在卷軸上,共念誓言,然後誓約就會成立。若有違背,就會受到金蘭誓約的反噬。”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用法‘誓約建立’,之後還有‘合誓約’和‘去誓約’。先說‘合誓約’,比如說,如果甲乙丙三人建立了一個誓約,同時丁又和甲、乙、丙分別建立了誓約,那麼,四個誓約就會自動合併成一個甲乙丙丁四個人的契約。”
谷裂有些疑惑:“這是爲什麼呢?”
李啓愣住了:“哎呀反正就是這樣,我怎麼知道爲什麼!你問做這個契約的人去!”
谷裂一拍手:“所以你也不知道咯?哈哈哈!”
李啓滿頭“井”字說:“我們再說‘去誓約’,如果已經建立誓約的雙方或是多方已經同意解除誓約,只要把手指按在各自建立誓約時的手印上,並同意解除誓約,那麼誓約就會消失。”
安研研突然舉起了手,表示有疑問,李啓問:“什麼事?”
安研研說:“比如在甲乙丙丁四人契約中,甲能不能只和乙解除契約呢?還是要解就要全解了?”
“可以,如果是這樣,那麼只需要甲乙雙方同意契約的解除,四人契約就會自動分解成‘甲丙丁’和‘乙丙丁’兩個契約。”
谷裂突然大叫:“這是……”
李啓惡狠狠地打斷他:“別問我爲什麼!”
谷裂很委屈地沉默不語了。
“那麼,除了谷裂之外,還有誰有什麼疑問嗎?”李啓問。
谷裂李泰然安研研康傑四人合計了一下表示沒疑問了:“沒啥問題了,用法還算簡單。”
李啓點點頭:“恩,那麼好,接下來的問題是……誰想和我、還有袁儀簽了它?”
這個……衆人面面相覷,現在這個遞投名狀的時候,聰明人都知道既不能太出頭,也不能太不積極,而個別笨蛋如谷裂之類,則是完全搞不清狀況,只是木了一會兒,說:“我有問題……”
李啓一看冷場了,只好讓谷裂說話:“你說吧,什麼問題?”
“我……”谷裂有點擔憂地左顧右盼,這位刀神此刻就像受驚的兔子,“總之,就是我把手指割破按上去就對了吧?”
李啓沒想到他這麼幹脆,說:“對……安小姐,李先生,康先生,這事我不勉強,事實上之前我一直沒有拿出這個金蘭誓約,因爲我一直認爲我們用不到這東西,可是接下來我們要去做的事,事關國家機密,如果不能建立彼此間的信賴,只怕我就不能讓各位參與了。”
安研研眼中閃出詭異的光:“國家機密?那我必然要去看看的!”
李泰然說:“我老闆說的是讓我一直跟着李先生並給予幫助,如果說不結這個契約就不能呆在你邊上,那我就完不成工作了,更何況,作爲一個勇敢的紳士,這種神奇的契約,又如何能不嘗試呢?用此來見證我對諸位真摯的友誼,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康傑突然打斷李泰然的表態,問道:“如果這個‘紳士’也簽了這個契約,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是我不籤的話,就沒人保護我了?”
李泰然不顧康傑的打斷,繼續說:“能與諸位在這廣闊的天地間相遇,那就是緣分,如果不留下什麼值得回憶的紀念,豈不是……”
李啓忍無可忍,一把捂住李泰然的嘴,對康傑說:“基本上,你認爲的是對的,我們接着要去南京軍區司令部,原本我的計劃是讓你跟着我們一起去南京,在南京軍區執行任務的時候同時保護你的。但是如果你不籤這玩意,只怕大門都不能讓你進去,那我也只能優先考慮更重要的任務了,真不好意思。”
康傑在心裡吐槽李啓說的話太賤了,嘴上卻無奈地說:“那就簽了唄。”
李啓聳聳肩:“其實你們也別像死了老婆一樣……只要大夥兒願意,今天簽了明天就能解了,金蘭誓約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只要雙方同意,任意時候都能解除。”
“那就籤唄,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李啓看到大家都同意了,把卷軸一攤,咬破手指壓上去說:“來吧!”
……
“怎麼了?”李啓奇怪了。
“恩……”安研研問:“有沒有文明點的辦法,比如谷裂那樣?對,谷裂,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李啓看向谷裂,發現他正拿了一把刀在食指上開了個口子。
安研研拿過刀,對李泰然和康傑說:“注意用不同部分的刀鋒割,萬一這個谷裂有什麼甲肝乙肝艾滋之類的感染了就不好了……”
康傑叫道:“喂,有沒有再文明一點的辦法?一般放血不都是用針的嗎?”
“哎呀別那麼斯文嘛,給你。”安研研把刀遞給康傑。
“不要!”
谷裂大叫:“你們太煩了!”他手刀一揮,揮出一陣刀氣“刷刷!”兩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康傑和李泰然手指上劃了兩刀,兩個人開始還不知道,直到李啓提醒了他們後才發現。
那一刀最終劃到袁儀面前,可是袁儀不像康傑和李泰然他們兩個那樣好欺負,她下意識地手腕一彈,就把刀氣打散了。
然後她纔回過神來,發現谷裂不是要攻擊自己,連連抱歉。而谷裂根本不聽她的道歉,只是躲到角落裡去畫圈圈了:“我連李啓老婆都對付不了,還說什麼李啓啊……”
看到這混亂的一幕,袁儀下定了一個決心……
一陣混亂之後,六根手指終於按到了金蘭卷軸上。
李啓沉聲喝到:“跟我念:在此六人,義結金蘭,誓同生死,永不相叛。”
“在此六人,義結金蘭,誓同生死,永不相叛。”
金蘭卷軸上亮起六道黃光,順着六根手指進入了六人的身體。
安研研感到一陣涼意從手指散佈到了全身,然後匯聚到脊髓,最後上升到大腦中了,想必其他人的感覺也一樣。看來這個金蘭誓約還真不是忽悠人的,裡面真有些名堂啊……
待六個人收回手指,就看到卷軸上六個血印都聚到了卷軸的一個角落裡,縮成了一團。
李啓捲起卷軸,低喝一聲:“封!”然後就將卷軸收了起來:“以後如果需要更改誓約內容,隨時來找我。”說完李啓看看衆人,發現大家都在看着他,他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嗎?”
“啊……沒事。”安研研反應過來,她當然知道這金蘭誓約的意義,金蘭誓約對於任何團隊來說都相當於作弊器一樣,可以把團隊成員的忠誠度直接加到MAX,在她想來,建立這樣的契約應該是一個極其莊重的儀式之類的,誰知道就這樣完了?
“好了,大家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恩,後天早上,我們就開路回南京,所以,諸位回去可以好好收拾一下。”李啓總結了一下,然後問,“沒問題吧?”
沒有人回答他,只是各自散場了……
李啓嘆了一口氣,低聲對袁儀說:“果然,心咒可以對抗金蘭誓約。”
“……我沒有念心咒。”袁儀回答。
李啓詫異道:“爲什麼?!金蘭誓約的作用方式確實是源於心理暗示,以你的冰心咒修爲完全可以抵抗的!”
袁儀回答:“我想試試真正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感覺。”
“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李啓不悅地說,“並不是說不簽約我們就不併肩作戰了,我沒有受到誓約影響,但我依然把他們當做戰友。但是,我們以後很有可能會遇到爲了大局不得不放棄某人的情形,雖然我有信心不讓這種事情發生,可是萬一呢?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試着用心咒抵抗金蘭誓約,你怎麼……袁儀,你明不明白啊!?”
袁儀點點頭:“我明白,正是因爲說過的我就要做到,所以我發的誓,我也要做到,我發誓和他們相互信賴用不背離,我就會做到!”
李啓這回是真的嘆氣了:“好吧,事已至此,也不能讓他們和你解除誓約了,真要到那個不得不放棄某人時候,再用心咒對抗誓約的發作吧……”
袁儀點點頭。
李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袁儀很無語,不過想想也不全是壞事,也許,這樣事情會變得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