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啓還沒住下,就收到了方炳濤的郵件,裡面是一道智力測驗題,李啓很奇怪方炳濤給自己發這個幹什麼,不過既然他發了自己就做做看咯。
題目沒什麼難度,只是類似那種給定了一些撲克牌的範圍,然後讓兩個人相互猜,“A說:我不知道這張牌。B說:我知道你不知道這張牌。A說:現在我知道這張牌了。B說:我也知道了。”
這種題目百度上一搜一大堆,不過李啓還是很耐心地做完了,然後點下了兩個選項,結果顯示“恭喜你,答對了。”然後就是一張美女圖片。
“要不要這麼無聊?!”李啓幾位無語地看着那張“福利”。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喂?方炳濤啊,你現在不是在龍組裡嗎?”
方炳濤說:“啊,我有點事想要找你。”
“剛分開你就有事啦?起碼要讓我找個賓館住下來先啊!”
“最好快一點吧,我在老地方等你。”方炳濤說完強調了一句,“老地方哦!”
“好的。”李啓面色不變地掛上電話。
老地方?什麼老地方?!他和方炳濤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老地方!
可是爲什麼方炳濤還要強調一遍?是不是這個老地方指的是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對,他這麼說肯定有什麼原因的,因爲自己和他接觸不久,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記憶的地方。
李啓是一個很謙虛的人,想不通,他就會請教行家,所以他打通了安研研的電話。
“真是好久沒見你啊,老闆!”安研研看到他就像看到火星人了一樣。
李啓:“好了,我們別說廢話了,我有件事問你......”
......
“......老地方?”安研研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如果不考慮過度解讀的可能性的話,那麼他這麼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他極有可能被監視着,因此說不出任何地址,也到不了任何地方,所以,他希望你去接他。而且他應該是掌握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急着要和你見面。”
“這麼說來他很危險嗎?”李啓駭然問。
安研研搖搖頭:“不,不是,如果他真的處在萬急之中,就不會打這種啞謎了,他應該會用更直接的你能夠理解的方式聯繫你,他選擇了這種方式就必然計算了你因爲理解不了他的舉動所以打電話諮詢他人的時間差。”
李啓不解:“可是如果他說得更加直接,那就很容易被監聽者察覺啊!”
“哎呀,如果他都陷入萬急時刻了,誰還管監聽者聽不聽得出他的畫外音啊。”
李啓恍然,看來這個方炳濤把自己的反應時間也計算進去了啊,李啓感到了些許的輕鬆感,和這些人打交道,尤其是作爲朋友或者是戰友,那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啊,不過,如果和這樣的人爲敵,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吧?突然李啓想到了劉往,如果當時駱冰鴻讓劉往走掉了,現在他會不會已經是自己的敵人了?
應該不會吧,就算劉往認爲自己必定失敗,不想跟着自己送死了,那也不會去投奔邊門八獸吧?李啓一直認爲,駱冰鴻當時做得太過了,她應該有辦法活捉劉往,但是卻殺了他,可能她真的想尊重劉往自己的選擇吧。
正因爲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李啓一直沒有問駱冰鴻關於劉往的事情。
在思考的同時,他快速飛向龍組總部,很快發現了正慢悠悠往外走的方炳濤,方炳濤身後不遠處跟着兩個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隻是跟了兩個人,龍組就放心讓方炳濤出來了,也許只要方炳濤稍有異動,就會上前把他抓住吧?
天功,疾風。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李啓已經拉走了方炳濤,兩個龍組的跟蹤者只是覺得眼前一花,方炳濤已經不見了。
“怎麼回事?”
兩人面面相覷。
但是沒人能回答他們,他們四下找了很久,確定方炳濤是被人救走了,只好病怏怏地回龍組受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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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啓還沒放下方炳濤,就直接在空中問他:“你拐着法子要我來救你,是因爲發現了什麼事嗎?”
“是啊,你收到我的郵件了嗎?”
“收到了。”
兩人在一個屋頂着陸,李啓把自己的掌上電腦給方炳濤,“很一般的題目,五分鐘就搞定了。”
“我回到龍組,發現朱望臣失蹤了,這題目是朱望臣失蹤前發給我的,他不可能這麼無聊,所以他應該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他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朱望臣不可能指望龍組的人做不出這題,所以這題應該還有別的意思。”方炳濤並沒有看題目,只是隨手選了一個紅桃九,一個黑桃A,這是他當時猜測朱望臣練的功法的時候選的牌。
出現了一篇文檔。
方炳濤慢悠悠地念着:“世間之理,莫出正反,天下至道,不過陰陽,此爲天作,世人可知、可習、可測、不可改......標題是《九易神功,凡人篇》。”
“九易神功?!!!”李啓駭然,三使的資料庫裡有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武學,但是唯獨沒有季青的《九易神功》,九易神功會的人不少,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對季青忠心耿耿,絲毫不會透露半個字,而識脈眼也無法識別九易神功的運功路線,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什麼能夠媲美三功甚至超過三功的武學,那九易神功絕對能算是其中之一,那些什麼《太玄功》《易筋經》的與之相比都可以忽略。
方炳濤看到李啓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文件非同小可,但是他對於武學完全一竅不通,所以只是很奇怪地看着李啓。
李啓搖頭說:“不可能,九易神功是靈鷲宮九大部主的內功標準配置,怎麼可能被一般人獲得,你那個朋友......?”
“朱望臣。”
“對了,他姓朱!”李啓叫道,“是朱天部的後人!看來是這樣沒錯了,朱天部......說起來也是故人了呢!方炳濤,這次真是謝謝你了,這篇東西對我也十分重要。”
“是這樣嗎?”方炳濤想了想,“可是朱哥不知道啊,就算他知道我認識你,但是他又是怎麼會知道你需要這篇東西的呢?如果他願意把這東西給你,爲什麼以前從來不提,而要在現在這個快要失蹤的時候通過我轉交給你呢?”
李啓想想也覺得不對:“所以,你認爲是怎麼回事?”
方炳濤回憶了一下:“當時,我們遇到的那批出來劫持馬瑜的人,應該是丹青宮的沒錯吧,我記得當時那個女人也和朱望臣說過什麼話,不過離得很遠我聽不清楚,當時我就有感覺,他們倆認識。”
“等一下!”李啓大叫說,“你說朱望臣和那個劫持馬瑜的丹青宮女人認識?”
“好像是這樣,我還懷疑朱哥的失蹤和她有關。”
“不,這不是重點!”李啓擺了擺手,“你說那個女人用的是雙劍?長短劍?”
方炳濤有點莫名其妙:“對啊,不會她又是有什麼大來頭的人物吧?”
“鸞天部......如果是這樣的話,朱望臣想要告訴你......不,是想要通過你告訴我的,是丹青宮內有原先靈鷲宮的人,甚至是丹青宮已經把靈鷲宮的殘餘勢力給吸收......”說到這裡李啓突然看看方炳濤,他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話音戛然而止。
方炳濤看到李啓不願多說,覺得很沒勁。
看到方炳濤意猶未盡的眼神,無奈地說:“好吧,我一直認爲,武功這東西見者有份,所以,你對九易神功感興趣嗎?”
方炳濤猛地點頭:“感興趣感興趣!”
李啓想了想,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他手一轉,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包藥和一個卷軸:“這是金蘭誓約和洗髓散,如果你願意開始正式爲我工作,那就簽了這份誓約,然後你就可以開始習武了。”
方炳濤看看兩份東西,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雖然他聽名字大概就能猜到,但他還是讓李啓解釋一下。
李啓花了三分鐘就解釋了一遍,顯然方炳濤理解得非常快,尤其是金蘭誓約那複雜的規則。
聽完李啓的話,方炳濤只有一個感受——這個金蘭誓約太逆天了。
古往今來的任何團隊,永遠都面臨着一個問題,那就是團隊成員的忠誠性無法保證。如果真的擁有某種外力可以保證團隊成員之間永不相叛,那麼完全的信任可以讓整個團隊事半功倍,省下很多功夫,甚至讓整個團隊發揮出幾倍的力量。就像在玩戰略遊戲的時候所有武將的忠誠度都是MAX,那只有修改器才能做到了,而這個金蘭誓約,無限接近現實中的修改器。
當然沒有猶豫的,方炳濤簽下了金蘭誓約,雖然他也隱隱感覺到要獲得像天之使者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忠誠沒那麼容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他不籤,就幾乎等同於和李啓爲敵了。
李啓並沒有看出方炳濤的心思,他在簽名的時候催動心咒擋住了金蘭誓約的效力,將來如果方炳濤對不起他,當然會受到毫無疑問的懲罰,如果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方炳濤的事情,則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讓團隊的成員之間充分地信任,而自己又不會深陷其中,這樣的領袖是完全合格的。
方炳濤很開朗地問:“好啦,既然都賣身給你了,說吧,接下來我是應該回去龍組當誘餌呢,還是跟着你鞍前馬後?”
李啓對方炳濤的話不置可否,他聳聳肩說:“做決策不是應該是你的責任嗎,尤其是現在我可以對你完全信任了,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方炳濤反問:“你這次來北京做什麼來的?”
李啓低頭想了想:“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要抓住施塘月犯罪的證據,第二,是要引出範競,我希望兩件事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