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醒的是方炳濤,然後是於維明,章倫捏着卡片最後一個醒來。
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三人對視並點點頭,表示自己的夢裡也出現了對方,這說明於維明至少不是一個人自作自夢了。
朱望臣在牀上翻了一個身,毛毯一裹,迷迷糊糊地低喃道:“醒了也別吵,現在才四點。”
於維明眯着眼看向他,心裡想:“你就裝吧你!”
章倫拿着一直捏在手中的眼睛卡,向兩人示意了一下,說明這張卡還在他這裡。
如果是這樣,那麼夢中它爲什麼要跑到冬爺的抽屜裡頭去?
三人各自思索了一下,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然後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下牀,穿衣,出門,下樓。
首先說話的是章倫:“我認爲,那張卡就是在告訴我們一個信息,冬爺知道這件事,而且......”
“而且,它還告訴我們了一件事,要檢查冬爺的抽屜,尤其是那個我們夢中打開的抽屜。”方炳濤接道。
章倫點頭說:“趁現在冬爺還沒醒來,去把他叫醒,直接問他卡片的事情,人在沒睡醒的狀態下情緒是最容易波動的。”
於維明什麼都沒說。
他們三人來到冬爺的門衛室門口,剛想敲門,方炳濤突然擡手製止,還低聲說:“等一下。”
“怎麼了?”於維明章倫兩人不解。
“你們在這裡等等,別離開,也別敲門。”方炳濤說完就徑直往回走,走回了514。
一進514,他就爬上了朱望臣的牀。
朱望臣睜開迷濛的雙眼,可憐兮兮地問:“你幹嘛啊!?”
方炳濤把朱望臣的毛毯一掀,指着他手裡捏着的一張白色的紙板,說:“這是什麼?”
朱望臣慢慢翻過紙板,上面居然畫着一個和黑色紙板上一摸一樣的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方炳濤,只是目光溫柔很多,就彷彿一個母親注視着自己心愛的孩子,也彷彿聖母慈愛地看着她的信徒,很明顯,這黑白兩張眼睛之間必然有着某種關係。
朱望臣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發現了,其實這張卡我早就有了,是我剛到的那天......”
“編,接着編。”方炳濤說,“我剛醒來看到章倫手上捏着那張卡就覺得不對了,他睡着了,怎麼可能還捏的那麼緊?睡着以後,手上拿着的東西正常情況應該是掉在牀上吧?現在想想,十有*是你拿去用了以後又塞回去的。”
“那麼,你拿去幹什麼用呢?”方炳濤裝作沉思了一會兒,“我想應該是你也進了那個夢吧?只是比我們醒得早,又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才把*塞回章倫的手中,對吧?這張白色的卡,是哪裡來的?”
朱望臣笑道:“很精彩,那麼你能不能猜猜看,這張卡是哪來的?”
“是冬爺的抽屜裡吧?”方炳濤自信地說,“夢中,*躺在那個抽屜裡,是爲了告訴我們冬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可以去問他,可是,他憑什麼告訴我們?他甚至不會承認自己認識那張*。要他承認,只有憑一些其他的證據,這張白色的卡片,就是最好的證據。*想要告訴我們的,就是那個抽屜裡躺着一件證據。”
方炳濤想了想說:“我認爲,你在章倫之後也進了那個夢中,但是你沒有來找我們,只是遠遠地看着我們,直到我們知道*的位置以後,你用某種方法比我們提前醒來,把現實中的*塞回章倫的手中,然後潛進現實中冬爺的房間,偷出了這張白卡,對不對?”
朱望臣搖搖頭:“不對,我醒來以後,只來得及把*放到章倫的手中,很快你們也醒了。我偷這張白卡的時間,就是在剛纔,你們出門之後,你們前腳出門,我後腳就從窗口跳下去了。”
方炳濤冷哼道:“你動作倒是真快啊?特工啊?”
“不是特工,我只是會點輕功罷了。”朱望臣淡然地回答,“你既然知道我拿了白卡,應該也猜得到我這麼做的目的吧?”
“當然,如果你是爲了白卡,讓我們去拿也能達到目的,但是你選擇了自己去拿,說明你的目的是爲了刁難我們對吧?”方炳濤說。
“是,與其說是刁難,不如說是試探。我想看看如果冬爺覺得你們抓住了他某個把柄,給你們穿小鞋,到時候你們能不能全身而退。不過,既然你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是這個,你不應該這麼上來質問我,你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讓冬爺折騰你們,最後裝出一副冬爺看你們可憐,饒過你們的樣子。這樣更能欺騙我。”朱望臣侃侃而談,語氣很是語重心長,似乎真的在教導方炳濤。
方炳濤拿過白卡憤憤地說:“不必了,我們三個......至少是我,沒有任何瞞着你們的地方,不像你,一身好武功卻不說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朱望臣聳聳肩。
“不過......我可以留着這個疑問,以後慢慢猜......”
方炳濤說完就拿着白卡下樓了。
他只是很簡略地和兩人說了情況,最後在對朱望臣表達了一定程度的憤慨後,三人合計了一下,決定進入房間後,由於維明拖住冬爺,問他關於*的是,而章倫不由分說地強行搜查抽屜,然後裝作搜出這張白卡的樣子,這樣料想冬爺也看不出來。
事情進行地很順利,三人殺豬般地敲開了冬爺的房門,一開門的時候冬爺很氣憤,看到*的時候明顯變得暴躁了,然後直說不知道,讓三個人滾。
接着就是於維明像罪犯一樣狠狠地按住了冬爺,方炳濤和章倫強行搜查冬爺的抽屜,最後從裡頭“找出”一張白卡。
冬爺看到白卡以後再也無話可說,只是默默抽了根菸,唯一意外的是冬爺並沒有對這兩張黑白卡表示過分的激動,只是微微的恐懼和感慨:“這是小林的,他是一年前跳樓自殺的。”
“自殺?”
“對,是自殺的。”冬爺說,“就在頂樓,跳下來的。”
“爲什麼?”
“哎,看不開唄。”
於維明很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板凳,絲毫不顧忌幾分鐘前她對冬爺還像是入室搶和諧劫一般兇暴:“給我們詳細說說唄,感情問題,還是家庭問題。”
方炳濤和章倫則是依然靠着牆站着。
“是學業問題。”
“掛科了?”
“不僅僅是這樣,掛科只是導火線。他本來是一個很有藝術細胞的人,才二十歲,就畫的一手好畫,你們看到的這兩張眼睛,都是他畫的,很逼真是吧?他自己稱呼這兩張東西爲什麼‘魔神的雙眼’。只是,他雖然很有藝術天賦,學的卻是理科,據說是家人還不讓他轉專業,所以一直很想不開,最後,又掛科了,結果就跳樓了。”
“挺悲劇的,不過自殺......不至於吧?”
冬爺說;“是啊,現在的大學生啊,專業稍微不太對胃口就轉。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十個大學生有八個,專業和興趣不一樣,真要是都像小林這樣,這宿舍樓還不都變成停屍場?”
章倫搖搖頭:“不敢於向生活妥協的人,就算跳樓也不能算有勇氣吧?”
於維明問:“那麼,這張卡爲什麼會在您這裡?”
冬爺說:“這是小林送給我的,讓我幫他保存,他一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人認可,可惜了啊......對了,這副作品還是放在我這裡吧,我希望能一直留着,就當做紀念吧!”
於維明愣了一下,說:“哦,這個,這張*我們也想留着啊,我們還想幫小林實現他身前的願望呢!不如這兩份作品就由我們分開保管吧?”
冬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吧......”
三人又向冬爺打聽關於小林的其它作品的信息,冬爺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只是給了三人一個號碼,說是小林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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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冬爺房間後,章倫總結了一下:“表面上看,*的目的應該是讓他的作品能夠被世人認可,可是,我認爲事情沒這麼簡單。”
“你怎麼看?”
“我認爲,一個連家庭和專業問題都不敢正面去面對的靈魂,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怨恨?”章倫說。
於維明點頭:“冬爺的故事還有一個更大的破綻,方炳濤,你說說看。”
方炳濤接過話茬道:“更大的破綻是,一個會爲了自己的藝術自殺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一副作品拆成兩份送人?即便他萬念俱灰,一心尋死,要送肯定也一起送了,不可能只送白的不送黑的吧?”
“所以,至少在這兩點上,冬爺在說謊。”於維明說。
方炳濤也表示贊同:“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小林不是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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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只見朱望臣正盤腿坐在牀上運功。
“喲,我們的武林高手怎麼了?修煉內功?”
朱望臣緩緩睜開眼睛說:“那張白色的卡片,有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也有一個怨靈俯在上面?”
“不,比這還可怕,白卡比*更可怕!”朱望臣用淡淡的語氣說着驚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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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之旁白:明天出門,在外頭過夜,所以百分之百是更新不了了,後天回家,不一定什麼時候,所以也可能斷更,也可能不斷,看我的RP吧......在這裡萬分抱歉,更新不穩定實乃大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