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打的是頭,但是袁儀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剛纔那一下若是打到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個“掛”字,袁儀儘管有功力傍身,沒有傷筋動骨,但是疼痛還是難免的。還沒等袁儀爬起來,餘下四個生化人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到了她的身上,還好袁儀及時回過神來,用川法在身上加了一個緩衝護盾,不然只怕小命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等到四個生化人拳腳交加,上下其手一翻之後,袁儀已經渾身狼狽不堪,不過還好,還動得了,只要還動得了,她就有反擊之力。
川法,活冰雕。
袁儀身子閃動,變魔術般地分出了三個分身,包括本體四個人每個人都拿着一杆龍王戟,這招和萬象動是一個原理,只不過萬象動利用的是壓縮空氣造成折射,而活冰雕利用的是冰。
四個一摸一樣的袁儀提着四口龍王戟撲向四個生化人,其中三個假的是幾乎沒有戰鬥力的,基本上只能挨一拳,龍王戟當然也是假的,但是袁儀料想自己用龍王戟對付這些生化人也是一劈就夠了,對方應該有所忌憚。
四杆龍王戟刺出,四個生化人都用了一摸一樣的方式防禦——提起左手格擋,右手則重擊向袁儀,這一模一樣的四個動作更加讓袁儀肯定了四個死人是由一個活人在控制的,四把龍王戟刺中四個生化人的左臂,只有一把刺穿了對方,其餘三把都像玻璃一樣碎成片了,緊接着變成碎片的是三個被重拳打中的分身,而袁儀的本體則是將龍王戟橫着一劃,將眼前的生化人切成兩半。
袁儀是這麼想的,既然這些生化人都是死人,而且是有人控制,怕是隻穿一個洞沒什麼用,就像最初那個腦漿都被打出來了還能行動的生化人一樣,所以只能砍成兩截了,這樣總不至於還能站起來吧?
剩下的生化人只有三個了,袁儀手中還有龍王戟,她身子一躍,在空中橫着翻騰了一下,龍王戟以一個玄妙的角度紮在了一個生化人的身上,剛想發力,卻發現衣角被另一個生化人給抓住了,他用力一拽把袁儀拽到了地上,然後三個生化人狠狠地踩在袁儀的背上。
“哇.......”袁儀這回真的受傷了,嘴裡不斷地吐着血,她勉強伸出右手一握,龍王戟裡的能量被袁儀引爆了,強烈的藍色光芒一閃,遠比手雷威力大的衝擊波席捲開來,把四個人都給捲了出去。
“咳咳!”袁儀咳了兩口血,勉強擡起頭來,看到兩個生化人緩緩地站起來,沒站起來那個應該是之前被扎中的那個,龍王戟的一部分直接在他的身體中爆炸,即便是S級的生化人,也應該能炸成爆米花吧。
不過,剩下這兩個人怎麼對付?袁儀想,身上的真氣已經不多了,就連蚌之腹都沒法維持了,而且傷勢很重,就連呼吸都很困難,應該是剛纔那幾腳踩斷了肋骨,扎穿了肺吧,難道身爲海之使者的我要掛在這裡?還是......大概我不是真正的海使吧。
“袁儀!”突然窗外傳來一陣高吼,無數道風劍從窗口打進來,兩個生化人瞬間成了篩子。
李啓從窗口飛進,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袁儀,他不敢移動袁儀的身體,只是雙手平放在袁儀背上,白光泛起,口中沙啞地喊着:“袁儀,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緊接着從窗口飛進來的是一團火焰,火焰散去,姜洪波跳下來,“哇,這裡好冷啊。不過李顧問,你說這裡發生了戰鬥,是怎麼回事?袁小姐呢?”他說完四處一張望,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到躺在地上的袁儀,顯然是受傷了,他問:“袁小姐怎麼了,傷得重嗎?”
李啓眼睛死死盯着袁儀,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姜洪波只好四處看看,看到幾個倒在地上的研究員,都已經斷氣了,整個實驗室被破壞地一塌糊塗,實驗儀器也看不到幾樣完整的,姜洪波長嘆一口氣,雖然空間武器是假的,但是這些人都是貨真價實的技術人才,這些儀器也都是真金白銀做出來的,這一戰損失多大啊。
之前衆人正在安排實驗儀器的轉移,突然李啓遠遠地感受到實驗室中有一個高手正在戰鬥,他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自己那個熱愛科學的女朋友了,雖然他對袁儀還是比較有信心的,而且於維明遠遠地看去發現沒有異能反應,所以應該是生化人的襲擊,但是考慮到對方數量未知,所以李啓和姜洪波還是過來了,爲了防止這是調虎離山,谷裂等人並沒有跟過來。一路飛行中李啓感受到袁儀的氣息越來越弱,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所以遠遠地看到室內的生化人,就出手了。
隨着真氣不斷地流入袁儀的身體,還有李啓的治療術漸漸生效了,袁儀才緩緩醒過來,她微弱地說道:“你來了,真對不起,我給三使丟臉了。”
李啓捋捋她凌亂的長髮,表情很溺愛:“是啊,真丟臉,幾個生化人都打不過,我以後要嚴格指導你修煉,你給我早點好起來知道嗎?”
袁儀很幸福地點頭答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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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躺在牀上的袁儀跟衆人彙報完事情的經過,喝下一碗綠得很詭異的藥,這可是大補藥,據說只要不是絕症或者老得快死了,喝了都能活蹦亂跳地,就算是絕症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喝一碗都能多活一個月。
“奇怪,停屍房難道沒有人看守嗎?也沒有監控錄像?”安研研問。
姜洪波說:“我問過了,停屍房的看守人員一開始就被殺了,監控錄像上也沒有那些生化人,而且停屍房邊上的玻璃都破了,應該是打破玻璃後沿牆面爬上去的。”
安研研皺着眉頭問:“這就怪了,如果是從屋外爬上去,他們怎麼知道空間武器學家們工作的地方在四樓?如果是從室內爬樓梯一層一層找上去的話還說得通,但是從外側往上爬,玻璃窗又都拉上了窗簾,要快速判斷屋裡研究的是什麼是不可能的啊。”她本人就常去實驗室,有過類似的經歷,有時候爲了趕時間,趁沒人的時候從室外直接用輕功跳到實驗室的窗口,再打開窗門進去,但是這必須要十分熟悉自己實驗室的位置才能做到。
李啓說:“這麼說,有內奸?”
“不一定。”於維明插嘴道,“死人要變活很難,但是活人要裝死就很容易了。”
“什麼意思?”衆人不解,只有安研研似乎想到了什麼。
於維明繼續說:“如果之前,那些被運到實驗室解剖的生化人的屍體當中有一個或者幾個沒死,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他們都死了,但是當中就有被那個操縱屍體的異能者控制着的屍體,他們是不是可能知道各層實驗室都是幹什麼的呢?”
袁儀遲疑了一下說:“實驗室各樓道口都貼着各實驗室的示意圖,每層樓是做什麼的基本都有寫。”
“那就對了,如果我是那個異能者,只要控制一具屍體在被拉到樓道的時候偷偷睜開眼睛瞄一眼,就能知道我要的東西的位置,然後再放棄對他的控制,這就完成了。”
“等一下,”姜洪波插嘴說,“你的意思是這個異能者能從屍體那裡獲得感覺嗎?”
“當然,不然怎麼戰鬥?”
袁儀也贊同這種說法:“對,我當時偷襲其中一個生化人,他就好像背後長眼睛一樣擋住了我的進攻,如果說他們的視覺都是連到那個控制者的視覺上的,這就完全可以解釋了。”
安研研沮喪地說:“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不是什麼試探我們的實力,而是把生化人的屍體送到我們基地裡來啊,我錯得一塌糊塗。”
於維明安慰道:“現在說這話還太早,說不定他們的計劃是多重的呢,連環計世界上多了。”
孟忍軍猶豫着,問李啓:“難道是他......”
李啓點點頭,“我也覺得是十牛仔。”
“可是他已經死了。”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有沒有後人。”
姜洪波問:“十牛仔?聽過名字。”
孟忍軍解釋:“十牛仔是很久以前米國的一個異能者,曾經給龍組造成過很大的麻煩,直到後來除掉他以後我們才知道,他能夠控制所有肉體完好的人,包括保存完好的屍體、未激活的*人、腦死亡的植物人等等,同時控制的上限在十個以上,所以我們才稱其爲十牛仔。”
姜洪波吐槽道:“真是爛名字。”
於維明嘲笑道:“這樣的人也會死?他同時擁有十個身份十個面貌,相當於多了十條命,就連買菜我估計都不用自己上街,這樣也會被你們除掉?太沒用了吧。”
李啓和孟忍軍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李啓說:“這又是那個無字方框的故事了。”
孟忍軍對李啓低聲叫道:“就算是特邀顧問也要守規矩吧?”
李啓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是諱莫如深啊......”餘下的幾個人都這麼想。
李啓尷尬地說:“總之,十牛仔當時具體的年紀我們並不知道,但是應該比較大了,很難說沒有兒子女兒的,長大了繼續爲政府工作也是完全說得通的,不過,異能者最難對付的就是變幻莫測的能力,既然我們知道了對方的能力,那就不用怕了,哪怕他的老爹戰績再輝煌。”
於維明突然說:“他這次控制了八具屍體發動了這次突襲,如果他操縱的上限在八個以上,怎麼辦?”
李啓叫道:“對,我趕快讓他們把停屍房所有的屍體都處理掉,不能火化最起碼也要腰斬。”
安研研問:“不用吧,只需要把那些那次戰死的生化人的屍體處理掉就行了吧?如果說他能夠自由控制所有的屍體,不需要費盡心思把他們屍體送進來,只需要直接控制我們停屍房裡原有的屍體就行了吧?”
“不一定,”於維明反駁說,“我們不知道他控制屍體具體的過程,你想,如果我現在假設,他控制屍體的條件就是讓這具屍體吞下某種特定的東西,或者戴上某樣飾品,那會怎麼樣呢?”
安研研沉思不語。
“那麼,就在剛纔,他發現七個人的行動失敗了,如果他在停屍房裡還有一個可以控制的生化人,他可不可以讓那個生化人事先多在身體的某處藏一些這種飾品,然後把這種飾品給停屍房裡的其他屍體戴上?這不需要多少時間,說不定現在已經完成,只等着乘機發難了。所以,我建議將所有的屍體清點以後全部處理。”
李啓想了想也覺得於維明說的有道理,當下撥通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