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易神功》是季青的護體神功,分爲“凡人篇”、“天人篇”和“自爲篇”。僅僅其中最初始的凡人篇,就有媲美《易筋經》、《九陽神功》等神級內功的能力。
“天人篇”是“凡人篇”的升級版,要求修煉者有至少一個半甲子的內力才能開始修煉,不是正常人能夠達到的,而且其對應的真氣就是“舊氣”——也就是所謂的“紫晶真氣”——如果以“舊氣”運轉“天人篇”,有事半功倍之效。同時“天人篇”也是增加“舊氣”爲數不多的途徑之一。
而“自爲篇”是指以九易神功爲綱,將其他武功包括上古武學融合的一種方式,俗稱“神功*”。季青以此創造了整套“後上古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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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春駕着白鳥飛到了鸞雪的上空,就算現在龍組一方處於弱勢,但只要石原春還在,他們就有制空權——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制空權沒什麼大用就是了。
伊莉琪看到白鳥飛到了自己上方,不知道石原春要做什麼,只是遙遙揮出一掌,只見白鳥的肚子立刻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撕開了一般,緊接着白鳥整個散成了無數的碎布,像雪花一樣落下來,白茫茫地一片,把暗器男、小石頭和鸞雪都罩在了其中。
伊莉琪很奇怪,她的能力是劈出一道空氣刀,但是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把白鳥整個絞碎吧?
暗器男突然叫道:“這是障眼法!小心他們逃走!”
鸞雪抱着馬瑜快步走到伊莉琪身邊,伊莉琪此時因爲受傷根本站不起來,鸞雪停在了她的身邊,很快的,隨着碎布越下越多,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視野。
鸞雪對伊莉琪說:“能探能力是可以無視障礙物的,你要時刻盯緊了姜洪波,他要是逃跑就讓他跑,怕就怕他突然出現帶走馬瑜,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不足爲懼。”
伊莉琪還快就鎖定了姜洪波的異能之光:“他沒有動,只是站在外面,糟糕,他向我們過來了!”說的同時她劈出一掌。
鸞雪把馬瑜放在自己身後,笑道:“不足爲懼。”同時長劍遞出。
面前火光閃過,出現的是傷痕累累的姜洪波和他雙手正接觸到的石原春和朱望臣。
長劍和空氣刀同時攻到,石原春快速用空中還在落下的碎布組成一面盾牌,擋住了空氣刀卻沒能擋住鸞雪的劍,長劍直接刺穿了布盾,紮在石原春胸口。
“他的移動還能帶人?!”伊莉琪對此十分驚奇。
鸞雪一邊撤回長劍一邊說:“不怕,只有姜洪波有這樣的移動能力,只要你死死地盯住他,別讓他碰到馬瑜就行了。”
突然朱望臣從布盾後面跳出來,直接越過鸞雪跳向馬瑜。
鸞雪手中短劍隨手高舉,正好插入朱望臣的身體半寸,直接在空中濺出了一道血跡。她無奈地搖搖頭:“那麼拼命幹嘛呢,就算把馬瑜給你,你也帶不走啊。”
鸞雪知道,唯一能帶走馬瑜的姜洪波此刻正傷痕累累地躺在自己面前。他和朱望臣、馬瑜之間隔着自己和伊莉琪兩個人,只要不讓他們發生直接接觸,姜洪波就不能帶走馬瑜。
想到這裡鸞雪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緩緩轉過頭,卻看到朱望臣正忍着傷痛,手貼在馬瑜背上渡氣,很快馬瑜就睜開了眼睛。
“糟糕!”就在鸞雪的驚呼中,最後一陣布雨落下,所有人都恢復了視野。
只見方炳濤大聲喊道:“馬瑜!他們都是要抓你走的人!快點控制住他們!”
下一刻,鸞雪就感到自己的腦中傳來一個聲音,面前的景物和聲音飛快地旋轉着,就好像一隻手把自己拉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她當機立斷,拿起短劍在自己的手掌上連捅了三下,劇痛卻並沒有讓眼前的幻覺消散,只是讓景象稍微出現了一點扭曲,鸞雪將短劍豎在眼前,低聲喃喃道:“九易,劍心!”扭曲瞬間變大,幻境繼而破碎,露出了真實的世界。放眼望去,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馬瑜、方炳濤兩人還站着。
略一分神,幻覺又再次慢慢地出現,鸞雪知道這次的任務只怕是已經失敗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在那樣的劣勢下還能翻盤。她一劍挑起三個同伴,飛快地遠離了高速公路。
馬瑜睜開眼睛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了方炳濤的叫喊,料想方炳濤應該不會害自己,所以也就依言直接讓周圍所有人進入了幻境,這時才發覺自己身處何地,她迷茫地問:“怎麼了?”
方炳濤一邊解釋,一邊給三個傷員止血。
三人中傷的最輕的是石原春,布盾抵消了鸞雪大部分的勁力,而且那一劍剛好紮在石原春胸口的小白兔上,所以只是皮外傷;姜洪波雖然渾身血淋淋的,但是傷的只是大腿和肩頭,用一根布條強行止住了血就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傷得最重的是朱望臣,他被“我心劍”直接從肩膀劃到了腰上,而且我心劍中的劍氣不可小視,再加上之後還強運真氣,現在看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
“喂,喂,朱哥,不至於吧?”方炳濤在石原春的幫助下幫朱望臣包紮了起來,然後就使勁地搖着他的頭。
石原春一把把方炳濤推開,溫柔地看着朱望臣:“你別碰他!要不是你幫助馬瑜逃跑,他又怎麼會傷成這樣!”
方炳濤笑笑:“你放心吧,朱哥他不會死的。”
石原春激動地說:“他當然不會死,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方炳濤暗自思索,朱哥啊,你啥時候泡的妹紙?我都不知道啊!
我......要死了嗎?朱望臣此刻正站在馬瑜所創造的幻境中,這是一個純白的空間,除了白的天,白的地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天空中已經出現了幾道裂痕,不遠處的天空像是一塊融化了的奶酪一般掉落下來,露出的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朱望臣走到幻境的邊緣,腳下就是漆黑一片,既然這個世界的崩塌不可避免,那我就自己跳下去吧!
漆黑的空間中什麼都沒有,就連底也沒有,朱望臣不斷地下落,他感覺世界正在遠去,不知道會落到哪裡,下落就像是生命逐漸離開身體的過程。
下落的朱望臣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來我真的是要死了,其實死亡也沒什麼,我有什麼不能死的理由嗎?爸,媽,我這就要去找你們了。
父親:“朱望臣,你知道我教你武功的目的是什麼嗎?”
兒子:“難道不是爲了防身嗎?”
父親:“不,不是這個,我教你武功的目的,是爲了讓你把這門武功傳承下去。”
兒子:“傳承?”
父親:“是,你要像我教你一樣教你的兒子,讓你的兒子也傳承下去,一代一代傳下去。”
兒子:“可這是爲什麼啊?”
父親:“爲了等一個人,等到有一天,有人找到你或者你的後人,告訴你們你們是朱天部的傳人,讓你們爲他效力。到了那一天,你就依他所言,效忠於他。”
兒子:“爲什麼要這樣啊?”
父親:“因爲只有他能夠改善這個世界,這是我唯一的理想,希望你能繼承下去。”
兒子點頭答應。
回憶到這裡,朱望臣發覺自己現在還不該死,就算要死,也要把這個任務傳承下去再死吧?
也許這也算個理由?
朱望臣睜開眼,右手狠狠一抓,虛無的空間中突然出現一條紫色的絲帶,朱望臣手臂使勁一拉,人從極快的下落變爲上升。
下一刻,他的感覺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同時,渾身被劇痛侵襲,內視一看,發現除了心脈處被那一縷紫氣護住了之外,其他地方的經脈都有損傷斷裂,最嚴重的就是被鸞雪砍出來的那一道傷痕,這應該是鸞雪的真氣入侵破壞造成的。
時間不等人,父親在傳自己這道紫氣的時候就說過這道紫氣能夠吊命還能夠療傷,但是能吊多久要看傷勢,能不能治好傷也要看自己的造化。如果這時候什麼都不做,就算堅持到援兵到了把自己送進醫院,能保住命,但是經脈已毀武功是廢的不能再廢了,所以朱望臣打算賭一把。
他嘗試着去控制那縷紫氣,結果出奇的好,紫氣控制起來和一般的真氣沒什麼區別。接着他嘗試把紫氣分成兩部分,分別走入了十二正經和八脈奇經,到了一處經脈的斷裂處,盤旋一會兒後,經脈已一種詭異的方式慢慢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就好像把破壞的場景逆轉一遍一樣。
朱望臣沒想到這麼容易,要他之前所想,異種真氣入體是最難控制的,而且就算治療效果再好的真氣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完全修復受損的經脈,最多是讓經脈變得更爲可塑、暢通,爲日後的治療留下希望,沒想到這個紫氣的療效居然這麼逆天。
朱望臣一路一路細心地修復着經脈,每修復完一處,紫氣都會變小些許,可見確實是紫氣在起作用。
但是,並不是事事都盡如人意,紫氣將全身的斷脈都一點一滴地修復了,唯獨鸞雪劃出的那道口子沒有修復,因爲斷口實在太大,紫氣又不多,不足以完全包裹住,而且修復了其他傷處後紫氣基本就已消耗殆盡。
看來這一道傷口只能用其他的方式修復了,其實對於這個結果,朱望臣已經很滿意了,只是那一縷紫氣,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命,還把內傷變爲外傷,他不禁想到如果有誰全身都以這種紫氣作爲真氣,那豈不是不死的存在了?
在全身的經脈大致恢復後,朱望臣嘗試着運轉九易神功“凡人篇”,九易神功何其奇妙,不多時,空蕩蕩的丹田中已經形成了不少的內力,他讓其繞着經脈流動,發覺很順利,那些斷口處治癒之後和從前沒什麼區別,可是當真氣流轉到那道劍痕上時,就像氣球上戳了一個洞一般漏了出去。
朱望臣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沒關係,哪能啥好事都輪到自己呢,現在只是有若干斷口,等到以後外傷痊癒了,然後再找人或者找些什麼天材地寶將斷口打通,內功還是有可能恢復的,這總比之前的經脈盡斷好多了吧?
就在他失望之際,那斷口另一側的經脈突然有了反應,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其中一樣,朱望臣一看,居然是原先自己漏出的部分真氣,再加上自然界中游離着的能量。
上古時期,有一部上古武學叫做《天心煉氣術》,傳授的是一種將人的經脈與自然界貫通,然後將自然界作爲經脈的一部分修煉真氣的一種內功——當然這種貫通方式不會是在肚子上劃一道口子這麼簡單,但是朱望臣在這經脈受損之際,利用九易神功的神奇,無意間居然掌握了天心煉氣術的部分訣竅,數根經脈和外界自然相連,真氣夾雜着自然能量不斷流轉,要不是《天心煉氣術》不在他手中,此時他一定可以有更大的收穫。
朱望臣在不經意間,其實已經運用了“自爲篇”的技巧。等到真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後,他感覺知覺回覆了不少,人也有精神了,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正在白茫茫的病房裡,邊上的有些白大褂的醫生,此外還有兩個龍組的高層人物,他們都正在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朱望臣。
“這麼重的傷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蹟了,這才兩天功夫居然好了七七八八?!”醫療員驚訝地叫道。
他邊上的另一個人說:“這人是個武者,看來要重新研究真氣對人體機能的影響了,還有,別叫的那麼大聲,吵到病人休息了。”
第一個醫療員點點頭:“對,對不起。”
朱望臣聽到這裡回想起之前戰鬥時發生的事情,方炳濤當時提出了讓自己弄醒馬瑜,以馬瑜的異能反敗爲勝的戰術,但是之前姜洪波已經重傷了,在戰術執行的過程中自己和石原春都受了傷,而且之後應該也陷入了馬瑜的幻境中,那麼在場能站着的只有馬瑜和方炳濤,這樣的話也許他們倆已經走了。
“靠,方炳濤太不夠意思了,害我受那麼重的傷,居然還不把馬瑜留下?!”朱望臣心中吐槽。不過其實他也明白,馬瑜之所以被囚,十有*是能力太強,但是看事後她對追擊人員和路上行人的態度,又不像爲非作歹亂殺行人的人,除非追擊人員追至極近才使用能力,如果不是這樣,不然方炳濤幫着她逃走了。對於這樣一個強大的但不作亂的人,爲什麼龍組不利用她反而要讓她陷入無盡的沉睡?
她的能力是讓人進入幻境進而慢慢控制人的思想行動,瞭解人的記憶,所以極有可能是因爲她瞭解了龍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某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才被下令囚禁的,這樣看來,讓這個叫做馬瑜的女孩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管怎麼說,方炳濤當時不像是被控制了的樣子,而且馬瑜控制一個人是需要至少幾個小時的,所以幫助馬瑜離開就應該是方炳濤自己主動的選擇,既然他主動這麼做,自己就暫時相信他吧!
就在同時,馬瑜已經被帶到了天師在合肥的隱居處。
原本她是要直接去上海的,但是想到丹青宮也在抓她,去上海實在是不太安全,最終她還是先到了天師這裡。
馬瑜一眼就認出了天師,就好像他們之前早就見過面一樣,然後她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激動地閃着淚光說:“天師大人,我最崇拜您了,您的所有事蹟我都有所耳聞,太強了!”
天師面色不改,一直微笑着,讓馬瑜坐下,然後問:“你叫做馬瑜是吧?”
“是。”
“你的事駱冰鴻都跟我說了,據說你能任意地讓人進入幻境,能不能在我身上演示一下?”
馬瑜很爲難:“在您身上?!”
天師點頭:“別怕,我既然是天師,這種級別的幻境我還是可以完全消除的。”
馬瑜想了想,答應了,她閉上雙眼,很快地,一個白色的空間籠罩住了天師。
天師感受了一下幻境的強度,手一揮。
天功,破雲光。
白色的幻境中突然射入一道道彩色的光線,幻境霎時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錯,不錯。”天師很滿意,“這種強度確實可以完全看出一個人腦中的想法,現在,你告訴我你找我到底幹什麼,只是尋求保護?”
馬瑜激動地說:“是啊,現在龍組還有那個什麼丹青宮都像抓我,我不想回去再次躺倒那個睡眠槽裡一睡就是再三年。只要您能收留我,我可以給您一份大禮。”
“大禮?什麼大禮?”天師隨口問道。
馬瑜神秘地笑笑:“丹青宮在龍組內部間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