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把他勸回來?”李啓問,雖然他事先也知道大概就是這個結果。
“你沒聽過嗎,女人心,海底針。”劉往無奈地搖搖頭。
“我覺得你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打性別炮。”袁儀白了劉往一眼。
劉往好像沒聽見一樣拿起桌上的資料:“如果說那個異能者必然在其中,那麼毫無疑問這上面的資料是不全的。恩,一共四個人,怎麼樣?要去登門拜訪嗎?”
李啓搖搖頭:“把他們叫來就行了吧,不用我們過去。”
“這不行,把他們叫來動作太大了,如果那人真的是他們當中的一個的話,難道會乖乖地來嗎?”
李啓說:“如果按你這麼說的話,那人現在已經跑了,即便我們上門也找不到啊。”
劉往:“那當然,對於那些警覺性不高、覺得我們不會上門去查他們的人,這兩種行動是有區別的。如果那人原本就是是小心謹慎的人,除非發通緝令,否則肯定是找不到的。”
李啓想了想點頭站起來:“好吧,那麼過兩天我們就動身吧,劉往有空吧,我們一起去。”
“有空,我正好放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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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裂醒來時,看到自己不知在誰的房中,邊上站着自己的敵人李啓,他強提一口真氣,卻覺得身上空蕩蕩的,真氣極少,卻不像被藥物所制,看來是用了刀解的副作用了。
“我在哪?”
李啓回答:“這是我的地盤,你現在還想找我比武嗎?”
谷裂神色黯然:“我現在還打不過你,你讓我再練三年,三年後我肯定打贏你!”
李啓笑了:“我放了你,然後讓你練好功夫,再來打敗我?你沒睡醒嗎?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犯賤嗎?”
谷裂想了想,回答:“對哦。”
“要我放了你是不可能的,要我不殺你也可以,不過,你要爲我工作。”
谷裂問:“我爲你工作,能打敗你嗎?”
李啓忽悠道:“你每爲我工作三個月,我就給你一本刀譜作爲酬勞,時間久了你一定會有很大的提升,至於能不能打敗我就看你的造化了。”
谷裂搖搖頭:“再多的刀譜對我都沒用,我的純刀術是刀法精華的集合,修煉其他刀法對我只是浪費時間。”
李啓暗歎谷裂的清醒,只好把話編得更像一點:“那麼,純刀術是怎麼發展進步的呢?”
“?什麼意思?”
“純刀術的創始人,是北宋時期的昊陽,但是,昊陽一生只創造和完善了六刀,而現在的純刀術……應該有九刀以上了吧?”
“對,現在的純刀術共有九刀。”
“那麼,其餘的三刀是哪裡來的?還不是歷代傳人從各路刀法中總結昇華而來的?如果是這樣,那麼你爲什麼不可以創出第十刀呢?”
谷裂沉默了:“確實,如果我能再進一步,也許就能打敗你了。”
李啓點頭:“對,總而言之,你爲我服務,我還能讓你修煉下去,你不爲我服務,現在就得死,那麼,你就再沒有機會打敗我了。”
谷裂愣了愣:“剛纔不還是工作嗎?現在怎麼成了服務了?”
“額……都是一個意思,總之,如果你不想死,那你就沒有選擇了。”
谷裂爽快地點頭:“好,我答應爲你工作,不過你放心,我遲早會打敗你的!”
李啓心中罵道:“你口口聲聲要打敗我,還叫我放心,你腦子進水了吧!”嘴上卻說:“好,那你先把這些東西吃了。”說着叫人擡來一大堆藥丸和一大碗濃湯。
谷裂叫了一聲:“唉!?什麼東西?”
“你用瞭解體術,對身體影響很大,這些都是大補的藥,不吃的話,你以後的武學之路就算走到頭了,絕不可能再有寸進,更不要說打敗我了。”李啓嚇道。
谷裂回答:“知道了,我又沒說不吃。”說着抓起藥丸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然後嚼了嚼,就着那湯劑吞了下去。
李啓叫道:“那可是三天的量,你怎麼一口就……算你狠!我看你死不死!”說着甩手離開了谷裂的房間。
谷裂打了一個嗝道:“飽了發睏,我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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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的一號嫌疑人,陳文俊的家了吧?”李啓指着地圖問。
谷裂叫道:“哪裡?這裡不是這條街16號吧?應該在那裡吧?”說着遠遠指着一幢破舊的平房,實在看不出裡面是否有人居住。
李啓搖搖頭:“陳文俊,當年號稱龍組第二探查者,退役後住在這裡,十年前他就可以通過空氣探查216米半徑的範圍,這裡離他的住址大約是250米,十年總會有點成長的。我們這次拜訪事先沒有走當然也不能走武能盟的程序,所以很容易被誤認爲有敵意的。爲防萬一,在這裡就不用前進了。”
“那怎麼辦?”谷裂問。
“袁儀,劉往,谷裂,你們看着,面對這種情況,一般可以這麼解決。”李啓看看駱冰鴻,對另外三人說。
天功,萬象動。
空氣慢慢變得稠密,凝聚成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啓自己。
“分身術?”
“差不多,不過比真正意義上的分身要弱很多。”李啓回答。
那個假李啓慢慢跑向陳文俊的家,大約跑了五六十米,突然聽見“噗”地一聲,那個分身中槍倒地。
“看來暗中有狙擊手啊。”劉往說道。
“陳文俊受過專業的狙擊訓練,配合他的異能確實很有威力,不過現在已經確定位置了。”李啓輕叫。
天功,疾風。
李啓“刷”地一聲飛了進去,劃出一道殘影,速度之快肉眼難以捕捉,衝向那陳文俊所在的位置。
天功,折光。
快速移動中的李啓消失了,完全地消失了,就連那一絲殘影也看不到了。
“嗖嗖”兩聲,兩顆狙擊彈劃過李啓身邊,顯然是李啓移動太快,那個也許是陳文俊的狙擊手已經難以捕捉他了。
李啓以極快的速度攀牆而上,數秒之間便到了屋頂,果然看到一個人正想離開,李啓手中出現一把風刀,身子一閃已經把刀架到了那人胸口,輕輕在那人外套上切開一道口子,然後說:“別動。”
“你……你是誰?”
“我是龍組裡的人的人,陳先生,別緊張,我有事想和你談談。”李啓說着拿出一本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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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陳文俊的家中。
“真是抱歉,剛纔冒犯了。”陳文俊給五人端上了五杯茶,“實在不知道各位的身份,當年天師他老人家還救過我的性命。”
李啓接過茶放到一邊:“沒事,只是不知您爲何這般如臨大敵。”
“唉……那是我以前的一個仇家,當年的事……簡單地說就是我曾經誤會過他,後來結了仇,現在他來報復我了。”陳文俊說。
李啓想了想,問:“也是那裡的?”
“是。”
谷裂叫道:“既然是誤會,怎麼不說清楚呢!”
駱冰鴻白了他一眼,插嘴道:“說的清楚那就不是誤會了。”
劉往擺擺手:“不,谷哥說的有道理,大部分誤會的發生不是因爲說不清楚,而是因爲沒有足夠的機會說清楚……”
李啓一下子不明白劉往說這話什麼意思,也許是暗示他可以做做和事佬,便對陳文俊說:“您能不能說說這件事呢?”
陳文俊道:“大前天,我突然收到一封信,內容大概是要報當年的仇,這三天,每天我都會收到這樣一封信。”
劉往問:“是實體信還是電子郵件?”
“實體信,每天從我窗戶射進來的。”陳文俊說着拿出幾張皺巴巴的紙。
李啓拿起一封:“殺妻之仇,不共戴天,讒誣之恨,萬死難恕,望足下洗頸就戮,以求自贖。”另外兩封內容也大同小異。
李啓問:“你們……怎麼看?”
劉往想了想,給李啓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屋外一旁,劉往低聲道:“若不是陳文俊在撒謊,就是這三封信另有文章。”
“什麼意思?”
“陳文俊這種異能,完全是爲了全方位防禦入侵和狙擊而生的,那麼,如果我要對付這樣一個人,我怎麼可能事先通知他呢?”劉往說。
李啓想了想:“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他應該不是騙我們,剛纔我的刀都架到他脖子上了,如果他這種時候還隱藏實力……膽子也太大了。”
劉往點頭,兩人回到屋中,劉往說:“陳先生,只怕,你中套了。”
陳文俊疑道:“什麼意思?”
劉往說:“因爲您的能力偵查能力極強,我認爲,如果真要害您,就不會給您寫這幾封恐嚇信,這樣只能引起您的防備。”
陳文俊一驚,問:“他不想殺我?那他想幹什麼?”
劉往搖搖頭:“您誤會了,我覺得您那個仇家想對付您,但他是故意給您寫信以引起您的注意的,他希望您一天到晚趴在樓頂等着他,等到十天八天後您疲憊了,鬆懈了,最好是累到醒都醒不住的時候,他纔會再出手。”
陳文俊恍然道:“恩,這說得通,說實話,收到這信的時候我也覺得怪怪的。”
李啓問陳文俊:“你說的那個仇家到底是誰?”
陳文俊猶豫了一下:“你們可能知道,他叫章化。”
李啓一驚,袁儀則是“啊”地叫了出來,駱冰鴻也喃喃道:“居然是他。”只留下劉往谷裂兩個人不明所以。
駱冰鴻說:“章化是當年龍組的異能組幾大副組長之一,他是個少有的雙異能者,擁有極強的投擲能力,能用鉛球在兩百米外砸死人,還有改變他人情緒的能力,後來據說是殉職了。可是事實上似乎並非如此……”
李啓接道:“他確實是被陷害的……”李啓說到一半,轉頭看看衆人,又看看陳文俊,嘆了口氣,“當時米國有一個我們稱爲十牛仔的異能者,異能力極強,擁有控制腦死亡的肉體的能力,他們把一具屍體整容成章化的樣子,然後盜取了些資料,又故意被人看見。龍組由於事先不瞭解十牛仔,居然真的被騙了,對章化下令逮捕,後來章化跑了。直到範……”
陳文俊打斷道:“這個名字請您別說出來。”
李啓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直到那人接手這個事件後,才真相大白,那人親手殺死了十牛仔,可是章化已經不知去向,龍組只好封他爲烈士,對外稱他殉職了,也算是一種道歉和補償吧。”
陳文俊看向遠方,似乎想到了過去的事,呆呆地說道:“當年陷害他的人,就有我一份,是我和幾個同事親眼看見那個冒牌貨盜走了資料,如果不是我們幾個力證,光靠監視錄像是不足以定他的罪的。後來逮捕他,我也有份參與,當時他妻子剛剛生下孩子,我……我那一槍本來是想打他腿的,可是一抖就打到了他妻子的頭……十牛仔死後我就申請退役了,因爲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說到這裡陳文俊再也忍不住,淚水狂流。
李啓想了想:“這事我們幫幫你吧。”
陳文俊說:“算了吧,你們怎麼幫啊,我想了想,這事最後要麼是我死,要麼是章化死。唉,要不是我的兒子大學還沒畢業,我就給章化老婆償命算了。”
李啓拿出一張證件說:“怎麼說,我都還有一個龍組武學顧問的頭銜,這事我是管定了,只要找到章化,我就能說服他。”
陳文俊看了看證件,眼中光芒一閃而過,道:“算了吧,如果能說服他,他也不會來報仇了。”
李啓想了想:“我在想,章化知不知道是十牛仔陷害的他?還是以爲是你?”
“!”陳文俊叫道,“對了!十牛仔的真實面目是在章化離開龍組以後才查到的,也許章化根本不知道!”
李啓點頭:“沒錯,他不知道十牛仔纔是他的真正仇人,只要能讓他明白,那麼我想他也會放棄向你復仇的。”
陳文俊說:“可是怎麼才能讓他知道?”
李啓說:“那就要問你了,劉往,你說怎麼辦?”
劉往想了想:“我還有些問題,陳先生,是關於您的能力的細節問題。”
“請問。”
“就是您的能力能保持多久呢?或者我這麼說吧,章化擁有遠程投擲殺人的能力,那麼他爲什麼不直接殺死您呢?我認爲是射程問題,以前他的射程按你們剛纔說的是兩百米,而您的能力半徑是216米,過去了這麼多年您二位都有成長,但我還能認爲他的射程短於您的偵查半徑,所以纔要讓您疲憊然後出手,可是,難道您平時能力都是打開着的嗎?”
陳文俊愣了愣:“第一個問題你猜得沒錯,第二個問題是這樣的,如果不刻意維持,就算在睡夢中,我的感知範圍也有二十米左右,多年的訓練導致我具備了一些條件反射,只要是醒着,有東西進入我周圍二十米我一般都會躲閃的,如果是在家中的牀上,章化又砸不到我,所以我想應該是這樣他才選擇這種方式。”
劉往點點頭:“那麼,我有個小計劃,啓哥,你的那種分身能分多少?”
李啓說了:“只是障眼法,不是真的分身,多少都行。”
劉往說:“好,那你能不能模擬一個陳先生趴到屋頂去繼續當狙擊手?”
“可以。”
“然後,再模擬我們五個,假裝從陳先生家離開,我想章化必然在遠處看着,這是做給他們看的。”
李啓點頭:“好的。”
“然後,過幾個小時,讓樓頂的那個冒牌貨裝出睡着了的樣子。”
李啓說:“我懂了,吸引他過來。”
劉往說:“就這樣他不會過來,只會遠遠地扔石頭,最好能讓那個冒牌貨裝成被砸傷腿難以行動然後又跌落樓梯的樣子。”
李啓點頭:“可以。這樣的話他必然會過來查看並補上最後一刀的。”
“恩,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