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恐怖組織......?!”李泰然啪地摔下報紙,“國安局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神罰他們搞的鬼,爲啥要說是什麼恐怖組織製造的爆炸?好吧就算他們也算是恐怖組織好了,爲什麼還是什麼拉美的?這和拉美有一毛錢關係嗎?”
“煽動一下大衆的情緒嘛,也許國家正好要對拉美地區有什麼動作吧......”馬瑜想想又說,“就算沒有動作,也算積累一下民憤,將來真要發動什麼武裝行動之類的也會順利一點。”
李泰然“哦!”地一聲表示明白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真是好算盤啊。我們國家能有這麼精明的領導人真是讓人放心。”
馬瑜不屑地說:“一般吧,這也就是常規手段了。”
駱冰鴻從安研研的房中出來:“看來她這次真的收穫不小啊,現在還在入定。你們郵件發出去了嗎?”
“發出去了。”
就在神罰對張局長家發動襲擊的同時,神罰在網絡上建了一個網站,裡面“揭露”了很多“官場真相”,同時還有很多煽動性的文章,可惜僅僅維持了三分鐘就被封了。但是網站容易封,郵件就不容易了,在網站被封鎖的同時,數封內容差不多的郵件在網上瘋傳,以和謠言同樣快的速度席捲開來,其中還附上了幾個郵箱地址,駱冰鴻給每個地址都發了一封郵件,先用幾個關鍵詞如“巫毒”、“光頭大師”等證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提出了合作的意向,不過語氣顯得十分憤怒加無奈。
很快,有人回覆了他們,對方提出視頻聊天,駱冰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接通了視頻。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雖然我很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呵呵。”接電話的是神罰的首領,那個吸血鬼,不過他不使用力量的時候看起來和正常人完全一樣。
駱冰鴻怒氣衝衝地說:“你贏了,好了吧?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吸血鬼指了指屏幕:“喂喂喂,抓你同伴的人可是公安,不是我們,放不放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駱冰鴻做出一副鼓足底氣的樣子:“好啊,如果你們能把他救出來,我們就考慮和你們合作。”
“算盤打得真響!不過你看我是會答應這種空頭支票的腦殘分子嗎?”吸血鬼笑笑說,“你們大可以自己去救人,反正如果你們誠心和我們合作,殺進警察局這種事情以後會經常做。”
駱冰鴻想了想,回答:“如果真按照你說的來,我完全不用考慮什麼合作的事情,直接劫獄這種事我們自己也能做,和你們何干?”
吸血鬼擺擺手:“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討價還價了,你大可提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好啊,你說一個見面地點,我們面談。”
吸血鬼得意地笑了:“你以爲我傻啊,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我當時說公安機關,不過是試探一下你,就算不了解你們的實力,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這種惡性爆炸案件國安局也不可能不管。所以抓人的應該是國安局而不是公安局。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問也不問把人帶走,所以,我估計,你們應該和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雖然人被帶走了,如果在抓捕我們的過程中立功,國安局就會放人吧?”吸血鬼說到這裡,看到駱冰鴻一副一臉慘白的表情,“與其和我們合作,不如抓住我們,你是這麼想的吧?約我們在某個地方見面,拉後使用武力拖住我們的行動,最後國安局的人一擁而上逮捕我們,是不是這個過程?”
駱冰鴻冷汗直流,“是,他們的要求是,要麼用你們的人頭作爲交換,要麼給他們你們的資料。”
吸血鬼嘆氣說:“哎,這個國家已經徹底腐朽了,國安局爲了自己能早日破案立功,居然以那麼粗淺的陷害手段作爲證據,你以爲他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假扮的嗎?只不過想隨便抓一個人交差罷了。”
駱冰鴻看了看邊上的李泰然馬瑜兩人,兩人的表演也是一臉無奈,她強打起精神說:“你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們就會隨隨便便加入神罰。”
吸血鬼一下子變得很善良很體貼:“我知道,所以你們可以給他們我們的資料,以換取你們的同伴。”
駱冰鴻想了想:“我要你們老窩的地址。”
吸血鬼低聲說:“我可以給你們,反正我們正好要搬家了。如果你們想要用這個地址去換你們的同伴,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樣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駱冰鴻搖頭:“不行,如果國安局找上門卻撲了個空,他們就會覺得我們是隨便給了個地址,怎麼可能放人?”
吸血鬼回頭看了看,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空手而歸,我會送他們一份禮物,不過,在此之前,你們要先幫我們辦一件事,不然我不敢相信你們。”
“什麼事?”
“這個人,”吸血鬼拿出一張照片,“是工商局的一個副局長,我們有證據顯示他極有可能有大量受賄,所以,希望你們幫我們除了他,三天之內。這對你們應該不難,而且,我還希望你們把我們神罰的信物放在他的屍體旁邊。”說完發過來一封郵件。
駱冰鴻猶豫着打開,裡面是一份那個副局長的資料,還有一份簡明的教程,裡面記錄瞭如何製作神罰的信物——那張正黑反白的卡片。
“當然了,如果你們不殺他,我們也會改天去取他狗命的,只要三天內他死了,我就會把我們的地址雙手奉上,保證讓國安局滿意,放出你們的同伴,怎麼樣?”
駱冰鴻連連搖頭:“我們不喜歡殺人。”
“少來了,習武之人豈有不殺人的?”吸血鬼嘲笑說,“如果你們不做,我們是不可能相信你們的誠意的,如果沒有誠意,談什麼合作?”
駱冰鴻沈默了一下,說:“我們考慮一下,再給你發郵件。”
吸血鬼舉起一塊牌子,上面寫着一個郵箱地址:“好啊,不過最好在今天十二點之前,發到這個郵箱,原來的那些郵箱很快就不能用了。”
雙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視頻連線。
“上鉤了啊......”駱冰鴻關掉視頻,神色立馬一變,“果然,一個人在識破一個騙局之後的狀態是最容易受騙的。”
馬瑜讚道:“你說的很對,這招哪學來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領悟的嗎?”
“用得雖然不錯,但是還有些生硬,不像是自創的,”馬瑜想了想,又反口:“不過我也不太懂啦,瞎說的。”
李泰然指指桌上的那份文件說:“這個什麼副局長,我們真的要殺嗎?”
駱冰鴻:“爲什麼不殺?”
李泰然:“我覺得不該殺。”
駱冰鴻轉頭問谷裂,“你也覺得不該殺吧?”
由於谷裂演技等於零,剛纔一直躲着鏡頭,現在才安穩地坐下來:“我不覺得該殺,也不覺得不該殺,你們決定吧!”
“可是你們看看,這資料上寫的,”李泰然看看那份資料,指給衆人看,“雖然說得很斬釘截鐵,但是大部分的結論後面都有‘大概’、‘肯定’、‘也許’、‘極可能’這樣的詞彙,就連作者自己都不保證,誰知道這是不是誤判,真相誰都不知道,而且就算他真的受賄九十五萬,那也不是死罪吧?”
駱冰鴻笑道:“所以你還在用一般的角度看問題,真相有那麼重要嗎?”
谷裂突然插了一句:“你變了。”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變得更加成熟了,這四個月發生了什麼?”
駱冰鴻玩味地笑笑:“我明白了一點,不要把沒看到犧牲的當做不存在。只要明白這一點,那就能明白犧牲的意義。當然了,這什麼局長也不能叫做犧牲啦。”
“說得好。”突然,安研研的房門被打開了,她走出來說:“智者近乎絕情,不是因爲他們無情,而是他們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三使必須有這樣的覺悟,你很合格。”
駱冰鴻淡淡地說:“三使是否合格,不需要你來評價,你只需要提供一些好的建議就行了。”
安研研一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現在反口只能讓駱冰鴻更加看不起,她只好繼續面不改色地繼續說:“不需要我再給什麼建議了,你們的計劃已經夠好了,足以贏得神罰的信任,又能對他們造成一定的打擊,只不過這個倒黴的局長就悲劇了,讓我去試試搞定他吧,正好試試我的新功夫。”
“等一下,你們就不能在考慮考慮嗎?”李泰然連連擺手,“這人不是地下拳賽的參賽者,也不是黑幫頭目,他很可能是無辜的哎,你們就這麼忍心直接下手?”
結果,沒人理他......
李泰然一聲長嘆:“哎,是我太嫩了嗎?”
安研研停下來,轉過身來看着他:“也許等到有一天,這個團隊裡的人都變得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時候,你就是這個團隊唯一的光輝了。”
李泰然愣住了,他驚訝地轉頭看安研研,“唯一的光輝”?這個評價也太高了吧?
安研研沒有看他,而是補充道:“不過我估計,袁儀的光輝會比你更加持久。”
李泰然並不理解這句話,這關袁儀什麼事?安研研是在說她比我更有人性嗎?
當天晚上,裝作“考慮了一夜”的駱冰鴻給了吸血鬼一個回覆,她“勉強”答應吸血鬼的要求。
兩天後,工商局的一名副局長死在自己家中,是中毒死的,屍體邊上放着一張正黑白反的卡片,上面寫着“神罰”兩個字,這次由於沒有造成爆炸這樣的巨大影響,官方並沒有嫁禍給可憐的“拉美恐怖組織”。
而就在幾乎當天,吸血鬼把自家的地址發給了安研研,他在公安局中有耳目,所以很容易地就知道了安研研他們順利完成任務了。
就在把地址告訴安研研後,吸血鬼把所有神罰成員都派出去打探消息、放假休息去了,只剩下在牀上養傷的費旭陽——也就是那個和李泰然打得昏天黑地的小個子中年人,他的骨頭那次傷得很嚴重,短時間內是不會有戰鬥力了。
安研研把這個地址告訴給了國安局,國安局派了一大幫人去,卻只在一張牀上看到了養傷的費旭陽,雖然他企圖負隅頑抗,但是實在是沒什麼戰鬥力,很容易就被抓住了,只是幾乎就是在被抓住的同時,他中毒身亡,但奇怪的是國安局並沒有再他口中發現毒囊,他們估計是事先服了毒藥。
這一幕,被兩個趕回來報告消息的神罰成員看在眼裡,眼睜睜看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的屍體被國安局的人拖上車,這情景使得他們對國安局的憤怒上升到了極點。鑑於地址已經被發現了,吸血鬼不得不下令換一個老巢。
國安局繳獲了大量神罰的器械,雖然沒有抓到活口,但是國安局相信地址確實是真實的,所以按照約定,康傑被放了出來,當然其實這也多虧了天師方面的施壓。
而三使第一梯隊——也是唯一的梯隊,和神罰的“合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