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尊儒對於自己在谷裂口中的評價覺得很沮喪,但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因爲他知道谷裂是實話實說,更多的是欣喜,因爲谷裂只看了他一眼就說出了這麼一語中的的評價,說明谷
裂絕對是個頂級高手。物以類聚,谷裂這麼強,那麼剩下四個人也不會差。
自己一次能結交到這麼五個高手,就算不能和他們推心置腹,只要場子維好了,將來隨便請出一兩個,那還不是無往而不利?
安研研此時大致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很有技巧地敷衍着黃尊儒的客氣話,這一男一女越聊越“投機”,最後安研研居然還留黃尊儒吃飯,黃尊儒卻從李泰然眼中發現了對其的無視
,所以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客氣一次,很快就離開了。
李泰然在黃尊儒離開後問:“研研姐,你沒發現這個人是在故意和我們套近乎嗎?”
安研研沒有理他,自是暗自思量着。
李泰然大叫:“哦!我明白了!研研姐是看上這個姓黃的了,哎呀,我真是笨啊,放心,我馬上把他追回來!”
安研研喝到:“坐下!”自己卻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打了李啓的電話。
“喂?”接電話的卻是袁儀。
“喂,袁儀嗎?我安研研,找啓哥。”
“哦,李啓他在閉關,不能接電話,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吧。”
安研研仔細挑選了下措辭:“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如果有一些社會團體提出要僱傭我們,我們是否能接受?”
袁儀疑惑了:“社會團體?具體是指......”
“比如說黑社會。”
“......”袁儀不知道如何回答,要是她以前肯定是回答不行了,可是就在不久前,李啓向她提出了自己希望改變團隊模式,改“圈養”爲“放養”的想法,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放
養”時機嗎?
“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要問一下李啓去,一天內給你回覆。”袁儀回答。
“好的。”
掛掉電話,袁儀開始思考“放養”“圈養”這個問題,她不是真的想詢問李啓,現在李啓正在閉關中,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她只是想花點時間考慮考慮,順便詢問一下天師。
天師正在幫助李啓閉關,不過每天都只在裡面待14個小時,然後就出關指導袁儀。
此時的李啓正處於四方雷公陣的中心,周圍電閃雷鳴。
李啓站在陣中,雙手相合,一道雷電斜劈向他,他瞬間滑開一步,躲過了這雷霆一擊。
就在同時,一道雷光出現在他背後。
李啓回頭一看,那雷光張牙舞爪,就彷彿一條巨龍在狂笑,下一刻,雷龍彷彿又變成了範競的摸樣,那渾身溼透又在嘲笑他的表情深深地映入他的眼中,李啓心頭閃過一絲恐懼。
“啊!!!!!!”
雷光正面擊中了李啓,天師也在幾乎同時收回了力量,可是李啓還是被電得渾身漆黑,癱倒在地上。
天師長嘆一聲,這就是代價吧......
在遇見範競之前的李啓,是極度地自信的,因爲他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天師四處傳功,見慣了天下武學大師,和自己一比,卻是相去甚遠,所以對於自己的戰鬥力、或者說對三使
的戰鬥力早已是信心滿滿。
雖然天師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三使只是天賦好,他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對於自己的強大他依然深信不疑。
就像有人中了彩票變成了千萬富翁,他雖然明白自己成功只是靠的運氣而已,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自己的富有極其自信。
直到,李啓連續兩次敗給同一個異能者。一敗於痙攣風暴,二敗於空間置換。極度的自信受挫,成爲極度的自卑,這就是此時李啓的心障。
更何況還有一個比範競強上千百倍的異能女皇在範競身後,這就給李啓造成了更大的心理障礙。
對此天師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只有讓他多努力,自行克服。
天師只能不斷地模擬範競的進攻方式,幾乎同時地從多個角度發出攻擊,這是模擬範競的空間瞬移。
但是模擬了三個月,李啓失敗了三個月,三個月內,他沒有半點長進。
難道本屆的天之使者就跨不過這道坎了?
天師不敢這麼絕望地去想,他也不信。
李啓慢慢爬起來:“再來!”
天師欣慰於李啓的眼中還能看到幾分鬥志,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鬥志的深處依稀能看見那深深的恐懼。
“休息一下吧!”天師說。
李啓嚴肅地看向天師:“不行!再來!”
天師不說什麼,又一次激活了四方雷公陣,很快,李啓又被劈倒。
這次天師加大了力道,直接把李啓劈昏了,只能用這種方法讓他休息一會兒了。
天師走出崑崙奇陣——專供修爲極高者修煉的法陣,看到袁儀等在陣外。
“怎麼了?”天使問。
袁儀把事情說了一遍,雖然這個團隊的領導者是李啓,但是最終BOSS還不是天師嘛,就算當時李啓想到組建這個團隊的時候,也還是請示天師的。
所以這次,天師也應該做得了住。
天師雖然專注於武學,好歹也活了快兩百歲了,看待問題還是比較成熟的,他直接回復袁儀:“那些孩子想幹就讓他們幹吧。”
袁儀點頭表示明白了,不過她還是更加擔心李啓的情況:“李啓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心咒不是學得很好嘛,爲什麼還會有心魔?”
心魔最早的記錄是在上古時期,有一些學習上古武學的人,學成了一些刺激身體改造身體的法門,然後直接指揮自己的大腦產生大量的某種可以產生快感的物質——也就是現在說的多巴胺,達到永遠沉醉在快樂的海洋中的狀態,然後再快樂中慢慢枯萎死亡,這就是最早的心魔。
後來人們發現,心魔有各種各樣的表現形式。
所謂心魔,總的來說就是某種執念,在人的能力達到可以完成這種執念的程度之後,自制力崩潰,瘋狂並過渡地去實現這種執念。除了上述的多巴胺的例子外,還有很多,比如說一個男人深愛着某個女人,卻被拋棄了,然後他抓住了這個女人,將她作爲奴隸捆綁在自己身邊,過渡地實現自己的佔有慾,那就是心魔。
天師則否認李啓產生了心魔:“不是心魔,是心障,心魔是習武人獨有的。而心障則是隻要是人,就會擁有的負面情緒和心理障礙,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但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習武之人就不同了,臨敵時心緒半分的差別都有可能導致結果的南轅北撤。”
袁儀很快理解了這話的意思,一個普通人如果怕猴子,最多看到的時候繞着走,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是一個武者如果怕猴子,通常情況還沒什麼,如果他的對手使出猴拳,那就必敗無疑了。
“心魔還可以用心咒去壓制,心障則必須要實打實地一步步跨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袁儀想了想,問:“李啓的心障,就是那個男人?”
“是的,所以現在要想讓李啓通過戰勝他的方法克服心障不現實,我只能讓他做模擬訓練。”天師說。
“這樣啊......那麼這個心障我不會遇到咯?”
“是,你不要緊,是你親手打敗他的,他倒是說不定會對你產生心障。”
袁儀聽到這話可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只是把天師關於“放養”問題的決定告訴安研研,當然是謊稱這個決定是李啓的決策。
在說完這句謊話的時候,袁儀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胸口悶了一下,這對她們這種高超的武者來說是極不正常的。
天師也看出了:“這是金蘭誓約在起作用,還好只是說了個小謊,如果是一些大的違約行爲就不是真氣不暢這麼點懲罰了。”
袁儀奇道:“金蘭誓約?只是說謊就會發作嗎?可是我們以前也說過一些謊言啊,爲什麼以前沒有感覺呢?”
“哦,那要分謊言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金蘭誓約是約束你們讓你們永不相叛的誓約,如果你爲了團隊的整體利益說了些善意的謊言,比如說你不向他們透露李啓的真實情況,這就是善意的謊言,金蘭誓約是不會起作用的。”
“可我這次的謊言也是善意的啊,那是爲了不讓她們覺得天師您過多地干預了團隊的決策啊。”
天師笑笑:“可我不是你們誓約上的一員啊,如果我也和你們都簽了,那可以認爲你是爲了團隊某人的大利益犧牲了另一個人的小利益,這是不會反噬的。”
袁儀想了想,很不自然地問:“天師,您也簽過金蘭誓約嗎?”
天師沉默了,好像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我簽過,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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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儀的回覆沒有出乎安研研的預料,因爲她也知道“放養”的模式是最好的,其實這事她很早就想和李啓提了,沒想到李啓早有考慮。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天師的決定。
當年金蘭誓約是由一個極其看重“義氣”的人創造的,他認爲,如果一個人寧願被金蘭誓約剝奪性命也要爲了某個理由背叛自己的盟友,那麼就應該尊重他的決定,所以,誓約對某個成員的反噬,其他成員是不知道的。
有了領導的同意,安研研就放心了。
而且在康傑告訴她黃尊儒就是那兩個把邵亦妃“送”到他們公寓裡來的小混混的老大後,她更加願意幫黃尊儒的忙了。
果然,沒過幾天黃尊儒就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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