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給杜義欽發了一個信息,讓他穩定之後就叫我過去,我也得見見萬林,打他兩下。
我心裡這樣想着,很激動,又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的時候,杜義欽還沒給我回短信,我着急了,咋回事?
我有點站不住了,慢慢朝着那條路上走了上去,眼前空蕩蕩的,沒一個人,也很安靜偶爾傳來一聲狗叫。
羅文均家裡具體位置我不知道在哪裡,只是這樣來回轉悠着,終於,我看到了一個人。
是一個老頭,拄着柺棍。
我走了上去,看着老頭問:“老爺爺,那個羅文均的家裡在哪裡啊?”
老頭奇怪的看了看我,指了指東南角的那個衚衕。“小均家啊,在哪,最裡面的那個屋子。”
“謝謝了爺爺。”我對着老頭笑了笑,道了謝,而後急急忙忙的朝着羅文均家裡跑去。
進到這個衚衕,黑洞洞的,我聞到空氣中好像有一點血腥味,很奇怪。
最裡面的那個院子裡開着燈,昏黃昏黃的,我站在門口,大門開着。
“嗚嗚嗚……”我走進院子裡,看到院子裡滿地的狼藉,還有鮮血,鋼管片刀丟的滿地都是。
我微微一驚,急忙跑進屋子裡,屋子裡也亮着燈,我就見大牛杜義欽小龍羅文均四個人,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被綁着,嘴巴被塞着衣服。
“我操。”我嚇了一跳,對於眼前的情況,我很是吃驚。
我怎麼想都想不到,杜義欽他們居然會被綁着,可是夏藍天呢?
我急忙把杜義欽嘴裡的衣服拔出來,看着他正要說話,他卻大聲叫了起來:“三姐被騾子弄走了,兄弟們打散了,快,阿飛,快點叫人。”
如同當頭棒喝一樣,騾子?騾子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拉着夏藍天干什麼去?兄弟們被打散,我站在十字路口怎麼沒人來告訴我?
不過我也不敢廢話,急忙幫他們解開繩子,一着急我也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叫人。
方陽嗎?不行,他和林濤關係很好,應該會偏袒林濤,不過我真的奇怪騾子怎麼會來。
把他們解開之後,杜義欽就率先跑了出去,我們四個也緊緊跟着,不過杜義欽卻站在衚衕口來回看着,邊上沒一個人。
“對不起阿飛,害的你們的人……”羅文均在我身後嘀咕着。
我也沒有理他,現在擔心的是夏藍天,一個女孩子雖然厲害了點,但是也招架不住人多,會被帶到哪裡去?
“他媽的林濤,老子饒不了你。”杜義欽站在原地又大聲吼叫着,我心中一驚,怎麼又扯上林濤了?
“這關林濤什麼事?”我看着杜義欽,很奇怪的問這他。
“騾子說是林濤打電話讓他問萬林今晚是不是有行動,然後他們纔來的。”杜義欽轉頭惡狠狠的看着我,大聲叫道:“阿飛,別林濤長林濤短的,你看看現在的他是什麼人。”
我不說話了,沒想到居然又是林濤,他發誓要跟我們作對嗎?爲什麼總是這樣?爲什麼總和我們過不去?
“哼,林濤現在就是我們的敵人,整不死我們不行。”小龍也在一邊冷哼着,一臉的兇狠之色,大牛也是如此。
羅文均則顯得有點驚訝,我想他知道林濤也是十三太保其中一人,應該奇怪我們會內鬥。
“叮咚,您有新的消息,請注意查收!”
手機又響了,一條短信,是林濤發來的。“北區,北門大橋,方陽在那裡等你們,帶你們去找三姐。”
看着短信,我聽着杜義欽他們三個的罵聲,心裡有點奇怪。
林濤到底在賣什麼關子?既然是他讓騾子來幫萬林的,爲什麼又告訴我們夏藍天在哪裡,還讓方陽幫我們,這我真的有點摸不透了。
“走吧,北區,北門大橋。”我對着他們四個說了一句,率先朝着黑暗中跑了上去。
這裡打不到出租車,距離還有很遠,羅文均突然叫住了我。
“阿飛,我開車。”我轉頭看着羅文均,就見他進入了對面那個大院子,也就是剛纔我響那個老頭打聽羅文均家住在哪裡的那個院子。
沒一會兒,羅文均開着一輛小昌河車出來了,招呼我們上車。
我也不廢話,和杜義欽他們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我也沒理會杜義欽他們罵林濤的話,只是猜測着林濤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非要這樣做不可呢。
不過我覺得不可能啊,林濤什麼事都會告訴我的,真心不知道怎麼回事。
北區北門大橋,已經是北區的邊緣地帶了,這座橋說是大橋其實也沒有多大,也就是小橋而已,路燈很明亮,遠遠的我就透過車窗看到橋頭有一羣人站着,而且在人羣裡看到了方陽。
“在那羣人那裡停車。”我指着前面的那羣人對羅文均說。
他也不說話,點了點頭,而後車開了上去,停止了下來。
我急忙打開了車門,跑了下去,方陽也迎着我走了上來。
“阿飛,跟我來。”沒有其餘的話,方陽帶着人就和我轉頭朝着一邊的小路走去。
杜義欽他們跟在我的後面,我和方陽擠在人羣裡,我非常奇怪,問他:“方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去的時候再給你說。”方陽也不說其餘的話,依舊走着。
自從和林濤決裂之後,我甚至感覺我身邊的人都奇怪的很,現在看來方陽也是如此,很奇怪的樣子。
就這樣一直走着,沒多時,我眼前出現了一間破舊的房子,裡面亮着燈,門口聚了三堆人,一堆人都有四五個。
“給我打。”方陽沒有二話,大手一擺,一羣人頓時涌了上去。
杜義欽一馬當先,也不打任何人,徑直把這個小破屋的門給撞開了。
這個破屋就是路邊的小屋子很低很矮,也就兩人多高,門還是木頭的,一腳就開了。
裡面昏黃的燈光,我也擠了上去,就見騾子和夏藍天面對面的坐着,他們倆之間是一張桌子。
門被撞開的同時,夏藍天和騾子的目光也隨即而來,騾子一臉震驚的直視着我們。
“騾子,我操尼瑪。”杜義欽大叫了一聲,一腳就把騾子踹倒在了地上,然後按着打了起來。
“我操尼瑪,還敢來這?”騾子大聲嚎叫着,跟杜義欽在地上滾打在了一起。
我沒有理會他們,感覺杜義欽能打的過騾子,來到夏藍天的身邊問道:“三姐,你沒事吧?”
“哼,我會有事?”夏藍天則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我心裡放鬆了下來,先前真的是怕夏藍天有一個三長兩短。
“我草你媽,賤,你給我賤,老子作萬林幹你什麼事,滾粗,滾粗。”杜義欽果然不負我的期望,把騾子幹趴下了,一腳一腳的踹着騾子不停的咒罵。
“我操,你們別讓我抓着你們,操,敢來北區,作死,外面的人呢,去叫人去。”騾子也不甘心,趴在地上捂着頭大聲的叫。
“外面的人?外面的都趴下了,騾子,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別他媽的給我管閒事,不然老子滅了你。”杜義欽狠狠說着,面色兇狠。
“你爸都死了,你牛掰個什麼。”
騾子突然蹦出了這一句話,我震驚了,夏藍天也是一樣,猛的將頭轉過頭看騾子。
杜義欽更是憤怒,雙拳緊握,兇狠的盯着騾子,我看着他,他渾身顫抖着。
騾子觸碰到了禁忌,杜明傑是杜義欽的禁忌,我不由的也有點生氣,這騾子是不開眼還是什麼,活該捱打了。
“我今天非把你的嘴打爛。”杜義欽低吼了一聲,也不二話,左手抓着騾子的一隻手舉了起來,而後大聲叫着,不停的嘶吼,一拳一拳的砸在騾子的臉上。
我透過燈光看杜義欽,他恨到了極限,一拳下去狠的我感覺甚至能將我面前的木桌子給砸碎。
騾子慘叫着,可是沒有辦法反抗,我看到杜義欽的拳頭都出血了,可想而知有多狠。
他停了下來,騾子好像昏了過去,滿臉滿嘴都是血。
“好了好了,阿欽,咱們回去吧。”我看着怒氣慢慢消散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的杜義欽,走了上去,摟着他的肩膀說道。
杜義欽也不再說話,點了點頭,我們一羣人離開了這個小破屋。
我讓羅文均送杜義欽夏藍天大牛小龍回去,我則是和方陽一起,因爲我還想問問他今晚是怎麼回事。
方陽也讓他的弟兄們都回去了,我和方陽就漫步的街上。
“吃點飯去吧,阿飛?”方陽轉頭看着我,路燈很亮,照的他的臉慘白,不過他卻笑着。
“走,喝點小酒。”我也笑眯眯的對着方陽說。
我們兩個人來到中區的夜市攤上,弄了一打啤酒喝着。
“以後你們的計劃不要告訴林濤,他會搗亂的。”方陽拿着酒杯要和我碰杯,我也舉了起來,問他:“今晚咋回事,你怎麼會在北門橋?”
“我也就是從哪裡路過,看到騾子帶着夏藍天從一輛車上下來,帶到小破屋,我就趕快給林濤打電話,他說他不管,給你說一下,我就尋思着你肯定會來,就叫了我的弟兄們。”方陽一飲而盡,長嘆了一聲,看着我,一臉認真。“你們和濤子發生什麼了?他怎麼變了,雖然我也知道你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但是……關係畢竟那麼好。”
“我啊,就是濤子想單幹,把我當做對付的對象了,說是總是對着他們一夥人指手畫腳的,今晚的事情,我們本來對付萬林的,是濤子讓騾子去幫萬林的,還有就是上次,他打了騾子之後和騾子串通着,騙我說他們捱打了,讓我去北區救他們,幸好夏藍天回來的途中碰到了濤子他們,不然我們真要捱打挨的死。”
我語重心長的說着,一提起來心情就不怎麼好,將酒一口乾掉。
“是不是有人挑撥離間啊?這……濤子不是這樣的人啊。”方陽也是滿臉的奇怪,對着我苦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也不管了,愛惹誰惹誰,想咋地咋地,說多了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