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老媽和老爸現在在我心裡成了一團謎,我甚至懷疑老爸出去打工是不是真的打工,還是去找他的另外一些結拜兄弟了。
“對了對了,還有,小詡啊,我可不是給你說着玩呢,我是真的聽到了,是無意間聽到的,不是故意的。”林濤一臉認真的說着。
“我就用你媽的口氣。”林濤清了清嗓子,我怕他在爆出來什麼勁爆的消息來,心裡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我不想讓小詡走這條路,我們當初的事情鬧得還不夠嗎?咱們八個從村裡走出來,到縣城到市裡到省裡,最後落到什麼下場?”
說到這裡,林濤停下了。“其餘的就沒聽到了,這個時候大牛和小龍進來了,我也不好再聽。”
我疑惑的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老媽他們之間的事情真的搞不明白。
“好了,你自己看電視吧,無聊的話樓上找我去,咱們聊天打屁,別放心裡,沒一點事兒。”林濤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一直坐在家裡看電視,腦子裡胡亂想着,不過我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根本連不出一條線來。
時間過的很快,剛剛三點,洪峰就給我打電話了。
“小詡,我在你家樓下呢,下來,給你報仇去。”洪峰電話裡這麼說。
我想應該是找那個開我瓢的男孩,當即也不廢話,下了樓。
上了洪峰的車,我就見我的兩位表哥坐在車裡,倆人嗑着瓜子,笑看着我。
“唉哥,你們兩個怎麼在這?”我笑着坐了進去,問道。
“人還是我找到的呢,我就不能來啊?”二表哥笑着說道,我撅了撅嘴,沒有在說話。
這次我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我就知道路過了張莊,還要往前面繼續前行。
大約一個小時,四點半的時候,車停了。
這是一個屠宰場,專業殺牛殺羊的地方,院子更是像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一樣,我們四個人下了車。
洪峰讓我們三個站在原地等他,自己進了一個辦公室一樣的地方,而後和一個人笑着走了出來。
這個人膘肥體胖的,走路的時候渾身上下的贅肉都一顫一顫的,讓人看了噁心。
我四下朝着門口看了看,這裡好像是一個村子裡的屠宰場。
我和兩個表哥跟着洪峰兩人,來到了一個如同倉庫一樣的地方,兩扇大鐵門緊緊關閉着。
那個胖子拿着鑰匙,把鐵門打開之後就帶我們走了進去。
進入這裡面,我就不由的一顫,這裡是冷庫,周圍全是一股異樣的味道,就是生肉的味道。
這裡面是一個大空間,冒着白色的氣體,很冷,那胖子着上身儼然很是習慣,嘩啦啦的將地上的一個只有兩人大小鐵蓋子掀開,下面露出了一個斷階梯。
胖子率先走了進去,我們也都跟上。
這階梯裡倒是不冷,下來之後就是一道不長的甬道,甬道里面是礦燈一樣的燈光,燈光很弱,昏黃昏黃的。
甬道的勁頭是一扇小鐵門,此時那胖子把鐵門打開。
嘩的一下,我震驚了,這裡更冷,鐵門本來與牆壁嚴絲合縫的,但是打開之後一股白色的冷氣就冒了出來。
我們幾個人走了進去。
此時我才發現,上面是儲存肉的地方,這裡是儲存冰的地方,空間沒有多大,也就四十多個平方,湛藍湛藍的全是冰。
我就見三個人,包着一個毛毯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着,他們頭上都是白霜,一層一層的。
“白天關進來四個小時,吃飯全部讓他們吃的是高熱量的,死不了,放心吧。”胖子笑嘻嘻的說着。
“你叫人把他們帶上去吧。”洪峰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帶着我們離開了冰庫。
上來之後,我就感覺地面上真****溫暖,下面冷死個人,要是讓我在這裡面呆上四個小時,恐怕早都凍僵了。
“小詡,想怎麼玩?”洪峰一手扶着車頂,一手拿着雪茄又抽了起來。
“都關幾天了,放了算了。”我心裡真的有些心驚膽戰,開口說道。
聽到這裡,洪峰無奈的搖了搖頭,大表哥和二表哥也是一樣的動作,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心不狠。
他們三個人被擡上來之後,就在太陽下面暴曬着。
三個人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天開我瓢的那個人就在其中。
這三個人渾身顫抖着,嘴脣上都是白白的一層,現在的溫度已經不怎麼高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緩過勁來。
上去便是三個人給他們開口強行,是強行的灌溫水,他們三個這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爺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過我吧?”那個開我瓢的人回過神來就跪在地上,大聲叫着。
我清楚的看到了這個人的鎖骨周圍,他的鎖骨周圍包着紗布,肯定是被洪峰他們打傷了,至於怎麼打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們三個都一樣。
“以後招惹人看着點,胖子,一人給他們五萬塊錢,讓他們滾吧,這是醫藥費懂嗎?”洪峰看着三人,狠狠說道。
“懂懂懂。”他們三個不停的點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不多時,胖子提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走了出來,同時招呼人開車將這三個人送走。
洪峰笑了笑轉頭讓我們三個上車,開口就道:“胖子,晚上錢我打給你。”
“峰哥別說笑了,路上開車慢點。”胖子擺了擺手。
我從倒車鏡裡面看到,直到洪峰開着車走遠了之後,胖子纔回去了。
洪峰本來說還要帶着我們去吃飯的,可是我沒去,回到了家。
這天晚上,老媽做了很多好吃的,我本以爲宛晴還會和我睡在一起,可是老媽不讓,說我們還小。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老媽和宛晴睡了,我也從老媽的房間出來。
走在樓梯上打着哈欠,我一邊將樓梯上的燈打亮,一邊走着,可是我擡起頭的時候,就見一個人站在樓梯口,正看着我。
哪裡沒有開燈,我這邊的燈只是亮着,隱隱約約能看到是一個女的,我心裡害怕啊。
一個女的,大半夜的站在樓梯口上,一動不動,還看着我,不會是鬼吧?
我裝着膽子,乾咳了一聲,哼着歌慢慢走上前去,可是我這一動,那個女的也動了。
我害怕了,心裡緊張咚咚咚直跳,這真是太他媽嚇人了。
不過等走近了我纔看到,這是一個人,我認識的女人,是林穎。
她一頭披肩發,臉上流着兩道淚痕,衣着打扮倒是和以前不一樣,現在的她穿的很時尚,黑絲長裙,手裡提着一個綠色的小包。
“小……小穎,我操,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嚇死我了。”我看到是林穎,拍着胸口說道。
“林濤呢。”林穎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聲音很冷的問。
“怎麼了?林濤在家睡呢,你幹什麼?”我問着。
“我等他。”小穎說着,又轉頭走到了樓梯口,靜靜的站着。
我沒有說話,知道小穎有事,我轉頭看了看我身後最後一個房間,那是林濤的屋子。
沒有廢話,我走了上去,敲了敲門。
“誰啊!”屋裡傳來聲音。
“是我,童詡。”
門開了,林濤穿着大褲衩笑看着我。“沒煙了?找我拿煙抽?來來來,進來。”
“林穎來了,在樓梯口等你呢。”我小聲說着。
果然,一提到林穎,林濤就頓時不高興了,拉着我進了屋子,關上了門。“管她幹什麼,昨天都來了,我沒理她,每天晚上都來,站在哪裡和鬼一樣,傻逼一個。”
我不知道林濤爲什麼這麼說,我知道林濤心裡還有她,不過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林濤把我拉到電視旁邊,電視上一對的男女正在上演一場曠世奇戰。
“操,自己躲在屋子裡居然在看這個,別拉着我,我睡覺去。”我鄙夷的看了林濤一眼,怪不得看他剛纔大褲衩哪裡鼓鼓的,原來是這個樣子。
“別看了,林穎到底怎麼辦?她怎麼了?”我問着,把電視給他關了。
“我沒理她,誰知道她怎麼了,管她呢,你不看就回去睡覺,關我電視幹嘛。”林濤笑着說,站起身體又把電視打開。
聽到電視上的那個呻吟聲,我就不舒服,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呆着,開門離開了林濤的房間。
我從林濤的屋裡走出來,林穎已經站在了門外。
她拉着我的衣服就把我拉開了,林濤轉頭看着,二話不說就把電視給關了。
他們倆就這樣面對着面,我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周圍安靜極了。
“小詡進來,你出去。”林濤指着林穎說道,我又走了進去。
“濤子,來都來了,你不問問怎麼回事啊?”我來到林濤的旁邊,給了他一支菸。
“還用問啊,前段時間還打電話說她要訂婚了,現在肯定要結婚了,管她呢。”林濤擺手笑着,把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我轉頭看着林穎,看她的樣子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也不像是要結婚啊,不然應該很高興啊。
“林濤,我對不起你,韓忠把我甩了。”林穎小聲的嘟囔着。
我微微一愣,這點也早就想到了,不然的話林穎也不會來找林濤。
“喲,你還說的出口啊,不被甩了會來找我?大姐,你趕快走吧,一會兒我女朋友要來。”林濤走到林穎的面前,雙手抱着拳,不停的對着林穎作揖。
此時,林穎已經哭了起來,我也沒話說,只是站在一邊。
林濤懶得在說話,轉身準備回到牀上,但是此時林穎一句話,使得林濤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林濤,我媽沒了。”
不說林濤,就我聽到了這個消息,腦子裡就是嗡的一下,那個雙目失明的老婦女,前段時間還見過,怎麼會……
“什麼時候。”林濤停下了腳步,語氣突然變了,很溫柔。
“十天前在我們村裡的路上,一個卡車從哪過……”林穎說着,哭的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