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很無奈,他知道我正在氣頭上,也沒有把我的話當真,聳了聳肩,又坐了回去。
林穎也被我嚇到了,此時我就如同一隻發狂的老虎一樣,等着雙眼見誰不順眼就咬誰。
不過此時,我看到網吧裡又有幾個像混子一樣的男孩站了起來,偷偷的從後門跑走了,我也沒有在意,只感覺他們是害怕這裡會出事,惹禍上身。
我就站在網吧門口等着,林濤的人零零散散的,知道今天有事就都帶着傢伙,不過卻揣在衣服裡。
差不多半個小時,人到齊了,我大吼了一聲,帶着他們就朝着廢棄的廠房衝了去。
時間前前後後過了一個小時,我知道晚了,可是心裡抱着一絲的希望。
前前後後四十多個人,一路上飛馳過去,惹來衆多路人的目光,對着我們指指點點,這些我們纔沒有在意。
當我帶着人感到廢棄廠房的時候,韓忠和韓文已經消失不見了。
林濤大牛他們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頭破血流,都還活着,只不過昏迷了過去。
“快,送醫院,送醫院。”我大聲叫着,幾個人急忙背起林濤他們就往外面衝。
“一條大河……波浪寬……”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真的想砸了手機,臥槽這個音樂聽着真他媽的蛋疼。
我看了看電話,是三眼的,由於生氣,是他的我就沒有接,直接掛了。
可是沒過幾秒鐘,又打了過來。
“你幹什麼啊,我正在忙呢。”我衝着手機大聲叫喊着。
“剛纔你走的時候,網吧裡有小杰的人,給小杰報信去了,你快點帶人回來,不然今天林濤的地盤就完了。”三眼這麼說着。
“臥槽。”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林濤他們還不知生死呢。
掛了電話,我朝着周圍叫着:“你們五個給我照顧好他們四個,先去醫院,錢我讓人給你們送過去,快點,二院二院,二院近,其餘人跟我回去,他奶奶的,小杰趁人之危要搶地盤。”
我這麼說着,周圍的人都怒了,這小杰果然是精明,算盤打得可真準。
我有風風火火的帶着四十多個人跑了回去,這網吧的一條街現在差不多都是林濤的地盤了,小杰只管了是個店鋪而已。
想要回去網吧,需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我帶着人剛剛到這裡,就見南邊的路口中,小杰帶着人衝了出來。
我們兩撥人相遇,當即就停止了下來。
我怒視着小杰,根本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周圍人也只是看一眼,知道兩邊要拼架,也不想自己受傷,紛紛躲避。
周圍的店鋪都是林濤管的,他們也不敢報警什麼的。
“小杰,好膽子,牛逼,聽到消息就帶着人來了,你牛。”我狠狠瞪着小杰,笑着說。
“喲,這不是飛哥嘛,既然被你看到了,也沒什麼,林濤呢?”小杰望着我,扭了扭脖子。
此時我在人羣裡看到了那幾個從網吧的後門溜掉的男孩,他們原來是小杰的人。
“林濤不在,現在我管事,要不然打吧?”我看着他笑道。
“你還是回去先把你的傷養好了再說吧,我看我幫林濤先管着這條街算了,兄弟們,給我動手,別的人不要,就要阿飛,誰給我抓住他,我給他五千塊。”小杰語氣突然一變,大聲吼了起來。
“你他媽的,老子就值五千塊錢,我草你媽。”我大叫了一聲,一把奪過我身邊那個人的橡膠棒,二話不說衝了上去。
這個十字路口經常過車,但是今天晚上堵車了,我們一羣將近百人在這裡亂鬥,打羣架。
我因爲先前的事情體力不支,渾身疼的想跪在地上,又捱了兩棒算是徹底沒勁兒了。
要不是周圍的幾個兄弟護着我,我恐怕也就被小杰抓住了。
周圍店鋪裡的人也都出來站在一邊看熱鬧,堵車的更是滴滴滴的按着喇叭,這裡亂糟糟的一片。
我被一個兄弟揹着,前面的兄弟們擋着人,這個兄弟倒是鑽過人羣揹着我跑了。
我在他的背上顛簸着,很快就因爲太累昏了過去。
睡夢中,我又夢到了韓文拿槍指着我。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我的身上包着紗布,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轉頭看着周圍,陌生的屋子,陌生的房間。
不過有一個人我認識,是林穎,她在給我擦着額頭的汗珠。
“這是哪啊?”我開口問着。
“是林濤手下一個兄弟的家裡,你醒了我就去醫院看林濤了。”說着,林穎站了起來。
“我兜裡有張銀行卡,密碼是,你取點錢出來給林濤他們交住院費。”我艱難的說着,我感覺現在呼吸一下胸口就劇烈的疼痛。
我知道林穎沒錢,她也沒有其餘的話,從我兜裡拿出銀行卡就說道:“你媽給你打電話了,被我們應付了,你好好休息着,我聽劉晨說林濤的弟兄被打散了,小杰拿到了網吧一條街,知道你藏起來了,正四處找你呢。”
“他們找我幹什麼?”我眯着眼睛又問。
“林濤他們住院了,小杰也得到了消息,只有你沒有,總要找個管事的給人說散了的事情吧,我先走了,等我回來給你帶飯,你好好休息着。”說完,林穎開門走了。
我躺在牀上,兩行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完了,完了。
我真的沒想到,這兩件事情能湊在一起,林濤的努力,以前的雄心壯志也都隨之付之東流。
嘎吱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那個揹着我逃跑的兄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飛哥,口渴了吧,來,先喝點水。”這個兄弟抱着我的頭直起來,餵我喝水。
“飛哥,你也別難過,等濤哥他們出院,你也好了之後,我們就在拿回來,我們這些兄弟都是打從一開始就跟着濤哥,絕對真心。”這個兄弟繼續說着。
“兄弟,謝謝你救我,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口輕聲問道。
“我叫劉晨。”這兄弟開口說道。
我點頭笑了笑,沒有在說話,倒是劉晨繼續說道:“飛哥,你就委屈一下,這裡比較髒,亂,我也不敢回家,怕他們找我,這是我奶奶曾經住的地方,她現在不在了,房子也就空着,我讓門診的醫生給你看過了,都是皮外傷,胸口疼也是,等過幾天就好了。”
“還有,阿姨打電話了,我說你在我家玩幾天,阿姨也就信了。”
我聽着劉晨的話,這一刻感覺這個劉晨特別靠譜,從劉晨能揹着我在亂鬥之中逃出來我就知道了,這個劉晨是真的死心塌地的跟着濤子的人。
也是我不爭氣,體質從小就弱,現在的雙方打架就和古時候打仗一樣,只要老大倒下了,兄弟們再拼命也會感覺力不從心,畢竟主心骨沒了。
“你拿着我的手機,給看着濤子的幾個人打電話,問他們濤子他們怎麼樣了。”我轉頭看着劉晨,小聲說着。
劉晨點了點頭,拿出他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讓飛哥給你們說。”說着,劉晨將手機放在了我的耳邊。
“飛哥,你沒事吧?”聲音從電話另外一頭傳來。
“濤子他們呢?”我問着。
“飛哥放心吧,已經睡下了,沒事就是都開瓢了,身上的傷也是外傷,縫了十多針。”那個男孩回着。
“等回去小穎就過去了,對了,你們幾個小心一點,別被小杰的人抓到。”
“飛哥,我聽劉晨說咱的地盤……這纔多久的時間……”
聽着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難受也不再說話,看着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行了,沒事,四點了,你們四個人輪着來,好好休息,小穎等會兒就把錢送到了。”
說完,我讓劉晨掛了電話。
我心裡煩躁,很想抽菸,可是胸口太疼,說話都費力氣。
我心裡狠狠的想着,不管是誰都靠不住,洪峰也好,三眼也罷,只要與他們的利益衝突,他們就不會幫我,不,準確的來說洪峰只會幫我自己,其餘的人不會。
“哎?”我忽然覺得不對勁,我渾身是傷的出現在過洪峰的面前,洪峰難道沒將我的事情告訴我媽?想到這裡,我就急忙讓劉晨給洪峰打電話。
“喂,峰叔。”由於胸口痛,我說話很輕,有氣無力的。
“小詡啊,你在哪呢?有事沒事?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去接你。”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可是洪峰沒有睡覺,周圍還是一片嘈雜的聲音,他很關心的問着我。
“峰叔,我沒事,就是我受傷的事情別告訴我媽,我現在在一朋友家呢,給我媽說了謊話唬過去了。”我小聲說着。
“我不放心你,你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接你。”洪峰又說道。
我不想理會洪峰,說實在的事情讓我很生氣,當時我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要是他幫我的話,網吧一條街也不會就這樣丟掉。
“我沒事,我掛了啊,峰叔。”我又說了一句,不再理會洪峰,掛了電話。
或許洪峰也感覺這件事情特別對不起我的樣子,又連續打了兩個電話,不過我都沒有接,最後便沒了聲響。
“距離上次吃藥已經五個小時了,來吃藥,飛哥。”劉晨打了一個哈欠,走到一邊拿出一包藥,端着水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那個時候在昏迷,你是怎麼餵我吃藥的?”我看着劉晨,咧開了一絲笑容問着。
“操,我也沒辦法啊,穎姐就把藥給碾碎,弄成粉末帶着水都給你灌下去的。”
劉晨這樣說話,我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嘔吐感,這叫什麼事?那藥那麼苦。
吃了藥,我招呼劉晨讓他睡覺,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劉晨忙活了一夜,還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我已經能站起來了,只不過胸口那叫一個疼,特別是睡一覺之後,就彷彿要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