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我,依舊盯着電視,我聽着電視裡哇哇大叫,又看着林濤,拍了他一下肩膀。“我問你呢。”
“啊?什麼?”林濤轉頭看着我。
我有點無奈,懶得在給他說,擺了擺手,讓他繼續看。
我從來不知道林濤看動畫片會那麼上癮入迷,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或許是他看動畫片的時候我沒見過的原因吧。
洗了腳,我也躺在被窩裡,慢慢睡了。
這天晚上我不知道林濤是什麼時候睡覺的,反正大半夜我起來撒尿的時候他還在看。第二天,我和林濤照樣是蜷縮在被窩裡不想離開,他一大早七點就又打開電視,又是財富名聲勢力,還說昨晚看到激情處強行的睡覺了,今天給補回來。
我看着林濤的黑眼圈有點鬱悶,想想還是算了,等杜義欽他們給我打電話之後再起牀。
冬天睡覺很冷,哪怕是有電熱毯和火爐也不行,特別是電熱毯,睡覺的時候都給關了,不然第二天能給你弄的上火。
我穿着秋衣秋褲,披着林濤的軍大衣,來回走着,我很想出去吃早餐,但是懶啊,還不想離開屋子,聽着外面的風就夠人喝一壺的。
篤篤篤……
敲門聲響了起來,我轉頭看了看被窩裡的林濤,問道:“誰啊?”
“是我。”門外是張麗莎的聲音。
“等下。”我看着林濤,說道:“快穿衣服,張麗莎。”
林濤也不廢話,開始穿衣服,我也開始穿,毛衣棉襖什麼的,完了之後纔打開了門。
“給你們買的早餐。”張麗莎頓時就遞給了我幾個塑料袋,裡面裝着胡辣湯和包子。
我對着張麗莎笑了笑,然後出門拿了幾個碗筷,洗漱一下,開始吃。
我很奇怪,張麗莎看到林濤在放海賊王,把我撇在了一邊,兩個人坐在一起看了起來,不津津有味的討論着。
我坐在他們身後,覺得很不舒服,這樣看怎麼都像一對情侶啊,就差沒有摟摟抱抱了。
更讓我鬱悶的是張麗莎說他之前的沒看,要林濤倒回去,我原本以爲林濤不會聽他的,畢竟突然打斷了會很生氣,可是他居然倒回去了,還說什麼不介意再從頭看一遍,我操,這是那我當空氣嗎?
正吃着飯,杜義欽就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和小龍大牛他們一起出來了,一羣人正在朝家屬院趕,馬上就到,讓我們聯繫其他人。
我也應了他,給楊語哲劉晨他們打電話,十點的時候,一羣人聚齊了,我們站在鋼鐵廠的大門口,一二十人,顯得很氣派。
表哥肖寧,大寶小顏馬逍遙他們都來了,說今天好好玩玩鬧鬧。
元旦呢,新的一年,街上有那種遊行的敲鑼打鼓,扭秧歌舞獅的,熱鬧的很。
地上的積雪還沒有化,天氣又陰了下來,我們一羣人打雪仗堆雪人,玩的很開心。
中午一起在飯店吃了飯,而後一羣人又去廣場玩。
我一直找機會想把大娘或者楊語哲拉過來告訴他們幫我想想辦法,可是這倆人也玩瘋了,根本懶得理我,下午的時候陳俊賴達方陽他們也都來了。
王戰勝來的時候還帶着相機,我們一起在廣場上就拍了一章,所有人都在。
一路上還有很多認識表哥和賴達的人,一起打招呼,這個時候我覺得很快樂。
一天過的很快,特別是一羣人擠在一起,晚上買焰火放。
這天我們玩到了很晚,我也感覺很累,回到林濤家就睡了,不過我卻是讓楊語哲和大娘他們兩個明天來找我,我自己真的想不到任何的辦法讓杜義欽和杜明傑這對父子和好。第二天一早,大娘和楊語哲很早就來了,我本來想讓林濤也想想辦法,可是他說他要把這個季度的海賊王一口氣看完,張麗莎也是,沒辦法了,他們兩個去看,我拉着大娘和楊語哲回到了我的屋子裡。
“阿飛,你弄的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幹什麼?”楊語哲開口問我。
“他他是在這新的一年裡,不不找點事做就不舒坦。”大娘接着說。
可能是元旦吧,心情都好,都不錯,喜歡開點玩笑。
“讓你們倆來,就是爲了解決我的煩惱,那啥,杜義欽不叫杜明傑爸爸,你倆想想辦法,咱們做點什麼事情可以讓這對父子和好?”我開口問着。
“阿飛,你有蛋疼了,管這些事幹什麼啊,那是人家的家事啊。”楊語哲狠狠抽了口煙,長長吐出來。
不能說杜明傑的事情,我看還真的沒辦法給大娘和楊語哲說通。
“反正你們倆幫我想就對了。”我說着。
大娘和楊語哲也不說話,靜靜的想了一陣。
“我覺得吧,讓杜明傑給杜義欽道個歉可能就沒事了,可是杜明傑的性格那麼犟,又是一縣的老大,想讓他道歉比登天還難,可是,這件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楊語哲開口說着,一臉爲難。
“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阿阿飛,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大娘問我。
我嘆了口氣,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終究沒能忍住。
“我前天和林濤一起去幫蘇佳複查,在醫院碰到了杜明傑,醫生說他是肺癌晚期。”
“啊?”大娘和楊語哲同時驚叫了起來,兩人不再說話,吧嗒吧嗒抽着煙。
“杜明傑和杜義欽兩個人見面吵架幾乎就是說杜義欽不叫他爸爸的緣故,可是,現在都這樣了,杜明傑還不讓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也不去治療,我怕等杜義欽明白過來的時候晚了。”我蹙了蹙鼻子,剝了顆花生,放在嘴裡。
大娘和楊語哲相視了一眼,兩個點了點頭。
“有點麻煩,咱得拉着杜義欽惹個事,惹個杜義欽的爸爸能解決的事情,讓杜義欽知道他爸爸還是關心他,愛他的,可能就會明白了。”楊語哲開口說着。
“雖然杜義欽知道他爸爸不會不管他,但是咱們要突出這一點,是吧?”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那行,這事就咱們三個知道啊,其餘的人不讓他知道,到時候動手拉着杜義欽就行了,物色目標吧,就最近幾天,找個你們誰的仇人也可以,弄他一頓,讓他來報復我們。”
我忽然發現這個計劃有點受虐狂的意思,還有點沒事找事的樣子,不過爲了杜義欽和杜明傑,沒事找事就沒事找事吧,無所謂了。
我們三個敲定了主意,就散了,他們兩個去尋找合適的仇人了,我也想不到我有什麼仇人,墨小雨、張阿文、王涼的爸爸,就這三個,弄他們三個的話林濤他們必須要去,畢竟有仇的不止我一個人。
我懶得去林濤的房間,他們倆一定還在看動畫片,我也就拿着手機隨便翻着。
滴滴……
短信來了,我以爲又是誰的祝福短信,看了才知道,原來是安靜的。
安靜沒有手機,這兩天因爲放假的關係都在菜市場待着,不過現在居然給我發了一個信息,是讓我去幫忙。
“詡哥,我是安靜,我爸爸在菜市場給人打了,你來看看吧。”我就剛看完短信,林濤就和張麗莎站在了門口。
“走啊,阿飛,咱叔被人揍了,去看看。”林濤說着。
我點了點頭,安靜還挺精明的,同時給我和林濤一起發信息,索性林濤還沒有看動畫片看到事情都不管的地步,不過這剛過節就打架,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開眼。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菜市場,清北的菜市場在中區,裡面又髒又臭,差不多每個攤位都交了費的。
我尋思着交了費之後應該不是和攤位的老闆爭執,那應該就是買菜的了。
這裡的攤位很多,一排又一排的,地上還有雪,要是沒雪的話可是會溼漉漉的很難走,我以前根本懶得進這裡,不過安靜家的攤位倒是去過。
我們三個人順着一排走着,從家屬院到這裡我們打出租車,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
我就見前面圍了很多人,還吵吵鬧鬧的,我還聽到了哭聲。
走到近前,我和林濤推開人羣,擠了進去。
我就見安靜站在一邊哭着,安靜的媽媽在一邊對着一名身穿西裝的人罵着,安靜的爸爸坐在地上,頭破血流的。
“算個蛋知道不,你們的秤刮到了我的車了,還有理?”那個西裝男人大聲罵着。
這也是冬天,我不知道這個西裝男人穿這個單薄,他不冷嗎?
我擡頭看了看攤位面前停着的一輛轎車,也就一輛破本田,不過門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
“你算個蛋知道不,你打了人還有理了?”林濤大罵了一聲,走了上去。
安靜看到我和林濤之後停止了哭泣,在一邊抽泣着。
“小濤小詡,你們倆怎麼來了?”安靜的媽媽看到我們兩個,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安叔,來起來,安靜,帶安叔去包紮包紮,麗莎也一起去吧。”我把安靜的爸爸扶起來,對着安靜和張麗莎說道。
她們兩個也不廢話,帶着安靜的爸爸就走了。
“喲,來了兩個管事的小子。”這個西裝男人嘿嘿笑着,抿了抿鼻子。
我曾經聽說過管着菜市場的人也是中區的混子,敢在這裡鬧事的,我想面前這個人也應該是中區的混子吧?
我的身後就一大堆的南瓜,我有點站不開,挪了挪腳。
林濤對着那個西裝男人走了上去,伸手出去,我明白林濤的意思。
很奇怪,那個男人以爲林濤要和他握手,居然也伸手了。
當下林濤也不遲疑,抓着他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同時我拿着一隻南瓜狠狠砸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嘭的一聲,南瓜爛了,南瓜肉南瓜子都飆了出來,林濤一腳踩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冷冷說道:“你算什麼東西?”
周圍的人都驚呼了,安靜的媽媽也站在一邊驚的不敢說話,周圍除了遠處的討價還價聲之外,都沉寂了下來,沒人說話。
“你們倆……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倆作死。”西裝男人這一下就變得狼狽極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