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管,別耽誤了,快走吧,我決定了,我的作文題目就寫他。”我已經坐在了三輪車上,女孩突然指着我說,讓我有點詫異。
男人也不再說話了,推着三輪車出了大門,而後女孩坐在了我的身邊,三輪車緩緩開動了。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還上學嗎?”三輪車剛開沒多久,女孩就問我。
“我叫童詡,十七了,在清北的體校上學,你呢?”
“我叫左小青,在縣裡的高中,我今年高二,十八了。”左小青甜甜的笑着。
我聽到她的名字,有點發愣了,我想宛晴了,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不過我旋即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想法拋開,宛晴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宛晴了,她以前對我也只是好感而已,可以說連喜歡都算不上。
“我聽說過清北縣的,距離我們範縣還有很遠呢……”左小青說着話,皺起了眉頭,她沒去過清北沒辦法跟我比喻。
“也沒多遠,坐車也就兩個多小時,童詡,你怎麼會從高速路上滾下來,出車禍了?”左小青的爸爸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索性就默默的不說話,轉頭看着快速倒退的房屋靜靜的坐着。
“你說你說,我們這個禮拜的作文題目就是生活中有趣的人,你告訴我唄,我寫好了就能參加學校的作文競賽。”左小青看着我問。
我不想回答她,她這麼一問我就想起了瘸子語哲,大牛小龍杜義欽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被墨展弄到哪裡去了,還有林濤和大壯,他們四個到底躲到哪裡了。
“童詡,你別不說話呀,告訴我,是不是出車禍了?”左小青不停的問。
我對着她搖了搖頭,被逼我的沒辦法,開口笑了笑:“算是吧。”
左小青點了點頭,看着我希望我繼續說下去,可是我不再說話了,舉起左手抿了抿鼻子。
“你手腕怎麼了?”左小青突然問。
我有點奇怪,我手腕能怎麼?我咬着衣袖向上一提,頓時纔看清楚手腕。
手腕上脫了一層皮,如今上面佈滿了灰塵,看上去是已經是深紅色了。
“呀,看着好恐怖,到底怎麼了?出車禍不會讓手腕這樣吧?”左小青依舊不依不饒的問,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色。
我也有點吃驚,我昨天晚上就是感覺到手腕流血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害怕會感染,不過我現在越來越困了,加上三輪車晃悠着,我都快要睡着了。
“童詡,你就看在我們幫你的份上,告訴我,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快說。”左小青彷彿看小白鼠一樣看着我,我感覺她雙眼都在閃爍光芒。
不過他這樣的理由我還真的不好拒絕他。“我撞到頭了,都忘記了,你有手機沒,讓我打個電話。”
左小青拿着手機遞給了我,我按了按前幾個數字,後面的就是想不起來,我操,我就特別納悶了,怎麼這個時候腦子不夠用。
“我想不起來了,叔,等去了衛生站之後,你把我送到去清北的車好嗎?我要回去。”我開口叫着。
“好的,沒問題。”
“謝謝了,叔,對了,幫我買點XX藥片,一定要買啊,我給你錢。”我笑了笑,閉上了眼睛,三輪車晃悠着我逐漸睡着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覺右臂很疼,不過卻困的睜不開眼睛,就算是疼我也沒有任何反應,而後就逐漸恢復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睡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粉色的被褥上還有一點點的香味,屋子裡電腦衣櫃,胳膊上有點沉,我想已經打了石膏。
房間裡亮着燈,周圍沒有一個人,窗戶外面黑洞洞的,已經是晚上了。
我想站起來,可是發現我是光着身子的,只穿着一條內褲,身上有好多處都包着紗布和繃帶。
“吃飯嘍吃飯嘍。”甜甜酷似銀鈴一般的聲音傳了起來,門被推開了,是左小青,她端着一隻瓷碗慢慢走了上來。
她把瓷碗放在了牀邊的小櫃子邊上,而後笑眯眯的看着我說:“童詡,你醒了啊?”
我也對着她笑,點了點頭問:“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了,這是雞蛋羹,等涼了你就喝了,我先去吃飯了。”左小青說着,站了起來。
“等等,那個xx藥片買了嗎?”我問着她。
她點了點頭,我對着她說:“給我拿過來,倒杯水,我先吃那個。”
“醫生說不吃飯不讓吃藥的,那個就是普通的……”
“給我。”我突然叫道。
左小青不再說話,對着我點了點頭,我是害怕再有那種窒息感,所以才很想現在就吃。
沒一會兒,左小青端着水杯拿着藥就過來了,她把藥喝水都放在小櫃子上,我也直起身體,伸出左臂,不過卻發現手腕上纏着繃帶,動一下都十分的疼痛。
左小青看着我,撕開藥片的包裝說道:“醫生說,還好你自己做的簡易夾板,不然的話你的胳膊就廢了,不過沒事,休養休養就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
左小青坐在了牀邊,拿着藥讓我張嘴,我也張開了嘴巴,她居然餵我吃藥。
吃了藥之後,我就放心下來了,左小青去吃飯了。
我躺在牀上沒有再繼續睡覺,我現在就想回去清北,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房間門雖然關着,可是我聽到外面左小青爸爸媽媽的對話。
“那個童詡啊,一定是混黑社會的,你沒見今天醫生怎麼說,身上有十多道刀疤呢,看上去很恐怖。”
“那他會不會是被別的黑社會追殺的?才逃到這裡了?那我們趕快把他弄走吧,不然被那些人知道了,恐怕會連累我們。”
“爸媽,你們說什麼呢?可以報警啊。”這是左小青的聲音。
“小妮子懂什麼,報警,萬一有什麼大事呢,那報警了萬一摻合着大事,那個童詡不也得坐牢啊?況且現在的警察用錢都可以買通的,惹不起惹不起。”
我聽到這裡,也苦澀的笑了笑,說的也對,如果墨展不死心的話沿途找到這裡,恐怕是會出事的,我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半個小時後,左小青和她的爸爸媽媽一起走了進來,她爸爸也夠開門見山的,張口就問我:“童詡,你是不是混社會的?”
我沒有反駁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明天我就送你走行吧?你不是還說要去救你的兄弟嘛,我覺得事情也不能耽誤。”左小青的爸爸繼續說着。
“沒事左叔,謝謝您了,明天我就回去。”我點頭說着。
左小青的爸爸這才點了點頭。
“爸,你說什麼呢,醫生都說了童詡現在要好好休息,不要動彈,不然傷口就又裂開了,感染了更麻煩。”左小青看着她爸爸,大聲叫着。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
“怪不得鄰居總欺負咱們家,就是你,你總是這麼膽小!”左小青生氣了,氣呼呼的看着她爸爸。
我就有點鬱悶,左小青爲什麼會生氣,她爸考慮的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這些事情誰都怕。
左小青的爸爸也不再說話了,和她媽媽一起走出了房間。
“童詡,你別管我爸,他就是那樣的人,蓋房子的時候跟我們東邊那個還吵架,他們愣是站了我們家幾個平方的地,我爸都裝鱉,不吭聲,我媽都說他沒膽子。”左小青氣呼呼的站在我的面前說着。
“沒事,反正我也着急,明天就回清北,我要知道路的話,今天我就不可能留下來的。”我笑着說。
左小青站在原地,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陣,搬着椅子坐在我的身邊。“童詡,你給我講講你的事唄,你到底怎麼來的範縣?”
“你想知道啊?怕嚇到你!”我聽到左小青的話,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快點給姐姐我說說,快點快點,我只是聽說過混黑社會的人,還沒接觸過呢,我們學校倒是有一些小混混,你給我說說唄。”左小青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我拜把子的兄弟姐妹有十三個,我們叫十三太保……”
我慢慢給左小青講了起來,不過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倒是聽的津津樂道,我就特別納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看上去很羨慕我們的生活一樣。
“你可別像我們這樣啊,那不是你過的生活,看我這慘樣。”我笑看着她提醒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臉上這道疤挺酷的,你是不知道我們班裡那些小混混有多囂張,整天欺負同學,仗勢欺人調戲女生,都恨死了,有個男孩反抗還被打的住院了。”
“他們也欺負你啊?”我又問。
左小青點了點頭,又說道:“他們說這個厲害,那個牛逼了,怎樣怎樣的,不過他們不怎麼欺負我,我是好學生,他們只會對那些不自重的女孩動手動腳,而且我們班裡那個小混混的頭正在追我。”
“喲,看不出來咱姐姐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唉,我的褲子呢?幫我把煙拿過來。”
“這樣了都,還抽啊?”
“不抽……也行,那你去睡吧,我不給你講了。”我這麼一說,左小青當即就不樂意了,乖乖的去到了外面,把我的煙給我拿了過來。
我點燃了一支菸,慢慢抽着,她倒是又說:“你就告訴我你這次是因爲什麼纔來到範縣的,快點。”
這天晚上我給左小青說到很晚才睡覺,這一覺就睡到天色大亮。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旁邊有人說話,而後我就被人拍醒了,是左小青的爸爸。
“童詡啊,你這個傷勢也沒辦法走動,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去一趟清北吧。”左小青的爸爸居然一改常態,對我也改變了態度,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是最好的,讓洪峰來把我接走就行了。
“清北縣洪峰汽修的老闆,你去找他就行了,那個洪峰汽修是清北還算大一點的汽修廠,很多出租車司機都知道那裡的。”我開口小聲說道:“他會和你一起來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