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彈壓賈府求醫無門,紅樓之慧玉證情,五度言情
“九哥九哥……”隨着一連串急促的叫聲,怒衝衝的胤俄如疾風一般衝進胤禟的房間,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將迎上前的四喜子帶着轉了幾個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胤禟正在屋子裡發呆,也不知他在想什麼,胤俄衝進來一巴掌拍在胤禟面前的桌上,大吼一聲:“九哥……”
胤禟猛的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抹狼狽的紅意,不解的問道:“十弟,你怎麼來了?”
胤俄拉着胤禟大叫道:“九哥,你還發什麼呆呀,快走……”
胤禟不解的問道:“走?去哪裡?”
胤俄瞪大的眼睛問道:“九哥,難道你還不知道麼?玉兒妹妹出事了?”
胤禟的眼睛驀地一縮,一把抓住胤俄的手臂緊張的問道:“玉兒妹妹怎麼了?”
胤俄也沒心思坐下來,只抓着胤禟的手道:“九哥,我們邊走邊說。”
“榮國府請先生一家子吃年酒,結果酒還沒吃,玉兒妹妹就被那府裡的賈寶玉氣暈了過去。”胤俄氣呼呼的叫道。剛纔胤俄聽進宮陪他額娘說話的人聊起榮國府裡的鬧劇,才知道黛玉竟那府裡的賈寶玉氣暈了,當時便氣得火冒三丈,便直接跑到胤禟這裡來了。
胤禟臉色頓時一凜,氣道:“走,去榮國府,賈寶玉算個什麼東西,連玉兒妹妹都敢欺負,教訓他去!”
胤俄重重點頭道:“走!”
九阿哥十阿哥剛走出阿哥所沒多遠,便遇到手持寶劍,一頭大汗的十三阿哥,見兩位哥哥怒氣衝衝,十三阿哥便上前問道:“九哥十哥,你們要去哪裡?”
十阿哥素來存不住話,直接說道:“我們要出宮替你玉姐姐出氣。”
胤祥一聽這話立刻巴上來問道:“哼,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欺負玉兒姐姐?我也要去替玉姐姐出氣。”兄弟三人繼續往外走,沒走幾步又遇到了十四阿哥,胤禎雖然平日裡總是和黛玉彆扭着,可是聽到黛玉被氣暈倒了,卻氣得直跳腳,開什麼玩笑,便是要欺負,也是他十四阿哥能欺負,那個賈寶玉簡直狗膽包天,絕對不可饒恕!
胤禩剛探望過他的生母,正要來找胤禟說話,卻見胤禟帶着老十十三十四三人氣沖沖的往外走,胤禩忙趕上前攔住問道:“你們氣沖沖的要去哪裡?”
“我們出宮,玉兒妹妹受那榮國府裡的氣,我們得給玉兒妹妹出氣。”胤禟忙說道。
“你們四個打算就這樣直闖到榮國府去?”胤禩淡笑着問道。
胤俄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嗯!”
“胡鬧,你們都跟我回去,想好怎麼做再出宮。”胤禩不客氣的說道。
胤禟只笑道:“八哥,我們先出宮去大哥府上也行。”
胤禩到底不放心這幾個弟弟,況且他也想爲黛玉出口氣,便說道:“那好,我們一起出宮。”
胤禩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便跑過來跪下磕頭道:“奴才給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請安。”
胤禩微笑道:“起來吧,你……是毓慶宮裡的?”
那小太監忙回話道:“奴才寇寧,奉太子爺之令請諸位阿哥到毓慶宮議事。”
胤禩點頭道:“好,我們這就過去。”
小太監磕了個頭,先回去覆命。胤禩看着弟弟們微笑道:“先去毓慶宮,太子哥哥的消息可比我們靈通的多。”
毓慶宮中,太子瞧着氣乎乎的幾個弟弟,淡笑問道:“你們可是爲了林家小師妹在榮國府裡受了氣的不事情生氣?”
“太子哥哥,你既都知道,還把我們圈到這裡做什麼?”胤俄不高興的囔道。
“十弟,怎麼和太子哥哥說話?”早一步到毓慶宮的大阿哥胤褆皺眉輕斥,胤俄拉着臉,不高興的坐了下來。
胤礽卻微笑道:“不礙的,老十就是這麼個暴脾氣,皇阿瑪都說他是個直腸子,我如何還會同他計較。”
聽了這話,胤俄反不好意思起來,只起身向太子躬身道:“太子哥哥,胤俄錯了。”
胤礽擺手笑笑,示意胤俄坐下,對衆阿哥說道:“剛纔大哥進宮說了昨兒玉兒妹妹受了委屈之事,我們就是怕你們幾個得了消息壓不住性子,纔將你們叫了過來,玉兒妹妹受了委屈,我也生氣,不過現在是大年節裡,皇阿瑪一年到頭也只這幾日能略輕閒些,你們先忍一忍,不要給皇阿瑪添堵,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國公府,算得了什麼,他們還不配你們幾個阿哥登門。”
胤祥不滿的叫道:“難道就瞧着玉姐姐受委屈不管麼?”
胤礽卻搖頭笑道:“怎麼能不管,只是你們幾個不能明火執杖的去管,九弟,你腦子最活,只想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法子,既替玉兒妹妹出了氣,又不會傷了皇阿瑪的面子,還要讓那榮國府裡有苦說不出。老四,你也同他們一起,你於律法上最熟悉,老九的主意若是有違法之處,你得攔着,老八,你和老四一起看着弟弟們。”胤礽細細了吩咐了一回,胤禛和胤禩都躬身應了,胤礽這才讓胤禛帶着弟弟們離開毓慶宮。
再說那榮國府裡,賈政將寶玉狠狠打了一頓,只打得他沒了半條命,氣若游絲的趴在牀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賈母心疼的坐在牀邊直掉淚,不停的催問道:“太醫怎麼還沒來?”
賈政坐一旁不住的嘆氣,真真也是奇怪了,賈家派人去相熟的王太醫家裡請他,可那王太醫卻頭纏着厚厚的紗布臥牀休養,哪裡還能再出診的,賈家只得再另請高明,可是這事真是怪了,那些個太醫不是沒在家就是病着,偌大京城少說也有幾十名太醫,可是賈家卻一名都請不來。
事情到了這份上,賈家的人再笨,也能猜到是有人下了絆子,能使所有的太醫都不敢出診,也只有宮裡面的主子纔有這個能耐。賈母王夫人哭得眼睛都腫了,賈政心中煩悶難當,又不好吼老太太,只怒衝衝的向王夫人吼道:“哭什麼哭,也不知道勸着老太太,請老太太保重身子。”
王夫人委屈的不行,賈母卻氣道:“你若真是個孝順的,便不該下那樣狠的手,難道寶玉就不是你的兒子,你生生要打死他不成?這會子反說你媳婦,寶玉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豈有不心疼的,你但凡有點心,便該去請大夫來給寶玉瞧病,只坐在這裡瞧着,寶玉就能好了?”
賈政又重重嘆了口氣,沉聲道:“老太太,您還看不出來麼,這是有人在爲外甥女兒出氣吶!”
賈母氣道:“黛玉是我的外孫女兒,原是一家子兄妹拌拌嘴,有什麼大不了的。”
賈赦原是遠遠坐在一旁的,聽了這話不禁冷笑一聲,涼涼道:“老太太,林府裡還等着我們回話,是到官府立文書斷絕關係還是林妹夫上摺子,您還沒決斷。”
賈母臉色一黯,自從聽了賈璉回來說的話,她便本能的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還以爲只要不想便能迴避,可是賈赦的話再次提醒她,林賈兩家,是要徹底斷了關係。
寶玉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罪,屁股和大腿上鑽心的疼,忽一時疼的狠了,寶玉哎喲一聲叫了起來,賈母聽了心裡一慌,忙看向寶玉,急急叫道:“快去請大夫,請不來太醫,便去醫館裡請民間的大夫,總要先給寶玉治了傷纔是。快叫璉兒去請……”
賈赦聽了這話撇了撇嘴,賈璉可是他的兒子,平日裡也沒見着老太太怎麼看重,只到了這種時候,什麼事都壓給賈璉去做,他這做老子的心裡便有些不樂意了。
一時賈璉急急的跑了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老太太,這事可真是怪了,京城裡的大夫一聽說是我們榮國府請大夫,個個嚇得直襬手,再再不敢出診。孫子跑遍了整個京城,休說是好些的大夫,便是那些尋常大夫,也請不到。”
賈母愣住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王夫人聽了賈璉的話,撲到寶玉的牀邊放聲大哭,一聲聲“兒啊兒”的叫着,而賈政長嘆一聲,雙淚不由落了下來,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回賈家真是遇到大坎兒了,這並不僅僅是一個請太醫的問題,這裡面藏的東西實在太多。
王夫人抓着牀邊,不小心拽住蓋着寶玉的被子角,被子在寶玉傷口上一劃,疼的寶玉“嗷”的大叫一聲,嚇得賈母王夫人湊上前急忙查看,賈政長吁一聲道:“看來大夫是請不到的,家裡可還有棒瘡藥,先給寶玉清洗傷口上藥,這樣下去總不是法子。”
賈母狠狠瞪了賈政一眼,對外面說道:“璉兒媳婦,你快帶人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好棒瘡藥,快拿來給寶玉上了。”
賈赦上前揭開寶玉身上的被子,細瞧了瞧寶玉的傷口,對賈政說道:“二弟,你手還真狠,瞧寶玉這傷口上還有毛茬兒木刺,得先用燒酒洗了傷口才好上藥,否則上了藥也好不了。”賈赦打小便不是個省心的,三五便要捱上一回打,因此對這治傷之道卻比別人懂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