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未謝的花還有微香;不至於太沁人。
與我所行的是李公子跟白雲天。
來人總是喜歡與我在這池塘的院子裡行着,不論是他李公子,還是先前那位李老爺。
“先生,先前我便欲進來,可是想到先生屋內已經有了人,便放棄了那打算,如今我飢腸轆轆,先生是不是欠了我一頓午飯了?”
李公子的話自然不會是在意我那頓飯,他話裡的意思說的是那借飯的李老爺。
他自然是認得李老爺的!
“你若想,這頓午飯我現在就能給你。”我自然是裝作聽不出他的意思。
“誒,那倒不用,先讓先生欠着,好不容易讓先生欠我一個人情,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讓先生還了。”
“隨你。”
我們在庭院內的亭子裡坐下,午後的陽光正好,這個季節不會太炎熱,溫暖足以!
“先生,你可識得先前那人?”
終於,他還是問出了這話。
“之前並未見過。”我如實回道。
“那先生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
夢兒此時已經將泡好的清茶呈到了石桌之上,清茶很香,我輕輕一嗅,反問:
“那公子認爲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先生的想法我又怎麼知道;茶的味道還是這麼好喝,先生,你可真是有福氣。”
說到這,他也不忘調侃一下我。
夢兒怕是羞着臉退下去了,我猜想。
“公子既然猜不出我的想法,那我便不告訴公子了,公子,以爲如何?”
他先生繼續品茶,咕噥的聲音,回味無窮。
“先生,便是我如今沒權,也不是有人可以這麼跟我說話的,先生,你膽子可不小。”
“不大不大,剛剛好罷了。”
“哈哈哈……”他笑了好一會,才接着道:“這纔是我的先生,若是他人,哪有這般的能耐做我的先生。”
“那我倒是歪打正着了!”
“可有的人,正打也能歪。”
這也許只能歸結於運氣吧;有的人有實力沒運氣,有的人有運氣沒實力,無論如何,這兩類人都是可憐的!
茶過,閒話也該棄之一旁,現在我們是該談正事了。
依舊是要李公子先開口,因爲是他來找我,是他有事情來與我商量,我並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先生,先前那位李老爺身邊有位道人,你可知道?”他開口問我。
“當然知道,怎麼,你認識?”
“當然,那人如今可是滿帝都的人都認識,恐怕就是先生你不認識了。”
“哦?”
那道士這般有名?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那可是如今帝都裡風雲正盛的當朝國師,在這帝都裡滿負盛名。”
那國師可能真的是滿負盛名,可惜李公子的口氣裡對這人卻並不喜歡。想來,他應該是九王的人!
“我曾聽聞有人提起九王曾上山拜訪高人,可是此人?”
“正是此人,這道長的道術的確不淺,可惜,他不是我的人。”
即便不是你的人,可是從目前來看,這道長所做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坊間,對這國師的讚譽也從來沒有少過。
“可這國師在民間的聲譽不錯,你要是想動他,可真的做好了準備。”
“先生,我本來也在發愁不知道如何對付這國師,可是到了現在,我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嚴重的問題,有多嚴重?”
他的語氣的確多了幾分嚴肅,我知道李公子的話不會是胡編亂造的。
“先生可還記得冬顰曾說過她被人抓去做尼姑的事情?”
我當然記得,只是這件事情如何又跟國師有關係?
“難道國師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那九叔,國師不過是輔助我九叔罷了。”
“你九叔……”
我不知道九王讓國師做這件事情的意義何在,難道真的是爲了某種祭祀,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
“冬顰口中的尼姑應該是道家的道童說法,不過是爲了某種祭祀,難道這祭祀有什麼古怪?”
“先生,你可曾聽過借命一說?”
“借命?”我不曾聽過,不過我能想到這件事情會是多麼的困難。
命數本是天定,便是你有神通可以借命那也是需要付出代價,而最直接的代價便是以相等的籌碼作爲代價;那麼命數的代價自然也就是命數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件事情的確是不簡單了!
“你能確定?”
“不能。”李公子猶豫之後,還是這樣對我說道。
我知道,在他的心裡多麼希望自己可以肯定這般說。
好在,他對我沒有撒謊。
“那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只想請先生查出來國師要這麼多的道童是做什麼,我想先生不會拒絕吧?”
“好,我幫你。”
這件事情雖然李公子只有猜測,但是我想我沒理由拒絕;便是夢兒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也會插手。
如果國師的目的真的不簡單,我想也算是爲道門出了一份力,總得來說,我對雲真道長還是多少有些虧欠。
他幫助我可不少!
“那先謝過先生。”
李公子的來尋我的事情我想我已經知道了,但不知接下來他似乎還有什麼要與我說的。
若是沒有,我便準備出門了。
將軍交待我的東西,我還沒有絲毫的眉目了。
“先生,今日爲何不見冬婷姐妹了?”
“哦?”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問起冬婷姐妹,但還是回道:“怕是與詩兒在院內玩鬧吧,怎麼你尋冬婷有事?”
我自然以爲李公子問這話是問冬婷,畢竟冬婷可是他的密探。
“沒有,如今冬婷已經是先生府上的人,自然我再是我的密探,只是問問罷了;不過既然已經與先生說了這事情,我想我也該離開了,畢竟,我若是離開皇城太久,他的眼線可是會發覺的。”
李公子知道自己身邊的眼線,我想整個皇城裡的主動權,他已經開始慢慢掌握了。
畢竟,要面對一個強大的對手,自己的身邊一定得乾淨,或者說,得讓那些暗處的蒼蠅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運籌帷幄,想要決勝千里之外,需要得可是絕頂的智慧,這一點我想他是有的。
甚至,九王也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