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橫死在我屋前周圍已是很多人都已經清楚了。
我知道,這或許是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想要看到的結果。
“先生,你可還記得我?”國師這樣問道。
我沒有承認自己認出了他,他如今是國師,我若是說自己認出了他,怕是容易引起他的誤會。
“聲音很熟悉,我們見過?”
“見過,自然是見過,不日前,我還在先生的府上吃過一頓午飯了。”國師向我解釋道。
“哦,在我府上吃過一頓午飯?”
我故作奇怪,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難道,你是那日跟在李老爺身後的人?”
“看來先生還是記得在下啊。”
我當然記得,只是如今這國師與那九王走得如此緊,我不知道他對我們到底是有什麼意圖。
所以凡是還是小心些的好。
“怎麼會不記得,那日與你相談甚歡,又怎麼會忘了。”
“如此便好,先生,今日之事到底是爲何?”他問我。
我便將這事情大概與他說了一些,我想,他也許其實什麼都清楚,他如此做不過是爲了可以讓我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一“路過”對我仗義出手罷了!
當然,目前這些都還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哦,讓我看看那死屍吧!”
他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我自然不能阻止;他是當朝國師,我不過是個普通人,他的話對於周圍的人來講更具有一種權威。
我知道讓他探查死屍,自然是可以知道那死屍不是被一般人所殺。
果然,他才探查不久,便已經是驚道:
“這……這是被妖物所殺啊!”
“是被妖物殺的啊。”
“難道,帝都裡面也混入了妖物?”
“該不會他們就是妖怪吧,看他們整日神神秘秘的,我看啊,八九不離十啊!”
“是啊,難不成他們就是妖怪?”
正所謂人言可畏,聽見他們這些說法之後,我知道便是我怎麼澄清,也是有些人會誤認爲我是妖怪了。
我倒是沒有與他們解釋什麼,其實想想他們所說的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爾等休得胡說,我相信先生不會是什麼妖怪;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國師的表面是在幫我,其實暗地裡卻是一步步將我逼近所謂的絕境;要讓我坐實那妖怪的名頭。
妖怪便妖怪,我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可怕的。
“國師,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昨晚可是一宿都沒在自己屋子裡,至於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我不過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該解釋的我還是解釋了,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我想與我無關。
“這樣啊,你們都聽見了,先生他說了,昨日他們都沒有在府上,所以啊,這人斷不可能是先生他們動的手,而且先生他們也不可能是妖怪,你們就不要胡說了,不然小心吃板子。”
國師的話是讓人羣都安靜了下來,可安靜夏利的人羣裡是還是有不合羣的聲音。
“人死在他家門口,他就沒有在家,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哄誰了?”
“你這人好大的膽子,先生豈是那種會撒謊的人,你莫要亂說。”
國師與這些人的談話根本就不會消除這些人對我的顧慮,相反,會讓這些人的心裡對我妖怪的身份更加肯定。
我知道,這肯定是國師故意的;之前與他的接觸,我知道國師可不是這麼魯莽不聰明的人。
“國師,你身爲當朝國師,我們自然是信你,只是若是真要有妖怪,我們的生命可都是有危險的啊;國師,你神通廣大,幫我們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聽到這個人這樣說後,人羣裡都是有了這樣的呼聲,我知道,那個人定然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
若是真讓國師來驗證,我不敢保證詩兒不被他驗出來。
若是詩兒被他們驗證出來後,我想在帝都我們怕是扎不住腳了。
一定不能讓他們驗證。
“這……先生,你認爲如何?”國師問我,其實更多的是逼迫我答應下來。
面對這種情況,我也很爲難,若是答應,我擔心詩兒 逃不過國師的驗證;何況,他們只相信國師的一句話,國師說什麼他們都相信,這一局我們是不可能贏的,可若是不答應,我們豈不是做賊心虛了?
我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到底要怎麼做纔好了?
“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
在我感到情況很是危急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在不久前我還聽過,那時候我與他還聊了不久。
“是你!”
我自然是想起了他,他便是那城牆的守衛將軍。
“是我,先生,我這輪班,正準備回家了,路過此地,看見此地如此場景,我便過來看看,沒有想到是先生,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的確只要證明昨日我們沒有在家,我想就可以讓他們消除顧慮。
只是這守衛將軍的話,他們會願意相信嗎?
事到如今,我知道也只能搏一搏了。
於是我便將這裡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竟有此事,他誤會先生是妖怪,哈哈哈,可笑,可笑……”
他的聲音本就有幾分粗獷,如今放肆地笑出聲音,自然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咦,這不是北城的守衛大人,周廊嗎?”
“是啊,是周廊,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與那人好熟悉的模樣。
聽到人羣裡開始響起的聲音,我知道,事情似乎可以得到解決了。
我感到身邊的國師突然變得沉默了,或許是到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國師,我知道你若是用術法看穿某個人的身份定然是需要耗費不少修爲,既然這樣,只要我能證明昨日我沒在府中,我想他們的這層顧慮也就可以消失了吧!”
我的聲音故意大了不少,自然是爲了吸引人羣的注意。
果然,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麻煩,不麻煩其實我這裡有一法寶,只需要……”
“誒,國師,法寶這東西怎麼可以輕易示人了,你是當朝國師,這法寶還是留着造福百姓吧;何況,國師難道不相信我?”
我反問他,他現在這般與我說話,便是將我步步逼近絕境;如今卻是形勢顛倒了過來,現如今是我將他一步步逼到了絕境。
他之前在他們的面前口口聲聲說與我關係要好,若是此刻他突然不相信我,我想他是會很爲難的。
果然,在他沉默了一會後,才笑道:“哪裡,哪裡,既然先生可以證明昨日自己不在家,我想大家也就可以相信。”
他這麼一開口,我知道事情總算是可以如願的解決了。
接下來看得便是周廊得了。
“我不知道這人爲什麼會死在先生的屋前,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昨日先生一行人與我在城北待了一夜,你們可信?”
“這……”
“周廊將軍是北城守將,而且平日裡對大家都不錯,應該不會說假話吧!”
“就是啊,難道真的是我們誤會了?”
人羣裡的聲音終於出現了變化;我知道是周廊的作用。
“先生的爲人我很清楚,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即便先生真如你們所說是一個妖怪……”
周廊突然這樣說道的時候,我們整個人都是緊張起來,他要做什麼?
而人羣此時也都期待着周廊的下文。
“那先生也是心地善良的妖怪;你們可曾見過,爲了一個承諾,跋山涉水,不遠萬里來到這帝都;爲了一個已經故去的朋友,他可以不顧自己雙眼看不清的情況,來這帝都在茫茫的人海中爲那許下的承諾負責;我周廊一生敬佩的人不多,先生是一個;若今日你們真要口口聲聲說先生是妖怪的話,那我周廊也是妖怪。”
周廊的話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知道他這麼幫助我,完全是因爲先前與他攀談的結果。我尊重了他,而他也尊重了我。
周廊本就在人羣裡有不小的威望,所以他的這番話後,人羣裡對我是妖怪的看法幾乎沒有了。
至於在人羣裡那些掙扎的聲音已經徹底被淹沒。
我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爲止了。
“周將軍,謝謝你了。”
“先生,是我該謝謝你纔是。”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我的家就在這裡,以後你若是找我可以隨時來這裡,當然你有什麼麻煩,也可以隨時來,我都幫。”
“那就先謝過先生了。”
他沒有推辭,這便是作爲軍人的坦率。
事情到這裡似乎到此爲止,可詩兒卻是突然離開了我的身邊,站到了人羣當中。
“這人是死在我們屋門前的,無論怎樣,我想我們也該給你們一個說法;我們不才,也是道門中人,所以我可以答應你們,定要將這兇手緝拿,給你們一個答覆怎麼樣?”
“好啊,好啊,好啊!”
人羣裡爆發出陣陣的叫好。
詩兒有這樣的舉動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爲什麼會這麼做,我到如今都沒有明白。
但是我想詩兒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詩兒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國師,你看如何?”詩兒反問。
感受着周圍人羣的熱浪,國師很清楚如今的形勢。
“原來幾位也是道門中人,幸會、幸會……”
“當然,我們道門中人可不簡單是除妖降魔,若是遇到些心術不正的道士,我們道門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是吧,道長?”夢兒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自然、自然……”
我知道如今我們等於是將話徹底說開了,至於結果到底會如何,卻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