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到了大廳。
如今血月樓是什麼樣的情況大家都清楚,表面上他們可以和我談笑風聲,可心裡何嘗不着急。
這十年來,血月樓雖然已經是被處處打擊,可仗着血月樓的信度跟能力,總是可以在這江湖盤踞下一方的,只是如今的情況卻更是危急。
我可以感受到血月樓的緊張,周圍不滿的人全是眼線,血月樓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便只有看天意了。
大廳裡,大家的氣氛都沉了下來,知道如今的情況該是怎麼樣?
“南刀,你說說如今外面的情況是怎麼樣?”刀魔招呼自己的徒弟。
南刀應該是血月樓裡年輕一輩的翹楚,不然也不會可以作爲刀魔的徒弟,而且看情況如今血月樓的事物南刀承擔了不少。
“師父,樓主,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雖然已經盡力掩蓋痕跡,可那些人當中也有尋找痕跡的高手,我想我們瞞不了多久,他們就快要找到我們這裡。”
血月樓的閣樓歷來算是江湖上隱秘的地點之一,如今卻是被這麼多人一擁而上,看來很多的江湖勢力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對血月樓探底啊!
只是,不清楚這閣樓內似乎有他們的眼線。
此時坐在大廳的人都是血月樓的頂尖力量,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信任。
“先生,在想什麼?”新月聽完了他們的報告之後,問向了我。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想沒有必要再婆婆媽媽了,所以直接問道:
“這裡的人都可以相信嗎?”
我知道自己的話很突兀,我在這裡更像是一個外人,可這個時候這個問題卻很嚴肅。
場內也因爲我的話而安靜下來,我的這種猜測並沒有錯,儘管在這個時候會顯得很敏感。
“先生,這屋子裡的人都可相信。”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大家都知我不是江湖中人,我這一次出手是因爲與諸位的關係不一般,但是我希望各位替我保密,不要將我的身份給泄露出去。”
“先生,這是爲何?”
聽到書生的疑惑,我笑了笑:
“因爲若是被他人知道我參與凡事,便會有人來制裁於我,我不想惹麻煩。”
“可十年前……”
“咳……”書生的話被新月打斷。
對於新月的舉動,我心裡卻是微微一喜;果然,能夠做到血月樓樓主的位置,不會簡單。
書生因爲新月的舉動也似乎明白過來:
“好,既然先生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定會守口如瓶。”
事情也就聊到這裡,沒有什麼其他的佈置,該佈置的他們血月樓早已經是佈置完了的。
我來,不過是湊巧!
我沒有想到血月樓會有後花園,行走在花園內,身邊是新月跟詩兒。
新月畢竟是女子,在自己的屋子後面佈置這麼一個後花園也沒什麼驚奇。
花園應該很美,聽詩兒說,新月是利用山崖下的地形建築的花園,是自然與人工結合的花園。
花園內很香,可像我這樣輕鬆的人卻是隻有我一個。
新月表面可以多淡定,但是在她的心裡,我想還是慌亂的。
我並不知道血月樓是多少年的心血,可是要讓這個龐大的組織一夜間土崩瓦解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十年前,他們已經是傷筋動骨;雖然這十年來,他們深居簡出實力是得到了一定的緩和,可要面對江湖數個門派的圍剿,這依舊是難事。
新月的心裡慌亂,卻也只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面對我們她也卸下了防備。
“這麼美的花園,何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了;詩兒,新月的情況我可以理解,可你心事重重又是怎麼回事?”
“哼,還不是你那乖徒弟!”
“嗯,詩兒姑娘,是狼兒怎麼了嗎?”新月一急,忙道。
“沒、沒有……”詩兒倒是一慌,因爲自己的話引起了新月的恐慌,倒是讓詩兒一亂。
“只是狼兒跟着夢兒學劍,不理我而已。”
“是這樣……”新月倒是鬆了一口氣。
狼兒的功夫我暫時沒有教他什麼,我除了掩日訣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傳授的,只是,掩日訣的修煉有着太大的風險,我還不清楚需要什麼,我唯一明白的是,掩日訣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修煉的。
不然前世的自己何必要選擇入輪迴了?
“狼兒在學劍嗎?”新月的語氣變得多了幾分不願。
難道,她不想狼兒學劍?
“怎麼,難道你不想讓狼兒學劍?”詩兒先我問道。
“我從小讓狼兒打好了一切的基礎,卻是遲遲不知道要讓狼兒學什麼。”
“難道就是因爲小狼用劍?”我猜到。
這雖然是我的猜測,可我想這也許就是正確的答案了。
“是的。”
果然,新月承認了。
十年前,小狼因劍而成名,最後卻也葬送在那穢劍之下;前世的紛爭都是因爲那柄穢劍,所以在新月的心裡會牴觸,我想也事在正常不過的。
“那就讓狼兒棄劍吧!”
“不了,那已經都是往事,我不能讓狼兒活在我對往事的憤恨中,他願意學什麼就讓他學吧,我只懇求先生讓狼兒明白,劍,可傷人,也可傷己。”
新月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憶中,我知道再不將她帶回來,又不知道她要淪陷在那回憶裡多久。
“剛纔在大廳,你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吧?”
“先生指什麼?”新月卻是不明說,而是反問我。
“你覺得我在指什麼?”
“說來,先生你還真是過分,竟然懷疑我信任的人。”
“我的確是過分,可血月樓這一次的暴露難道不是內鬼所爲;我問過慕容御風,他早些年也曾想要探過血月樓的底,可那時的他身爲武林盟主都沒有探查到,何況這十年來你們深居簡出,行蹤更是難以捉摸,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了?”
對於我的分析,新月聽後卻是笑了:
“先生就是先生,沒錯,血月樓是出了內鬼?”
“是誰?”
“先生,又何必問我,難道在先生的心裡沒有人選?”
我沉默不言,但是對她一笑;看來,我們心中的人選應該是一人。
“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詩兒疑惑的聲音響起,對於我們的談話,她完全沒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