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消失了!
這個消息來得突然,卻還在我的意料之中;難道,她真的是血月樓的人?
如今得到了海魄後,她便也借勢離開。
我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跟小狼說,在小狼的心裡,新月的身份還是那麼簡單,我不想去破壞他心裡的這份美好。
“阿三阿四了?”
“在山下,不過他們昏過去了。”
“去看看吧!”
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卻還像只無頭蒼蠅,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
這裡的山賊早已是一鬨而散,沒了主心骨的他們不過是一羣散兵遊勇罷了。
阿三阿四的確是昏過去了,好在他們的性命還在。
叫醒了他們之後,他們卻有些迷糊。
“先生,我們怎麼了?”
“你們昏過去了,還記得是誰將你們打昏了嗎?”
“昏過去了……”
他們開始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但願會有些有用的消息。
“影……影子,是一個影子將我阿四打昏的。”阿三突然回憶起來。
“影子……”
我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太符合阿三說的。
“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詩兒第一個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總是最先明白我的心。
“鬼影,是血月樓的鬼影;我一直以爲他離開了,沒想到他還待在我們的身邊,多好的耐心,不愧爲‘殺神’。”
“可先生他們抓走新月是爲什麼,若他們是爲了那海魄,大可以拿了便走,何必要將新月也帶走了?“
詩兒的話是對新月的懷疑,她已經懷疑新月這人是血月樓的人,這只是他們的撤退之策罷了。
“這還不清楚,但是海魄我們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讓他帶走。”
“可先生,我們怎麼樣才能尋得到他們了?”
小狼很困惑,也很着急;新月一個弱女子,已經是激起了他內心的一種保護欲,
“別擔心,你詩兒姐姐有辦法。”
“詩兒姐姐有辦法?”
小狼自然不知道詩兒在那海魄上殘留了一絲自己的神識,只要有這神識的存在,他們逃到哪裡,我們都可以尋得到。
詩兒已經開始探查那一絲神識的去處,而我也讓阿三阿四離開。
“先生,要不讓我們跟着你們吧,我們兩兄弟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跟在先生你們身邊,我們還感覺自己活着有些用處。”
跟着我們,我沒有想到阿三阿四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惜我不能讓他們跟着。
“這些銀子你們拿着,我知道你們淪爲山賊也是被這形勢所迫,這些錢夠你們買下幾處地皮,以後好好努力過日子,不要再做這山賊了,安安穩穩過日子總比刀口舔血好的多。”
“先生,我們真的想……”
“好了,我們四海爲家,沒個固定的地方,你們跟着我們只會受罪,雖然我知道你們吃的苦,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總有一日我們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到時候你們又要怎麼辦了?”
“我就說先生你們不是凡人,那先生你們多保重……”
阿三阿四還是沒有堅持留下來,取了那些銀子離開了;我知道,他們離開時,或許已經是眼泛淚花。
“先生,爲什麼他與我們相識不過幾日,怎麼就會有這般感情?”
小狼不解,他對人世間的感情還知道得甚少。
“這種感情更多是一種信賴,他們信賴我們!”
“信賴……”
小狼在琢磨,或許是在琢磨信賴是什麼?
“先生,我感覺到了,他們離去不遠,就在前面的城鎮裡。”
“前面的城鎮!”
我有些疑惑,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跑得越遠越好,怎麼會還在前面的城鎮裡,這段時間已經夠他們走得更遠了。
想不透便去看看吧,我想總會有答案的。
我們全力趕去,時間並沒有耗費多久,城鎮已經是近在眼前。
進了城,我們趕到此時那神識所在的客棧處。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三間房,謝謝。”
“好的。”
很麻利,我們上了樓。
讓小二退下之後,我們便聚到了一間屋子裡。
“先生,爲什麼現在不去救新月?”小狼很困惑。
“先等等……”
我們這一路很謹慎,可以肯定鬼影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到來了。
“詩兒,知道他現在在那間屋子嗎?”
“樓上。”
“我們去看看。”
鬼影所在的屋子樓頂剛好是屋頂,此時我們三人卻是到了這屋頂之上。
小狼還是不理解我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問了我們多次,我們卻沒有告訴他。
現在,我還是不能確定新月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所以不敢輕易妄言。
揭開屋頂的青瓦,詩兒跟小狼正關心着屋內所發生的一切。
“先生,鬼嬰不在。”
不在?
“那新月了?”
“被捆在屋子裡,現在正昏迷在牀上。”
昏過去了,情況有些不好把握,我不知道此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了,想想還是先將新月救出來纔是關鍵。
“救人……”
“好。”
我的話剛完,小狼就已經一躍,閃身進了那屋子,速度倒是很快。
“小狼倒是積極。”詩兒打笑道。
“他跟新月的關係這幾日可是發展得很快,這麼積極也不奇怪。”
“那秋暮……”
詩兒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感情的事情很奇怪,不是情投意合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也不是誰先碰到就能註定廝守一生。
愛情的世界裡,一切都是未知。
“他們的事情姑且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做不了什麼,尤其是在這些事情之上。”
“好吧!”
我和詩兒已經進了屋子,而新月此時還在昏迷之中。
“小狼,怎麼了?”
“先生,海魄不見了,新月的病似乎開始犯了。”
“犯病……”
我不由一慌,若是沒有海魄,新月的病我們將會是束手無策。
“不可能啊,我的神識明明還在這屋內,海魄一定還在這屋內。”
詩兒肯定道,整個人已經開始尋找起了自己的神識所在。
“牀下……”
“牀下……先生是一個玉盒。”
小狼的動作很快,在詩兒的話剛完之後,就已經從牀下取出了東西。
“打開玉盒,小心些。”
我不瞭解鬼影是什麼樣的人,可我想一個殺神做事情一定有足夠的謹慎。
“先生,沒什麼啊,我都拿出來了,你是不是多慮了。”
“這麼草率?”
不應該啊,鬼影貴爲殺神,我想做事情不會這麼草率,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詩兒,屋裡的情況怎麼樣?”
“屋裡的情況……先生有個凳子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爲什麼?”
“凳子……”
我正在想着什麼的時候,屋內卻是傳來一陣輕咳聲,我知道是新月清醒了過來。
“先生……”
新月突然哭泣了起來,想來是因爲這次的事情讓她感到了害怕。
“沒事了,你別哭啊,我們這不是都來了嘛!”
小狼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新月,自己也是在那裡有些着急。
不過他的表現卻是讓新月一笑:“你……你怎麼那麼傻?”
“啊……爲什麼你們都說我傻?”
“還有誰說過你傻啊?”
“哦,秋暮姑娘。”
小狼在這些方面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經驗,竟然敢在一個女子面前說另一個女子。
果然,新月有了小情緒。
“秋暮姑娘是誰啊,你跟她的關係很好嗎?”
“好啊,我跟秋暮……”
“咳……”詩兒還是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小狼的話。
“詩兒姐姐,你怎麼了?”
小狼自然不知道詩兒的意思是什麼,所以我決定將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新月姑娘,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先生,握着這個寶貝後,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嗯……那便好。”
我遲疑了一些,還是接着問道:“新月姑娘,抓住你的人,你看清了他的面容嗎?”
“先生,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原本跟阿三阿四在山下等你們,可是突然有人將我打昏了,隨後當我再次睜開眼睛就被那人帶到了這裡,他將這個奪走了……”
“那後來了,你知道這個人到了哪裡?”
鬼影沒有在屋內,而且將海魄這麼倉促地留在這裡,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那個時候我體內的病又開始發作,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只聽到屋內似乎有打鬥聲,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打鬥?”
還有誰會來找鬼影的麻煩?
“看來這裡的確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應該是那個人阻攔了他們的行程,不然我們不可能在這裡追到他們。”
“先生你這樣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個人會是誰了?”
“不清楚,不過我想我們得謝謝這個人,不然新月姑娘可能就不是這麼容易被我們救回來了。”
“是啊!”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屋外卻是傳來響聲,響聲很輕,來人的實力不簡單,但是不會是鬼影,我能感覺到。
“進去。”
嘭的一聲,什麼東西被那人扔了進來,當那東西落地的時候我知道這是一個人,而且是我熟悉的人。
鬼影!
那麼來人是誰?
“嗯?”
我聽到詩兒驚訝的聲音,而且進來的那人呼吸似乎也從一個平緩的狀態來到一個緊張的狀態;難道她認識我們?